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纏上真君
看董方程怨怪的眼神看他,忙又道:“我不是故意拋下你的,我親眼看見敖三公子把你帶走,有他在比跟着我安全。這不,你活蹦亂跳的挺好嗎?”
董方程輕哼一聲,真不想跟他啰嗦這事。本來就是,她又不是他,就算把她扔下了,似乎也怨不着人家。
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家的好。
她把今天偷聽慕蟾宮和小琴的話說了,問道:“你說咱們怎麼辦啊?”
聶小倩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樣,上回我讓你收好的那塊魚皮還在嗎?”
“在呢。”
董方程從懷裏把那塊魚皮掏出來,那魚皮雖然很大,但是很薄,疊起來也沒多大面積。所以她一直貼身帶着的。
聶小倩找了把剪子,把魚皮上剪下一塊來,隨後問道:“那塊手帕什麼樣子?”
“就是普通的手帕,純白色,沒有繡花那種。”
聶小倩手一抖,那塊魚皮就變成了白色手絹。
他道:“這樣,等深夜之後你把這塊手絹和慕蟾宮那一塊換回來,就算他找到了真君,不是白秋練的皮,寫了‘免’字,也赦免不了她的。”
董方程道:“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缺德了?白秋練好好的姑娘,讓她嫁給二公子那樣的人,豈不是太慘了?”
聶小倩道:“這沒事,回頭咱們再救她就是了。昨夜大公子和二公子私自開戰,造孽深重,以致民不聊生,這回真君下凡就是為了查這事的。一旦罪名坐實了,就會被帶回天庭受罰,他就是想娶白秋練也娶不了了。”
董方程道:“那你怎麼不去偷手絹呢?”
聶小倩嘆息,“不是已經說了,我是這裏的人,不宜對這裏的事干涉過多。”
董方程哼哼,總覺得自己是被他給忽悠了,可就算被忽悠又如何?她打又打不過,還得靠着人家回家去呢,要想早點脫離苦海,還是乖乖聽話的好啊。
入夜之後,她悄悄翻進了慕蟾宮的房間,上一次沒經驗,不小心跑進敖雷的房間,這一回卻是再三確認過,慕蟾宮就是住這裏,才小心的撬了門走進去。
屋裏很黑,她包里有一個手電筒,那是臨上時空車的時候拿過來的。此時輕輕打開了,把光線調到最暗,然後躡手躡腳往床的方向走。
在古代,一邊都喜歡往床邊放一個屏風,脫下來的衣物搭在屏風上。董方程在衣服架子上摸了半天,並沒找到類似手絹的東西。
難道慕蟾宮貼身放着了?
她小心翼翼走到床邊,慕蟾宮的睡姿很搞笑,整個人成大字躺着,手腳都攤的很開。
董方程把手伸到他懷裏,剛摸到胸口,他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嚇得董方程一縮,差點沒鑽床底下去。
還好慕蟾宮並沒有醒,而是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這下換了個姿勢,想要拿手帕得翻到床裏面去了。董方程咬了咬牙,真想把人給敲暈了,到時候就任她為所欲為了。
舉着凳子對着他後腦勺比劃了半天,到底沒敢直接敲上去。心裏暗暗鄙視自己,連個柔弱書生都對付不了,以後還怎麼混啊?
她找了件衣服遮住自己的臉,隨後拿了根腰帶,把慕蟾宮兩隻手給綁到床頭上。
這麼一動,慕蟾宮也醒了,睜着一雙眼睛,驚叫,“你,你要幹什麼?”
剛一張口,嘴裏就被塞了一條臭襪子,他嗚嗚叫着,滿臉驚恐之色。
董方程對着他臉上拍了一下,故意換了個嘶啞聲音惡狠狠道:“別動,再動宰了你。”
慕蟾宮果然不敢再動,董方程在他懷裏摸了一會兒,果然摸到一塊類似魚皮的手絹,很軟,比她拿的那一塊還要軟。
本來還想偷偷摸摸的把手絹給換了,現在把人弄醒了,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拿着魚皮先走了。
她跳下床,從窗戶里翻出去,估計慕蟾宮一時半會兒也掙脫不開,只能先找聶小倩想辦法了。
聶小倩今天晚上宿在她房裏,本來這是老管家給她開的客房,不過聶小倩一來,就把她的床給霸佔了,還說什麼反正她今晚也睡不了覺,讓給他正好。
聶小倩並沒睡着,聽到房門響,從床上坐了起來,“辦砸了吧。”
董方程點點頭,“把慕蟾宮給弄醒了,後來乾脆就把人綁了,現在白秋練的魚皮在我手裏。”
聶小倩搖頭嘆口氣,“你這麼生猛,看來去見真君的事就得你自己走一趟了。”
董方程眨眼,“為什麼是我?”
聶小倩擺了個蘭花指在臉上一拖,一臉媚態道:“難道是我?”
後來果然如聶小倩所說的,她這一夜根本沒睡覺,天沒亮她就逼着從客棧里出來,和那隻刺蝟精一起奔洞庭湖邊去了。
張槐趕車很慢,天亮之時正好到了洞庭湖。
今日的洞庭湖水面極為平靜,到處都靜悄悄的,湖面上一條漁船也沒有。
也不知是不是前日水戰的緣故,周圍連個人影都無。
在湖邊坐了一會兒,在日出中天之時,果然有個道士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了。
董方程小步跑着過去,跪地便拜,“小子見過真君。”
道士掃了她一眼,瘸着腿跳開了,董方程也不說話,只在後面緊緊跟着。
道士把拐棍扔到水裏,跳了上去。董方程也不顧一切的跟了上去,跳到拐棍上。上去一看才發現拐棍變成了一條船。
他們順流而上,那船快得不行,好像帶着風一樣。
道士被她纏得不行了,便問:“你求我什麼事?”
董方程拿出手絹,請他寫字。
道士打開手絹看了一看,問道:“這是龍皮啊,你從哪裏得到的?”
董方程心裏發怔,她一直以為這是魚皮,怎麼會是龍皮呢?
真君問她從何而來,這會兒也不敢隱瞞,只能把在宅子裏鯉魚精送了她床被子的事給說了。
道士道:“那你求我什麼事?”
董方程只好把白秋練被龍王二公子拘押,強逼着成親的事說了,還說自己愛慕白秋練,願為她肝腦塗地。又道:“想是我匆忙之時,拿錯了魚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