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結案
()盧清涯聽後身體不住的顫抖着,眼中帶着些無奈和痛苦,他用顫抖的聲音道:“我這都是為你好,你若想出師,可與我商談啊,何必,何必用如此手段啊。”
方晗看着盧清涯,臉上滿是慚愧,隨後“噗通”跪在地上,向盧清涯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道:“師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讓師父受苦了,今生恩情,這輩子沒法還了,只能下輩子了。”說著一個縱身飛奔撞向一旁的柱子。
“砰”
方晗的頭上綻放出一朵妖艷的“血花”,鮮血噴涌而出,方晗的頭上一下子就變得鮮紅無比,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
盧清涯第一個反應過來,然後飛奔到方晗身邊,撕下自己的衣服按在方晗傷口上,嘴裏不停地說道:“方晗你撐住,沒事的,我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的。”林默也趕緊上前,然後道:“趕緊把他抬進屋子,我有法子救他。”
盧清涯自然知道是什麼法子,趕緊跟林默一起要把方晗抬走,方晗則搖搖頭道:“師父……不要救……我了,我……罪有應得,師父……以後收徒弟要……要看清楚些。”說完這些話,方晗的頭無力的垂了下來,眾人知道,方晗已經死了。
錢敬看到這樣的場景便知道這案子該結了,便朗聲道:“盧神醫弟子方晗,設計陷害其師,物證具在,犯人已承認罪行,盧神醫無罪,犯人方晗本該定罪,現已身死,便不再追究罪行,此案,結案!”隨着這“結案”二字落下,眾人知道這場鬧劇算是真的收場了。
看熱鬧的眾人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也就不再追問過多,便各自散去,而盧清涯則摟着方晗的屍首,眼中滿是悲傷,方晗雖然只是他的徒弟,但他極其看重方晗,待他如自己的子侄般,將他視作自己的衣缽傳人,今天的這一幕對盧清涯的打擊極大。
盧清涯有些渾渾噩噩的,嘴中還不住的念叨着:“你這又是何苦啊,你想要便直說,何必走到這般底部。”
林默看着盧清涯的現在的狀態,便立刻上前扶着盧清涯安慰道:“事已至此,還是先把他帶回去,好生處理後事吧。”說著向一旁的何仁示意了一眼,何仁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何仁叫來了一輛車,然後將方晗的屍體抱上了車。盧清涯也默默的上了車,陪着方晗的屍體一言不發。
林默讓何仁帶着盧清涯他們先回去,自己則去棺材鋪買了副棺材,又買了些元寶蠟燭,準備這方晗的喪事。林默對這些東西自然是十分熟識,很開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後便回了城外盧清涯的家中。
另一端在鄧和光府上等待消息的邱濟安聽到這下人來報的消息后那是又驚又怒,這林默果真不好對付,自己設計好的計謀又被他給破壞了,而且這方晗也死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鄧和光聽了彙報后也是愣了一會,林默的做法當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看邱濟安嘆了口氣道:“今日這事算是徹底失敗了,對了,這方晗是你安排的人吧。”
邱濟安點頭道:“這方晗確實是我安插在盧清涯身邊的人,原本是讓他監視盧清涯當然也是從盧清涯那將他的醫術都學來,這樣以後就能為我所用,不過這次暴露了,可惜了,這次原本是萬無一失的。”
見邱濟安十分懊惱,鄧和光道:“這一次沒成也無妨,機會有的是,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私鹽的事安排妥當,揚州那邊傳來消息,讓你放心大膽的做,這幾人離開雲州去別處運作一番,認認人,把各種關係處理妥當。”
邱濟安一聽心中一片火熱,他一直在謀划的事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始實施了,以前自己到別處販賣私鹽一方面得躲避這官府的人,另外一方面還得避免與這鄧和光背後的那些人起爭執,生怕自己越過界,現在有了他們的首肯,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始擴大自己這私鹽的買賣了。
邱濟安立刻恭敬的道:“謝大人從中周旋,這今後邱某定當結草銜環,報答大人的恩情。”鄧和光擺擺手道:“你知道就好了,不必這般客氣,你現在回去準備準備吧,這林默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至少在你處理好這些事情前不要節外生枝。”邱濟安點了點頭,隨後便告辭離開了。
邱濟安離開后錢敬便登門拜訪,鄧和光一見錢敬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鄧和光道:“這案子這樣判就這樣判吧,事已至此,也就無關緊要了。”
錢敬一聽,送了口氣,生怕這次的事情沒辦成惹得鄧和光不高興,錢敬道:“這次的案子應該是針對這盧清涯,不,應該是針對盧清涯和那林默的吧?”
鄧和光點了點頭,這事也沒什麼可瞞的,錢敬一聽有些疑惑:“若是如此,憑大人的身份和手段,何必繞這麼大一圈,今日這案子非但沒讓二人受到判罰,反倒是還讓這林默名氣大增了,有些得不償失。”
鄧和光道:“有的事顧慮太多,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對了這事你暫且放到一邊,我這還有件事要你辦。”
錢敬道:“大人請吩咐。”鄧和光道:“這漕運的差事本來是這杜少甫兼着,不過現在揚州那邊已經來了公文,今後雲州的漕運就是你來兼着了。”
錢敬一聽心中一喜,這漕運可是個肥差,每年的稅賦可不少,雖然沒多少人敢明着剋扣,但暗中收受好處還是很常見的,之前這漕運的差事一直是杜少甫兼着看,着實讓錢敬羨慕不已。錢敬趕緊向錢敬拱手道:“謝大人栽培。”鄧和光道:“別的我也不說什麼,你現在注意一件事就是這和縣何家的船一律給我嚴查。”
錢敬一聽有些疑惑,這何家讓自然知道,那是這雲州乃至這江南都有名氣的家族,他家靠的就是這漕運起家,如今單論這漕運已是江南首屈一指。
錢敬不明白這何家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鄧和光,他開口問道:“大人,這何家不簡單,背後據說在這揚州乃至京中都有些人脈,若是這麼平白無故的與他們作對,恐怕是有些不妥啊。”
錢敬知道,自己要是真當了這漕運的差事,還得這些大家族支持,而這雲州最大的船隊就是這何家,現在自己得罪了這何家恐怕也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最直接的就是雲州往來船隻停靠減少,自己這稅賦也會隨之減少,到時自己恐怕這個差事也就不好當了。
鄧和光知道這錢敬在想什麼,便開口道:“我只是讓你查他們的船又不是讓你跟他們作對,你這是按律辦事他們能說什麼,你只要好好查查他們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那萬一要真查出個什麼東西來該怎麼辦?”錢敬有些疑惑的問道,其實不是萬一,是一定會查出一些東西,或是走私的茶酒或是絲綢瓷器等,這些東西基本上跑漕運的都會帶上些,只要不做的太過分,給的好處多些,一般也不會為難他們。
現在若是真的嚴查,這何家自然是能查出不少東西來,到時錢敬自己改如何處理,難道把何家都抓了?鄧和光道:“若是查出東西,你就把東西扣下來,記住,不準上報,不準私拿,不準私下與他家接觸,若是找到你,你也不要見不要問。”
鄧和光的話徹底把錢敬弄蒙了,不明白這鄧和光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要查,查了又不給說,又不能動,還不能見何家的人,這到底是為什麼?鄧和光道:“你只管按吩咐做就行了,其餘的事,你一概不要管。”錢敬只得點頭答應了。
另一端,林默準備好東西回到盧清涯家中,盧清涯此時雖然臉上還是滿是凄色,但已經從悲傷中回了神,見到林默帶着許多做喪事用的元寶蠟燭等有些感觸的道:“林默辛苦你了,這次的事讓你多費心了,都是我那不成器的推惹出來的禍事,這才”說道方晗,盧清涯臉上又浮現出凄涼之色。
林默趕緊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啊,這棺材馬上就拉過來了,等會給方晗換身衣裳,我再把他送回家中吧。”盧清涯道:“他家中也沒了什麼至親了,還是就放在我這吧,我給他設個靈堂,三日後把讓他入土為安了,師徒一場,不能讓他走的太凄涼了。”
林默點了點頭,便和何仁開始佈置起來,等到棺材來后,眾人幫方晗擦拭掉身上的血跡,換了身衣裳,然後放入棺中,盧清涯看着忙碌的林默有些慚愧的道:“這此多謝你幫我洗清冤屈,不然這牢獄之災是避免不了。”林默搖搖頭道:“咱們這關係哪需要說謝,再說這次也不只是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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