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一章 搞錯了
台上的身影,身姿確實曼妙,在燭火的映照下,那女子的皮膚十分的白皙,泛着光澤。
樣貌不俗,確實是個美人。
但美雖美矣,卻沒有給白一弦驚艷的感覺。
這就是花魁嗎?
年輕了點,看上去倒不像是二十多歲的,說十五六也有人信。
不過有些人,天生顯嫩。
白一弦只看了兩眼,就轉移了目光,看向了那些激動的人群。
這些人,是沒見過真正的美人還是怎麼滴?
這花魁,比江南的花魁可差遠了啊。
江南的十大花魁,那可是真正的才貌雙絕。
難道是自己見過的美人太多了,所以變得挑剔了?
白一弦覺得台上的女子雖然美,但也不至於到了能讓人忘乎所以的地步。
就這種程度,應該不至於讓人為了見一面而大把的花銀子吧?
甚至還有花了銀子都見不到的,這不花瞎了么。
白一弦覺得她跟櫻蘭香雪的容貌也差不多啊。
炒作,一定是炒作。
就跟後世的炒作營銷差不多。
明明是個普通美女,偏偏要炒作營銷成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美人。
而人都喜歡跟風。
明明沒有多美,也會被忽悠審美,覺得對方是大美人了。
這青樓,真是深諳此道啊。
硬是把一個普通美人,營銷成了花銀子都難求一見的絕色花魁,平白賺了那麼多銀子,真的是太厲害了。
秋春芳此時還在台上賣力的介紹,說道:“諸位爺,諸位公子,才子,我們這位姑娘啊,叫青蘿,是個清倌人。
今兒她打頭陣,這第一個要拍賣的,也是她。
價高者得,哪位客官出的銀子多,就可以得到佳人了。”
話說的十分粗俗,但架不住下面的人喜歡啊。
話說的越俗,越興奮,越喜歡。
秋春芳話音一落,下面的人就開始此起彼伏的喊起了價格。
底價只有三兩銀子。
聽上去好像不多。
但主要是,一個普通的一家四口,一年的花銷也才十兩銀子。
這麼一比較之下,三兩,只買一個青樓女子的一夜,已經是不便宜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
對方可是花魁,花大把銀子,連手都摸不到的那種。
初一夜才三兩,這麼一想,就覺得不貴了。
白一弦注意到,底下競價的那些人,有很多,都衣着普通,看上去並不富裕,都是普通百姓的模樣。
最奇葩的一個,身上的衣服,居然還有個小補丁。
這真的是服了,自己還穿着補丁衣服,居然捨得花那麼多銀子來拍賣花魁的一夜。
真的是,那啥上腦,滿腦子都是黃色了。
果然,只加價到四兩的時候,那補丁就頹然放棄了。
白一弦搖搖頭,說道:“這花魁,名不副實。”
櫻蘭注意到白一弦的目光,不由笑着說道:“爺,台上的這位,可不是花魁。”
白一弦驚訝道:“她不是?
今天不是說,是拍賣花魁的么?”
櫻蘭說道:“我之前跟爺說過,秋媽媽還找了我們十個清倌人,來哄抬氣氛的。
青蘿跟我一樣,是今天第一次出來接客的清倌人,也是十個烘托氣氛的姑娘之一。
如果不是爺點了我們兩個,此刻我們應該也在後面等候上台,被人拍賣呢。”
櫻蘭的口氣中,有落寞,也有慶幸。
自己的命運不被自己做主。
可如今又比較幸運,原本是跟青蘿一起被人拍賣,開啟接客生涯的。
&nnbsp;可就因為陪着白爺,暫時免了這樣被拍賣的命運。
可是,這樣的幸運,能維持多久?
等白爺走了之後,恐怕自己,還是難逃接客的命運吧。
她心中不由微微一嘆。
白一弦沒注意到櫻蘭的落寞,心中正恍然大悟呢。
難怪覺得這女子美雖美,但不足以承擔花魁的盛名。
原來只是個普通的清倌人,不是花魁。
難怪了。
這蒔花館的老一鴇子,也是個能人,你瞅這氣氛讓她哄抬的,真是挺不錯的。
不過,這辦法是真不錯。
畢竟花魁只有一個,客人卻有許多。
今晚最終只能有一人拍賣成功,抱得美人歸。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失望而歸。
這未免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
競價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得到,必然會有火氣。
有些人的身份背景高,他們的怒火,青樓承受不起。
所以便又加了十人,如此一來,不至於讓所有人都空歡喜。
皆大歡喜。
台下的這些人,什麼人都有。
但絕大部分都是沒有什麼後台背景,或者是有一定地位,但卻並不怎麼高的。
因為有身份有地位的都在樓上呢。
不過,即便沒有身份背景,也不妨礙人家競價,畢竟今晚,只要有銀子便可以。
在這種拍賣會上,可以仗着身份壓人,但會糟人恥笑,為人所不齒。
而這些普通人,之所以現在就喊價如此激烈,乃是因為他們很有自知之明。
自己也知道,就憑他們那點兒銀子,根本不夠競拍花魁的。
與其到時候只能幹看着,還不如試着現在就開始競價這些清倌人。
畢竟她們的銀子不多,他們還是很有機會的。
這樣一來,既能參與,又有的玩,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雖然還不到花魁出場的時候,但下面的競拍,依舊激烈。
就連二樓包廂里,都有人時不時的出言競價。
很快,青蘿的第一夜,便以五十兩銀子的價格,被一個肥頭大耳,富商模樣的人給拍走了。
底價三兩,五十兩被拍走,這賺了十多倍啊。
這可真是無本萬利的生意。
那富商美滋滋的交了銀子,拉着青蘿,走下了台。
他並沒有去某個房間,而是又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摟着青蘿,打算繼續看看熱鬧。
反正他有錢,剩下的清倌人,有喜歡的,可以再拍一個。
到時候兩個一起,真是美滋滋。
就算是沒有喜歡的,他今晚也算有了收穫,不算空手而歸。
青蘿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從台上開始,就擺着溫柔的假笑。
如今依偎在了富商的懷中,任由其對她上下其手,臉上依舊掛着那溫柔的假笑。
白一弦微微一嘆,心中只覺嘆息。
但卻沒有像是二逼青年一般,跳出去,意正言辭的指責他們的行為不對。
然後要關閉青樓,救萬千少女於水火。
他救不過來的。
他若逞英雄,得罪的是整個燕朝的權貴跟才子。
到時候口誅筆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就連後世,掃黃都掃不完,更何況是這古代呢。
而且他早已融入這個世界,打算遵守這裏的規則,並不打算特立獨行搞什麼眾生平等。
別的不說,後世也沒真正做到眾生平等。
有的人,天生就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
他來這裏是為了來享受的,也不是為了來搞平等運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