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他回來了
第179章他回來了
“我……該走了!若是還缺點什麼,及時跟我說!”
陸子弦說時轉過身。
虞晨想着還不知他的名字,將他喚住道:“怎麼稱呼?”
“我姓陸,名子弦,家人喚我子弦或者友賢!”
“陸友賢!”虞晨輕念起,繼而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虞晨!”
陸子弦望着這個自己聽了二千多年聲音的女人,笑着將手握了上去。
兩人手相觸的瞬間,虞晨感覺對方似乎用了術法在讀取她的記憶,她本想拒絕的,可是那些記憶卻不受控制的一點點飛入陸子弦腦中。
“時候不早,我該走了!”許久,陸子弦才放開手。
虞晨望着陸子弦的身影,心裏感概頗多。
陸子弦走後,虞晨問夜神,“你是怎麼認識陸叔叔的?”
夜神將陸子弦汽車出故障,在他們家附近的事道了出來。
虞晨總覺兒子口中的這個陸子弦,與剛剛出現的這個陸子弦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兒子口中的那個陸子弦,對方連車輪都無法拔出,又怎會不動聲色地讀取她的記憶?
“見到陸子弦之前,你去了哪裏?”
虞晨繼續問夜神。
夜神把遇見那個怪異男人的事說了出來。
虞晨舒了口氣,料知眼前的陸子弦一定跟夜冥陌有關。
他回來了,可惜他已忘記他們母子,只是憑着本能在接近他們。
“娘親,父君真的回來了嗎?”
夜神窩在虞晨懷裏問道。
虞晨哄他說:“大概是吧!”
陸子弦一到陸府門口,見府門外停滿了轎車,此外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衛卒。
陸子弦料知,是他那位督軍父親回府了,現下陸家老宅充滿了軍營味。
陸督軍此回回來,還帶着人除了他的幾個親信以外,還有幕僚及幕僚的家眷。
陸子弦料知,他這位父親是想給他接風洗塵,可他都回來幾天了,還擺這宴有意思嗎?
陸子弦一入府,就被陸夫人喚了去。
“子弦啊,你父親回來了,好好跟他說說話,還有你那幾位姨娘,及各位叔叔伯伯們都在場的!”
陸子弦這才知,凡人的世界有多複雜。
陸子弦看着是督軍府的公子,可是這府里儼然一部活生生的宮斗劇。
陸督軍就像劇中的皇帝,陸太太是皇后,那些姨太太們便是各宮的妃嬪,心腹幕僚是文武百官,好在他沒有兄弟姐妹,不然定會鬧出一場東宮上位記。
陸子弦也不知自己哪來這麼多想法的,轉念一想,他剛讀了虞晨的記憶,想來這些東西,是虞晨帶給他的。
陸子弦輕笑起。
陸夫人見陸子弦走了神,輕咳一聲提醒他說:“你父親今日心情看似不錯,好似得了件什麼寶貝!”
陸子弦應了陸夫人一聲,跟在陸夫人身後進了大廳。
陸督軍有七年未見陸子弦,走時陸子弦的個頭還不到他脖子,現下比他整整高出一個頭都不止。
陸督軍就這麼一個兒子,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將他給盼了回來。
“友賢!”
陸子弦朝這位光頭肥肚,一身藏青色軍裝的中年男人走去。
“父親!”
入鄉隨俗,做人便有做人樣。陸子弦朝中年男人開口喚了聲。
“喲,這是友賢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一旁的三姨太笑道。
她是唱越劇的嗓門,說話跟她喝戲段子一樣,引得眾人紛紛笑起。
“友賢見過各位姨娘,叔叔伯伯們!”
“這孩子真懂事!大姐,我看友賢也不小了,早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我聽說……”
說話的是九姨太,她是幾房中最年輕的,說話全照着性子來,根本不過大腦,話說至一半,被陸太太硬生生打斷。
“孩子大了,他的終生大事,就由他自己做主吧!”
陸太太話一出口,其他幾位姨太太立馬應道:“大姐說得是!”
一旁幕僚的家眷里,鄒參謀的女兒鄒迎跟陸子弦是小時候的玩伴,七年過去,鄒迎早長成婷婷玉立的少女。
鄒迎聽說陸子弦回來,特意裝扮一番,前來給陸子弦接風洗塵。
陸子弦可是從頭到尾都未瞧過鄒迎一眼,鄒迎感覺,眼前的陸子弦像是變了一個人,便藉著宴席主動給陸子弦敬起酒。
“友賢,別來無恙!”
陸子弦這才注意這個,自自己一出現,就目不轉睛地望着自己的女人。
陸子弦的記憶里並沒有這個女人。
陸子弦想,也許是他本人不願記起,或者說,這個女孩被陸子弦刻意忘記了。
“你是……”
“我是鄒迎啊!友賢,你不記得我了!”
鄒迎因為緊張,一雙水眸騰滿了水霧,楚楚可憐的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
陸子弦一摸腦門:“事隔多年,真是認不出了!鄒小姐越發出落的美麗迷人!”
陸子弦知道,女人都是經不住誇的,果然他這一誇,讓鄒迎心情轉好。
陸子弦可不想再跟鄒迎耗下去,身影一轉,跟陸督軍的那幫幕僚們湊到了一塊,聊起了家國之事。
陸子弦今晚喝得有點多,他也不知自己頭回喝酒居然這麼難喝。
半醉半醒中,聽陸督軍說,有件寶貝要給他瞧瞧,說時,從副官手中接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竟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陸子弦望着那暈暈暖暖的珠子,想起虞晨經常拿這顆珠子當燈使的,眉頭當即擰起。
他不知這珠子怎會到了陸督軍手裏?
陸子弦搖晃着身軀走到陸督軍身前道:“哪來的?”
“這是你吳叔叔差人送來的,說是從一農婦手裏花了一塊大洋搞來的!”
陸督軍笑着道。
“一塊大洋,真是拾了大便宜,這東西至少值一萬大洋!”身旁的幕僚笑道。
陸子弦瞧着這珠子扎心的緊。
從陸督軍手裏將夜明珠奪了來,拿在手裏,左看看,右看看。
還真從珠中看看出點東西。
這珠上有斑斑淚跡,想來是虞晨每回瞧着這珠子就想起了她那位丈夫,睹物思人了,這是她跟他丈夫的定情物!
陸子弦莫名的心口酸脹起。
“這珠子我要了!”陸子弦說道。
陸督軍本就是拿來給他的,見他這麼喜歡,笑道:“你喜歡就好!”
虞晨迷迷糊糊中,總覺床邊站着個人。
這人五官掩在一團白霧中,讓她瞧得不夠真切,可對方那頎長的身段,讓她瞬間將心提緊。
“阿陌是你嗎?”
虞晨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揉揉眼再看床旁,哪還有什麼人影?
虞晨撫撫額頭,料知是自己眼花了,又怕有人偷襲自己,便將赤魂尺手攥在手上。
陸子弦望着虞晨手中的赤魂尺,搖頭輕笑起。
這女人睡個覺,也如臨大敵的,她這是有多受驚啊!
其實,他只是不放心她們母子,便過來瞧瞧,他此時用得是原身,原來他一離開那桃樹,魂魄就自由了。
虞晨還是感覺得面上火辣辣地,料知那人還在這裏,瞧准方位后中,將赤魂尺一揚。
陸子弦望着前一腳還躺在床上的女人,後腳人家已拿尺子架在他頸上。
這把尺子隱隱有靈氣透出,他料知這是把神刃。
“你是誰?”虞晨感覺這人身上有夜冥陌的氣息,但她不敢斷定這人就是夜冥陌。
陸子弦望着架在自己頸上的尺,伸出兩根手指,將尺挑開:“一個女人家,老是打打殺殺的總歸不好!這是你的珠子吧?”
陸子弦說時,把夜明珠遞給虞晨。
虞晨打開一看,正是她賠給鄰居的那一顆,道:“怎會在你手裏?”
“這個你不用管,既然是你珍愛的東西,怎能隨便拿出來送人!”
“我沒有送人,我只是拿它抵了耕牛!”
陸子弦見她說得,倒是與陸督軍說得接得上,料知是那農婦得到這珠子后,以為不值什麼錢,就拿去賣了。
恰好被吳長官瞧見,人家見這農婦不識貨,便用一塊錢買了下,哪裏知道這可是顆珠子價值連城。
“謝謝!”虞晨收起珠子的同時將赤魂尺收起。
“你不是真的陸友賢?”
陸子弦就知道瞞不過她,也不跟她兜圈子:“我是不是他已無關緊要,關鍵是,我幫了你們母子!往後,你且當作不認識我好了!這屋子,你們可以一直住着,我也不會收你們房租的!”
虞晨輕笑說:“無功不受祿!我有手有腳,還是能養活阿生的!”
“對了,阿生的父親去了哪?”
陸子弦很奇怪,他雖讀取了虞晨的記憶,但這記憶里卻沒有夜冥陌這個人。
他不相信,虞晨會忘記夜冥陌,只有一個可能,他讀不到那個人的信息。
“他……”虞晨鼻口一酸,哽咽起。
望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夜神又道:“換個地方吧!我不想讓阿生知道他父親的事!”
陸子弦應了聲,兩人去了院子裏。
月光柔柔地灑在虞晨和陸子弦身上,卻只在地上留下虞晨一人的身影。
陸子弦瞥了眼地上,也覺自己這樣怪怪的。
“跟我說說你的男人吧!”
陸子弦對夜冥陌這個人很感興趣。
虞晨便將夜冥陌的事道了出來,當然,她沒說夜冥陌被陰槐樹妖附身的事,可陸子弦一聽就聽出問題。
“你兒子半人半樹,你的男人莫非是個樹人?”
“不是,他不是樹人,他只是……”
“只是什麼?”
陸子弦一雙墨仁緊盯着虞晨。
雖然虞晨看不清他的五官,卻仍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能將她灼傷的目光。
“能不能不談這個。”
虞晨每每想到,是她親手結束了夜冥陌的生命的就痛苦不堪。
“好吧,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陸子弦說時身影消失。
虞晨這才想起,忘記問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陸子弦一覺醒來,下人朝他樂呵呵地說:“少爺,阿生和她母親來了!”
陸子弦萬萬沒想到,虞晨會找上門。
昨晚陸子弦走後,虞晨想了一整夜。
陸子弦問她的那些話,定是他也在懷疑他是不是夜冥陌?
虞晨思來想去,只能主動來找他,她想將夜冥陌的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只是虞晨來得不是時候。這會陸督軍在家,對於虞晨和夜神的事,陸督軍早有所聞。
別說夜神不是陸子弦的孩子,就算是陸子弦的骨肉,陸督軍也不許虞晨這樣毫無背景的女人入門的。
陸太太倒是很喜歡夜神,一得知虞晨母子來府上,立馬讓人將虞晨母子安置在內廳,隨後讓人去通知陸子弦。
陸子弦過來時,虞晨正在陪陸夫人說話。
說來也奇怪,陸夫人與虞晨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兩人很快就談到一塊去。
陸夫人被虞晨通古博今的學識給驚到,一個勁地誇虞晨說:“阿晨姑娘學識淵博,這些年一直呆在鄉下,實在是委屈你了,要不,我給姑娘找個差事!”
虞晨來陸府,倒不是為了謀事,她只是來見陸子弦的,本來她可以用術法的,可她已兩千多年未用,反倒不習慣了。
陸子弦在門口站了會,他在觀察虞晨的表情,見虞晨被陸夫人給問住趕緊過來。
“你怎麼來了?”陸子弦朝虞晨輕笑說。
今日的虞晨稍稍打扮了一些,蒼白的臉敷過粉后,看起來氣色好了許多。
“我娘說,她想你!”夜神搶在虞晨之前開口說。
虞晨一臉尷尬,臉瞬間紅到耳根,趕緊糾正說:“我……找你有事!”
陸夫人見陸子弦目不轉睛地望着虞晨,目光熱烈,她是過來人,豈會不懂兒子的心事,朝夜神招招手說:“走,奶奶帶你去花園玩!”
虞晨與陸子弦聽聞身軀一頓。
陸夫人一臉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們聊,阿生跟着我,不會有事的!”
夜神喜滋滋地朝虞晨扮起鬼臉:“娘,你就跟叔叔好好說說吧!”
虞晨真是服了兒子,這麼快就不要她這娘了。
“阿生真是可愛!想來他的父親一定很了不起!”陸子弦用夜神打了話頭。
虞晨抿抿嘴,“我今日過來,正是為了阿生父親的事!昨晚你問我為什麼阿生半人半樹,其實我在懷阿生的時候,他的父親被妖怪給控制成了樹人。”
“原來如此!”陸子弦鬆了口氣。
這樣看來,那娃子真有可能是他的骨肉,難道,他一見那娃子就有一股親切感!
兩人說話時,陸督軍出現在廳外。
虞晨早有所覺,在陸督軍進門時打住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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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