第21章 一字並肩王
“你自裁吧！”這是陶然對陳凡說的第一句話。
簡簡單單四個字，彰顯出武師巔峰之人無窮無盡的霸道，甚至都懶得親自出手擊殺。
此言一出，無數人將目光對準陳凡，想要看看這個昔日的廢物，如今到底如何應對。
老羅同樣也如此，眼神中帶有審視之色。
至於穆婉容，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緊咬着嘴唇，一雙玉手虯結在一起，甚至因為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顯然心中正在展開激烈的權衡。
此時的陳凡面對所有人的審視，凜然不懼，表情無喜無悲，就好似一方平淡的湖水，波瀾不驚。
經歷過最初的暴怒之後，他如今已經徹底平靜，可以說此時的陳凡，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
“你是武師巔峰的境界吧。”
沒頭沒腦的，陳凡問了這麼一句，所有人都愣了，不懂他的意思。
至於陶然，眼中已經有怒火噴薄而出，陳凡的淡然讓他十分不喜，陡然發出一道冷哼，無盡的威勢衝著陳凡壓迫而來。
“噗！”
一口鮮血噴三而出，化作點點梅花，綻放在陳凡胸前。
但他沒有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甚至主動向前邁了一步，拔出背負的長劍，做好了戰鬥準備！
“陳某也想要領教一下，武師巔峰是否能讓我失去戰意！”
這一刻，陳凡的做法已經昭然若揭，他與陶然之間簡直是天與地的差距，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敢拔劍，仍然能拔劍！
此時此刻，即便有梯雲縱在身，他也無法安然離去，那麼還不如亮劍！
陳凡若戰，或許會死，但若不戰，死都不如！
一名武者，若是什麼時候連亮劍都不敢了，那他也沒有存活的必要了！
所以這一刻，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為了磨礪自己的強者之心，陳凡，選擇迎敵！
哪怕最終一定會輸，哪怕他會死，但他依然會像棋盤上一個小小的兵卒一般，凌然前行，絕不回頭！
“好，既然你如此狂妄，就讓老夫親手結果了你的性命！”
話音落下，陶然一掌隨意隔空拍出，半空中一道巨掌虛影直奔陳凡而來，裹挾無盡罡風，帶着凜然之勢，威力剛猛無匹！
反觀陳凡，長劍一橫，大力金剛拳凝聚，雙眼洞射出湛湛神光，迎戰而來！
四周之人見到這一幕，紛紛躲開好遠，生怕戰鬥的餘波波及到自己，同時看向陳凡的眼神，也帶着唏噓。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隕落了，他今日若不死，來日或許也能達到很高的地步。”
惋惜者有之，但同時也有許多人不屑，他們都是嫉妒陳凡之人，嫉妒他面對陶然這樣的敵人，仍有應戰之心。
那是向死而生的決絕！
同時這也是，一個成為真正武道強者所必須具備的品質。
很顯然，許多人都不具備這個品質。
巨掌虛影，很快便來到陳凡近前，與長劍相撞，長劍斷裂，與大力金剛拳相撞，陳凡手臂骨斷裂，甚至骨頭直接刺出體外，呈現出一條猙獰的骨刺。
除此之外，胸骨骨折，骨骼碎片刺破了臟腑，陳凡口吐鮮血，其中摻雜着內臟殘渣。
但他，沒有後退一步！
他是勇往直前的兵卒，除了死，絕不後退！
“這怎麼可能，換做是旁人早就死了，這陳凡怎麼可能還活着！”
眼前的一幕，給了所有人極大的震撼，眼睛瞪的溜圓。
甚至就連遠處的陶然，都面帶異色，顯然也有些不理解陳凡為什麼沒死。
就在他想要凝聚下一波威勢，以及必殺之際，陳凡開始反擊。
一道玄色劍氣從斷劍中釋放，化作一點遁光疾馳而去。
陶然一聲冷哼，不躲不避，一指點出，直奔疾馳而來的劍氣，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玄色劍氣即將近身陶然的一瞬間，陡然在半空中炸裂開來，化作玄色雨點，朝着陶然襲來。
陶然沒想到陳凡竟然有這種手段，而且招式已經出手，竟然還能在半空中變招。
他不懂，這就是華夏古武的強大。
匆忙間應對，但陶然一個人又怎能將全部玄色雨點阻擋。
一縷白色的髮絲飄落，臉頰處劃開一個細細的小傷口，有鮮血滲出。
陳凡竟然憑藉古武，以武者五重天的修為，擊傷了武師大圓滿之輩！
雖然這傷勢還不如撓痒痒，但這卻是無與倫比的恥辱！
“豎子，好膽！”
陶然當即大怒，怒喝一聲，就要一擊必殺，但此時，一直糾結的穆婉容也終於開口了！
“陶然，你看看這是什麼！”
此時此刻，不單單是陶然，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自覺看向穆婉容方向，只見對方手中正拿着一個金光燦燦的令牌，其上只有一個字。
穆！
詭異的，陶然眼中閃過一抹忌憚，竟然停下了手中動作，疑惑道：“穆家之人？”
穆婉容高昂起頭顱，驕傲的說到：“不錯，我父親，正是當朝一字並肩王，現在我以王府身份命令你，戰鬥就此罷手，讓陳凡離去。”
老羅在後方想要阻攔穆婉容，但卻被制止，此刻穆婉容眼中已經露出了無盡決絕。
陶然沉默了片刻，幽幽說道：“如今一字並肩王已經被玄帝囚禁多年，王府也只有你一人在外漂泊，難道你認為，老夫還會怕你一字並肩王的名號嗎？”
穆婉容冷笑着回應：“家父雖然被囚禁，但那只是誤會，況且爵位還在，你怎敢確定，我穆家就沒有翻身的那一天！”
陶然瞳孔收縮，不說話了，雖說天武學院地位等同於玄國皇室，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武師，面對曾經叱吒風雲的一字並肩王，地位還是差很多的。
因此穆婉容的話才讓他沉吟，盯着那金光燦燦的令牌，陶然沉默良久，與此同時，他的殺心也在一點點減少。
畢竟為了一個小輩得罪將來有可能翻身的一字並肩王，是極為不理智的行為，這點陶然自然能分清。
想到此處，陶然冷聲對着陳凡說到：“既然有穆家之人為你求情，老夫今日就饒你一條性命，不過想要去學院，只要老夫還有一口氣，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