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隱患
()林默到了雲州后便直接到城外的書坊尋找何仁,此時何仁正在這兒監工,擴建這書坊,雖然林默現在把書籍印刷的事交給了好幾家書坊,特別是何家的書坊。
但何仁始終覺得這買賣還是在自己手裏最安,這何家雖然是他自己家,但這親兄弟還明算賬,交給何家林默他們就少賺了不少銀子,還是在自己手裏最安,這要是被何大富知道了估計會被氣的不輕,哪有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何家賺了錢不還是何仁的嘛,這不就是左手換右手,轉一圈就又回到了何仁手裏了嗎?但林默仍舊是覺得這樣有些虧錢,不得不說這何仁確實是個天生的商人。
何仁一見林默便問道:“你讓我找到造紙的還有制墨的我都找好了,只要你需要我這隨時都能夠把人調來。”林默聽後點了點頭笑道:“你這效率還是蠻快的嘛,這些懂行的匠人一般沒人會輕易放了,你這是怎麼請來的?”
何仁微微一笑道:“還能怎麼辦,用錢砸的。我直接給出兩倍三倍的工錢,我就不信沒人心動,這隻要錢到位,沒幾個人是不心動的。”林默也被何仁這種樸實無華的做法給怔住了,隨後不由得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何仁這樣的老闆放到後世一定很員工喜歡。
何仁則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打算又開作坊了,而且又開墨坊又開紙坊的。”林默笑道:“咱們這書籍買賣用到的紙墨那是非常多,與其這錢被別人賺去,不如讓自己身邊人賺,而且不管怎麼說都是給我們節約成本啊,這又有何不可。”
何仁聽后也不由的點了點頭,道:“這法子確實好,早些年我爹也是這麼想的,可惜了。”林默一聽疑惑的問道:“可惜什麼?”何仁無奈的道:“可惜我娘不同意。”
經過何仁的解釋,林默才明白,何家書坊用的紙和墨都是何夫人娘家提供的,何夫人家做的就是這門生意,每年從何家賺取不菲的收益,若是何大富真的自己開紙坊墨坊,這何夫人的娘家自然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這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林默自然也是知道這種利害關係。
不過何家這畢竟也是給自己家的親人一條財路,何夫人娘家給何家的紙墨的價格自然也不會太高,而且都是一家人,這樣也安些,免得到時因為缺紙少墨被人掣肘。
晚上林默與何仁回去后,何仁硬是逼着林默在多寫些章節,畢竟林默這三天兩頭的都有事,萬一沒了存稿這倒是可就沒書可印了,雖然現在的存稿夠何仁印四五個月的了,但何仁仍舊是不放心,他恨不得林默立刻就把這整本書都寫完,他才安心,畢竟這個生財之路,何仁可不想就這麼斷了。
不過現在何仁可不止印林默的書,包括這之前說的競價排名般的詩集在內何仁也印了不少種類,至於這競價排名的詩集一推出就得到了這雲州一些富家公子的青睞,
他們書沒讀幾本,但總想裝作文採過人,在那些大家閨秀還有青樓名妓面前吹噓。
這何仁的詩集正好給了他們表現自己的機會,他們的詩要是被印成冊那也是一件值得他們好好吹噓的事情了,而且這雲州案首林默的詩也在其中,這能跟林默的詩在同一詩集中那可是一件更加值得吹噓的事,他們自然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也正是何仁所預想的。
現如今這要在何仁這詩集中登上自己的詩,這一首得紋銀八百兩,就這還供不應求的,跟何仁預約的人已經到了年底了。
林默聽后都有些咋舌,何仁則不以為意,當然他也是知道分寸的,一冊詩集,二三十首詩,其中最多有三篇是買進去的,而且這詩還不能太差,這是何仁的底線,他知道這名聲要是搞臭了,這詩集的生意就黃了,他想要的可是細水長流,而不是一鎚子買賣。
第二天,林默到了盧清涯這兒,專程感謝這麼長時間以來,盧清涯對自己的幫助,畢竟要不是盧清涯自己這也不會好的如此快,盧清涯的醫術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盧清涯知道林默的意圖后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當一回事,自己這行醫治病本就是自己的本職。
正如林默當初拿陳瘸子跟盧清涯做對比,盧清涯當初確實有些過分專註技藝而忽視病人,現在的他更加註重病人的感受,從病人的角度出發,做出自己該做的努力。林默接着這個機會要請盧清涯喝酒,盧清涯自然沒有拒絕,他也想跟林默好好聊聊。
二人走在去食為天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外出的邱濟安,這如同第一次碰面那般,邱濟安笑道:“盧神醫好久不見,這不如趁此機會,一起去酒樓喝酒暢談一番如何?”
面對邱濟安的邀請,盧清涯只是淡淡的道:“不必了,我這已經與林默相約去酒樓了,就不便與邱掌柜同往了。”
“林默?”邱濟安這會才發現盧清涯一旁的人影,邱濟安看着林默,眼中露出一絲陰狠的目光,隨後面露笑意的道:“原來是林案首,久仰久仰。”
見邱濟安如此客氣,林默雖然心中懷着戒心,但也笑着應道:“見過邱員外,我對邱員外也是神交已久啊。”林默這話中暗含着別樣的意味,但邱濟安卻只道是這林默在跟自己客氣,也沒太當回事,客氣了兩句,便與二人告辭離開了。
見林默和盧清涯走遠,邱濟安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狠辣,他隨即吩咐道:“派一個人去盯着他們。”一個下人點了點頭,隨後便跟着林默二人離開了。
邱濟安並沒有直接回府里而是從一條隱秘的箱子來到一座寨子的側門,隨後敲了敲門,開門者一見是邱濟安便道:“邱掌柜,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隨後領着邱濟安進了府里。進入廳內,下人退下,廳中的鄧和光一見邱濟安便面色一沉,冷聲道:“
你這私鹽買賣做的好大啊,都做到宣州、壽州了。”
邱濟安一聽心中一驚,臉上也隨即露出一絲驚慌,隨後拱手道:“大人恕罪,這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沒能提前告知大人。”鄧和光一聽,冷聲道:“哼,提前告知?若是提前告知了,你還能把手伸的那麼長嗎?”
見邱濟安臉上沒有露出悔意,鄧和光便怒道:“本官這才將私鹽交於你,三令五申讓你小心為上,不要招惹是非引起別人注意,甚至讓你這短時間先將這私鹽給停了,你為何不聽我命,擅自做主,若不是這上面來信說著雲州私鹽不減反增,本官還被蒙在鼓裏。”
這鄧和光他們暗中運作的私鹽買賣大都是從揚州發來,這每次運鹽的多少邱濟安都應該報給鄧和光,但最近這段時間,雲州的私鹽按照上面的吩咐應該已經停了,因此邱濟安沒有上報給他他也沒懷疑,以為這段時間私鹽都已經停了,但這邱濟安雖然沒在這雲州販賣私鹽,卻將私鹽運到壽州宣州,這兩個州府雖然不如雲州,但加起來人還是多於雲州,加之邱濟安早有佈局,這私鹽一運到銷路便不是問題。
邱濟安背着鄧和光做了這麼多,鄧和光知道後到當然是大發雷霆,這萬沒了,胡祿也死了,這雲州適合接管這私鹽買賣的也就這邱濟安了,但若是邱濟安憑此便以為鄧和光不敢那他如何那就大錯特錯了,一個不聽話的手下,就是一個大隱患,鄧和光寧可這私鹽買賣停了也不願意留下這隱患,雲州已經不能再出亂子了,不然上面對自己一定會失去信心,到時自己很可能會被拋棄。
此時的鄧和光已經在心中按下決心,若是這邱濟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那他只好把他抹掉。
邱濟安知道現在自己必須把鄧和光說服不然,自己這買賣肯定沒法做下去了,邱濟安拱手道:“大人,我這做法雖然欠妥當,但這對大人絕對是百里無一害。”鄧和光一聽皺了皺眉頭,他自然是不信這什麼百利無一害的說法,這私鹽若是再暴露,恐怕道里的人都壓不下來了,現在他是寧願不做,也不能犯錯。
邱濟安接着道:“大人,我這說句犯忌諱的話,這私鹽的買賣到底是為何?不還是為了錢,這錢我拿一小部分,大人拿一部分,那剩下的都是歸到了一些人手中,這至於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管如何,那些人考較大人最重要的方面便是這能掙多少,這便是唯利論功。這段時間這買賣停了,大人恐怕拿不出多少銀子來了,這雖然說對大人來說是形式所迫,但那些人對大人的信任必然會受到些許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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