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6章 直擊內心
丁一故意輕鬆地說道:“我幹嘛要阻攔他,那是他工作上的事,我不會幹涉的,再有,江帆剛剛主政閬諸,也需要科長這樣敢於工作、善於工作和會工作的人的支持,在這之前,我甚至還給江帆建議過,讓他把科長調過來,因為科長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實踐證明,他的的確確勝任了目前的工作。”
賀鵬飛仍然盯着丁一,說道:“那這麼說,你是希望科長來閬諸,希望他來幫江帆,來為江帆賣力氣?”
丁一被賀鵬飛的追問沒了底,她囁嚅着說:“這個……你不能這樣理解,對於科長,也算是一個進步。”
賀鵬飛搖着腦袋,深沉地說道:“我不是這樣認為的。”
“你怎麼認為?”丁一看着他問道。
賀鵬飛說:“我認為你、你們有利用他的嫌疑,另外,你不阻攔他,甚至主動建議讓江帆把彭科長調來,你就不怕江帆懷疑你的動機?”
丁一的心就是一跳,她尷尬地說道:“我……我有什麼動機讓他懷疑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賀鵬飛仍然看着她,說道:“小丁,是人就看得出來,科長對你不錯,無論是從個人情感上還是你們三個人的友誼關係上,他都對你不錯,當然,也許對你不錯就意味着對江帆不錯。但是我看出,你比較依賴他,從某種程度上,比依賴江帆更依賴他,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當然,他的確很outstanding,而且有着多種過人的本領,關鍵是他你很好,所以你才依賴他,信任他,這些,可能在江帆身上是沒有的,尤其是江帆莫名其妙地離開你之後,彭科長卻從未離開過你,那時候,他給了你江帆給不了的關照,不管你是否承認,你直到現在都還是很依賴他,希望他能來閬諸,來到你們的身邊左右,不但是幫江帆,某種程度上你也會感到踏實,我這樣說你同意嗎?”
丁一看着他,他沒想到賀鵬飛說得這麼深刻,而且直擊她的內心,她不得不點了一下頭。
賀鵬飛繼續說道:“通過我跟彭長宜的接觸,我能感到,他對你也十分關心,並且這種關心有着某種特殊目的。”
“你瞎說什麼呀?”丁一聽他這樣說有些不高興,他們的過往,豈是這麼簡單?
賀鵬飛見丁一不愛聽了,就趕忙說道:“你別不高興,我說的這種特殊目的不是齷齪的,是有善良的成分在裏邊的,算了,我還是改成特殊關心吧,特殊關心,這個詞可能你可以接受吧?”
丁一沒有表態。
賀鵬飛繼續說:“他對你的這種特殊關心,不亞於江帆,甚至比江帆更深刻,更無私,更任勞任怨,男人看男人不會差,他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向你表白什麼,那是因為他跟江帆的關係,是因為他自己堅守着做人的底線,這些原本都沒有錯,你沒有錯,他沒有錯,江帆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們不該又湊到一起,難道江帆真的就那麼放心你們的關係?”
丁一很不想和他談論這個話題,但顯然賀鵬飛的心裏有着某些自以為是的篤定的看法,她還是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解釋,實在解釋不清的事,也就由他認為去了,她坐直了身體,很認真地說道:“鵬飛,我和科長之間是乾淨的,清白的,你說的這些可能會存在我們三人的各自心裏,但是我目前還沒從表面上看到這些,即便有這種情況,相信我們都能處理得很好,尤其是科長,他從始至終做的都是有益於我和江帆關係的事,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有損於我和江帆關係的事,也沒有說過有損於我們關係的話,我和江帆,對他無可挑剔。你剛才說的那些,希望你以後把埋在心裏,千萬不要擴散,這對我們很不好。”
賀鵬飛見她這麼說,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因為丁一的囑咐,那麼也就是說,他賀鵬飛在丁一的心目中,還不如他的科長,她是信任科長的,但不能說完全信任他,這也不怪她,誰讓他是賀瑞的兒子呢。
賀鵬飛皺着眉說:“丁一,你不用囑咐我,我沒那麼幼稚。對於這個問題,你也不用急於表白什麼,我剛才說了,我內心不是一個猥瑣的人,但有時思想也會開小差,想一些猥瑣的事,比如圍繞你周圍的人和事。我研究過彭長宜這個人很長時間了,你們關係那麼好,她守着這麼一個如花似玉天仙般的女孩兒而沒有非分之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是反人類的事,但他的確做到了,這就說明在他的心裏不是有一種信仰,就是他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不會無動於衷的。所以,我研究的結果還是傾向於前者,他的心中是有某種信仰的,是固守這某種底線,這種信仰支持他不去做有悖傷害你和江帆的事,我說的對嗎?”
丁一看着他,她真的對賀鵬飛有些刮目相看了,她一直以為賀鵬飛就是一個被家裏寵愛的大男孩,沒有經過挫折和風雨,甚至沒有經過不良世俗的浸染,順利安逸地成長着,陽光而執拗、善良而幼稚,天真而任性,但這次他回來給她的印象就大不一樣了,他的身上,儘管還是那麼表裏如一的陽光,但明顯多了深沉和堅毅,不得不說,賀鵬飛如今是個成熟穩重的男子了。
他的變化不能讓她以敷衍的態度來對待他,他不再是那麼的好糊弄了,也許,他從來都不是好糊弄的,也許,她也從來都沒有糊弄得了他,只是他這個人比較善良罷了,但這次丁一必須認真對待他的問題。
她想了想說:“不能說你說的不對,但也不能說對,他們兩人我不去評價,一個是我的愛人,一個是我信賴的科長,某種程度上,你說的沒錯,有時候,我對後者的依賴超過前者,這是我第一次公開承認這個事實,也是我第一次直視自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