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繼承人
蕭楠除了把玉佩送給了浮萍,還送了一大堆從苗楓屋裏搜刮出來的東西。
比如泡麵杯,比如一些可貯藏的零食,看得一旁站着的苗楓直撇嘴。
浮萍臨走時還問了一個問題:“既然您是伏羲,能讓我和龍哥復生,為什麼不能治好自己的腿?”
蕭楠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最初他被伏羲的虛空意志製造出有形身軀時,就是少了一條腿的,甚至讓他斷腿的那場車禍也是循環的一部分。
伏羲給了他選擇的機會,如果他當時選擇成為正常人,不去回應苗楓的呼喚,那麼就不用踏上艱辛的成神之路。
失去那條腿,也算是明志了。
之後他又把另一條腿直接剔骨,用伏羲之力做成了骨刀供苗楓使用。
再之後,他就沒考慮過去修補自己身軀的問題了。而且身邊的人都已知他沒有雙腿,忽然四肢健全了會不會讓人覺得很奇怪?解釋起來也麻煩。
這時,苗楓說道:“等我們解決了大老爺,一切都重寫了,也不會有人認識你了。你可以恢復健全的體態了。”
他好似能明白蕭楠想法似的。
“我的雙腿都是因為伏羲之力削去的,從根本上失去了功能,就算重造了有外形的雙腿,那腿也是不好使的。”蕭楠道,“這樣別人移動我也增加了麻煩。”
“沒事。我不介意。”苗楓道。
蕭楠揚了揚眉毛:“再說吧。有你在,我有沒有腿也無所謂。”
在送走了浮萍一行人後,苗楓連着毯子將他抱進了屋裏,這個時代連路都是凹凸不平的土路,蕭楠的輪椅也只能在院子有限的地方活動,遇到台階就完全沒用了。
因為天命,蕭楠被永遠剝奪了行走的能力,這是他還要維持人形,保持人性的代價。苗楓抱他已經輕車熟路,也許是太過彼此熟悉,苗楓在抱他進院子裏的時候忽然問道:“有時候我禁不住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蕭楠扶着他的肩膀問。
“你的身體傷殘成這樣,是否還有男人的那方面的衝動?”苗楓問。
“你挺大膽的啊。”蕭楠尷尬的說,“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失去那個能力是吧?我告訴你,沒有。”
“那你是怎麼解決的?”苗楓問。
“像個正常男人那樣獨·自·解·決。”蕭楠道,“這個問題可以打住了。”
“那個……”苗楓還要說什麼,蕭楠臉色微紅道:“夠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個不用在這裏討論。”
苗楓只得聳聳肩:“你沒我想的那麼純情。”
“我是個成年男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蕭楠道。
“那是我把你想的太純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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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苗楓的加入,蕭楠的計劃推進得快多了。
他不方便和現在還是少年的大老爺見面,因為只要這個少年見到他,那麼那個未來的大老爺的記憶就會產生些許的變化,世界線將會再次更改。因此一切都是在那個少年所不知道的情況下暗中進行。
苗楓也是暗中尾隨着那個少年,觀察他和少年姚大帥的行為舉止。
那兩個人和所有頑劣少年一樣,天天不幹什麼正事,遊手好閒的。大老爺家裏目前狀況好了一些,那是因為他姐姐在蕭楠那裏工作,得了很多尚欠,這些錢也沒有用到她自己身上,全都接濟家裏了,甚至大部分都被大老爺拿去胡亂花掉了。
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和未來的大老爺產生接觸。
一切時間的變異點,都是蕭楠現在所修建的那個浴池。
現在工程還在加緊進行中,這個時代的建造不比未來,一切都靠人力,進展得不快,直到兩個月後,浴池才算是竣工。
而這時,蕭楠的府上卻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讓蕭楠想不到的是,嫁入府上的鎮長千金竟然有喜了!
但他分明沒有碰過她,而且就算……他和她有點什麼,能不能生出人類的孩子還是個問題……
反正蕭楠得過問下,於是還是找到了自己名義上的夫人——楚娥。
楚娥因為害喜才被查出了喜脈,整個人都心驚膽戰的,聽到蕭楠要過來,她嚇得拿出了剪刀。
蕭楠被苗楓用輪椅推進屋裏的時候,就看見楚娥跪在地上,用剪刀對着自己的脖子哭訴道:“老爺!我知道我罪該萬死!但是為了您的臉面,求求您不要把這件事捅出去!”
蕭楠讓苗楓關上了門窗,才柔聲道:“我本來就虧欠與你,你不必如此激動,而且我也不是守舊的人,你放下剪刀,好好說話。”
苗楓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心想,你都被戴綠帽還能如此豁達,不過這也說明蕭楠已經能夠爐火純青的操縱伏羲之力了,不僅在後山時沒有虛脫,甚至還有女子能夠逃離他的魔魅之力,給他戴了頂大綠帽。
想想還真有點要表揚蕭楠了。
“老爺……您……您真的不怪我……”楚娥望向了苗楓。
蕭楠解釋道:“這是我的侍衛,和我一條心,不會亂說,你不必擔心。”
楚娥丟下剪刀,這才伏地祈求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老爺……”
她哭哭啼啼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她平日裏獨守空閨,感到非常寂寞,就算蕭楠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並且對她很好,她也始終覺得自己也算是嫁做人婦,卻被這樣冷落,和守活寡又有什麼分別。
看到別人家夫妻恩愛,又想到蕭楠極有可能不能人事,也不能留下一兒半女,她就越發悲傷,動不動就以淚洗面。
偏偏在數月前,蕭楠聽她想學習詩詞奏樂,便請了一個有才華的年輕書生進府當教書先生,就算是請了個家庭教師。
沒想到這個英俊小生極為知冷知熱,懂得揣摩人心,一來二去竟然和楚娥談起了戀愛,兩個人都是正值青春年少,全不似蕭楠那樣不食人間煙火清心寡欲,碰在一起乾柴。烈火。
楚娥肚子裏的孩子,自然也就是那個教書先生的了。
蕭楠聽得微微蹙眉:“你和他才認識不到半月就……你知道他的為人么?若是你真心喜歡他,我可以成全你們。”
“不!妾身……如果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一定難逃一死!”楚娥驚恐道。
“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成全你們。比如讓你們遠走高飛。”蕭楠道,“但是,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我還是希望你跟了個良人,而不是如此隨意的輕許。
哎,這也怪我,當初招募時,看他挺有才華,便雇傭了他,沒多想。
這樣吧,苗楓,你替我去查查那位先生家裏的狀況。”
“好。”苗楓心想,你不僅自己戴綠帽,還要主動把這個綠帽戴穩,還主動撮合人家,太普度眾生了。
但是既然蕭楠下令,他還是要去做的。
苗楓很快就帶回了調查結果,原來那個教書先生家裏還算可以,卻早就定了娃娃親,在三四年前就把原配迎娶進門,甚至有了一兒一女。
這個結果讓楚娥如同五雷轟頂,她一直相信那人,以為他是未婚娶,沒想到孩子都三四歲大了!
果然無論什麼年代,渣男的品行都是一樣的。
這讓她更加悲傷,甚至在房樑上掛了白綾,準備自縊。
在窒息的禮教壓迫下,本來她就自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若不是蕭楠通情達理,她早已沒命,浸豬籠不說還要連累家族名譽受損。
蕭楠的話給了她一絲追求幸福的希望,但是卻所託非人,輕信了負心人。
對她來說,她全部的世界就只有這巴掌大的宅院,就只有這些男男女。女的痴纏,除了死,她已經了無希望。
“你也不必如此鑽牛角尖。”蕭楠在讓苗楓把她從白綾上抱下來后,依舊是那樣的平靜和溫柔。
“我會承認你的孩子是我的親子,這樣,你就不必感到焦慮了。將來我還會待她如同對待我親生女兒一般。”蕭楠道。
“您怎麼會……知道是女孩……?”楚娥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問。
“我有預感。”蕭楠道,“所以你不用為此煩心。將來,我的家業,也會交給她。”
一旁的苗楓心想,解決了大老爺,就不必留在這裏,管他什麼家業不家業的。蕭楠這個冤大頭接盤俠當得也真是太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