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請來一位高人
第743章請來一位高人
靖逍從始至終坐在自己的位置，不曾跟人推杯換盞，只就左鄰右座的大人們聊一聊。
宣王就不行了，出去了一小會兒，回來之後就被大臣們盯上了。
可見兩位王爺在前朝所佔的分量。
關鍵的是，今天宣王察覺到皇帝的態度不對，想要低調都不成，即便當下這聲音不許過大的時候，很多大臣們還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宣王跟前送。
看着自己過往一直心愛的兒子，那備受推崇的樣子，明明是自己最期望看到的樣子，可皇帝就是高興不起來。
他一飲而盡，終於將目光挪到了明貴妃的方向，剛好對上了明貴妃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明貴妃粲然一笑，那笑容在兩人初相識的時候似乎也見過，只是，經過了多年的洗禮，已經沒有從前那般簡單。
皇帝靖天恆原本以為沒了皇后和永定侯府，沒了前朝阻礙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懷抱心愛之人，過舒坦的掌權日子。可是新的打擊接踵而至。
嘴角閃過一抹輕輕的嘲弄，皇帝喝下明貴妃敬的酒，“明貴妃，你看宣王，一眨眼，都已長這麼大了。當年你妹妹離去時，朕都不敢想像，能夠保護住你們母女到今日，今昔對比，生活真是有趣。”
提到往日的舊人，這話讓明貴妃不知道如何接，“家妹若是知道，陛下今時都還在思念她，想必泉下也會閉上眼睛了。”
“是啊，當年若非明貴妃給朕想轍，用你妹妹來做掩護，咱們未必能夠躲得過永定侯府的目光，保存實力到現在。”
眼皮一跳，明貴妃的嘴角乾乾的抽動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當年的事情，臣妾其實……”
“不必多說了，明貴妃的心思，朕一直都懂。至少從前朕是這樣認為的。”
“陛下，臣妾不知什麼地方做錯了，今日宴會人多眼雜，不如……”
“朕一直都覺得，很了解明貴妃，就是突然之間，突然之間好像從沒認識過你一樣。明貴妃，你可曾將真心敞開給朕，哪怕一次？”
“陛下……”明貴妃的語氣明顯弱了下來。
還沒等她再說什麼，皇帝突然捂着胸口。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明貴妃上前，連同對面的幾個宮嬪一塊攙扶皇帝，“宣太醫，快宣太醫。”
明貴妃高喊幾聲，小太監飛快的跑出去傳信。
“慢着！將朕昨日請進宮的高人叫過來。”
高人？什麼高人？所有宮嬪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陛下所說的是怎麼個情況。
唯有一旁的公公，點頭應“是”，趕緊下去張羅了。
“監國夫人，快過來幫陛下看一看。”明貴妃用幾乎命令的口吻。
卓青鸞其實已經起身了，只是正準備往這邊走的時候，皇帝突然擺了擺手，“朕誰都不讓看，只等着高人到場。”
場下的人個個好奇臉，不知道所謂的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直到公公將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請上來時，明貴妃的臉色漸漸變了。
“陛下，高人到了。”
皇帝恩了一聲，目光漸漸落到扶着自己的明貴妃的手上。
明貴妃攥着皇帝手臂的手漸漸散開了，若是這會兒吹來一陣風，估計直接就將她的手吹掉落了。
比起她看似波瀾不驚的外表，內心的震動更劇烈一些。
因為被皇帝稱之為高人，並且穿着華服請進來的男人，正是明貴妃的老熟人。
等高人走到皇帝的跟前時，皇帝已經拱出自己的手腕了，“高人幫朕搭一搭脈吧，昨日你跟朕說的那些，朕都覺得非常有道理。”
這位高人，真是人如其名，個子是比較挺拔的，即便中年的年紀了，仍舊俊逸非凡，屬於回頭率比較高的大叔類型，他站在皇帝的身邊，略顯局促，更令人覺得彆扭的是，他一直都在閃躲明貴妃那邊的方向，好像那個方位有什麼對他而言很忌諱的東西。
簡單的眼神和動作，很快就被人給識破了。
卓青鸞和靖逍交換了一個眼神，看着殿上頭的人。
明貴妃的心亂如麻，要知道，皇帝將這號人物公然抬到明面上來，而不是私下裏找她問清楚，那就是已經確定了很大一部分事情了。
壓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想給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明貴妃突然開始慶幸，自己剛剛幸虧讓兒子提前下去準備，不然今兒真的連給母子倆收屍的人都沒有了。
高人把脈的動作很專業，稍縱就鬆開了手。
此時此刻，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已經聞訊過來了，就等在殿下頭。
所有人都盯着那位“高人”瞧，皇帝的面色一如往常，此刻倒是一點兒不舒服的意思都沒有了。
“朕的身體，如何啊？”
儘管離得很遠，憑藉著左右眼5.2的視力，卓青鸞依舊能夠看清楚，那位高人的額頭上漸漸滲透出來的細密汗珠，可見他緊張到何種地步。
在面對皇帝質問的同時，他乾乾的吞咽了好幾口唾沫，緊張到渾身都在些微的發抖。
好半晌，他才結巴的開口，“陛，陛下的身子……”
“是否跟你昨日同朕說的一樣呢？”皇帝追問的聲音幽幽的，就彷彿當頭棒，狠狠的敲打在那高人的頭頂，讓他瞬間結巴，轉動了幾下眼珠，才說道，“是，陛下其實，其實……是中了毒。”
“什麼？”整個宮宴大殿轟然一聲，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好好的，皇帝會中毒呢。
尤其是幾位太醫，他們可是輪着番兒的，經常給皇帝把平安脈，若皇帝真的是中了毒，他們幾個可是有提前沒能發現的罪責的。
幾個太醫當場就腿軟了。
但現在的皇帝壓根沒心思將炮筒對向他們，“哦？那朕的毒，可嚴重？”
“不嚴重，不嚴重……”高人極力搖頭，隨即遲疑的又放緩語速，“只是，下毒之人用量謹慎細緻，都是日積月累下來的。”
皇帝瞄了眼明貴妃的臉色，她的臉已經慘白了。
靖天恆嗤笑一聲，看向那位高人，“那按照你的推算，朕已經受毒害，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