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父親的日記2
1975年7月11日晴星期四
經過一整晚的休息,第二天體力已經恢復了很多,又因為對洛陽鏟使用的熟練,我們的速度快了很多。到中午時,終於挖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李教授激動的臉色都有點白了。“同志們一定要小心,不要把下面的棺材弄壞了”說著自己親手打起洞來。因為激動我看到他的手在不停抖動,眼睛裏滿是喜悅的光彩。
“我怎麼感覺這洞裏越來越冷了啊。”瘦猴說著不自覺得哆嗦了一下。我也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下急躥而來。“一般來說隨着土壤深度的增加溫度會上升,但這個洞有點奇怪啊,越往下越冷。”我朝瘦猴撇嘴道。“不要真讓我們碰到什麼千年老妖啊。”劉已說著雙手合十,有模有樣的朝西叩拜。
經過我們的合圍打洞,終於一個完整的墓穴呈現在我們面前。大概一個籃球場的寬度,墓穴周圍是色彩艷麗的唐卡。我們看不懂,李教授輕輕撫摸着那些,像撫摸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眼神里滿是一股狂熱的激情。“完全可以跟敦煌的壁畫相媲美啊。”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好大的棺木啊。”瘦猴說著往棺材旁走去。
整個棺材不像我們普通見到的棺材,而是呈“萬”字型。在正中央畫著一個大鵬展翅的神鳥。神鳥形態逼真,栩栩如生。整個棺木是由金絲楠木做成的。“來,大家帶上面罩,我們把棺木打開”李教授說著讓助手把面罩分發給每個在場的人。
“我喊一、二,大家一起推”李教授扯着嗓子大聲說。“嗯、嗯”大家一起點頭答應。我和瘦猴在右側,“一、二”李教授站在中央指揮着,大家一起用力,棺蓋慢慢向下推去。一股奇異的香味隨着棺蓋的打開充斥在鼻翼間。“怎麼這麼香啊”劉已好奇的扒着棺蓋向下望去,忽然一個類似蜘蛛的動物扒住了劉已的臉,瞬時傳來劉已瘋狂的喊叫聲。
大家一時沒反應過來,都在面面相覷。等反應過來時,劉已的整張臉已經鮮血淋漓。那是類似像蜘蛛的一個動物,但那體積足有一隻貓。“這到底什麼怪物啊”瘦猴尖叫着,拿着洛陽鏟不停揮舞着。“大家聚到一起,不要分散,不要緊張”班長朝我們吼。
大家聽到班長的聲音一下子鎮定了下來。“不管是什麼東西,是魔還是鬼,今天老子弄死你”班長咬牙切齒道。那個怪物還扒着劉已的臉,細長的觸角一下勒緊了劉已的脖子。“拉它的觸角,不要用鏟子,會傷到自己人”,班長這時從腰間抽出一把軍用刀,反手一揮,向怪物的頭上砍去。
那個怪物好像感知到了危險,迅速的從劉已的臉上跳開,向棺木下竄去。劉已的整張臉已經慘不忍睹,呼吸已經減弱,“這個怪物有毒,大家小心”班長拿着軍用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劉已沒呼吸了”瘦猴的尖叫使大家從剛才的緊張中分離出來,紛紛向劉已走去。“劉已、劉已…”班長用力搖晃着,但是奇迹沒有降臨,劉已永遠閉上了眼睛。“趕緊背上劉已,離開這個地方”班長刻不容緩的命令道。我背上劉已,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我的眼前模糊一片,我親愛的戰友就這樣死在我面前,而我卻無能為力。
“大家快看棺材下”李教授顫抖的聲音滿是驚恐。只見十幾個怪物從棺材底下向四周蠕動而來。“快跑,不要被碰到,有毒”班長大喊着。我回頭一看,班長正在與那些怪物殊死搏鬥。拿着軍刀的手左右揮舞。那些被砍掉觸角的怪物發出慘烈的“呲呲”聲。“還看什麼,快跑,聽不到命令嗎?”班長朝我大吼。“班長,我幫你。”
我說著放下劉已,拿着手裏僅有的洛陽鏟走到他跟前。其他戰友也紛紛進入戰鬥狀態。“老子在說一遍,趕緊給我撤,我現在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班長不容分說的推我們。我又背上劉已向洞口走去。趕緊出去拿武器救班長,這個信念使我的腳步快了許多,匆匆放下劉已拿着槍走進墓穴時,班長已經命懸一線,正倒在地上,整張臉已經青了,嘴裏全是血。“班長,你怎麼樣了。”
我幾乎哭着喊道。“給劉已、班長報仇,打死這些怪物”瘦猴說著向那些怪物一一掃去。其他人也同樣被仇恨填滿了胸膛,剎那間,整個墓室被濃烈的火藥味瀰漫了。那些怪物在現代化的武器之下猶如腳下的螻蟻,頃刻間被擊斃完畢。
瘦猴正在角落裏大叫“班長、班長,你醒醒”,可是班長只是半閉着眼睛,正虛弱的張着嘴,伸出手像抓住什麼,我們紛紛走到他身邊,墓室里哭聲一片,男人不是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帶我回家”這是班長最後一句話,年僅19歲的班長就這樣離開了他的隊友,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教授扶着鏡框,不停的在擦拭淚水“是我,是我,如果我不堅持,他們就不會死。”說著朝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捶打。“教授,你不要自責,誰都沒想到這個結局。”我安慰道。“事到如今,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葬在這,養這麼一些怪物守墓。”瘦猴說著朝棺材走去,大家不約而同站起來向棺材走去。
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畫面,這些東西完全超出了我所學的所有內容,只見只有大約二十厘米的女孩筆直的躺在棺材裏,面容安詳,沒有一絲的腐爛,一股奇異的香味一直縈繞在棺木里。女孩看容貌大約二十多歲,整個五官恬靜秀美,就連頭髮都是如此美麗。大家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都張着嘴,有的不停的擦拭着眼睛,以為看錯了,李教授拿起棺木里的陪葬品,一個個仔細的觀看。
“這是侏儒嗎?”王曉怯生生的說。“看着不像啊,不像是先天的。”“看陪葬品是清光緒年間的。”李教授不急不慢的說。“一百多年,怎麼做到屍體不腐爛的?”我急不可耐的說道。“我聽說藏傳佛教中有一種大圓滿法,修行者在死時會虹化,整個身體會縮小至幾厘米,有的只剩頭髮跟指甲,大圓滿法是密宗的最高法門,能脫離生死輪迴之苦,達到涅槃成佛的境地,這就是“圓滿”。看來這是一個大圓滿的修行者。但是能做到百年保持生前的氣色,聞所未聞啊。”李教授陷入了沉思。
我和其他隊友離開了墓室,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次任務中二位戰友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在怎樣神秘的事件無法讓我們忘記悲痛。那一晚我們連夜離開了卓尼。
白靜的呼吸隨着那些字漸漸起伏,她迫不及待的往下翻,後面的內容又是各種訓練,大概在一個月之後零星提了一點,說古墓按照後人的要求被封存。就這麼一筆帶過,白靜又蹲下來從那框紙箱中反覆尋找其他筆記本,但找了幾遍都沒有,剩下的只有書本。
“等急了吧,部隊就是事情比較多”王叔叔徑直說著走進來。“沒事,我也沒啥要緊的事”“我給你訂了我們騎兵連旁的格宗酒店,你過去休息吧,晚上一起吃飯?”“好的,王叔叔,那我先過去休息。”白靜便告辭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