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仙
我這話把圓臉年輕人給嚇着了。
他支支吾吾,表示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村長是兇手。
我故作沉重的說道:“要不是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我也不會懷疑到村長他老人家身上。”
圓臉年輕人看向我,緊張疑惑的問:“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我眼睛眯了眯,笑道:“你想知道嗎?我可以跟你說,但是你可要想清楚後果。”
“算了!”
圓臉年輕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馬上連連擺手。
此時我們兩人已經來到了下山的“佛香路”。
我這才想起問圓臉年輕人叫什麼名字。他告訴我,他叫張孤存。
孤存……
孤獨的生存么?
好名字。
我現在十分欣賞這個年輕人,好吧,我也是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同齡人,不應該這麼稱呼他,應該稱他為張老弟。
“張老弟,我之前跟你說過一句封殺丘子墳的話,你還記得嗎?”
他看了看我,點頭道:“記得,當然記得。”
我頓了頓,嚴肅的問道:“如果我真的打算封殺了這個習俗,你會接受得了,並且支持我嗎?”
張孤存看着我,神色變幻不定,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說:“你不用告訴我你的想法,你把答案留在心裏就行了。”
張孤存點了點頭,低頭不語了。
之後,兩人不再多言。
經過小河的時候,張孤存看了一眼原本擺放祭品的地方,發現那些雞鴨魚肉不見了,驚道:“我擦,河神的傳說是真的!”
“什麼河神傳說?”
張孤存沒有回答,而是馬上走到了河邊跪下,朝着河面磕了磕頭。
完后他才起來對我說:“河神就是河裏的神仙!我聽老一輩的村民說過,有一年發大洪災,原本我們村子都要被淹沒了,結果河神大發神威,山上流下的洪水衝到了這條小河就停下了,沒有淹向我們村!”
我搖了搖頭,說道:“世界上沒有鬼,也沒有神。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覺得這條河裏有河神?有何依據?”
如果要想張孤存支持我的立場,那就得讓他跟我意見一致。
現在他說出了河神傳說,證明他還是迷信的。
我要讓他去除迷信!
張孤存聞言,馬上走到了原本擺放祭品的河邊,指着那兒僅剩的三根佛香的香骨,說:“村長帶我們過河時,在這兒給河神獻祭,但是現在我們回來卻發現祭品不見了!以前我就聽人說過,河神會把祭品用河水捲走,沒想到是真的!”
啥?祭品被河神給捲走了?
我愣了愣,腦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現出那個黑不溜秋的怪人的模樣。
哪是河神把祭品捲走,分明就是那個怪人把食物偷去吃了!
我搖了搖頭,說:“張老弟,你不要總是聽風就是雨,把耳朵聽到的東西當成真的,我實話告訴你吧,祭品不是被河神捲走的,而是被一個怪人偷走的。”
張孤存一臉詫異的問道:“怪人?什麼怪人?”
“一個渾身是黑毛,頭髮長得能拖地,不穿衣服的怪人。”
我有些疑惑,難道當地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怪物生活在這裏嗎?
我在坐牛村待了也沒幾天,就見到那個怪物三次了,按理說坐牛村的村民土生土長,生活在這裏一輩子,不可能這麼長時間沒發現這個怪人。
張孤存聽我描述完,眉頭皺得緊緊的,小聲嘀咕:“渾身黑毛,頭髮長得能拖地……”
嘀咕了一會兒,張孤存突然抬頭一臉驚恐的看向我,驚訝的說道:“你說的難道是山神?!”
我皺了皺眉,山神又是什麼玩意兒?
“我聽村裏的長輩說過,村後山住着一個神仙,名為山神,他能夠呼風喚雨,使喚山裏的全部生物,甚至他高興了,還能讓上山的村民撿到靈芝人蔘等寶貝。”
張孤存驚訝的看着我:“沒想到傳說中的山神都被你看見了!”
我挺無奈的。
剛解釋了河神之說,這馬上又出現了一個山神之說,是不是待會還得有個雷神,雨神,土地神啥的?
我嘆了口氣,道:“張老弟,你說的河神山神都是虛構的,它們根本不存在,只不過是一些怪異現象被你們過分解說,然後演變成了傳說事物。”
張孤存腦袋搖得跟撥浪鼓兒似的,說:“山神是真的存在,而且也被你看見了!你說的那個怪人就是山神!”
我捂住了臉,這他媽讓我怎麼解釋?
這個年輕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迷信!
不好辦啊!
“我們先離開這,下次我抓住了那個‘山神’給你看看,你就知道它是人是神了!”我朝張孤存招了招手,兩人離開了這裏。
我現在怎麼解釋都是無用的,唯有下次自己再見到那個怪人,把他給活抓,一切就能解釋了!
張孤存不再言語,跟着我離去。
回到了村子裏,張孤存帶我來到“我家”門前。
這是一戶和張老家差不多的人家,門是木門,門面上貼着門神,門上掛着一盞熄了燈的燈籠。
“這裏就是你家。”張孤存說道。
我看着自個家的大門,內心深處愧疚無比,自己身為坐牛村人,卻連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如果我早點回來這個村子,事情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麼複雜吧?
都怪我曾經聽信母親的謬言,不能回到這個村子裏……
“呼。”
我吐出一口濁氣,晃了晃腦袋,除去不好的想法。
張孤存看着我,有些擔心的問:“你要進去嗎?”
我問裏面有人看守我母親嗎?
張孤存點了點頭:“我們村裏的張虎大哥在裏面看守着你母親,村長派他來的,目的就是怕你過來帶你母親走,你不會打算帶她走吧?”
“我沒這個打算……你有辦法幫我引開張虎嗎?我想見見我母親。”我問。
“我可以把張虎大哥叫出來和他聊天給你拖延時間,你翻牆進去見你母親就行!”張孤存非常義氣的講道。
我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了。然後便離開了原地。
張孤存見我走遠了,便去到門前敲門,喊張虎出來開門。
我在暗處觀察,等那位張虎來開了門,然後跟張孤存講起了話,我便翻牆進到了家中,往房子走去。
到了院內的房子前,我動手推了推關着的房門。
推開門后,進到裏屋客廳,然後左轉一條通道來到了一間房間門外。
這個房間沒有安裝門戶,只有一道玄關,我站在玄關外往裏看去,忽然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裏面。
這個男人背影有些熟悉,他站在那兒,面對着房間裏一張床榻的方向。
床上躺着一個女人。
只一眼我就認出了,那床上的人是我母親。
可,這個男人是誰?
我有些憤怒,這個傢伙大半夜站在這偷看我母親睡覺是什麼意思?
這時,那個男人忽然開口說道:“梅,梅姑,我,我沒能,幫,幫得了你,你兒子,我已經,盡,儘力了。”
我一聽對方的聲音,馬上就聽出來了,這男的是張結巴!
他大晚上的跑到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