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有什麼錯！
可面對這聲勢浩蕩，似能打破蒼穹的一拳。
姜遠冷哼一聲：“聒噪。”
宋袁瞳孔驟縮，面色慘白。
他發現身體被無形巨手抓住，不能動彈分毫，頭皮炸裂間，一股無法言喻的生死危機在心底湧現。
這是恐怖的‘勢’！
他年少時曾在華國武道第一人——季青山身上感受過。
而眼前這位年輕人。
無形之間的‘勢’，竟堪比九品巔峰武宗？！
不……
還要更強！！！
宋袁心底駭然，求饒的話都沒能說出，宋袁就失去了意識。
因為“砰”的一聲，宋袁身體爆裂開來，如一朵燦爛的煙花般四濺。
“……”
沈家大院，死一般的安靜。
宋袁……死了？
這怎麼可能！
所有賓客心中震撼如潮水襲來，看向姜遠的目光如看邪魔。
強勢！
霸道！
恐怖！
誰能相信，在平海武道無敵稱霸三十年的宋袁，竟然被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隔着十米殺死。
甚至。
姜遠連身體都沒動一下，僅僅說了句‘聒噪’！
許超嚇得一股熱流順着雙腿滴落，又被嚇尿了。
驚懼交加中，一句話不敢說，瘋狂向後躲閃，生怕被姜遠看到，一念殺掉。
沈梅手中端着一杯紅酒。
宋袁的一滴鮮血，從空中落入杯中，泛起一圈漣漪，也在她心中泛起恐懼。
“啪”
手臂顫抖酒杯落地，紅酒打濕地面，像是鮮血。
她驚恐道：“你……你究竟是誰，我沈家從沒招惹過你！”
“你還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姜遠淡淡道：“讓沈從龍出來，我今日要為清月討一個說法！”
沈清月！？
沈梅神色驚疑不定。
秒殺掉宋供奉的恐怖武者，真的會是賤種沈清月的朋友？任誰都不可能相信！
“大膽，竟敢在我沈家鬧事！”
一道冷喝聲傳來。
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走來，這是沈梅的母親趙語琴，沈家家主夫人，江南道名門趙家的明珠。
雖是女人，可在沈家的地位與影響力，比之丈夫有過之而無不及。
趙語琴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沒有驚恐，只有怨恨：“沈清月，你好大的本事，聯合外人，殺我沈家供奉，你是要叛出沈家嗎？你還想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了！”
“我……”
沈清月神色蒼白道：“我……我不認識他。”
見此。
沈梅鬆了口氣。
她知道沈清月的母親是其軟肋。
頓時也沒了之前的驚懼，而是質問道：“不認識的話，這等武者豈會為你這賤人出頭！”
姜遠淡淡道：“誰允許你說話了？自己掌嘴一百。”
沈梅神色陰翳。
這是擺明了在折辱她！
當下冷笑一聲：“你莫非以為，能殺死宋供奉，就能在我沈家為所欲為？可笑至……”
“噗！”
話未說完，沈梅額頭出現一道血洞。
斷氣倒地的沈梅怒瞪雙眼，完全不敢相信姜遠竟真敢殺她。
意識消散時，她聽到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出自姜遠之口——
“螻蟻的確可笑。”
“嘶！”
場中賓客倒吸一陣涼氣。
事情大了！
若說之前，殺了幾位保安無關輕重。
殺了一位武者供奉，勉強也有緩和的餘地。
那麼從沈梅死開始，便是不死不休。
“你竟敢殺我女兒……”
趙語琴身子哆嗦，揮舞拳頭砸向姜遠：“我要殺了你！！！”
“砰！”
在距離姜遠一米遠時，似有一堵無形的牆，將趙語琴身子震飛出去，砸在假山上，一聲慘嚎響徹。
“就是你，趕走了清月的母親！”
“就是你，奪走了清月的九色靈珠！”
“就是你，二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清月？！”
姜遠目光一凝，三步踏出。
三道質問如萬道雷霆在趙語琴心中轟然炸響。
她披頭散髮，口吐鮮血，歇斯底里道：“是我又如何！”
“區區一個下人之女，竟銜九色靈珠而生，天生七色雲霞異象，這等福緣，她有何資格擁有！”
趙語琴理直氣壯道：“我兒沈從龍天賦異稟，有武道宗師之姿，短短二十年修鍊已是五品巔峰！
她能成為我兒沈從龍的葯爐，是她上輩子、上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大膽！”
姜遠怒斥，聲若雷霆轟鳴。
小師妹前世可是仙尊境巔峰。
放眼整個仙域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轉世的九色靈珠含有一縷仙尊境道果！
哪怕是一頭豬吞下九色靈珠，不用修鍊，二十年時間都能成就金丹，破碎虛空橫渡宇宙。
即便如此。
沈從龍耗費二十年修鍊，才是區區五品武者？
“我的確挺大膽的，我當年本來是想去產房殺了這個私生女，卻沒想到她口中銜着靈珠。
我用剪刀刺爛了她的臉，取出靈珠餵給吾兒，並用她的鮮血滋養。”
趙語琴惡狠狠道：“她親生母親像條狗一樣跪在地面，不斷給我磕頭求饒，求我放沈清月一條生路。”
“我這人心善，留了她一條賤命，我不過是每個月取她一次鮮血而已，有什麼錯！”
“母親……”
沈清月淚眼婆娑。
她不在乎靈珠被奪，也不在乎成為葯爐，更不在乎趙語琴的無恥，只是心疼母親。
當年明明是受害者，卻還要拋棄尊嚴來保護女兒。
姜遠眼眸冰冷：“你徹底激怒我了，沈家將因你而遭滅頂之災。”
縱然受傷。
縱然狼狽不堪。
可趙語琴姿態依舊高高在上，一字一句道：
“我兒拜師七品武宗，我沈家受武宗庇佑，今日之事他老人家若得知，定要將你抽筋剝皮！”
“什麼？！”
滿堂賓客盡皆震撼。
原來，關於沈家的傳聞是真的。
而沈從龍修行一日千里的原因，竟是拜師於一位武宗！
場中大部分人不了解武道。
唯有少數得知武道內幕的權貴，知道七品武宗代表了什麼，紛紛色變。
武宗。
一指碎山河，一念斷滄海。
能庇護一族或一派，屹立人間之巔，百年不倒！
柳婉兒的父親柳程。
內心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阻止了女兒出頭，不然柳家徹底完了！
別說七品武宗。
哪怕是六品、五品武者，甚至是沈家死去的四品中級武者宋供奉，都不是柳家能夠惹起的。
“你兒沈從龍天賦之差，連一頭豬都不如，別說拜師區區武宗，哪怕拜師仙尊也是廢物一個。”姜遠冷哼道。
“枉你還是武者，竟對武宗出言不遜！”
趙語琴抱着女兒沈梅的屍體，眼眶血紅：“你鬧事時我就已通知了我兒子，他馬上到，你有本事別跑！”
“好，我等他。”
姜遠說完，神色淡然坐在涼亭中的石椅上。
而旁邊，則站着沈清月。
她神色不安，看向姜遠的目光帶着焦急：“我們不認識，你不必為了我，冒這麼大風險，你快走吧。”
姜遠下意識伸出手，撫摸着沈清月的秀髮，後者身子繃緊，連忙後退一步——
姜遠如夢初醒，收回手歉意道：“對不起，我……”
沈清月搖搖頭。
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明明陌生無比的男人收回手的動作，心中莫名刺痛。
沈清月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遠處一道憤怒嘶吼，響徹天際。
“誰敢在我沈家鬧事！”
聲若雷霆。
炸響於雲端之上。
一位穿着黑色長袍，劍眉倒豎的青年男子快速跑來。
地面被踩出一個個深坑，由此可見他的速度與力量！
他便是沈家傲立平海的頂樑柱——
沈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