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對賭
等擺好了飯桌，許公公卻是遲遲都沒有把自己手上的叫花雞端上桌子。
這並不是因為有其他的安排，而是他心中忐忑不安。這叫花雞外面裹了一層臟泥，看上去的確不太乾淨。
“許公公？你為何不把這叫花雞端上桌？”
柳如煙從他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盯着他手裏的這份叫花雞，現在自然是發現了一樣。
“老奴回娘娘的話，老奴本想着讓御膳房的人把這泥巴除了，拿着這乾淨的雞肉上桌。但是御膳房的大廚卻告訴老奴，這叫花雞也是有講究的。若是先除了泥巴，只剩下光禿禿的雞，喪失是一份風味。他們說得吃的時候再褪泥，這味道便是最好。”
柳如煙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就是這點小事情。
“大廚有講究，他說的，定然不會出錯。許公公不必再端了，放到桌子上來吧！”
許公公之後看了連城冥一眼，發現他默默地點了點頭，才把這盆叫花雞端上桌。
柳如煙正要貿然動手去敲泥，卻被連城冥給攔住了，柳如煙頓時可憐巴巴的看向連城冥。
連城冥心裏泛起漣漪。他順手把柳如煙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帶了回來。
“你剛剛說肚子餓了，最後吃些清淡的墊墊肚子。要不然一下子腸胃受不住大葷，肯定是會壞了肚子的。”
柳如煙想想覺得也是這麼回事。
“那臣妾就先吃些蔬菜？”
連城冥順帶着給她夾了些她平常愛吃的蔬菜。
柳如煙的心思一直都在叫花雞上面，現在覺得差不多了，最後動手敲泥。
許公公自然是在一旁說讓他來。
“不必麻煩公公了。本宮之前在宮外聽過一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本宮覺得甚是有理。”
這吃，不僅僅是在吃到的時候有樂趣，還有吃的過程也是有樂趣的。
柳如煙微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廣袖，隨後就不拘小節的親手除泥巴。
連城冥在一旁也樂得幫她忙，兩個人到是忙的不亦樂乎。可是把一旁伺候的人看得心驚膽戰。
珍兒看到他們把雞都給剝了出來，自然是馬上就吩咐人準備好了溫水凈手。
柳如煙永遠都是動作最快的那一個，這叫花雞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急，沒人跟你搶，慢些。”連城冥在一旁溫和的提醒她。
柳如煙並沒有答話，而是先撕扯下了一個雞腿夾到了連城冥的碗裏。
“陛下快點嘗嘗，這其中滋味如何？”
連城冥看到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明明最開始是那麼想吃叫花雞。
他心裏雖欣慰，但還是把雞腿先夾給了柳如煙，讓她先吃。
柳如煙沒有矯情，吃了一口后讚不絕口。
連城冥也品嘗到了這叫花雞美味。
“這民間果然奇人百出，尤其是看似普通的百姓，卻永遠都有高手的存在。還是永遠都不能小看百姓的力量啊！”
連城冥此番感慨，不知是在感慨這叫花雞，還是感慨他的為君之道……
看着這樣子的連城冥入了神。連城冥一直以來都是明君。
經歷過前世，她也知道，他的志向高遠，心懷天下百姓。他會是人人稱讚的一代明君。
“皇上所說的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
連城冥眼前一亮，不過轉瞬即逝。
“吃雞，愛妃不是一直念叨着嗎？今日管飽，愛妃不必跟朕客氣。”
連城冥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這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現在這裏站滿了人，今日所說的，一定會一字不落都被傳出去。
要知道，現在在大家看來，他們一個是昏君，一個是妖妃……
在其位，謀其事。
柳如煙能理解連城冥，頭一次，她這般佩服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心懷家國天下，但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身為皇上，也就註定了他這一輩子必然是不得自由的。
“好！臣妾一定不會給皇上節省糧食，一定會把這些全部都吃下。”
“放心，朕一片大好江山，養你一個禍水，總還是夠的。”
柳如煙差點被噎到。看來她也該去念念清心咒了，要不然老是胡亂波動……
晚膳過後，連城冥又對棋局執着上了。他讓珍兒把棋局原封不動的帶了過來。
“愛妃，咱們繼續吧！”
柳如煙現在吃飽喝足就有些犯懶，她本就不是十分喜歡下棋，自然也無法做到和之前一樣專心。
如果不是連城冥的興緻實在是高，她也懶得繼續下。
但是連城冥可都是用了心思琢磨的，這不下四個回合，他就看出來了柳如煙現在心思並不全在下棋上。
如果之前她之前的棋路是大開大合，看似破綻百出，實則小心翼翼。那麼現在就真的是破綻百出了。
“愛妃。”
“怎麼了？”柳如煙打了個冷顫，立馬反應過來了。
難道是他看出來的自己沒有用心？這是要和自己算賬呢？
柳如煙有些緊張。
“你可是不願意再繼續下棋了？”連城冥語氣十分溫和。
“不是不是，只是臣妾棋藝不精，不如皇上，所以現在才會節節敗退。之前都是因為皇上輕敵，臣妾才討了個巧。之前的都不算數，這才是臣妾的真實水平。”
柳如煙立馬想把自己給摘出去，小女子能伸能屈，為了小命，自謙而已。
“朕清楚愛妃絕不像是自己所說的那般，愛妃就不要謙虛了。那咱們來打一個賭如何？”
被他提起了興趣，問他什麼賭。
“就以這一盤棋局為賭，如何？”
連城冥一步一步的下套。
她本就知道對於下棋之人是瞞不了自己的水平。剛剛自己那些也只是插科打渾。
既然現在連城冥並不打算怪罪於她，那打這個賭，也是未嘗不可。
“怎麼個賭法？”
“這一場棋局，我們各憑本事。若是你輸了此局，那今晚咱們就夫妻敦倫，行周公之禮。若是朕輸了，朕就願賭服輸，今晚去書房睡。你意下如何？”
柳如煙對這個賭約十分感興趣，說是自己贏了，今晚就不必……
可是她突然想到還有另外一種結局。
“那若是平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