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權衡

第七章權衡

中平元年五月二十一日清晨,天空上面飄出絲絲紅雲,喚醒這沉睡了一天的大地,在溱河兩岸,那些昨日夜裏為了自己的小命忙活了一夜的人,卻才剛剛睡下。

還有很多人卻已經永遠的一睡不醒,告別了這個即將開始動亂的年代,生命是那麼的寶貴,也是那麼的脆弱。

正如意料之中,朱?y的大軍敗了,可憐而又可悲的朱?y又一次變成了光桿司令,五千精兵折在了這溱河河畔。

當然要是在十常氏這些人的眼中,那就是一萬精兵折在了河灘上面,那些五千鄉勇,都成了精兵,這責任這罪名肯定是搞得越大越好。

另一方面,黃巾軍損失更大,黃巾軍斷後的兩萬人,在這一夜的大水之後,所剩無幾。

戰爭之所以會出現雙方都已殘勝結束,就是朱苛這個x因素的原因,就是他的決堤時間的把控。

這個決堤時間,口頭上朱苛是那個樣子安慰張丁的,但是真實的想法還是怕把自己的老爹朱?y給淹死了,那自己就等於是直接從官二代變成了孤兒。

不過雖然朱?y在這裏折了五千的精銳,但是可以說是拿到了兩萬的黃巾軍,這也算是大勝,至於這些功績具體能不能被自己的那個直率的老爹拿到,就不是朱苛現在操心的範圍,只能說是盡人事知天命。

這一場兒子送給老子的戰績,老子能不能拿到手中,估計還得看老天。

我們且單說朱苛,這個時候正在波才的臨時營帳前面候着,等待着白波去面見波才,去領獎,去拿回來屬於他們的榮譽。

波才的臨時軍帳,不簡陋,也不算氣派,軍帳分為前後兩個層,內層是波才的住所,外層是會客處,內外兩層由一個簡單的屏風割開。

白波進來一段時間,波才一直都在看着昨日的戰報,看着那些戰鬥損失,看着那些丟失的糧草等等,直接讓白波等了兩刻鐘的時間。

一直到了看完這一切,波才抬頭看到了躬身跪在下首毯子上面的白波,道:“白波,你,好人,好人!”

“為渠帥,為我黃巾大軍,小人願肝腦塗地。”

白波趕緊叩首道。

“哈哈,能夠主動為俺斷後的,你是第一個,而且一下子就打掉了朱?y的先鋒兵力,可喜可賀,現在帶好俺給你的軍隊,等着俺跟眾人商量一下,如何賞你!”

波才畢竟是波才,兩句話,就打發了白波。

腦袋空白的白波退出帳篷外面,才想起來很多事情沒有跟波才商議協定。

首先自己現在的九百多人應該駐紮在那個營中?

第二,這八百多撥給自己的雜兵,還收不收回去?

第三,糧草供應是哪個營為自己負責?

還有第三第四等等!“白大哥,怎麼樣,怎麼樣?”

/“老白,渠帥如何封賞俺們啊?”

白波還沒完全出波才大軍軍營,朱苛和張丁兩人就迫不及待道。

張丁直接追了上去,高興的抓着白波的手,等待着好消息。

其實從白波出現的那一瞬間,朱苛就看得出來,白波帶不回一個好消息。

或者說從昨日夜裏朱苛和張丁殺了白波的三名親兵,提前決堤就決定了,不會有好的消息,可誰也未想到,會是一個壞消息。

等待着白波的,不僅僅是朱苛和張丁兩人,還有那九百多的兄弟,九百多張嘴在等着吃喝拉撒。

他們本來應該是英雄,是斷後歸來的英雄,卻在黃巾軍的大營中最不受待見。

不為別的,就因為別的軍隊都被當成狗一樣被攆着跑,而只有白波帶領着少得可憐的軍隊,打退了身後的追兵。

“渠帥,渠帥,俺請誅殺白波!”

渠帥波才的帳中,白波剛剛離開,波才身邊的人就向渠帥進言,誅殺白波。

“嗯,何由?”

波才心中其實也想殺白波,三百多名貼身精兵只回來了十三個人。

真正讓渠帥波才不舒服的是,這十三個人都變了,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是在說他們的豐功偉績,說他們怎麼用三百人就斷了朱?y的追擊,把朱?y打成了光桿司令。

問一下三百兄弟怎麼沒的,卻什麼都問不出來,還說白波手下出了一個天才,要波才把這個天才收納了。

我收納你個大頭鬼,去你大爺的,那你去跟着白波混日子吧!不過想殺白波和殺白波之間,差的距離,在現在來說,就跟長社與洛陽一樣,看着只有一個虎牢關,不過卻是這一輩子都邁不過去的。

“渠帥,這白波殺我兩萬袍澤,必須將他五馬分屍!”

“是啊,渠帥,白波這是斷我黃巾大軍的根基,兩萬人怎麼能就這樣說沒就沒呢?

白波必須死!”

“請渠帥處死白波!”

“請渠帥處死白波!”

波才的軍中,呼聲一聲更比一聲高,波才被逼的沉默了。

處死白波固然容易,那以後萬一有個什麼,還有沒有人會給他主動斷後?

還有沒有人這麼積極的為自己的探路……波才什麼都知道,白波是一個主動為自己開路斷後的人,也是全軍唯一的一個,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是也只有他一個人這樣做了!至於他的親兵的問題,波才也是知道的,幾百個人,無傷大雅。

“都別吵,這次,本帥保白波一次,他也是第一次帶兵,決堤時間沒有把握好,這不能怨他,再說了,帶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波才的一番話,手下的眾將士彼此在互相的臉上掃了一下,步調一致的退下了。

“渠帥,這樣下去軍心難服!”

卻有一個人並沒有退下,他就是昨日裏斷後將軍的表兄,依舊跪在地上……“馬將軍,對於兄弟的死,本帥也很難過,不過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波才看着那個叫做馬將軍的依舊跪在地上,便說道:“不過馬將軍,這一次你兄弟的軍隊便由你收攏,順便以後你兄弟軍隊的的糧餉也由你去領,你看這樣可好?”

“既然渠帥要保白波,那俺也不能跟渠帥鬧,俺不是那種不守本分的人,但是俺認為白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請渠帥抽他三鞭子,算是為俺兄弟報仇!”

這馬將軍拿到了渠帥許諾的好處,便順坡下路,見好就收。

三鞭子,其實看起來不痛不癢,在這些帶兵打仗的人看來,最簡單不過了!渠帥波才想了想,便應了馬將軍的建議。

最後的決定,給白波三鞭子,同時也給白波帶兵的機會,封白波為屯長,轄目前手下九百多人,雖然超編將近一半,但那又有什麼呢?

可惜的是仍舊沒有進入中軍,還是在後勤軍中。

“入娘的,渠帥不公,渠帥不公!”

在後勤軍一個小角落的位置傳出這罵聲。

這裏有一個近千人的小營盤,千人的軍隊,駐紮在這裏,他們手中拿着的都是上好的大刀,大部人身上都有皮甲,跟昨日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張大俠,快來吃飯,這都罵了一早上了!”

說話的是朱苛,正端着一碗米粥夾着桌子上的小菜吃的美滋滋。

現在做飯的不再是朱苛了,而是今晨在溱河岸邊撿起來的一個小娃娃,只有十三歲,朱苛見他可憐,便收了他做內務。

白波是名義上的這一千人的老大,張丁是這一千人的統領者,不過從昨日晚上開始,這將近一千人的隊伍,在實際上,好像是聽朱苛的話。

“朱兄弟,俺就覺得渠帥不公,俺們為渠帥斷後,要不是俺們,渠帥說不定現在還在逃跑呢?”

張丁大聲說著,端起桌子上面的稀粥,一口氣就喝了兩碗!“張大俠,你怎麼能把白大哥的也給喝了呢?”

朱苛笑嘻嘻的吃着米粥,夾着小菜。

“俺這不是為了方便么?

俺馬上就給這兩個碗裏面都盛滿飯,給白家哥哥端進去。

白家哥哥這三鞭子挨得,真不值當!”

朱苛聽着張丁的埋怨,白波的委屈,心裏面很高興,來到這亂世,就想要的是權利,就想要的是槍杆子。

而眼前的這九百多人,就是自己的槍杆子,就是自己的未來,至於怎麼把這些人從現在已經陷入到頹勢的黃巾軍中分裂出來,還需要從長計議!首先應該是指揮權的問題,這個怎麼才能抓到自己的手中!“白大哥,怎麼樣了?

我給你送葯進來了!”

朱苛端着葯,走進了白波的內帳,看着白波在內帳的床上躺着,神色沒落。

“朱兄弟,今日我們收穫如何?”

“白家哥哥,俺們今日大豐收,咱們手中近一千人,現在都清一色的官軍好裝備,就剩下的那些也足夠裝備三千人!”

還沒有等到朱苛回答,張丁就已然搶道。

“朱兄弟,俺就服你,要不是今日清晨,你讓兄弟們強行搶裝備,現在你看看中軍大營的那些人,出去什麼都撿不到了!”

“東西呢?”

白波打斷張丁。

“哈哈,東西按照朱兄弟的想法,放在了俺們以後反攻官兵的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朱苛看着白波臉上的神情,看到白波聽到把兵器藏了起來,只是遲疑了一下,隨後眼神鬆懈了下來。

朱苛明白,白波心中對於波才的那種死忠,現在黯淡了,不然以白波的腦袋,自然不可能想不到這伙黃巾軍隊,不可能再有反攻的時候了!那這些武器留下來幹什麼,也就……畢竟他不是張丁這等的粗漢子,從來不用大腦想事情。

天空是暗黃色的,沒有了往日的湛藍湛藍,或許是昨日溱河東岸的大火燒的太狠了!“朱兄弟,要不今日陪哥哥逛逛?”

朱苛剛從內帳走出來,就看見張丁披着今日撿到的一套將軍的盔甲,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套裝備穿在張丁身上,看上去還算不耐,人模狗樣的。

“去顯擺?”

朱苛朝着張丁笑問道:“還以為你這種大俠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跟俺走,叫兄弟們把皮甲都拿出來穿上,把兵器都給俺擦乾淨,俺要去顯擺這一回合!”

朱苛自然是想幫助張丁成就這一次的顯擺,笑呵呵的應承了下來!三百人,人人穿着皮甲,腰中別著長劍,手持長矛,抬頭挺胸,按照朱苛的要求,十人一行,整整三十行,從他們的這個小角落開始,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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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之我乃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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