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污衊】
容寧心如死灰。
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不能忍受,她咬牙扶着牆壁,想喊來王媽。可來不及張口,容寧已經眼前一片黑暗,限入了昏迷。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苦澀的笑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未出世的孩子已經死掉了。
病房的門被打開,伴隨着皮鞋的噠噠聲,她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轉了轉頭,看到那個男人正居高臨下的來着她,俊美的臉龐冰冷至極,開口道:“我還真沒想到為了陷害晴兒你能把自己的孩子搭進去,容寧,本事不小啊。”
容寧閉了閉眼睛,心口驟痛,低聲回道:“我沒有。”
傅司則冷嗤:“自欺欺人。”
隨後,他壓低了身子,用一種無比諷刺的語氣道:“你愛我對嗎?我覺得噁心。”
“對不起。”
傅司則看着容寧軟弱的樣子,莫名有些心堵,乾脆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被重重的合上。
容寧憋在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顫抖着手,慢慢捂住嘴,害怕哭出聲。
她愛了這個男人整整七年,從一個無知的少女,到一個已經具備生育能力的女人,她為了他,和父親反目,幾乎失去了一切。
可他認定她是他仇人,認定她害死了他妹妹,就像今天認定她害溫晴跌下樓梯一樣。所有人的話他都會可能相信,唯獨對她,沒有絲毫的憐惜。
想到他同意自己和他結婚,根本不是意識到她對他深沉的愛,而是告訴她,這輩子她容寧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忽然間覺得格外疲憊,這麼多年,從愛上他之後,就沒有一天開心過了。
突然間,病房門被打開,洛曉走了進去,看着病床的那個蒼白瘦弱的女人,她格外無奈。靠近床邊坐下,看到容寧正胡亂的抹着眼淚,更覺心疼。
洛曉嘆了口氣,拍了拍容寧的肩膀,開口:“感覺怎麼樣?”
容寧努力笑了笑,輕聲道:“沒關係的。”
洛曉看她,更加難過:“在我面前,別撐着了啊。”
洛曉無奈搖頭,斟酌了一番,還是開口:“寧寧,離婚吧。那個男人只會害你,從來不懂憐惜,你明知道他故意折磨你,為什麼要留下來遭罪呢。”
是啊。
所有人都知道傅司則的冷漠,唯獨她還在固執。除此之外,還有他的父親。父親維持治療昂貴的費用,只有傅司則承擔的起。
無所謂了,她這副破碎的身體,隨他折磨了。
只是有些不甘心,溫晴隨意的污衊就能給自己直接定罪。終歸是她太天真了,以為真心換得來真心。
良久,容寧才把頭靠近床邊,回道:“洛洛,我這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洛曉知道容寧的顧慮,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不再多言。有些事,別人看的明白,卻不能感同身受。有些委屈和難言之隱,寧寧不願說,她也不強迫她。
第二日。容寧被接了回去,儘管醫生說需要再三觀察一下,但幾個男人格外冷漠直接把容寧塞進了車裏。
容寧強忍着靠在車座邊,喉嚨間感到有些腥甜味。司機並沒有顧及她,速度開的很快。
到了車庫后,她幾乎是被半架着進了門。還很虛弱的容寧抬眼便看到了傅司則以及正親熱挽着他胳膊的溫晴。
她忽然就感覺頭腦清醒不少,抿了抿蒼白乾裂的唇倔強的站直了身子。
溫晴倒是感到有些吃驚,柔聲道:“寧姐姐這是怎麼了?身體好些了嗎就出院了。”
傅司則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摸了摸溫晴的頭髮道:“她不配。”
“阿則……”
“好了,我讓他們送你回去。至於她,無關緊要。”
容寧發現自己已經格外麻木了,面對這般場景也能心痛的不動聲色。
頭昏昏沉沉的厲害,還能聽到溫晴和自己法律上的丈夫依依不捨的告別。覺得有些諷刺,便緩緩扶着牆,想走回房間裏去。
一股大力把她拽了回來,她本身手腳無力,如此一來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傅司則看着那個脆弱的女人,心情有些煩躁。不知為何,明明看到仇人如此應該痛快,可他卻心煩意亂。
上次也是這樣,他忽然就沒有繼續折磨的心思,甩下一句:“滾回屋,別讓我看到你。”
容寧低頭,輕聲回道:“會的。”
聞言,傅司則頓了下,最終什麼也沒說抬腳走上了樓。
這個兩層別墅只有一間客房是容寧的容身之處,傅司則嫌棄她臟,嚴禁她上樓。兩年來,她也從未踏過去一步。很多時候,她活的就像被收養的一條流浪狗一般,沒有尊嚴,也沒有家。
容寧拖着步子慢慢進了房間,轉身坐在床沿。抬起手臂,看到兩道格外刺眼的划痕。她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小醫箱,拿出海綿棒和酒精,在傷口處塗了塗消毒。明明痛的要命,她卻面不改色。雙眸中滿滿都是疲憊和麻木,二十多歲的她,覺得自己好像有四十歲一般。
愛一個人這般勞心勞力,她感到好累。
倒身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進來看她。
確實有人。傅司則正現在她的面前,看着容寧胳膊上兩天猙獰的划痕,抿緊了唇。他大概能猜出來,這是剛才他把她拖倒划傷的。想到這裏,心情更加煩悶,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那麼狠毒卻又這麼容易受傷。
害死了他妹妹敏兒,還要傷害晴兒,現在卻像重病患者一般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
他故意折磨她,這些她都明白,但她堅持不離婚。這個大概他也猜得出來,是因為她那個意識不清的父親需要昂貴的治療費用。
“呵……”
說到底還是因為錢。蛇蠍心腸,貪慕錢財,這種女人死了也是活該。傅司則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后,轉身出了房間,沒有了濃烈的酒精味,他又是一震。
容寧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出去的男人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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