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簡漫,這是你自找的!
“還不把人還給我?”
林偉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上前兩步,示意對方把人交出來。
然而,他的手才伸出去,便又僵在半空中,惱羞成怒地瞪向那個突然將簡漫擁進懷中的男人。
“你做什麼!”
余小柏也詫異了下。
陸胤然一手將簡漫攬在懷中,然後漫不經心地抬起另一隻手,按在電梯裏最頂樓的按鍵,睞了余小柏一眼,眸光微冷:“這裏,交給你了。”
他的聲音,也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清冷淡漠,可每一個低沉音符組成的字,卻都能給人帶來嚴峻的壓迫感。
“是!”
電梯門在林偉狂躁的暴怒中,緩慢闔上。
林偉氣得要追,卻被余小柏輕而易舉按住了肩頭,一個用力,絆倒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余小柏手下動作暴力,可臉上卻揚着溫良無害的笑,勸解的語氣:“我家先生要帶走的人,你以為,你這個小跳蚤子可以阻攔?”
林偉大吼:“你們沒聽懂我的話嗎!我是騰達娛樂的CEO!你們得罪我,我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咦,什麼娛樂?”余小柏掏掏耳朵,“抱歉,沒聽過。”
接着,他跟拎麻袋似的,把一個快兩百斤的林偉提起,又狠狠踢了兩腳。偌大的帝華酒店走廊,進行着暴力事件,酒店負責人聞聲趕來,卻只是鎖着現場掩護着,沒有絲毫要為自己客人幫忙做主的意思。
電梯內,簡漫難受地依偎在他懷中,只覺得腰間橫着的鐵臂,緊到似要將她的腰身勒斷,她吃痛地嚶嚀一聲。
身上的變化讓陸胤然面色一變,伸手將簡漫粗魯地推開,毫無任何憐惜之情,看着她狼狽跌倒在地。
簡漫的腦袋撞上冷硬的金屬材質,疼的眼淚都冒了出來,混沌的腦袋有片刻清醒,知道有人有個男人救了她。
她爬起身來想道謝離開,可偏偏,死死壓抑着的熱浪再次襲卷而來。
“嗯...”
冷寂的電梯內,驀地響起女人低低的嚶嚀聲,像是小貓般軟綿無力的低叫,透着那麼點旖旎的呻口今味道。
陸胤然的身子,倏地一僵。
女人已經再順着他的褲腿爬起來,渾身的肌膚燙的懾人,身子也軟的就跟無骨的一樣纏着他。
他的面色,隱隱鐵青:“簡漫,你....唔....”
冷硬的話未說完,女人柔軟的唇便堵了過來,貼着他的唇瓣,一張小臉淚水漣漣,“我好難受,你、你幫幫我....”
誘人無助的嗓音,一如七年前那般無辜。
陸胤然眼底的晦暗,像是捲起什麼駭人的風暴,目光兇狠。
突然,他一把扣住女人胡亂扯他衣服的手,咬牙切齒地盯着她:“簡漫,這是你自找的!”
電梯到了頂樓,叮咚一聲敞開,陸胤然粗魯地拽着她,往自己的套房內走去。
之後的一切,簡漫都記不太清了,只彷彿覺得自己置身無盡的海洋,沉沉浮浮,跌跌撞撞,渾身又痛又酸。
她受不了了,放聲大哭,可偏偏有人抓着她,死死不放,彷彿要帶着她一起沉淪深淵、抵死纏綿....
一夜瘋狂。
.....
清晨,有溫暖的光從窗外流瀉而來,簡漫濃密般睫毛動了動,沒有睜開眼,卻有一顆淚珠從眼角滾落,昭示着她已醒來。
“醒了?”
一道淡漠中又略帶嘲諷的語調在耳畔響起,在情潮還未散盡的旖旎中,冷酷又譏諷。
簡漫終究是顫着睫毛,睜開了眼。
男人依在床頭,柔軟的薄被蓋在腿上,上半身鬆鬆散散地穿着一件白色襯衫,精緻漂亮的紐扣全散了,露出他軀體流暢迷人的線條。
被褥里的溫度很高,可簡漫渾身的血液,卻都涼透了,水深火熱。
昨夜,她隱約間好像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卻一直以為只是幻影而已。
卻沒想到,是真的。
陸胤然。
當這個深埋在心中整整七年的名字出現在大腦中的時候,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想起了高中歲月時那段轟轟烈烈......跟恬不知恥的明戀時光。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你....”
七年後再次相見,卻是這樣的情形,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昨夜的情形,還是若無其事說一句,好久不見?
可或許,七年的時間,他早就忘了她。
畢竟當年,她死皮賴臉高調宣佈要追他的時候,他從未給過她一個正眼。
簡漫的眼眶有幾分酸澀,捏着被褥的指尖緊了緊,泛着淡淡的蒼白。
陸胤然見她不再裝睡,側過眸子睞了她一眼,男人漂亮的丹鳳眸里神色淡淡,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可簡漫卻彷彿還是從他的神情之中,讀出了厭惡。
也是,昨夜,她那樣的狼狽...
她的神情有幾分難堪,強撐着內心的苦澀,沖他揚起一抹輕鬆的笑容,語調也是歡脫的,“帥哥,昨天,真是謝謝你了。”
她故作洒脫,甚至還在內心為自己的淡定鼓舞歡呼,可冷不丁的,就感到周身氣壓倏地一愣,不期然抬眸,就撞進了陸胤然那雙彷彿要將她拆骨吞腹的駭人目光。
“你說什麼?”
他一字一字,吐得極為薄涼,卻又帶着滔天的怒火,好像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一樣。
如果不是清楚他的性子,簡漫還以為,他的怒火,是因為她不認識他了才發的。可就是因為他是陸胤然,所以她知道,他是在氣她佔了他便宜,還厚顏無恥的放蕩態度。
“啊,我就是說,成年人,玩玩而已,一夜.情什麼的,很正常的。”
簡漫深吸一口氣,扮演着十分老練的模樣當著他的面將被子掀開,想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好溜之大吉。可沒想到,昨天的衣裙全成了破布,根本沒法穿了,她不由有些懊惱。
她尷尬地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撿起衣服穿,還是再返身躲進被子裏,畢竟,她現在是赤身果體地站着,如芒刺背。
陸胤然驀地嗤笑一聲,眉眼間籠着一層淡淡陰鷙,“玩玩而已,女人這麼隨便,能拿着自己寶貴的東西,找男人玩玩?玩過之後,再若無其事,沒心沒肺地調頭就走?”
就像七年前,她濃墨重彩的出現,攪亂他的生活之後,卻又不告而別,這些在她眼裏都是玩玩而已?
簡漫覺得他這話,像是話中有話,她困惑地扭過腦袋去看,卻見他嘴角噙着冷笑凝着白色床單上的那點點梅花血色。
她的臉蛋,騰地一下就全紅了,僵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