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四十一章 西湖
白一弦說這些的時候,山子和山子他爹就在旁邊。
其實山子他爹本來打的主意和白一弦想的是一樣的。
當他看到那上百兩的紋銀的束脩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他這目光短視之輩,是真的沒有考慮長遠,也沒有考慮兒子的前途。
他心中是真的打算等白一弦一走,他就以山子不念了為由,把學費給退回來。
可沒想到白一弦早有預料,竟是直接把他這一招給直接堵死了。
而山子聽到白一弦說的那些前提之後,也立即拍着胸脯保證他一定會好好念書,絕對不會辜負恩人的期望。
如今,在山子的眼裏,給他交了束脩,供他學習的白一弦就是他的恩人。
山子雖然小,但又不是傻。
相反,他十分聰明,知道這是唯一改變他人生命運的機會。
白一弦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才帶着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而山子的爹知道退銀子無望之後,這才總算想起來,山子若是好好念書,將來能考個秀才,甚至是舉人的話,以後家裏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於是他這才終於想起自己是個當爹的人,似模似樣的勸說起來讓山子在這裏好好念習功課,不必記掛家裏,等到逢年過節的時候,他自然會來接山子回家。
山子聽完之後,非常高興,拍着胸脯對父親連連保證,山子爹這才回了家。
至於冬兒和根子這兩個孩子,白一弦早就已經修書一封,安排侍衛帶着他們兩個連夜趕去了軍中了。
安排好這幾個孩子之後,白一弦也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本來就是帶着蘇止溪出來玩的,只不過中間偶爾遇到了這些人這些事,所以臨時起意才幫他們安排一下,如今事情都弄完了,也終於可以帶着蘇止溪好好的遊玩
一番了。
五蓮縣距離杭州不遠,當初蘇止溪也在杭州府那邊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但因為她每天都忙於生意的事情,所以還沒去西湖邊上好好的遊玩過。
如今,好在離杭州府又不遠,蘇止溪就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事。
在白一弦問他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的時候,蘇止溪就開口提了西湖。
她也非常想學那些官家小姐,泛舟西湖之上,遊山玩水,吟詩作對,煮酒烹茶,聽上去就非常的愜意自在。
只是苦於這個時節,不知西湖邊的景緻如何。
白一弦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白一弦自己在杭州的時候,倒是有過幾次游西湖的經歷,這次再去也是故地重遊,輕車熟路的。
西湖邊上有許多的青樓畫坊,每日客來客往,熱鬧非常。
這邊的畫坊不像是那些秦樓楚館一樣,只有晚上才開業。
花坊這邊白天也是可以進人的,所以白天的時候也很熱鬧。
白一弦不想讓蘇止溪看到這些事情,因此並沒有在西湖最出名的路段過去。
而是特意帶着她繞行了一段路,來到了一處相對來說比較僻靜的地方。
雖然是冬天,但這裏的環境依舊十分的雅緻,與春夏秋的時候,又着不一樣的美麗。
但有一個問題,由題,由於這邊的人比較稀少,所以並沒有船停在這裏。
大部分船家都將船停在了客流量比較多的區域,比較好攬客,一般掙的銀錢也多。
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會有哪個船家那麼傻,在這種地方等着客人的。
於是白一弦就派遣了幾個侍衛出去找船,將船劃到這邊來。
侍衛們很快離開,白一弦帶着蘇止溪先在西湖邊上走了起來。
雖是冬天,西湖卻並未結冰,走着走着還遇到了一些來垂釣的人。
蘇止溪自從上次在村裡釣魚之後,對釣魚這件事就非常的感興趣。
看着這幾個釣客,她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來。
白一弦上前搭訕,詢問道:“老丈,你這釣了多少條魚了?”
釣魚的老頭回頭看了看,又轉過了頭去,示意白一弦小點聲。
白一弦便壓低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老頭也不回答,只往旁邊的桶里努了努嘴,讓他自己看。
白一弦神頭看了過去,裏面還有不少的魚,大大小小都有。
白一弦不由笑着說道:“老丈,你這技術着實不錯呀,居然釣了這麼多魚了。你是自己吃?還是打算賣掉?”
那老頭只是不回答,甚至還有些嫌棄白一弦在他身邊礙事,更有些嫌棄他大聲說話,驚擾了湖裏的魚。
白一弦自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走到一邊去了。
蘇止溪很少看到白一弦吃癟,見他如此,不由噗嗤一樂。
旁邊的侍衛說道:“這老頭實在太不知趣了,王爺問他話,居然如此態度,看屬下去教訓教訓他。”
白一弦急忙制止道:“本王不是告訴過你們嗎?不要仗勢欺人。人家釣魚釣的好好的,也實在是本王自找沒趣,非得湊上去,實在怪不得他。”
他看了一眼蘇止溪,又說道:“更何況能哄的本王的王妃展顏一笑,那本王就算吃癟也是值了。”
蘇止溪聞言,不由嬌嗔着輕輕捶打了白一弦一下。
王爺和王妃的關係好,侍衛們也早都習慣了。
眾人等了沒多會兒,之前派出去的那幾個侍衛划著幾艘船過來了。
租賃的船不大不小,且非常的整潔。
白一弦小心翼翼的扶着蘇止溪上了船,一行人就向著湖中心劃了去。
西湖的環境,無論春夏秋冬,哪個季節都是無比的優美,泛舟湖上別有一番意趣。
看着那裊裊水波,就連白一弦都不自覺的感覺到心曠神怡起來。
蘇止溪站到船頭,感受着空氣中微涼的濕意,只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美麗。
白一弦怕她着涼,便取了個大氅,走到她身後,給她披了上去,說道:“天氣這麼冷,你還站在封口這裏吹風,小心着涼。”
蘇止溪搖搖頭,說道:“我這身子並不柔弱,夫君不用擔心。”
白一弦笑着說道:“那可不行,凍壞了你,我可是會心疼的。”蘇止溪微微一笑,將頭輕輕靠在了白一弦的身上,忍不住喃喃說道:“夫君真好,我前世不知道是修了什麼福氣,才能在今生遇到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