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殺她報仇
白承允左腿抬起搭在右腿上,閑散的動作,卻無端透着陰森的氣息,“聽蘇小姐這語氣,好像很失落?你想是誰?李前?還是喬中天,江揚帆,白成謙?”
白承允一連說了好幾個人,蘇清月光聽名字就覺得自己的私生活真是放蕩不堪。
他還真是抓住一切機會踩她。
蘇清月殺過去一記刀光劍影的眼神,“白先生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吃醋呢。”
白承允眼底的溫度慢慢冷卻成寒光,“蘇小姐倒會給自己加戲。”
“白承允,我看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蘇清月一氣之下,全豁出去。
被單掀開,暴露在晨光下的白皙肌膚上,點點紅梅曖昧又清晰。
她指着那些印記,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你昨晚壓我身上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以下嘴?有本事爬我的床,沒本事承認?”
“呵!”白承允霍地起身,眼神充滿了不屑,重重摔上門。
什麼意思?
蘇清月抓了個枕頭扔過去,用力過大,扯動了身上的痛處,又齜牙咧嘴地坐回到床上。
走了就好。他留在這裏,她完全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態面對他。
跟他算賬指責他趁人之危?
她都能想到白承允的腔調:“怎麼,蘇小姐沒有享受到?”
王八蛋!
她氣惱地下床,想衝掉身上的黏膩,找了半天沒找到個淋浴的地方。
全房間唯一一個能洗澡的,就是房間中央那個超大的圓形浴缸,按摩功能齊全不說,還從天花板上垂下了縹緲的半透明紅紗。
昨晚她和白承允就是在這個浴缸里……
蘇清月煩躁地抓了把頭髮,她絕不會再進這個浴缸里沖澡的。
所幸白承允還有點良心,讓人也給她備了身衣服。
她拿起來胡亂套上,眸光瞥到地上的黑色皮衣時,一雙星眸里慢慢裝進陰狠。
李前。
上次吃飯,她應該直接廢了他的!
不過現在也不晚,這筆賬,她跟他算總的!
——
197大廈。
李薇薇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從197樓的高度俯瞰着大廈外的中央廣場。
估摸着白承允的車已經駛出地下車庫趕往落霞山,她才把電話撥給白蘭兒。
等了半天,白蘭兒的聲音才帶着沙啞從聽筒里傳出來,“薇薇姐?”
李薇薇一聽就知道,這個混吃等死的養女,此刻還在夢裏做着自己的美夢沒醒呢。
她眸子裏浮着冰冷的諷刺,“蘭兒,你聽我一句勸,以後不要再去招惹清月了。她和承允感情那麼好,最近又深得爺爺歡心,你再招惹她,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白蘭兒聽得如坐雲霧。
馬上就是養父的忌日,她昨晚幫林素華抄佛經抄到半夜,這會兒困得不行,“薇薇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等你明白了,蘇清月二胎都要懷上了。
李薇薇唇角勾起,聲音里卻帶了嘆息,“你看燁哥兒和心柑關係好的,出門在外人家都當他們是雙胞胎,這就說明清月再嫁回到白家是遲早的事。你啊,以後機靈着點,別衝動,你知道承允那脾氣,估計只有清月能勸動他了。”
“薇薇姐,你到底什麼意思呀?”白蘭兒聽的糊裏糊塗,也沒了睡意,爬起來想去廚房,讓傭人做點燕窩給她和林素華補補血氣。
李薇薇的指甲劃在塑料文件夾上,吱啦作響,不屑的冷光從眼底浮出,聲線反倒更加溫和,“先不和你說了,我還有個會,你照顧好自己。”
白蘭兒捏着被掛斷的手機,無名火驟起。這李薇薇搞什麼鬼,一個落架的鳳凰還真把自己當成白家大小姐了!
還未到廚房,聽到了傭人說大少爺去了主樓的消息,白蘭兒頓時心裏一喜,忙又折回房間梳洗打扮。
白承允下車時,白成謙紅色的跑車也從外駛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白元海的茶室。
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傢具泛着一塵不染的幽靜光澤,白元海一身象牙白色的唐裝端坐其中,規整的扣子每一粒都透着凌厲的嚴肅。
聽到兩個孫子的腳步聲,他淡淡抬眼,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依舊擺弄着面前的茶具。
“爺爺。”白承允率先坐在離白元海最近的椅子上,“找我們來有事?”
白元海擎起茶壺,繞着茶盤上的茶具挨個兒澆了一遍茶水。
熱氣騰騰中,他緩緩開口:“我為什麼找你們兩個來,你們不知道?”
白成謙自從氣暈過白元海一次,就比以前收斂了不少。此刻縱然對面坐着的是他最不想見的白承允,他也壓着心裏那股火,沒太表現出來。
但他也沒耐心在這待着,“爺爺,既然叫我們來了,不如就開門見山吧,這樣打啞謎的方式,不適合我們。”
“你也知道開門見山?”白元海的聲音陡然拔高,“那你還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做什麼?”
方才還平心靜氣的老人,突然激動起來,手裏的茶杯也扔了出去,擲在白成謙腳下摔成碎片。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事做的天衣無縫,誰都不知道?”白元海站起來,修身養性的茶道也阻擋不了他的怒火,他指着白成謙,一臉怒容:“你還當不當自己是白家的人了?你大哥當年坑了白氏一把,我們白家幾百年的基業差點毀於一旦。你別的沒學會,這點倒是得了他的真傳了?怎麼,你看着我們白家最近太太平了是不是?”
白元海的怒火幾乎要燒到了房頂,劉永擔心他又犯病,忙暗中讓傭人叫來家庭醫生,隨時在外面候着。
白成謙垂眸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咬了咬牙,抬頭看向對面一直波瀾不驚的白承允,“白承允,是你向爺爺告的狀?你誣陷我?”
白承允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元海怒火頓時更旺,他手裏的拐杖毫不客氣地朝白成謙揮去,狠狠敲在他的胳膊上。
白成謙不敢反抗,只能生生挨下這一棍。
他半邊身子都跟着麻木,看向白承允的眼神里,淬了毒。
白元海怎能不知白成謙心裏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