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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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不大,但現官不如現管,畢竟才縣之長,不發話,眾人的爭論便不停歇,有人主張以牙還牙,有人主張來日方長。
眾人七嘴八舌,任若光遲疑不決,個頭兩個大。
這時任家老僕悄悄來稟,「家裏來人了,有要事求見老爺。」指了指不遠處樹下個黑影,那人身上披着黑色長披風,頭上戴着長帽,頭臉俱遮得嚴嚴實實。
任若光樂得躲避,忙隨老僕到了樹下,這裏燈光昏暗,但任若光見面前這人輕輕揭起長帽,還看清了的面容,不由的大吃驚,「婉兒,你怎會在這裏?」
任婉然支開老僕,輕聲又急促的道:「爹,大事不好,妹妹不見了!」
「怎可能?」任若光唬了跳,手腳冰涼。
柔兒不見了,好端端的柔兒怎會不見了?
任婉然聲音壓得更低,「這件事實在太大,女兒還沒敢告訴太太,瞞着全家人,先來向您討主意。爹,女兒懷疑慶陽侯搞的鬼,妹妹今天系的條碧綠貢緞腰帶,這種貢緞在靜縣獨份,只有妹妹才有。女兒聽,雲來客棧西樓的窗戶上,就掛着這樣條腰帶……」
「肖賊可惡!」任若光肺都要氣炸了。
慶陽侯禍害別人家的姑娘,任若光也生氣,但知道自己的女兒可能被肖玻所害,任若光殺人的心都有。
「爹,您現在需和張侍郎同心合力,到雲來客棧搜人,務必要把妹妹救出來!」任婉然含淚央求。
任若光前刻還想殺了肖玻,這會兒又猶豫了,「可慶陽侯朝中有人,為父縣令,哪有力氣扳倒?」
任婉然附耳過來,推心置腹,「咱的目的只救出妹妹,可不幫張侍郎打前鋒的。的公案,咱哪裏管得着?爹,你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任若光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
「先前讓你上閨學,太太還嫌白費銀錢。如今看來,婉兒巾幗不讓鬚眉,頗有見識,閨學沒有白上。」任若光欣慰的道。
「爹爹謬讚。」任婉然謙虛幾句,重新戴上長帽,斂祍行禮,快步去了。
任若光回到張侍郎身邊,聽到外面百姓的呼喊聲越來越高昂,彷彿受了感動,振臂高呼,「靜縣人能這這般受辱?萬萬不能!諸位,請隨本官去雲來客棧,聲討肖賊!」
向心翼翼的任若光都發話了,眾人再無疑慮,由張侍郎、任若光帶領着,出了張府。
張侍郎、任若光在前,張府賓客在,還跟着長串義形色的老百姓,隊伍很壯觀。
隊伍行至半途,有白髮老乞丐攔路告狀,慶陽侯府豪奴強搶了家的婆子,「縣令大人為草民做主啊,可憐我那老婆子已經七十多了啊。」
任若光大怒,「七十多歲的老婆婆也搶,還有沒有人性了?搜,到雲來客棧給本官搜人!」
白髮老乞丐大哭,「縣尊大人青天大老爺啊。」
跟着的老百姓有哭的,有罵的,有目瞪口呆的。
任若光和張侍郎並排走着,聲告訴張侍郎,「張大人,您就算上門折辱肖賊番,也不能消大人心頭之氣,還不如咱到雲來客棧搜上搜,若真的搜出,叫那老賊吃不了兜着走。」
「好極!」張侍郎本來和任若光沒深交,見任若光心為著想,非常感動。
快到雲來客棧時,參將鄧飛帶着上百名兵丁來了,「下官奉命追捕名大盜,那大盜到附近便沒了蹤影,下官懷疑躲到了雲來客棧,但客棧里住的都貴人,下官不敢擅自打擾。張大人,您官場老人了,該怎做,還請您指示。」
張侍郎知道鄧飛想搜查慶陽侯卻不敢出面,但鄧飛的來意正中下懷,也不計較,命令鄧冰,「鄧參將,你帶人將雲來客棧團團圍住了,不可放跑個。」
鄧飛大聲答應,帶着人將客棧包圍了。
客棧西樓,年過五十、肥肥胖胖的慶陽侯面目猙獰,「官兵包圍?搜查?嘿嘿,大理寺那些個京城名捕都從我慶陽侯府搜不出,靜縣這個縣城,又有能人了?到時候也搜不出來,老子不能善罷干休,必要這起子人好看!」
客棧東樓,位身形清雅的青年公子坐在窗前,手握書卷翻看,書童在替倒茶,「想不到個縣城,也有人敢惹肖玻老賊。」
公子握着書卷的手白皙修長,顯見得養尊處優之人。
張面龐過份好看了,精緻絕倫,俊美無儔。
名英氣勃勃的護衛自外進來,躬身行過禮,上前兩步,低聲回事。
書童驚訝,「這,阿朝哥哥以為要圖謀不軌的黑衣人,其實鄧參將的兒女?鄧參將的兒女跟客棧老闆的侄女合謀,目的要對付肖玻老賊?」
護衛撓撓頭,「真沒想到會這樣,我還以為大不了的陰謀,還以為有人要對公子不利呢。」
「並非要對公子不利,阿朝哥哥你白跑趟了。」書童同情的道。
「倒也不能算白跑趟,我探聽到的事可不少。」阿朝想要挽回顏面,把探聽到的事極力渲染了番,「……官府就要到西樓搜查了,豈不件好事?」
「好事。」書童面帶不屑,「莫這縣城的官府,大理寺、刑部、順天府多少能人搜查過慶陽侯府,搜出來沒有?」
阿朝想想也對,「也,兩個丫頭,個楞頭青伙子,能成事?還以為設計讓官府搜查肖賊就行了啊,幼稚,兒戲。」
公子嘴角微彎,眸光如星。
如此兒戲,三歲孩子。
「阿朝,你和阿暮扮成兵丁混進去,相機行事。」公子吩咐。
阿朝躬身,「,公子。」深施禮,飛般的出了門。
書童獃獃看着門帘,羨慕不已,嚮往之極,「阿朝哥哥總嗖的聲便沒了人影,我哪年哪月才能練到這樣啊。唉,真想快點長大,像阿朝哥哥樣能幹,樣神氣啊,阿歲便會服我了。」
公子施施然起身,「阿年,咱也扮官兵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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