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翌日。
還未睡醒的太陽還在雲層之中徘徊,天空似那大家閨秀閣樓,粉嫩粉嫩的。
天空之下,溱水河畔,長長的號角在角鼓手的吹奏下,拉出長長的聲音,宣告者新的一次征戰要踏上征程!這一隻漢軍,本來有三個統領,不過到了今日,卻由皇甫嵩一手指揮。
同是中郎將的朱?y,差不多丟掉了手中的所有兵馬,其次是曹操,但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騎都尉,要是軍隊沒有合併之前,或許還有他說話的分,不過現在!那當然是龍也要盤着,是虎也要卧着。
大軍浩浩蕩蕩,卻也慢慢騰騰,朝着西邊,一路向西!這日,老天爺沒有翻臉,在這五月底,沒有一點反常,熱的那些士兵們身上的汗水滾滾,白色的蒸汽從他們的頭上升天!他們每一個人都想着現在現在捧起周邊流淌着的河水,狠狠的喝上一氣,給自己降降溫。
“將軍,曹操來報,前方洧水河畔發現異樣,請將軍前去看望!”
中軍營帳中,皇甫嵩接到了消息!皇甫嵩聽到了消息之後,眉頭一皺,沒有猶豫。
“頭前帶路!”
皇甫嵩和朱?y兩個人快馬加鞭,不久便來到了曹操前鋒軍大營中!或許是朱?y吃過虧了,前鋒的曹操謹慎了許多,把軍隊停在了岸邊的高地上,只是帶着少許的隨從在勘測着洧水!“孟德,怎麼樣了?
發現了什麼?”
來到河邊,皇甫嵩看着這個宦官代表人物,想想還是不能得罪,擠出一縷微笑,以長輩自居,喊着曹操的名字問道。
曹操指着他們腳下被沖刷過泥土,看着已經退下去了好幾十步的河水,皺着眉頭!“孟德,可有沒有從上游找找別渡河點?”
朱?y咬牙切齒,嘴裏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回將軍,我早已派遣斥候前去,從一刻鐘之前就已經出發,只是,還沒有回來!”
曹操輕蔑的看了一眼正在氣頭上的朱?y,淡然道!“大軍修整下吧,正好走了一天的道路,也累了!”
皇甫嵩自然是把曹操的輕蔑看在眼中,向兩邊侍衛說:“在派遣斥候前去上游看看,若有敵情,馬上彙報!”
大軍休整,那些汗流浹背的士兵們,虛脫了一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大的手掌在耳邊扇來扇去,一點用都沒有,而且還讓自己酸痛無力的手變得,麻木!“誰知道這黃巾軍中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號人物?
我一定要找到他,把他扒皮抽筋!”
朱?y在皇甫嵩和曹操面前咬牙切齒的罵道。
朱?y也算是一個可憐的人,開始因為輕敵,被波才大敗,逼進長社,在皇甫嵩的幫助下,才勉強守住長社。
皇甫嵩大敗波才,朱?y獲得了機會帶兵追擊,本來是打算撈點好處,卻沒有想到水淹大軍,又一次當了光桿司令。
現在朱?y的手中除了自己的親兵,並沒有什麼軍隊,就連那些鄉勇,稍微有些勢力的也不在倚掛在朱?y的麾下。
“回將軍,根據斥候報告,聽說這人叫白波,是波才輜重營中間的一個營長,帶兵五百,後來水淹……”曹操頓了頓,笑了下之後接著說道:“聽說現在還是營長,不受波才待見,只不過多了四百兵,算是一個超過標準的營長!”
朱?y聽到了自己的被一個小小的營長打敗,心中更是煩躁,破口大罵道:“盡搞些陰謀詭計,有本事出來跟跟我殺上百八十回!”
“兵者,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沒有想到這波才的輜重營中還有這等有才能的人?”
皇甫嵩聽了,一臉的不可思議,尤其是聽到了這人不被波才重用,心中寬慰了不少!這人要是被波才重要,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皇甫嵩還聽到消息,這個名叫白波的人,可是在自己火攻波才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大營,那是不是自己的偷襲已經被這人看了出來呢?
“報!”
就在眾人各自思緒萬千的時候,曹操派去的探子回來了。
“報!”
曹操的探子來到了曹操的面前,朝着把手中的書信交給了曹操!曹操接過手中的書信,拆開之後,看到了手中的絲絹上面,畫著的是這洧水沿河!“將軍你看!”
曹操掃了一眼,隨後就交給了上方的皇甫嵩!“果然還是老一套,老子在你這陰謀詭計的面前跌倒了一次,難道還能有第二次嗎?”
皇甫嵩笑着罵道。
隨後攤開了自己的地圖,拿着手中的絲絹在上面比對起來!“這裏,咱們這一次從這裏走!”
曹操和朱?y隨着皇甫嵩的手中看去,看到的是一個山谷!“本將軍昨日就已經找好了渡河的地點,就是在整個山谷,其實本將軍知道,這地方是洧水河最窄處,波才肯定在這裏會動手腳,其實昨日俺就已經派人去上游搭浮橋,這一次,咱們也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皇甫嵩興緻高高的對着眼前的兩人夸夸其談,自信洋溢於臉上。
“朱將軍,這一次黃巾小賊選擇攔壩的人,是在一個小小山谷,一邊是懸崖峭壁,我們打不到他,他也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你就率領孟德的前鋒在這河岸邊拖住。
我帶領后軍從他們身後越過去!”
朱?y落寞的點了點頭,抱拳應下了皇甫嵩的安排!皇甫嵩雖是心善之人,卻也有自己的一套,三兩句就就把曹操的兵馬撥給了朱?y。
隨後皇甫嵩下令,大軍前鋒不動,從中軍開始,繞道上游山谷,給黃巾賊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大軍本次以曹操為先鋒,領兵兩萬,在前方搭橋開路,皇甫嵩領兵四萬,坐鎮中軍,後方還有大量的輜重兵力,無數的鄉勇自願組成的小隊尾隨大軍最後!避開波才的斷後部隊,神不知鬼不覺的咬住黃巾軍的大隊伍,在他們到達潁川郡最大的城池陽翟之前,嘿嘿嘿……大軍上上下下,幹勁十足,一心想要追上已經早一日而行的黃巾軍,把這大漢東面的一股黃巾賊儘早澆滅!為大漢,為自己立下不世之功勞,過上美好的生活!洧水河畔,張丁和白波以及那六百餘人在河邊發愣。
他們得到消息,大漢官軍已經在岸邊修正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點都沒有西進的樣子,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白家哥哥,你說這官軍這麼自信,難道就放着俺們大軍退進陽翟這樣的堅城?”
面對着張丁的疑問,白波心中不知如何去回答他的話,已經亂成一鍋粥!“按理說皇甫嵩這樣的名將不會把讓俺們黃巾大軍退回到陽翟而去,但是根據斥候來報,咱們身後也沒有官軍的軍隊開過來!”
白波看着自己的手中自製的羊皮地圖,看着上方標註的曲曲線線,揉着額頭不知所以!“唉,要是朱兄弟在的話,或許會瞎說上一通!”
張丁聽了白波的話之後,嘴上說道。
朱兄弟,是啊,朱苛現在在哪裏呢?
白波心中暗想着,或許他已經回到了朝廷的大軍之中了吧!白波和張丁兄弟兩人,帶着六百名兄弟,在這裏一等就是一夜一天的時間,在這一夜一天的時間之內,大漢在河邊的軍隊,依舊是一動不動,好像一隻沉睡的甲魚!時間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十分,在烈日方才炙烤過得大地上,在眾人都在河水中歡快的暢遊戲耍降溫時分,天空之中,又出現了那一柱柱拔地而起衝上雲霄的擎天之柱。
以及被炙烤的通紅的紅色山頭和半邊天空,一股股炙熱的氣浪,從在他們背靠的大山之後翻滾而來,熱的他們在這山旮旯裏面熱汗直流!“營長,前方是不是就是俺們黃巾大軍的隊伍?
俺們大軍有走水哩?”
一名跟在白波身邊的士兵,咧着嘴問道。
“地圖,地圖……”看着滿天大火,白波慌張道。
滿天大火,濃濃煙柱,是自白波背靠大山之後,這大火是哪裏來的?
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既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那他們是不是很危險?
一系列的問題從白波的腦海里鑽了出來!“白家哥哥,你看看西邊的天空,那是晚霞的雲彩還是……”張丁本不想打擾沉思之中的白波,但是看着這些,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西邊,西邊是……白波仰頭朝着西邊看去,在太陽的餘暉之下,西邊的天空格外的邵紅,就好似洞房裏的新娘,美艷的不可一世!在西邊的天空下,應該也是大火的炙烤,不然天空怎麼會變成今日的邵紅呢?
白波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思考這些,趕緊低頭朝着眼下自己手中的地圖看去!一張,兩張,三張……翻看了無數的地圖,都沒有自己身後背靠的大山和前方西邊的地勢,白波揉着腦袋,不知所以!“俺們這背靠的大山,山後貌似是一道大山谷!”
張丁跟着自己身邊的那些小羅羅瞎吹着牛逼,叫他們不要怕,他們背靠的大山,在他們這邊是光禿禿的,什麼都不用怕!“張丁,張丁……”白波慌裏慌張跑過來,抓住了張丁的肩膀。
“你哪個曉得俺們背靠的大山後面有峽谷的?”
張丁被白波的氣勢搞得有點發怵,隨着白波搖晃的節奏搖晃着道:“朱兄弟前幾日跟俺看那亂七八糟的地圖,給俺說的!”
“地圖,朱兄弟的地圖呢?”
“俺,俺也不知道,俺去找找!”
張丁掙脫了白波的搖晃,跑了出去,在自己的一堆心裏面亂翻一通。
“這裏,在這裏!”
張丁摸着腦袋,從一個小板凳上面拿下來一張羊皮卷。
原來這張丁就不怎麼喜歡看這些東西,那一日張丁和朱苛二人吹噓一番關於地圖之後,地圖就落到了張丁這裏!張丁覺得他無趣,就把這羊皮卷當場了坐墊,扔在了自己的御用板凳之上了!白波跑過去,一把抓住了張丁板凳上的羊皮卷,翻看了起來。
此時,此地,白波真的想抓起外面的長槍,給張丁身上戳幾個窟窿出來。
好好羊皮卷,被張丁那該壞了流膿的屁股磨蹭的,很多條痕迹已經變得暗淡,那墨汁描繪的地圖,在很多地方看起來不怎麼清晰!“這是朱兄弟留下來的地圖,是不是裏面給俺留下了很么痕迹呢?”
白波一邊瞄着地圖,一邊在內心想。
張丁一腳把自己的御用板凳踩了個稀巴爛,隨後怯怯的朝着白波問道:“白家哥哥,這地圖還能不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