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謀划

第三章謀划

入夜,月夕家裏格外熱鬧,劉傑劉勇猴子溜子都來了,劉母抱着小紫菱,大家圍着桌上的碳盤痴痴的看着,小紫菱雙手托着下巴,盯着啪啪作響的燃木,在火焰的作用下,烤盤上的肉發出陣陣吱吱聲,肉香散的滿屋都是,炭火把紫菱的小臉蛋照的通紅,配上她專註地眼神,顯得尤其可愛,小傢伙似乎注意到了什麼,盯着月夕看了好久,突然冒出一句“月哥哥,你的小紅花真好看."搞得眾人摸不清狀況,月夕聽了,也很吃驚,這小傢伙能看到基因藤樹?“小紫菱,你月哥哥身上哪裏有花啊。”猴子有些好奇,朝月夕邊上左看右看,摸不着頭腦。”真沒有啊,小紫菱,是不是逗大家呢,騙人的小孩,哥哥不喜歡哦。”“紫菱沒有騙人,月哥哥身上確實有花花。”小姑娘回答的異常肯定。猴子只好看着月夕,月夕笑而不語,超紫菱眨了眨眼睛,紫菱開心了,沖月夕也眨了眨眼睛,眾人不明,最後也只當是小孩的玩鬧之言。

“婆婆,烤肉真香,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吃啊。”劉母摸了摸紫菱的小腦袋溫柔的說:“紫菱乖,再等一會兒翻個面,肉就熟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吃好嘛”

“嗯,月哥哥,要是天天能吃烤肉就好了”孩子天真的夢想逗笑了所有的人,劉傑笑着回應道:“可以啊,只要紫菱好好上義塾,努力學習,將來考上光明學院,哥哥保證,天天都能吃到烤肉,月哥你說是嗎”

“真的嘛,紫菱會努力的,月哥哥,阿傑哥說的是真的嘛嗎?”小姑娘很認真的盯着月夕。月夕笑了,紫菱很小就表現出驚人的靈能天賦,而且是極其難得的光明屬性,這已經是被行省學政確認在案的事情,只要將來筆試合格,這位天生具有靈能觀想的天賦神才進學院是十拿九穩的,作為混血種,紫菱的存在就是家庭脫離賤籍的唯一希望,她的姐姐紫悅也就是為了這個妹妹才不得不賣身胡樓做了一位舞姬。看着小姑娘認真的表情,月夕也鄭重地承諾:“是真的,月哥哥答應你,只要我們紫菱考上聖堂學院,天天吃烤肉,吃到飽,月哥哥向金耀夫起誓。”

“哇,那紫菱一定會考上的。”說著摸着自己的小肚皮,琢磨着小小的夢想,劉母抱着紫菱,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線。紫悅捧着新鮮的色拉端上桌,和氣地和眾人打招呼,猴子連忙幫着擺盤,說道:“嫂子,別忙活了,一起坐下來吃吧。”紫悅不說話,眼睛看着月夕的方向,只是微笑。月夕拿起酒杯,慢悠悠的品着自家的陳釀。

氣氛一下子有些凝重,猴子使勁向劉母眨巴着眼睛,劉母搖搖頭,抱緊紫菱,笑了:“如今我們劉家時來運轉奪了大機緣,這離不開自家兄弟對我兒子月夕的幫襯,月夕他爹走的突然,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無權無勢,能有今天靠的什麼,不就是自家兄弟的同氣連枝,團結一致嘛!”

“嬸嬸說的對,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大夥都很認同劉母的說法。

接着劉母抬頭看着紫悅,和氣地對她說:“這些年幸苦你了,照顧完老的還要照顧小的,操持這個家,你不容易,不要怪為娘以前對你嚴厲,只是綱常倫理,人言可畏,我劉家小門小戶經不起,如今日子好了,月夕昨天還在和我說,一定要幫你轉了賤籍,你就放心吧,月夕心裏有你,雖然轉籍需要時間,不過也顧不上這麼多規矩了,以後你就一起上桌吃飯吧,一家人嘛。”

聽到劉母這話,紫悅怔住了,這是一種認同,她等了好久的,本以為已經無望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就成了。她一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強忍着不讓眼框裏的眼淚流下。紫菱掙脫劉母,費力的給姐姐搬來一張方凳,拉着姐姐入座:“太好了,太好了,以後可以和姐姐同桌吃飯了,姐姐不哭,紫菱給你擦擦.”月夕不動聲色的給紫悅擺上碗筷,倒了半杯陳釀。月夕體格強壯,高大威武,紫悅嬌柔的身軀半倚着月夕的肩膀,碳火正旺,照的二人的臉分外的紅。

“溜子,你看我哥和嫂子般配不。”猴子推了推只顧埋頭吃飯的溜子,興奮的手舞足蹈

“嗯嗯,般配,般配”

“呀,不要往我碗裏噴。”看到如此滑稽的一幕,氣氛又活躍起來了。

月夕舉杯站了起來,眾人見狀,也拿起了酒杯,“來,來,我說二句,昨天我們創造了一個奇迹,能成功,這離不開大家,我敬各位,阿勇,阿傑,猴子,溜子,還有現在守在飛地的刀子,胖子,大頭陳,沒有你們,沒有我劉月夕的今天,能有你們這幫子兄弟,是我月夕這輩子最大的福分,不管將來是富貴,還是沒落了,只要我月夕有的,你們都會有,謝謝,我幹了。”說完,滿飲而盡。

“干,月哥,我幹了”

“月哥,我也幹了”

“月哥,溜子我是個粗人,當年關在局子裏,要不是月哥出手相助,我早就讓人打死了,後來你一直拉着兄弟,我還有了媳婦,我這輩子跟定你了,我幹了這壇。”說著,咕咚咕咚的豪飲。劉母見狀,有些心疼,咬着月夕耳朵輕聲說:”你這兄弟什麼都好,就是這酒品,下回他再賭咒發誓,你可攔住了,家裏沒幾壇陳釀了。”

"我知道了,今天算了,下回我說說他。"月夕也覺得娘說的有道理。

一場家宴的氣氛被推至頂峰。酒足飯飽,劉母陪着紫菱去裏屋睡了,收拾完碗筷,給幾位哥倒上醒酒湯,月夕使了個眼色,紫悅馬上識趣的迴避了。

眾人喝着醒酒湯,月夕放下手中的碗,看着眾人,沉聲說道:“說點正事,溜子,招人的事怎麼樣了,和大夥說說。”溜子喝完剩下的醒酒湯,回答道:“飛地墾荒需要的人很多,我昨天跑了好幾個聚集點,聽說月哥得了飛地,需要招人手,那幫子賤民流民都發瘋了,想去搏一把富貴的很多,我已經着手下登記造冊,優中選優,不過這些個流民賤民,基因強化就不用說了,連用過綠劑的都很少,到時候長途遷徙,死傷估計是難免的,不過好在都是一幫亡命徒,險中求富貴慣了,我們這次開發飛地招募流民是打着行省開發局的名義,問題應該不大。至於勘探地質定位通訊狩獵伐木種植方面的專家我初步覓得些人選,我也接觸了其中一部分,專業方面過硬的還是有的,只是有一個問題,都希望我們能提供綠劑,我算了一下,第一期起碼需要三十支,這個需要月哥你親自拿主意了。具初級基因覺醒的護衛找不到,雇傭兵的開價太高了。”

月夕擺擺手,轉動二個大拇指,深思片刻,抬頭看着劉傑,問道:“阿傑,你是軍師,你給大夥說說目前的我們面臨的情況和問題。”阿傑正正衣衫,沉聲說道:“月哥,我們現在的局面那是臨淵萬丈深,桃花不知處.”“說人話”月夕打斷了他的發揮。

阿傑吐吐舌頭,繼續說:“好的方面,飛地開發人人眼紅,我們現在都算是半個開發局的團隊了,前途一片光明,不好的方面,一,張家王家絕對不會死心,肯定會有後續的行動,往日裏我們在人家看不上的夾縫裏討生活,他們都步步緊逼,目前這情況,你死我活是免不了的,二家的實力遠超我們,尤其是張家,世代走吏途,又是伯爵府的舊人,地方上的小官小吏,人脈廣闊,特別是張家那位二叔,吏任開發局行走,相信這次主持巡狩賽的巡典官白袍琳美大人升遷在望,張家這位二叔可是繼任者的有力人選,呼聲很高,若是他做了巡典官,我們開發飛地就會處處受制.”

月夕閉上眼睛柔了柔太陽穴,又問:“都是硬骨頭啊,有何對策,軍師。”阿傑微微一笑,躬身向月夕行禮,說到:“夾緊尾巴,背靠行省,誘敵先動,然後.”劉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月夕笑了,阿勇站了起來,大聲說:“怕個鳥,又不是沒交過手,老子早看他們不爽了,大哥你說,怎麼干。”月夕示意他輕一些,別激動。自己站了起來,在廳堂里來回度步,思慮許久,計定,坐回椅子,對猴子說到:“猴子,今天那個辦事員還有聯繫不.”猴子故作小娘子狀,娘氣的說了句“已經約了。”

“動用你所有的人脈關係,尤其是弗雷曼的真實態度,我需要他的情報,越詳細越好。阿傑,張家二叔的事情就拜託你了,我記得他不怎麼乾淨,還有些怪癖,鎮府不是一直想着肅清吏治嘛,把他拉下來,起碼得弄臭他。溜子你要的藥劑准了,先備一批貨,柜上的錢你盡可用,我賬戶上的賞賜明天也去取了一併給你,從達八西爾家購一批綠劑,還有,再搞一支帶穩定藥劑的基因覺醒葯給阿勇,阿勇,我需要你儘快覺醒,去和刀子胖子他們匯合,飛地那裏是重中之重,刀子他們撐不了多久,你要快些。還有溜子,問問瞎子李,他那寶貝還在不,他的條件我答應了.”

月夕剛說完,猴子不置可否,問了句:“月哥,高端戰力我們確實缺少,可你也不必親自犯險啊,瞎子李手裏的葯可不靠譜,何況弗雷曼已經保證了,只要去望京接受任命,保你進階高級基因覺醒,大戰在即,不能沒有主將。”月夕拍了拍他,寬慰道:“放心,這次巡守賽我在暗質界走了一遭鬼門關,頗有體悟,不會有問題的,何況他們怎麼會容我太平的去望京呢。還有,最近大家都小心些,不要出入無法地帶,我們自己的那些個黑市生意全停了,能轉的都轉了,中條街上的鋪子也轉了,守不住的,讓手底下兄弟都窩在一字街,誰敢出頭冒尖,一律逐出門。通知一字街上的商鋪店主,明天吧,我作為保長要開個會.”眾人領命。@

張府,議事堂屋,一位身着對襟長袍的少年跪在地上,低聳着頭,正對的壁板上,掛着張家重金從行省學政某位老翰林處求買得的堂字,堂上匾額提四字,宏開慈宇,下首條案上供着神龕和祖宗神位,右邊太師椅上,赫然坐着的正是張家家主,左邊王家家主面色凝重,左右扶椅,幾位重要的家族耆老列坐。張家家主首先發話:“不爭氣的東西,十二頭陸鳥,帶出去的全是初級基因覺醒的好手,結果還是讓劉家那個小癟三找到了飛地,你居然連飛地的大體方位都沒摸清楚,還折了這麼多手下,就回來5個人,王家少爺到現在都還昏迷着,你是怎麼辦事的,說。”張家少爺瑟瑟發抖,頭沒入雙臂之下,驚恐的嚎呼:“稟告父親,是孩兒無能,還連累了王叔叔家的寶璇弟弟,孩兒知錯了,孩兒願意受罰。”說著說著就烏咽一聲哭了起來。

王家主見狀,放下手中茶碗,對着張家主說到:“寶璇已經醒過來了,再過幾日應無大礙,張家主息怒,也莫要都怪罪這孩子了,我家寶璇一醒就急着向我尋問他慈宇哥哥傷的如何,說在暗質界迷失了方向,還不巧遇見妖獸,若不是慈宇機智,怕是他早就命喪妖口。”張慈宇應合到“正是如此,只怪我們的尋路員弄錯了方位,隊伍迷失人心不穩,暗質界深處重力二倍於尋常地界,怪聲異光不絕,最是迷人心神,妖獸更是可怕,孩兒力戰不敵,只得帶着寶璇弟弟逃出暗質森林,令家族蒙受重大損失,還請父親責罰.”張家主想了想:“此話當真。”

張慈宇伏地說到:“不敢欺瞞父親”

“即是如此,也算情有可原,但是這麼多的武士陸鳥損失殆盡,你責無旁代,去宗祠領罰,下去吧。”張慈宇叩首離去。

“讓王家主見笑了,我這兒子,不成器啊”

“哪裏,我倒覺得慈宇日漸穩重,頗有擔當啊。”

張家主擺擺手,心中苦笑,轉過話茬,說道:“王家主,事以至此,後面該如何,還需我們幾個老傢伙合計啊,劉月夕這個小癟三,一直就和我們二家作對,一字街上的黑市生意全部被這小子把持,那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如今新得飛地,若是真讓他吃了下去,恐怕不用10年,我們兩家就要仰他人鼻息了,擱腳的石頭多了,必須得清一清。”

“張家主說的極是,以前沒有當他一回事,流民那點黑市交易,礙於名聲,這點蠅頭小利也未與其計較,這才幾年功夫,一條一字街,居然都姓了劉,禍害啊,到了必須除掉他的時候了,只是獵人協會的那位大人不知跟腳,似乎和這個劉月夕認識,加上行省對於飛地巡狩向來重視,明着來,怕是不妥。”王家主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王家主的擔心不無道理,目前只知道這位大人叫司徒明,是位高級獵人,若不是有他插了這麼一杠子,這場巡狩賽,就是他劉月夕的絕命地。以我們張王二家的勢力,捏死他,還不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說著二個人都放聲大笑。

“如今,在鎮上,明裡我們拿他沒辦法,但是明面下的事情還是可以操作一二的,我的意思是二手都準備,一方面,我們抓緊摸清這個司徒明到底是何方神聖,若是和這個小子沒有大淵源,我們大可放心動手。另一方面,飛地開發一旦開始,所需甚巨,僅憑開發局給的獎勵,那是遠遠不夠的,這小子必然需要資金,這就需要王家主在商會發揮影響力了,務必不能讓幾個大戶支持他,只要沒有錢,飛地開發必定舉步維艱,加上我兄弟在開發局任行走,到時候定他個拖延時間,開發飛地不利,這小子就死定了。如果他狗急跳牆,在黑市上弄錢,我們正愁沒有辦他的理由,這樣保民官那個外來戶也無話可說。去望京的路線就這麼一條,我已經着人布了眼線,這小子敢去就是死。”張家主合盤托出自己的謀划。

“還是張家主想的周全啊,商會的事情就交給我,張家主放心,這小子一顆星辰沙都別想弄到,姜還是老的辣,依張家主謀划,劉家小子怎麼著都是個死字。不過,他的女人是個舞娘出身,吾兒甚是痴迷之,只是讓這小子搶了先,到時還望。。。。。”

“小事,一個賤物,一併送於寶璇把玩了,哈哈哈哈。”二個老頭陰損瘮人的笑聲在深宅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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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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