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來信
然後我還要追着問,但大爺再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最後大爺生氣了,將我趕走了。
這件事看來我是不應該在過問了,想必大爺知道具體的情況吧,既然大爺不想讓我參與,必定有他的道理。
回到教室,幾個小朋友已經來了,但我剛進教室,便有孩子送過來一封信,我接過信封,說道:“是誰送過來的呢?”
小朋友應道:“是一個小女孩。”
“人呢?”
“走了。”
我拆開了信封,就看到血色的字跡寫着三個字“救救我”。
我立馬將眼前的小朋友叫過來,詢問那個送信的姑娘的長相。
“白色的碎花長裙子,扎着兩個羊角辮……”
“是她!”我倒抽了一口氣,沒錯是她,是那個昨晚被婦女提着頭髮離開的小女孩,她在向我呼救。
我又問小朋友,他是啥時候見到這個孩子的呢,這個小朋友告訴我,就在早上他幫奶奶掃馬路的時候,大概是早上的五點多,那個時候天還沒有通亮,他打掃到我家私塾之外,見到一個孩子在門口坐着,就好奇的打招呼,結果小女孩留下一封信,就匆匆的離開了。
“那她去哪裏了呢?”我追問道。
“好像是進入了隔壁的小區。”
果然是隔壁小區的人,當時我就非常生氣,當場撥打了報警電話,大爺的,我要讓那個傷害小女孩的婦女付出慘重的代價。
幾分鐘之後,警察就到了。
我將自己熟悉的情況和警察說了,警察也顯得有些憤怒,說如今這麼好的時代,居然還有人虐待小姑娘,一定要將那個人揪出來。
我帶着警察,再次出現在隔壁院落中,我相信看大門的大爺應該知道那個孩子,就和警察一起詢問大爺。
這大爺見我還不死心,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說道:“我不知道,這個小區就沒有你們要找的小姑娘。”
沒有,我當然不相信了,怎麼可能沒有呢,但我好說歹說,老大爺改口又說:“就算有,我沒發現,也沒見過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去問問小區的住戶吧。”
既然老大爺不配合,我們也沒轍,我只好陪着警察走訪了幾戶居民,但奇怪的是,當我們詢問碎花裙子的姑娘的時候,大伙兒全都一臉懵逼,很快就說他們沒見過,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姑娘。
接連的閉門羹,這讓我們一籌莫展,大伙兒都無精打採的,但從警察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放棄,他們鐵了心了要將虐待小女孩的壞女人繩之以法。
正在這個時候,有個老爺爺緩緩地走來,我急忙上前去,詢問小區中是不是住着一個孩子,穿着碎花裙子,母親穿着紅色的長裙?
聽到我的話,老爺爺從頭打量着我,良久,說道:“有事嗎?”
“是這樣,我們找他們母女有點事兒要談談。”
“我的確見到過這樣的母女兩個,他們經常在四單元出沒,至於具體住在哪一戶,我是不知道的,但我建議你們去詢問看大門的劉義明劉大爺。”老爺爺接着應道。
終於,我們的範圍縮小了,雖然劉大爺不會配合,但因為是老舊的小區,房子並不高,一個單元住着十來戶人而已,挨着盤查,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我和警察一起來到第四單元,挨個屋子的敲門。
很快,我們就將十幾戶全都走遍了,除了一戶沒有住人,其他戶都有人在家,但我們提起這樣的姑娘,整個單元的人都說沒見過,這個單元壓根就沒有這樣的住戶。
最後,我們一行人一無所獲,天黑的時候,不得不放棄了。
臨行前,警察叮囑我,如果在見到那個丫頭,就先報警,然後跟蹤她,警方會第一時間趕到,還不忘叮囑我:“兄弟,別怕,有我們警察做你的後盾,你不要擔心惹事。”
我要擔心惹事,就不可能聯繫他們了。
當然,這件事如果是大人間的矛盾事情,我也不會過問,關鍵那丫頭看着着實可憐。
警察走了,我就無所事事的回家吃飯了。
到了家中,自己動手做了點小菜。
吃過飯,本想着睡一會兒,晚上還要繼續深夜課堂的。
突然有人敲門了,我打開門,見是包租婆,她今天笑的老猥瑣了,果然交了房租態度就是不一樣了啊。
“阿姨,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個女人讓我送你一封信。”
“送信?”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恐懼,迅速接過了信封。
“張軒,不錯啊,那女人長得挺好的,瘦瘦的,高高的,她多大了啊,怎麼看着比你大一兩歲呢?”
“不過沒事,女大抱金磚,好事兒,我就比老趙大三歲呢,我們一樣很幸福……”包租婆見我不做聲,就喋喋不休的嘮叨着。
我迅速的打開了信封,就看到了一張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看上去有些歲月了,不過,照片上的丫頭,卻是一眼就被我認出來了,這不正是求救的那個丫頭么?
“送信的人呢?”
“剛才還在門口,你要不去看看吧。”包租婆回道。
我立馬衝下樓去,站在院落之外,卻只見到馬路上昏暗的燈光,連個鬼影都沒有了。
沿着馬路遠遠望去,一股涼風迎面吹過,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地返回去了。
回到屋子中,我拿出信封研究起來,就發現信封上沒有署名,沒有地址,有的,只有泛黃的紙片,等等……這郵票……
這是一張很古老的郵票,圖案是慶祝香港回歸和偉大鄧爺爺的圖案,這郵票應該是九七年的吧?
再看看黑白色的照片,當然一張黑白照片說明不了什麼,最關鍵是印刷了照片的紙張,這是父親一輩人照相時候用的紙張啊,看成像應該是古老相機底片洗出來的,這種技術現在已經徹底淘汰了。
到了這裏,我突然覺得這件事變得詭異起來了,先有小女孩送我的九十年代的海洋牌香煙,又有信封上九十年代的郵票,還有這張古樸的黑白照片……
這小女孩大半夜習慣性的出現在我的深夜課堂,分明去了隔壁小區,卻在小區中找不到人,現在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好生詭異。
想到這裏,我倒抽了一口氣,不會又遇到那種東西了吧?
如果是那種東西,那個女人當初向我的威脅,那就不是威脅,而是會變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