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踩碎靈牌
雷大爺死了,我心中仿若奔雷滾翻而過,劉大爺死了,他昨天還好好地告訴我,今天他就要退休了,他兒子接他去外地享清福。
卻不料在這個節骨眼上,劉大爺他死了。
眼下他的死法,我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我想起來了,昨天劉大爺給我講述自己妻子的死法的時候,可不正是被人剝了皮了,那一幕在他講述的時候,就在我的腦海中放映了一遍,難怪眼前的景象居然如此的熟悉。
而這種熟悉,帶給我的震驚是無比強大的,不多時,大爺的兒子來了,他本來是高高興興接走父親的,卻見到了自己的父親死了。
劉大哥看起來也就三十好幾,人長得比較憨厚,在看到父親屍體的一刻,癱坐在地上,嘴巴不斷地抽搐着,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突然,他站起來,嘴中念叨着:“我知道兇手是誰,我知道是誰。”
他說著,從老爺子的桌上拿起了一串鑰匙,以飛一般的速度沖向了第四單元。
我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麼,我立馬站起身,跟着劉大哥去了。
劉大哥許是父親去世,極度的悲傷,他並沒有在乎身後跟着我。
他來到四單元那戶一直鎖門,無人居住的房屋哪裏,拿出鑰匙,打開門。
接着,他衝進了屋子中。
他兇巴巴的來到供桌前,冷笑了起來:“二十年了,當年你害死我母親,我忍了,沒曾想,二十年後,你又害死我父親,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
說話間,他抓起供桌上的一個黑色牌匾,看起來類似靈牌,卻是沒有刻錄任何文字。
“啪”一聲,牌位落在地上,奈何這材料太結實,沒碎,但劉大哥似乎非常憤怒,踩着那個牌匾,使勁的踩,硬是把一塊木板給踩成了碎塊,這才蹲在地上,癱坐在了哪裏。
警察也跟來了,他們看到這奇怪的一幕,倒也不敢阻止,就和我一樣,只是旁觀。
見他安靜下來了,警察同志瞥了我一眼,其中一名女警員皺了皺眉,說道:“你也在,這是那天唯一一家沒有走訪的吧?”
這女警員我記得,上次我報警說有人虐待小孩,當初出警的正是她。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作答。
女警員來到劉大哥身邊,蹲下身子,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大哥節哀。”
劉大哥無精打採的點了點頭,說道:“沒事,我剛才太生氣了,對不住了。”
女警員點了點頭,應道:“不打緊,換做我也會亂了分寸,大哥,能說說這牌匾是啥玩意兒嗎?”
我已經接觸過這個女警員了,從上次堅決不放棄尋找那個虐待小孩的執着中,我看到了她的正義凜然,雖然她看起來只有二十三四歲,但更像是從業多年,很有經驗的樣子。
像這樣的女警員,如果因為這件事捲入,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她應該能幫助更多人,而不應該參與到這件事之中。
想到這裏,我邁着步子,來到女警員面前,應道:“我之後還和劉大爺接觸過,他告訴我一些故事,如果你有興趣,回頭咱們找個時間聊聊。”
女警員抬頭,沉思了少許,說道:“晚上等我電話。”
說完,她就不再理我了,而是再次詢問劉大哥關於木牌的事情,我也不好在打岔,就站在一邊看着。
劉大哥站起來,說道:“就是一塊靈牌而已,沒事兒。”
見劉大哥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也不願意說出關於靈牌的來歷,我倒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盤問一些基本的問題了,我不是警員,也不方便在場,我就自覺地離開了。
出了門,我不知該何去何從,劉大爺的死,讓我覺得自己的命也快要結束了。
中午的時候,我打電話給補習班的家長通知了一下,今天白天不開課,因為我臨時有點事。
其實補習班的孩子都是附近鄰居家的,私塾隔壁百米外發生駭人聽聞的人命案,要真上課,今天估計也沒幾個學生敢來。
我又一次去了三叔家中,結果依然沒找到人。
一晃眼一天過去了,夜幕降臨,我心中開始發慌,這件事絕對沒有結束,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死誰了,劉大爺的兒子,還是我?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見是個陌生號碼,稍作猶豫,還是接聽了:“張軒,你在哪,我是廖警官。”
說真的,和女警員接觸過兩回了,我是真不知道她姓啥名誰,不過從她的音色中,我也知道是白天約定好的女警員。
我按照她說好的地址,搭車過去了。
十分鐘之後,我來到了一家茶樓。
在一間小小的包廂中,女警員已經在等我了。
今晚,她穿着便裝,突然間讓我一陣詫異,印象中的她,應該是正裝一本正經,但現在的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少女的青澀。
我沒敢多看她,就乖乖地坐在她面前,我對警察有天生的敬畏感,雖然她這會兒是便衣,我還是無比敬畏。
“你曾經還拜訪過劉大爺,有什麼發現嗎?”
我已經思考了一整天了,我不知道怎麼說事情的真相,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如實的說了,做警察的能相信這些事兒?
我輕咳了一聲,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說了。
“這件事很詭異,我再次造訪劉大爺的時候,他告訴我,讓我們都不要再追查那件事了,不然會死更多人,而且一定是懸案。”
“這麼說虐待小女孩和劉大爺的死有關係?”
“這個不好說,但劉大爺身上發生過很詭異的事情,當年他妻子也是這個死法。”
“有這事兒,那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一些情況了?”
“我要說的就這些,劉大爺的死,我想你們就此打住,這將是最好的結局,當然,如果你們執意繼續調查,我也不會阻止,我只是按照劉大爺的意思,傳達他生前的意願而已,如果你不相信,去打探下當年他妻子的事情吧。”
“今天劉大爺兒子踩碎了一塊靈牌,你也在場,你怎麼看?”
“我不是警察,我能怎麼看,對了,我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告訴你,劉大哥可能有性命危險,他需要保護。”
“從何說起?”
“無從說起,信則罷,不信也罷了!”
“你相信這世界有鬼嗎?”廖警官突然問我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道。
我一瞬間愣在了哪裏,從頭打量着她,仿若要重新認識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