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了盡春秋存道骨95(大結局)
總指揮話音剛落,阿陽馬上給出了具體的實施時間,電腦屏幕上打出了一段文字,“總指揮,各位戰友,現在是下午一時二十五分,距離下午一時二刻,還有五分鐘,準備在一時三十分鐘,分時到來時,全面收復陣地”。
電腦屏幕上馬上顯示出大家打上的“明白”二字。
“彩雲歸月”指揮中心,一掃連日來沉悶的氣氛,這一刻終於等到了。
遠在京城的陸家,大宇、瑤瑤、強子、風樹、周叔也是精神抖擻,等這一刻等得太久,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連日來一直沉默的陸子浩、樂晗萱,在得知大哥、塵兒嫂子,姐姐、姐夫,以及大家所從事的事情后,二人百感交集,同時,也感受到了家中壓抑的氛圍,現在,當大家精神為之振奮時,樂晗萱握緊了老公的手,陸子浩臉上也顯露出興奮的表情,緊握住了老婆的手。
而在陸家客廳里的鮑伯、裕子以及另外二人,卻焦慮無比,那張開出巨額款項的支票,雖然還靜靜的趟在茶几上,但是,現在,在鮑伯、裕子等四人眼中,卻如同一個火球,烤得他們渾身躁動。
“蓮願山水”塵丫兒書房裏,冷伯嘴角掛着笑容,滿意地看着身旁的塵兒、子爵,輕聲地說道,“如若不出意外,今日下午,就可以見分曉”。
“冷伯”,塵兒點頭同意冷伯的判斷,並接過冷伯的話,說道,“嗯,確實如此,當我們砸開跌停板時,亞倫、遠藤就明白了,他們也在等待這一時刻”。
塵丫兒望向男人,小梨渦跳上了嘴角,調皮地說道,“總指揮,對亞倫,我們是否要做點什麼呢?畢竟,人家一直在關心沈家傳人地喲!”
冷伯、男人聽到塵兒玩笑般的話語,相視而樂了,冷伯沒有回答塵兒,老人家認為,此等重要的最終決策,還是要留予這位沈家孫女婿。
“好”,沈家孫女婿也不含糊,篤定地說道,“瞧好吧!當跌停板一被砸開時,亞倫、本森、遠藤、淺倉就會馬上拜會四位老人家的,呵呵,最終的對決,我們就留予老人家們了,讓老人家們爽快一次,哈哈”。
男人臉上顯露出自信的神情,呼叫了“黑狼”。
“黑狼”馬上顯露在電腦屏幕上,現在的“黑狼”也是精神飽滿,聲音宏亮地問道,“總指揮,有何吩咐?”
“‘黑狼’,現在反擊戰已進入了尾聲,對方的資金監控一絲都不能放鬆,對於‘蓮願山水’的實地真相,一丁點都不能讓亞倫洞察到”,陸子爵繼續說道,“戰事是亞倫挑起的,但,最終的收關必須由我們收,對方的一切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黑狼”馬上應答道,“請總指揮放心,亞倫現在正處於迷霧之中,主動權已經在我們這裏,塵妹妹的寶地,自然也不能被外人探測了去”。
而後,“黑狼”隱身而去。
片刻后,塵丫兒興奮地說道,“冷伯,您快看,阿陽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開了跌停板,操作手法非常漂亮,一口就把封跌停的籌碼全部吃進了”。
“嗯,是啊,後繼有人啦”,冷伯看着股市中,自家企業的分時線圖形,欣慰地感嘆道。
陸子爵嘴角微揚,眼睛炯炯地看着塵丫兒,塵丫兒發現了男人熾熱地目光,臉上翻起了紅浪,瞥了男人一眼,故作淡定地問道,“看到阿陽的手筆,老陸,有何感想?”
冷伯瞟眼倆年輕人,心中“呵呵”兩聲,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唉,上年紀了,我去休息啦”,而後,起身就要走,但,被塵丫兒回問了一句,“冷伯,您老這是要撇下戰友嗎?現在,正是激戰的時候,您老不能離開戰場地”。
塵丫兒故意而為之的話語,把冷老爺子搞得騎虎難下,冷伯回望了兩個年輕人,心說,這不是予他們騰地方嗎?還不領情?再看向塵兒,滿臉狡黠的小樣兒,在心裏暗道,“小狐狸”,再看向子爵,男人睜大鳳目,無辜地望着老爺子。
老爺子心說,一個是“小狐狸”,一個是“資深大狐狸”,平日裏,一再關心他這個老頭兒,要注意休息,如今,他老人家自覺地去休息了,這二位,女娃兒還予老人家帶了一頂“撇下戰友”的大帽子,而男人卻滿臉的無辜,好嘛,這二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道門”。
冷伯在心裏千迴百轉了一番后,決定,這一對小情侶都不在意他這個老燈泡,他就更不在話下了,他哪裏都不去了,倒要看看這女娃兒葫蘆里賣地什麼葯?還有這位女婿,到底存何心思?
這時,就聽此女婿言道,“冷伯,您老還真不能休息,您老看啊,‘竹山’上的爺爺、奶奶們還在等着塵兒的好消息呢,我們尚未向爺爺、奶奶們報喜的,您老能走嗎?”
冷伯聽到女婿給出的冠冕堂皇理由,心說,看這小倆口,“小狐狸”予他帶了一頂“撇下戰友”的帽子,“資深大狐狸”卻在曉之以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呢?
不過,是應該向“竹山”上的四位老人家報喜的,冷伯別有用意地望着小倆口,而後,挑起眉目,坦然地說道,“行,向‘竹山’報喜”。
瞬間,“蓮願山水”通過總部的傳輸通道,連通了“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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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觀景台。
“游龍戲鳳”指揮中心內,一個聲音叫喊了起來,“快看,跌停板被砸開了”。
此聲音剛落,遠藤神經馬上高度警惕,冷聲地說道,“艾美,追蹤上去,注意保持一定比例的換手”。
“明白,遠藤君”,艾美專註地操作着電腦鍵盤,一時,帳篷內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此刻,亞倫、本森、遠藤、淺倉面目嚴肅地站立在帳篷中的兩個大屏幕中間,眼睛均盯着股市行情圖。
決戰以來,亞倫自信,主動權都是掌握在他手中的,可一轉眼的功夫,形勢發生了逆轉,而且是,不可控的逆轉,這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亞倫腦袋飛快運轉之時,本森叫喊道,“沈家傳人”,緊接着,淺倉也叫出聲,“是啊,人家開始有動作,這說明什麼?一定是沈家傳人,塵兒小姐出事啦”。
二位獃子教授的叫喊聲,使亞倫瞬間清醒,他不由而同地望向了遠藤,遠藤也望向了他,就聽遠藤說道,“是的,一定是沈家傳人有了結果,所以,他們才開始有此動作的”,遠藤盯着股市行情圖,急促地說道,“你們看,這種既兇猛又果斷的操作,就像憋着一股氣,沈家的塵兒小姐難不成.....”
遠藤不敢想下去。
“結果?什麼結果?”本森急切地、直白地又叫喊道,“是死了的結果?還是活了的結果?”
淺倉馬上接過本森的話,本能地問道,“是啊,沈家傳人,是死了?還是活着?”
寂靜片刻后,亞倫馬上做出了決定,“馬上去見那四個‘老的’”,而後,對金髮馬克吩咐道,“馬克,全面收集‘蓮願山水’的一切情報”。
遠藤也叮囑艾美,“艾美,保持一定換手率的同時,大量收集籌碼,盯死他們,明白?”
艾美、金髮馬克應答道,“明白”。
“我們走”,亞倫低吼了一聲,快步走出了帳篷,遠藤、本森、淺倉緊跟其後。
亞倫必須要弄清楚沈依塵的情況,如若沈依塵真是死了,那沈淑尤就是最後一個沈家秘籍傳人,但,他怎麼都不相信沈依塵,就此香消玉殞。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沈依塵解毒成功,對手開始反擊,也就意味着此次交手到了收關的時候。
亞倫深呼吸一口氣,眼睛放着光亮,如若沈依塵解毒成功,那沈家傳世秘籍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無論如何都要姓亞倫,而目前,只有找到沈淑尤,才能得知沈依塵的生、死消息。
再者,既然到了收關時候,那近百年的診金案件,也是到了、了結的時候,必須讓沈家人明白,亞倫家族的寶貝,必須回到亞倫家族。
現在,亞倫興奮與憤怒摻和於一體,他的情緒在高漲,但,他知道,他必須平復這種不良情緒,俗話中,憤怒是魔鬼,興奮會失誤,他怎麼能是“魔鬼”呢?他是來自於文明世界的文明人,也不允許失誤,他必須勝利而歸。
一路走去,亞倫漸漸平復了他的情緒,他告誡自己,淡定,他沒有輸,想到“輸”,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把這種感覺拋到腦後,強迫恢復到自信、從容的狀態。
“竹山”主人居住地,無憂老爺子、淑尤老夫人,陸秉德老爺子、君楚老夫人,李伯,和千凡、多吉、廣財、浩博全部集中在客廳中,浩博把筆記本電腦拿到了客廳,大家從電腦視屏中,看到了療毒成功的塵兒。
電腦屏幕中,塵兒、陸子爵、冷伯同時向“竹山”的爺爺、奶奶們、李伯、還有戰友們問好。
看到塵兒安然無恙時,淑尤老夫人眼角掛起了淚花,無憂老爺子趕緊安慰老伴,“老伴兒,塵兒沒事啦”,淑尤老夫人哽咽地應了一聲“嗯”。
君楚老夫人目不轉睛地盯着視屏中的塵兒,驚奇地說道,“看呀,塵兒就像脫胎換骨一樣,好了,這回,老陸家有盼頭了”,陸老爺子緊握老伴兒的手,激動地說道,“是啊,趕緊讓倆孩子玩婚”,君楚老夫人緊接著說道,“是啊,我終於可以抱曾孫了”。
李伯看着四位老人家,特別是陸家二老,比之沈家二老還要激動,看到老陸家終於渡過了難關,他心裏倍感欣慰,想子爵那小子,算得上他唯一的徒弟,如今,終於可以娶到媳婦了,一時感慨萬千,想當初,他教授子爵那小子功夫時,看着那小子倔強的樣子,還與陸修齊勢不兩立,真怕子爵那小子走歪了路,還有像他一樣,打一輩光棍呢!現在好了,老陸家終於走上了正軌。
浩博看着屏幕中的塵兒,喉嚨一陣緊縮,這幾日,雖然誰都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大家心裏都焦慮非凡,現在,塵兒沒事了,“彩雲歸月”行動終於迎來反擊,大家也終於等到這一時刻。
和千凡、多吉、廣財,雖然心潮起伏,但,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接到隊長的命令,“彩雲歸月”的收關之地,就是在“竹山”四位老人家這裏,現在,儘管他們內心激動,卻已進入嚴陣以待的狀態。
“竹山”、“蓮願山水”兩地的人們,知道後面還有大事要做,看到彼此相安無事,已經足亦,儘管依依不捨,但還是以大局為重,強忍暫時的別離。
浩博收取了電腦,和千凡、多吉、廣財、浩博離開了客廳,客廳里,剩下陸老爺子、君楚老夫人,無憂老爺子、淑尤老夫人,李伯五人。
這時,無憂老爺子心疼地說道,“難為了塵兒,此事真是兇險啊!”
淑尤老夫人接過老伴的話,說道,“是啊,沈家的秘籍中,雖有傳人自解自家毒之方法,可先人從未嘗試過,只停留於理論上,就是我,也沒有遇到過,這些天,我自問,如若我遇到了此事,我能如何?”
陸家二老、李伯,都在等待着淑尤老夫人的答案,只聽到君楚老夫人急切地問道,“弟妹啊,如何呢?”
“當然”,淑尤老夫人緩緩地言道,“作為沈家傳人,本就是責任與危險共存於一體的,每一個沈家傳人遇到自身危險,都不會退縮,我也會如此,只是,塵兒卻用自己的身體,以身試毒,這是塵兒在論證沈家傳承的真實性以及可控性,不得不說,這不僅需要勇氣,需要膽識與智慧,更需要犧牲精神,塵兒做到了”。
陸老爺子望向沈家二老,真切地說道,“無憂老弟、弟妹,陸家何其之幸,遇到塵兒作為孫媳婦,往後,沈家、陸家不分彼此,共同擔起民族大義之事”。
“陸兄、嫂夫人”,無憂老爺子緊跟着說道,“沈家傳承歷經了世界的世事變遷,不論身處何處,從未忘記過這片土地,現在,正是回饋這片土地的最佳時候,我們不分彼此,共同前行”。
李伯看着面前的二位老爺子,眼睛模糊了,他曾是軍人,保家衛國責無旁貸,以前沒有多想,現在讓他明白了,原來,民族文化傳承也是保家衛國中的一部分。
這時,浩博進得門來,告之五位老人,“爺爺、奶奶們,李伯,亞倫他們已經到門口了”。
聽到亞倫他們已經到門口,客廳里的氣氛瞬間變冷,無憂老爺子冷言道,“跌停被砸開了,這就是一個信號,嗅着味道來的,哼,動作還真是快”。
“既然來了”,陸老爺子表情肅穆,嚴正地說道,“那就快刀斬亂麻,做個了斷”。
無憂老爺子同意陸老爺子的意見,又補充道,“他們上次被我們拒之門外,並告之他們,‘不方便會客’,而又留了話,‘方便之時,自會會客’,他們是聰明人,如今,謎底已然揭開,他們那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已經不顧及‘是否方便’?想來也是得到了消息,亞倫匆匆而來,既是來探知塵兒解毒的最終結果,也是來討,他認為的所謂‘債’的”。
“是的”,陸老爺子緊隨地說道,“說到討債,亞倫還抱着他們固有的思維,但,世界已經翻天覆地地變了,不是百年前的世界,再者,我們的東西,豈能由外人保管與窺視?”
這時,淑尤老夫人臉上顯露出安詳的神色,說道,“亞倫家族惦記我們的秘籍,已近百年,這次,塵兒自我解毒成功,只能讓他們更加喪心病狂地想獲取咱們的東西”。
陸老爺子提到的“我們的東西”,以及淑尤老夫人提到的“咱們的東西”,大家都知道,就是那對藏傳佛教“寶瓶”以及沈家傳承秘籍。
“哼”,君楚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接過淑尤老夫人的話語,言道,“百年前,他們都沒有得逞,現在,更加不會得逞”,而後,轉向淑尤老夫人,心疼地說道,“弟妹啊,沈家為了民族傳承不容易啊,現在,已經不是弟妹一家人之事,是我們大傢伙兒的事”。
李伯一直聽着四位老人家的對話,當沈家的秘密被揭開來,他看到沈家人為了民族傳承,所付出的代價,當君楚老夫人話音剛落,李伯再也按捺不住,說道,“四位老人家,我們自家的東西,決不能讓外人搶了去,現在,更不可能”。
“嗯,老李,是這麼回事”,陸老爺子目光異常堅定,隨即,對浩博下達命令,“浩博,把他們帶進來”。
好嘛,陸老爺子是用“帶進來”,而非“請進來”。
浩博接到陸老首長的命令,心中為之振奮,馬上應答道,“明白,把他們帶進來”。
“竹山”主人居所客廳里,無憂、陸秉德二位老爺子入座於主座之上,淑尤、君楚老夫人分別坐在各自的夫君身旁,李伯單獨坐於陸老爺子、君楚老夫人一側,客廳主座後背牆上,仍然懸挂着無憂老爺子親書的“和光同塵”四個大字。
今日,二位老爺子均身穿棉布長袍,陸老爺子的長袍為暗藍色,無憂老爺子的長袍為淺灰色,腳上均穿一雙剪刀口黑布鞋;而二位老夫人,上身穿一件姊妹衫,下身穿了一條長褲,衣褲顏色與各自的夫君同色,腳穿一雙本色布鞋,未配帶任何首飾。
李伯及四位年輕人的衣裝,與四位老人家相搭配,均是一套深灰色唐裝,腳穿剪刀口黑布鞋。
亞倫、本森、淺倉、遠藤進入客廳,看到的正是五位老人端坐於他們正前方的樣子,緊隨亞倫四人進來的是,浩博、和千凡、多吉、廣財。
看到多吉時,四人晃了神,隨即瞭然,原來如此。
“入座吧”,亞倫四人尚未站穩腳跟,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在了客廳,是“入座”,而非“請坐”。
這時,亞倫四人才看清楚,以三日前一樣,在主座的兩側,分別擺放着四把椅子,亞倫、本森、淺倉、遠藤,就像條件反射似的,馬上按照三日前的座次入座,而浩博、多吉,和千凡、廣財就像四尊金剛門神一樣地站立在入門口的兩側。
亞倫坐下后,思維開始活躍起來,馬上反應了過來,從一進屋內,端坐於主座之上的四個“老的”,就沒有與他們客氣,“入座”二字出自陸秉德之口,且非“請坐”,這是予他們的“下馬威”嗎?亞倫可不吃這一套,他現在,是與沈家了結百年恩怨的時候,與陸家人何干呢?
想到此,亞倫隨即從椅子上站立起來,站到了客廳中央。
亞倫現在,不想與屋內的四個“老的”多費口舌,更不想與無關人員浪費時間,站立中央后,他沒有像上次一樣地行禮,而是直視四位老人,隨即,把沈家老女婿以及陸家二老忽略過去,直接面對淑尤老夫人。
於是,亞倫開門見山地說道,“沈老夫人,我暫且不評論您的待客之道”,說到此,亞倫挑眉望向淑尤老夫人。
淑尤老夫人當然明白,亞倫此句的話中意思,沒有“請”他們入座,也未上茶,他們認為,他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亞倫挑眉看向淑尤老夫人,老夫人也看到了,但淑尤老夫人只淡淡地掃了亞倫一眼,並未開口回應亞倫的挑釁,也無需解釋。
大概亞倫也預料到了沈老夫人的態度,他也沒有想要老夫人回應他,他緊接着又說道,“沈老夫人,看到我們,沈老夫人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們嗎?”
亞倫厚顏的話語,明白人都知道,感謝他們對塵兒用沈家自家毒?站立在門口的“四大金剛門神”可不樂意了,眼睛裏射出了危險的光芒,使坐着的另三位,突然感覺到,周邊空氣降低了溫度。
坐在主座上的四位老人家,卻淡靜如菊,淑尤老夫人尚未開口,就聽得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闖入主人家,難不成,還要主人感謝......闖入者嗎?”
陸老爺子的一句話,就把來人予以了定位,明白地告訴亞倫,你們是闖入者,不是主人,談何“感謝”。
亞倫一直以來,是不想與陸家有任何交集的,如若不是陸家孫子半年前,單槍匹馬闖入他的老家,他何來與陸家有交集呢?但是,陸家孫子卻觸到了他的底線,闖入他的老家,且揭開了亞倫家族的老底,他不報此仇,妄為亞倫家的繼承人。
他此番收復沈家,對陸家的“釜底抽薪”行為,就是為了半年前,對陸家孫子行為的報復、打擊行為,當然,他知道,陸家與亞倫家族同屬各自國家中的中堅力量,不是靠一次的打擊就可以使其滅亡的,但,能重創陸家,不僅讓陸家人知道,同時,也是向世人公示,亞倫家族是惹不起的,可是,“釜底抽薪”卻被沈家孫子、陸家孫女婿橫插了一桿。
雖說“釜底抽薪”被沈家橫插了一桿,但是,主動權還是掌握在他手裏的,“釜底抽薪”最終如何?必須由他說了算,這也是他告之鮑伯,暫不收取那張巨額支票的原因,他要視“竹山”的情況,才能對“釜底抽薪”進行最後的定奪。
可如今,陸家人卻要攪渾水,這就休怪於他啦!
亞倫瞅着陸老爺子,聳了聳肩,說道,“這位是陸家老爺子吧!人上年紀了,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亞倫家族與沈家有百年的交情,這幾日來拜會沈老夫人,也是同老故友敘舊,也請,無關緊要之人,不要敗了我們與老故友敘舊的興緻”。
“哦,是嗎?”還是陸老爺子虎威的聲音。
沈家二老穩坐於座位上,根本沒有與亞倫交流的意思,在聽到陸家老爺子威嚴的質疑聲音,亞倫上前了一步,認真地審視了陸家老頭兒一番,而後,他挑眉樂了,不想與陸家人周旋下去,他的事也與陸家人沒有關係,他沒有多餘時間,必須儘快弄清楚,沈家傳人如今的生、死情況,繼而,他轉向淑尤老夫人,認真地說道,“沈老夫人,您真應該感謝於我們的,真的、真的”。
“沈家的傳奇,已經不再是秘密”,亞倫終於繞到了正題,繼續說道,“如若不是我們,沈家去哪裏回收,沈家流落在世上的寶貝藥丸呢?我想,這對於沈家來說,可是全所未有的大事、重中之事,是吧!沈老夫人?”
亞倫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望向了淑尤老夫人,但是,他看到,沈家老夫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他所說的“沈家流落在外的寶貝藥丸”與沈家無關似的。
“哈哈”,一陣開懷的笑聲響徹在客廳內,亞倫眯眼看向發出笑聲之人,又是陸家老頭兒。
聽到此等坦然、開懷的笑聲,亞倫心裏像塞進了一塊大石頭般,堵得他難於喘氣,此刻,他連反駁的話,都難於出口,他用憤然地目光盯着陸家老頭兒。
當笑聲噶然而止時,一個不帶情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亞倫先生,是吧!”陸老爺子第一次叫出了亞倫的名字,而後,威嚴地言道,“我們自家的東西,我們自會處理,用不着外人來自作多情”。
陸老爺子一句“用不着外人來自作多情”,又把亞倫堵了回去。
此刻的亞倫,覺得他如若再不把心中的那口惡氣發泄出來,他恐怕會得內傷,於是,管不了許多,更不用彎彎繞繞了,直接面對事實,簡單明了地了結百年來的過往。
“哈哈”,亞倫發出了一陣狂笑后,沒有搭理陸老爺子,繼續對淑尤老夫人說道,“沈老夫人,我也是醫學工作者,對於惠利全人類的醫學瑰寶,我責無旁貸,把其挖掘、開發出來,惠及全人類,這也是我們亞倫家族的使命,也是我們所有醫學工作者的使命”。
亞倫說到此,坐在座位上的本森、淺倉立刻站立了起來,也來到了客廳中央,淺倉首先向四位老人家行了半個禮,接過亞倫的“使命”學說,少許激動地說道,“是的,惠及全人類,是沒有國界、民族之分的,沈老夫人,貴家族的傳奇秘籍,理應為人類服務,這就是我們醫學工作者的使命”。
本森也不甘於落後,向四位老人方向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提高了聲音,說道,“沈老夫人,亞倫先生之前所說的,您要感謝我們,是因為,沒有我們,塵兒小姐如何能嘗試到自家的秘籍藥丸呢?對於沈家的獨家藥丸,世上恐怕只有我最有發言權,塵兒小姐以身試藥,勇氣可佳,在下非常佩服,塵兒小姐的行為,是在為世界醫學做貢獻,不論成功與否?都是要載入史冊地,說起來,是我們成全了塵兒小姐流芳百世”。
“沈老夫人”,本森尚意猶未盡,他要落實沈依塵以身試藥的結果,顧不及其它,直接問道,“塵兒小姐試藥已有三日,既然要載入史冊、流芳百世,那麼,肯定要有一個明確地結論,現在,塵兒小姐的......”本森在想着用何語言才能表達出所要答案之用語。
本森揭開了此番所來目的的面紗,不論是亞倫,還是其餘的三位,心裏隨之一陣輕鬆,遠藤也站立了起來,四人站立在客廳中央,均望向了客廳主座上的淑尤老夫人,似乎在等待沈家老夫人予出答案。
可是,現場沒有人給出本森所要的答案,而本森也未找到最後合適尋問沈家傳人生、死的用語,亞倫四人僵持在了客廳中央。
現場,冷了場,遠藤輕“咳”一聲,很乾脆地、接過本森的話,說道,“哎,本森教授,沈老夫人是一位通透之人,直接向老夫人尋問塵兒小姐的安危,豈不簡單明了?”
“是的,遠藤君”,淺倉搶過遠藤的話頭兒,馬上向淑尤老夫人言道,“沈老夫人,據我所知,塵兒小姐以身試得可是毒藥,當然啦,我們醫學工作者,為了全人類的福祉,是可以置之生死而度外的,塵兒小姐精神可佳,那麼,現在,塵兒小姐是否康復?”
淺倉憋了半晌,也沒有敢說出“生、死”二字,而是用了“康復”二字。
客廳主座上的四位老人家,包括李伯以及“四位門神金剛”,明知來者的來意,但從來者的口中,親自說出來意,又是一回事。
原來,兜兜轉轉地,在這裏等着呢,什麼“惠及全人類”、“使命”、“載入史冊、流芳百世”都是託詞,真正目的,是來打探,塵兒是否渡過了危險期?說白了,就是想知道塵兒是活着,還是死了。
此時,一直未加理會亞倫四人的淑尤老夫人,平靜地言道,“沈家雖置身於山野,但幸得有祖上傳下來的一些玩意兒,本上不了檯面來的,只是為世上所需之人提供一些幫助,能幫助到所幫助之人,也屬沈家之幸了,也不枉沈家祖上傳下來的這些玩意兒,這樣子,作為沈家後人,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淑尤老夫人此番話,沒有什麼高大上的豪言壯語,也未提及什麼“惠及全人類”、“使命”,言語中均是一些平常人家所為平常之事,聽起來平平淡淡,且也表明了沈家人對自家傳世秘籍所持態度,根本未直接回答亞倫、本森、淺倉所提及的驚世作為,但也表達出,沈家的“玩意兒”是幫助需幫助之人,做到此,就對得住列祖列宗了,言下之意,沈家與亞倫你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至於我的孫女塵兒”,淑尤老夫人開始應答塵兒服用毒藥丸之事。
當聽到淑尤老夫人提到了沈家當代傳人,亞倫、本森、淺倉、遠藤馬上精神為之一振,豎起了耳朵,生怕遺漏了一絲信息。
淑尤老夫人掃視了客廳里的四位“闖入者”,一抹淺笑顯露於臉上,同樣淡然地說道,“塵兒是我沈家‘玩意兒’的繼任者,作為繼任者,自有她的職責所在,作為塵兒的奶奶,我還是那句話,塵兒與沈家的任何事務,就不勞煩外人操心了”。
好嘛,亞倫四人聽了半天,一點沈家傳人的消息都未聽到,回應他們的仍舊是那句“不勞煩外人操心沈家之事”。
四雙眼睛不甘地,同時瞪向了淑尤老夫人,隨即,亞倫“哈哈”大笑了起來。
“沈老夫人謙虛的品德,確實讓人敬佩”,亞倫臉上雖有笑意,但眼裏卻如寒冰。
剛才沈家老夫人的一番言語,分明就是打他們的臉呀!什麼“玩意兒”?把傳世秘籍稱之為“玩意兒”,恐怕也只有這位老太太敢說,用“玩意兒”就把他們提及的那些豪言及曠世作為駁了回去?
沈老夫人說話的藝術,他是領教過的,至今,他還記得,三日前的那首“葯詩”,“沉香青黛忘憂回,曲蓮不爭半夏魁;杜仲蓯蓉君遷子,天涯龍骨應當歸。”原來“曲蓮不爭半夏魁”在這裏等着他呢!而“杜仲蓯蓉君遷子”就是暗喻沈家為“君子”,那作為“君子”的沈家,自然行“君子”之事,既是老太太所說的“幫助需幫助之人”嗎?
“哼哼”,想到此,亞倫鼻中發出了冷哼,如若真是沈家“玩意兒”用於“幫助需幫助之人”,那麼,近百年前的那時,亞倫祖爺爺之病,何需亞倫家人大費周折、威逼恐嚇,如若不是亞倫家裏存有那一對寶瓶,沈家老祖太太會出手救人嗎?這分明就是衝著亞倫家裏的寶瓶去的,騙走了亞倫家的寶瓶。
想到此,亞倫覺得不能讓老太太糊弄了去,於是,笑聲過後,他嚴正地說道,“沈老夫人太過於謙遜了,沈家的‘玩意兒’可是‘濟世寶貝’,只有把‘濟世寶貝’廣而用之,才能幫助、需幫助之人,不是嗎?”
“是呀”,本森搶過亞倫的話,急切地說道,“沈老夫人,您看啊,我們也有‘寶貝’,我們的‘寶貝’從來與世界共享,這樣子,才能‘惠及全人類’,也就是‘濟世’”。
淺倉也不甘於落後,馬上接過本森的話,激動地說道,“沈老夫人,好‘玩意兒’是不分國界的,也不分民族的,您看我們”,淺倉看向了本森、亞倫,還有遠藤,繼續說道,“不正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才聚集在此的嗎?”
“沈老夫人”,遠藤接過話,語重心長地說道,“您看,為了福祉,為了濟世,我們應該拋棄狹隘的思想,相互合作,才能實現服務、需服務之人,是以,塵兒小姐的安危,就是我們的安危,我們不希望塵兒小姐發生不測,我們現在就是與塵兒小姐共渡危難,這不正是我們合作的基石了嗎?”
四位“闖入者”均表達了各自的願望,但是,他們發現,這只是他們的一廂情願,人家根本就沒有與他們互動的意思,站在客廳中央的四人,遠藤回到了座位上,亞倫也坐回了座位。
本森、淺倉很無趣地對着主座上的四位老人家搖了搖頭,攤開了手,一副很遺憾的樣子,二人沒有回到座位上,還是站立在客廳中央。
“沈老夫人”,亞倫坐在座位上,一副休閑的樣子,但他喚出的這四字,卻冰冷異常,就聽到亞倫說道,“好話我們已說盡,既然您不肯面對現實,那就讓我們重新回顧歷史吧!”
亞倫不想再繞彎,既然合作不成,也打探不出沈家傳人的消息,那就只有攤牌了,實施“完璧歸趙”。
於是,亞倫說道,“沈老夫人不要打着‘幫助’的旗幟,大談‘幫助需幫助之人’,沈家與亞倫家族之所以建立起百年交情,難道不是沈家看中了亞倫家中的兩個寶貝物件嗎?”
“亞倫先生”,亞倫剛提到“寶貝物件”,無憂老爺子開口喊了亞倫,老伴兒已經把對手的挑釁還了回去,他們不僅不知進退,還一味地變本加厲地談什麼“濟世寶貝”,特別是提到“塵兒不測”,老爺子聽到此四字,心肝都疼,儘管塵兒沒事了,但那也是塵兒的造化使然,怎能說是與“闖入者”共渡危難呢?還提及“歷史”,難不成,沈家祖奶奶救了亞倫家族當年的繼承人,正當收取診金,還有錯了?
無憂老爺子的一聲“亞倫先生”,刺激了四位“闖入者”的神經,四人馬上望向了無憂老爺子,特別是亞倫,眯眼盯着沈家的這位老女婿。
“可以回顧歷史”,無憂老爺子淡然言道,“我們從不迴避歷史,相反,認知歷史,是為了更好地熱愛今天,亞倫先生,一而再,再而三,表達出亞倫家族與沈家的所謂‘交情’,那好,我們就談‘交情’,此‘交情’,莫過如,醫者治病,患者付診金,僅此而已”。
亞倫聽到沈家老女婿把近百年前之事,淡化為一筆買賣,原本坐在座位之上,立刻跳了起來,並上前幾步,盯着老爺子,隨即,又“哈哈”大笑,而後,眼裏射出飛刀,冷聲說道,“無憂老爺子,您恐怕不知歷史吧!亞倫家族與沈家的歷史,可不僅是醫者與患者這般寡淡,那可是,兩個家族文化共融的歷史,此份‘交情’擔得起‘厚重’二字”。
“哈哈”,期間,一個坦蕩的女聲笑了起來,君楚老夫人聽到亞倫盡然提到“文化共融”,心說,他們好意思自我標榜“文化共融”,如何“共融”?強取豪奪於別人家嗎?於是,君楚老夫人擲地有聲地言道,“想我炎黃儒道、詩經離騷、唐風宋雨,上、下五千年,名副其實堪稱‘厚重’二字”
君楚老夫人把亞倫標榜的“厚重”重新做了解意。
緊接着,陸老爺子沒有予亞倫喘息的機會,接過老伴兒的話,言道,“沈家祖傳‘玩意兒’蘊韻於中華上、下五千年間,根植於炎黃子孫之中,我們的‘玩意兒’從來都廣濟於世,但卻不容外來人擾亂視聽、虎視鷹瞵”。
陸家二老的相互配合,把亞倫、本森、淺倉、遠藤剛才所有的言論,不僅完美地駁了回去,同時,亦警告了“外來人”,我們自家的“玩意兒”“廣濟於世”,這難道不是“惠及人類”嗎?但,也不容“外來者”虎視鷹瞵。
到目前為止,雙方較量中,亞倫方高調、狂傲,而沈家二老的反駁雖低調、謙遜,卻低氣十足,陸家二老的反駁鏗鏘有力,徹底把亞倫他們此番踏入中國的目的昭然若揭。
被四位老人家懟回去的亞倫四人,撕下了偽裝面罩,四人怒目對着四位老人,亞倫聲音異常冰冷地說道,“沈老夫人,你們這是狡辯,做無畏地掙扎,大家都不要浪費時間,我可以馬上把沈家收歸為亞倫家族的附屬產業”,而後,他轉向陸家二老,用輕蔑的語調說道,“陸家,是吧,哼,如今陸家是否姓‘陸’?也在我的一念之間,所以,四位老人家,可要想好了”,亞倫把最後一句話拉長了語調。
“四位老人家”,遠藤也站立在客廳中央,一副痛心的樣子,說道,“不要意氣用事嘛,您們算是高齡年紀了,現在的世界,可不能用您們的老眼光來看待,我看,這樣吧,我們從來都是明人不做暗事,想必,塵兒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吧?”
遠藤又把話繞到了塵丫兒身上,於是,四雙眼睛盯着四位老人,他們都想從四位老人的情緒變化上,來判斷,沈家傳人的消息,但是,令他們失望了,四位老人家巍然不動地坐在主座上,沒有一絲失態的樣子。
看着四位老人的表情,遠藤迴轉身來,衝著亞倫一歪頭,亞倫自然接收到了遠藤傳遞過來的信息,看來,這四個“老的”,真是頑固不化分子,那就不用跟他們再繞了,是該結束了。
於是,亞倫挑眉目說道,“沈老夫人,既然你們對塵兒小姐的生、死都視而不見,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還有沈家傳世秘籍,沈老夫人說成了‘玩意兒’,我也無可厚非,而且,沈家似乎要走固步自封的老路,當然,不順應世界的變遷,一味閉門造車,我也不能強人所難”。
“我無話可說、無可厚非、不能強人所難,但是....”亞倫話風一轉,眼裏放出寒光及飛刀,直視淑尤老夫人,說道,“我想說的是,近百年前,亞倫家的一對寶貝,被沈家作為診金,矇騙而去,現在,是到了結的時候,沈老夫人難道不應該把我們亞倫家的寶貝‘完璧歸趙’嗎?”
聽到亞倫終於提到了那對寶瓶,還說是沈家“矇騙而去”的,陸家、沈家所有人都氣憤異常,世上真有此不要臉之人,原本就是我們的寶貝,被列強強取豪奪了去,我們通過正當手段,治病救人,以診金換了回來,竟被說成“矇騙”,而事過近百年,還敢來討要,竟還說成了“完璧歸趙”,寶貝本就是我們自家的寶貝,何來“歸趙”?真是豈有此理,“四大金剛門神”真想把此四個“闖入者”扔出去。
“亞倫先生”隨即,無憂老爺子正色言道,“沈家以‘誠’而立世,百年前,我家祖奶奶被迫出診,事先是商談好診金事宜的,醫者、患者是你情為願,談何‘矇騙’?亞倫先生此等顛倒黑白之說,難不成是亞倫先生家中傳統?”
無憂老爺子在關於百年前沈家祖奶奶出診之事,均是抓住重點,出診治病,收取診金,這本就是平常事,怎能被亞倫杜撰為“矇騙”呢?而且,老爺子話語中,特別用了“被迫”二字,就是告之亞倫,沈家治病救人,可是“被逼迫”的。
“什麼?”亞倫聽到沈家老女婿提及“沈家以‘誠’立世”,且是“被迫”出診,特別是最後一句“顛倒黑白、家中傳統”,亞倫怒火中燒,覺得他不予以這些老不死的一些顏色看看,這些老不死的還真不知道,世界是何人的?
於是,他喊出了一聲“什麼?”而後,目露凶光,以快速的語氣,對着主座位上的四位老人叫喊道,“沈家是以‘誠’立世嗎?沈家是醫者嗎?”
“打着治病救人的旗號,卻把我亞倫家裏的傳世寶貝矇騙而去”,亞倫聲嘶力竭地控訴着,好似,他們是受害者,繼而,他盯住淑尤老夫人,“沈老夫人,你們口口聲聲宣揚的‘醫者仁心’,在沈家這裏,可未曾看到,我只知,沈家祖上老太太,不擇手段、欲擒故縱,如今還說成是‘被迫出診’,哼,那位老太太被‘迫’了嗎?難道不是為了我亞倫家裏的一對傳世之寶嗎?”
客廳里回蕩着亞倫憤怒的聲音,如今的亞倫,完全沒有了優雅、高貴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瘋狂,其臉已經變得扭曲、猙獰。
“亞倫先生,你得慶幸,你們家裏有此傳世之寶”,陸老爺子不容亞倫在繼續這般無理地叫嚷、控訴下去,完全是惡人先告狀,於是,聲音威嚴地宣佈道,“且,用為診金的傳世之寶,原本就不屬於你們,你們是如何得之此傳世之寶?我想,亞倫先生及其先祖,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亞倫先生遺忘了,我們不介意告之”。
陸老爺子鏗鏘有力地聲音回蕩在客廳里,繼續說道,“當年,可是你們找上沈家祖上老太太的,其中過程,也不用我們贅述了吧?沈家祖上老太太,用自家醫術,救活一命,作為診金,換回了屬於我們的寶貝,如若,沈家祖上老太太無此本事,救活不了貴先祖一命,你們會支付診金嗎?”
“我們能收回,我們流落在外的文物,全在於沈家祖上老人的一片赤誠之心”,陸老爺子雖已是八十餘歲的老者,但目光如炬、聲如洪鐘,最後,老爺子總結道,“亞倫先生,我們從來都是往前看的,歷史已成過去,但,如果還要抱殘守缺,不與時俱進,那我們,只能深表遺憾了”。
陸老爺子一番話下來,把近百年來,沈家與亞倫家之恩怨,不僅做了總結,還給出了結論,那就是,明白地告之亞倫一行人,是“抱殘守缺”?還是“與時俱進”?你們選擇,既警告了亞倫一行人,也教授他們面向未來。
但是,俗話說,垂死掙扎,此四字正是現在亞倫的寫照。
陸老爺子話音剛落,亞倫也不知是氣憤使然,還是對事態的發展,已遠遠超出其預期,且,已不是他能控制得了,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
一句不知是否經過他大腦的話衝口而出,“我們亞倫家祖上老爺子之病,是否是沈家祖上老太太治好的,誰又能給出疹斷報告呢?但沈家把亞倫家所收藏文物強佔而去,卻是事實”,而後,他望向主座位上的四位老人,又狂言道,“難道不是嗎?”
亞倫話音剛落,遠藤馬上聲援了亞倫,快速地說道,“近百年前,沈家祖上老太太是否真實救治過亞倫家祖上老爺子?作為患者家屬,是最有發言權的,沈家要證明,其祖上老太太救治了亞倫家祖上老爺子,還請拿出證據,以服後世人之悠悠眾口”。
“遠藤君說得不錯”,本森隨即也聲援道,“沈家不能僅憑一對作為診金的寶貝,就能說是救人的回報呀?作為醫學工作者,我們是最注重醫學證據的”。
淺倉也不甘落後,馬上接話說道,“是的,本森教授說得不錯,作為醫學工作者,除了醫學證據,我們還有嚴謹地治病方法,可是,沈家祖上老太太拿什麼來證明,亞倫家祖上老爺子是其醫治好的呢?”
亞倫、遠藤、本森、淺倉發表完他們的言論后,四人均傲慢地看向了主座位上的四個“老的”,一副你們是“騙子”,他們才是“被騙者”的姿態。
此時,客廳里,除卻亞倫四人,浩博、和千凡、多吉、廣財四人渾身散發出寒冰之氣,即使以“受害人”自居的外來者四人,也感受到了周圍冷氣徐徐來之。
再看主座位上的四位老人家,卻面帶笑容,根本沒有把亞倫四人的自圓其說放在心上,而後,四位老人家一起站立了起來,目光均望向前方。
李伯也站立在四位老人家前面的位置,等待着四位老人最後發號施令。
看到四個“老的”站了起來,亞倫四人心虛地、有意識地挺直了身板,就聽無憂老爺子平靜地言道,“送客”。
聽到主座位上的人說出“送客”二字,亞倫、遠藤、本森、淺倉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就“送客”了呢?這四個“老的”不是能言善辯嗎?怎麼不把他們的話駁回去呢?四人一致認為,是四個“老的”詞窮理盡了。
而浩博、和千凡、多吉、廣財在聽到無憂老爺子下達地逐客令時,心情瞬間好轉,是啊,還與這些人“闖入者”廢什麼話呢!直接趕走,才大快人心呢!
於是,浩博四人同時來到了亞倫四人跟前,李伯也急步來到了亞倫四人跟前,鏗鏘有力地向亞倫四人說道,“請吧!”
亞倫、本森、淺倉、遠藤沒有想到,他們會被人家趕走,四人漲紅了臉,杵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就聽身旁再次響起了一聲合聲,“請吧!”是李伯、浩博、和千凡、多吉、廣財異口同聲的聲音。
最後一聲合聲,亞倫真真切切地聽明白了,他眯眼環顧了客廳四周,眼睛最後停留在客廳牆面上的“和光同塵”四字上,他正了正身,恢復了原有的優雅、高貴的神態,嘴角輕動,說道,“我們走”。
亞倫、本森、淺倉、遠藤離開了“竹山”主人居住地,走之倉促,走之沮喪,但四人終究保持住了風度,也不妄為他們對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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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願山水”。
塵丫兒、冷伯、陸子爵一直堅守在塵兒的書房裏,通過總部的傳輸通道,在電腦中把“竹山”的情形全部看完全了,當亞倫他們被爺爺、奶奶、李伯、浩博、和千凡、多吉、廣財趕出去后,他們終於把堵在心中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哼,最終,亞倫原形畢露了”,冷伯迴轉頭來,眼睛望向兩個年輕人,說道,“耍流氓是他們一貫的做派,最後,還要倒打一耙,子爵,我記得,一開始你就預料到,他們達不到目的,就會倒打一耙,果然啊!”
這時,沈老爹影像出現在電腦屏幕中,同時聲音也傳了過來,沈老爹說道,“小傲子,你說得不錯,事到如今,亞倫已經看到了他的敗局,他不把鍋甩出去,那才怪呢,這也是他們本性”。
“是的,看似他們有擔當,但是,當他們的野心未實現時,在事實面前,他們除了甩鍋,推卸責任,他們還能幹嘛?”冷伯回應了沈老爹。
風樹的影像也跳在了電腦屏幕上,他可不管許多,只關心他閨女,就聽到風樹急切地尋問塵丫兒,“塵兒,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塵丫兒看着屏幕中,表情焦慮的風樹,輕聲地應答道,“風老伯勿掛,塵兒一切安好”,得到閨女的回應,風樹圓滿了。
同時,電腦音頻中,年輕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都是問候塵丫兒的,柯姐兒道,“塵兒,等勝利,我們一定要一醉方休”,而後,大家齊聲響應柯姐兒,“那是必須地”。
大宇、瑤瑤、強子的影像也顯現在電腦屏幕上,瑤瑤聲音哽咽地說道,“塵兒小嫂子,終於看到你沒事了,否則,老陸家去哪裏找孫媳婦呀?”
瑤瑤嫂子話音剛落,電腦中響起了大家開懷地笑聲,強子趕緊說道,“我們既要一醉方休,還要喝喜酒呢,大傢伙兒說,是吧!”
“是的”,音頻中又響起了大家的聲音。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大宇,聲音略帶嚴肅地提醒大家,“大傢伙兒,反擊戰尚未結束,臨門一腳即將起腳,大家一定要做好準備”。
“總指揮”,“黑狼”的身影顯現在電腦屏幕上,就聽“黑狼”說道,“亞倫現正大量採集‘蓮願山水’的信息,看來,他是下定決心要弄清楚,塵兒妹妹是否解毒成功?”
“黑玫瑰”也說道,“是的,‘玫瑰劫’顯示,他們調動了最強的衛星探測系統,照此下去,‘蓮願山水’很難有所秘密可言啦”。
這時,阿陽插進來,說道,“我們砸開了跌停板,遠藤動作迅速地就跟進了,而且咬得很緊,看來,他們是懷疑塵兒嫂子這裏發生了事情,現在,國內股市已收盤,境外市場中,他們下一步如何操作,我們尚不清楚?”
大家都在等待總指揮作下一步的部署,而此時的總指揮,卻滿目深情地望向塵丫兒,把一旁的冷伯都看不下去,只好給了小倆口一個白眼,望外了窗外。
塵丫兒看明白了男人眼中的意思,嘴角跳出了小梨渦,挑眉尋問男人,“老陸,你是要塵兒配合你演一齣戲?”
聽到塵兒說出“演戲”二字,男人不樂意了,馬上予以糾正道,“塵兒,哪能是演戲呢?我們這是貨真價實地向世人展現‘琴瑟在御、歲月靜好’”。
“琴瑟在御、歲月靜好”還要“展現”否?如何“展現”?難不成....塵丫兒在心裏把男人問候了一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徹底地解決亞倫的最終問題,男人的辦法是最可行的,可是,男人這主意,也忒哪個啦,他倒是臉皮厚無低,可,她卻是一個姑娘家呀!
“塵兒,從了吧!”冷伯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驚人之語。
電腦音頻中傳出了年輕人的聲音,“塵兒,從了吧!哈哈”。
風樹可不幹了,厲聲地叫喊道,“陸子爵,你出得什麼主意?趕緊地,換一個”,他決不能讓陸子爵把閨女的便宜佔了去的。
“哥”,瑤瑤聽到老哥的“琴瑟在御、歲月靜好”,心說,此等事如何“展現”的?難道老哥要做過分之事?於是,瑤瑤的臉色紅到了耳根,替塵兒嫂子難為情,喊了一聲“哥”后,說道,“塵兒嫂子還是姑娘家的,多不好意思啊!”
男人聽到自家妹妹的疑問以及風樹的警告,故意申明道,“你們思想純潔一些,好嗎!大家都是成年人哈”。
一直未表態的大宇,輕咳了一聲,終於替內兄說話,“瑤瑤,內兄的‘琴瑟在御、歲月靜好’是目前最有效對付亞倫的辦法,可謂一舉三得,既展示了我們民族傳承的真實性,也打破了亞倫適才甩鍋‘倒打一耙’的險惡用心,也保全了‘蓮願山水’,呵呵,我看好內兄的‘琴瑟在御、歲月靜好’這一場秀”。
好嘛,大宇用一個“秀”字,直接把男人的心思表露無遺,大家心照不宣地悶聲自笑。
“‘黑狼’、‘黑玫瑰’,待會兒,把老陸與塵兒的‘琴瑟在御、歲月靜好’秀,通過先前的特定傳輸通道,上傳予亞倫”,大宇又作了補充說明。
“明白”,“黑狼”、“黑玫瑰”立即着手準備傳輸“琴瑟在御、歲月靜好”現場秀的實況,同時,“黑玫瑰”啟動了“蓮願山水”所有的監控設施,使“蓮願山水”無任何死角,以便全方位地採集“琴瑟在御、歲月靜好”秀的影像及圖片。
待一切安排完畢后,音頻中又傳出了大傢伙兒“哈哈”的歡悅笑聲。
一場嚴肅、激烈的反擊戰尾聲,卻被大伙兒演義成了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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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丫兒最終還是屈服於男人的“琴瑟在御、歲月靜好”現場秀決定,而後,二人沐浴更衣,準備親臨秀場。
現在,塵丫兒換上了一套全白色的長袖、一字領麻絲過膝連衣裙,肩搭一條淺粉色羊絨披肩,腳穿一雙粉色布鞋,如墨般的黑髮自然下垂,未施粉黛;身旁男人,也收拾打扮了一番,內穿一件白色薄羊絨T恤,外罩一件淺灰色半長款風衣,下穿一條淺灰色的休閑長褲,腳穿一雙黑色剪口布鞋,略染風霜的髮絲自然隨意,已有滄桑的俊臉上,一掃連日來的焦慮,一雙鳳目炯炯有神,完全是一個精、氣、神集一體,意氣風發的年輕小伙兒。
當塵丫兒、男人站立在冷伯跟前時,冷伯笑看着二人,心裏有一股暖流在涌動,老爺子上前拉住了塵丫兒、男人的手,溫和地說道,“去吧”。
當塵丫兒、男人走出塵丫兒的屋子時,二人仰望向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男人牽上了塵兒的手,來到了“蓮願山水”的小湖之畔。
傍晚時分的“蓮願山水”,山、水、天相連於一體,懸挂於藍色天際的夕陽,被如水墨般的山巒包裹其中,宛如千里卧龍含珠,斜照灑落於湖面上,波光粼粼,湖中睡蓮嬌艷明媚,好似碧波明鏡生花。
此刻,一對璧人心無旁騖地相依偎於“卧龍含珠”、“明鏡生花”這般仙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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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竹山”“游龍戲鳳”指揮中心,亞倫、本森、淺倉、遠藤正從兩個大屏幕上,欣賞分別來自於兩個渠道的一對情侶“相依相偎”的畫面。
塵丫兒、陸子爵一出現在屋外,“游龍戲鳳”指揮中心就收了圖片及影像,堅守在“蓮願山水”附近卡爾團隊終於探究到了沈家傳人身影,第一時間發往“竹山”指揮中心的,緊接着從衛星探測傳輸渠道,傳輸過來了“蓮願山水”一對情侶漫步在傍晚夕陽下身影的影像。
首先,本森叫喊了起來,“你們快看,仔細看,塵兒小姐與以往大不一樣啊,啊,太奇妙了”。
“是的、是的”,淺倉盯着大屏幕,急忙響應本森,也驚奇地叫喊道,“就像脫胎換骨一樣,神奇,真是神奇”。
遠藤瞪着眼睛,專註地看着屏幕中的男、女,當然,最主要的,是在研究沈家秘籍傳人,片刻后,他望向二位教授,說道,“在中國,除了草本植物藥物外,還有一種,那個叫什麼,就是可以‘益壽延年’的那種東西,二位教授,你們了解嗎?”
“我知道”,淺倉畢竟是出生、成長於東方,馬上接過遠藤的問題,說道,“‘益壽延年’是一種修鍊術,可以使人返老還童、長生不老”。
本森急忙問道,“塵丫兒小姐會‘益壽延年、返老還童、長生不老’之術?”
“我想是的”,淺倉眼睛盯着大屏幕上的塵丫兒,說道,“塵兒小姐肯定不僅用藥物解毒,還用了其它方法,可這方法是否是‘益壽延年、返老還童、長生不老’之術?那只有親自去問塵兒小姐了”。
淺倉話音剛落,遭到了三個大白眼,意思很顯然,能親自問塵兒小姐,還費那麼大的勁兒幹嗎呢?
“不過”,本森馬上想到一個嚴重問題,他趕緊望向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亞倫,急切地問道,“亞倫,我們就這樣子啦?結束啦?”
聽到本森的提問,淺倉望向遠藤的同時,也瞅了亞倫一眼,可是,遠藤面無表情,他趕緊順延本森的問題,追問道,“是啊,亞倫先生,本森教授說得不錯呀,我們就此結束了?可我們還什麼都未得到的呀?”
“是啊!”面無表情的遠藤,深切地感嘆道,“現在是越來越有趣了,除了草本藥物,沈家也許還有一種修鍊內功的方法,此方法也許才是沈家秘籍中,最重要的精華部分”。
三人表達完意思后,均看向了一直沉默無言的亞倫。
此刻的亞倫,面部表情如同他的內心一樣,既激動,又興奮,雖說先前,沒有從四個“老的”那裏得到想得到的信息,現在,卻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沈家傳承人,這讓他宛如看到了前方明媚的太陽。
亞倫揚起了嘴角,眼睛貪婪地盯着大屏幕中的塵丫兒,本森、淺倉、遠藤的議論,他全然聽進去了,當他聽到本森的“結束”二字時,笑意佈滿了其臉,他正了正身,眼睛閃現出光亮,輕聲說道,“結束?不,‘游龍戲鳳”才剛剛拉開序幕,先生們,做好準備吧!”
隨即,本森、淺倉、遠藤眼睛發光地盯着大屏幕中的沈家秘籍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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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主人居所。
客廳里,陸秉德老爺子、君楚老夫人,無憂老爺子、淑尤老夫人,李伯、浩博、和千凡、多吉、廣財,正通過“彩雲歸月”指揮中心的傳輸通道,滿心歡喜地觀賞着“蓮願山水”傍晚時的美景以及一對佳偶。
就聽得陸老爺子轉身望向無憂老爺子、淑尤老夫人,說道,“無憂老弟、弟妹,趕緊地,讓倆孩子玩婚,這親事,我可是按無憂老弟的要求,親自上門求了,不能再耽擱了”。
“老陸,你可想好了”,無憂老爺子再次申明道,“我沈家閨女是不出嫁的,你孫子是我沈家的上門女婿喲!哈哈”。
“哎”,君楚老夫人趕緊發言道,“淑尤妹子啊,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按照沈家規矩辦,大孫子是沈家上門女婿,大孫子與塵兒的孩兒,男兒是陸家的長曾孫,也是陸家將來的當家人,閨女是沈家傳承人,也是我們陸家、沈家的寶貝閨女,可不許反悔?”
四位老人在商量婚事,八字只有一撇呢,就在爭奪未來曾孫、曾孫女的歸屬問題,李伯與四位年輕人在一旁只能偷着樂。
聽到君楚嫂子話語中的擔心,淑尤老夫人大方地應答道,“老嫂子,不反悔”。
“好,就這樣辦”,二位老爺子同時喊出了一個“好”字。
同時,電腦中傳出了大家“哈哈”的大笑聲,柯姐兒的聲音掩蓋了大家的笑聲,“爺爺、奶奶們,敢情您們是在分配塵兒的孩兒呀,不過,塵兒可是答應我的,將來可是要與柯兒結親家的”。
柯姐兒的插話,引來了大家歡愉地笑聲,就聽二位奶奶保證道,“柯兒,放心,這親家是打定的”,柯姐兒趕緊謝過二位奶奶的成全。
這時,聽到柯姐兒喊道,“喲,快看呀!”
所有屏幕的畫面又回到了“蓮願山水”。
此刻,“蓮願山水”籠罩於落日西去的余光中,天邊的一抹微紅,正在漸行漸遠,湖中的水面就像一面墨玉,山巒倒映於墨玉之上,枝葉的身影搖曳在其中,一對相擁的人影,融匯於此自然曼妙之境色中。
來自“蓮舍客棧”“文昌館”的音頻,傳出了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哎呀,塵姨父好不羞羞”。
而後,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也響徹在音頻中,“大舅小姑父,又在耍....唔...”。
小女孩兒,殷朗月是也,小男孩子,沈澤朴是也,最後,大朴小朋友的辛大伯握住了其嘴巴子。
隨即,音頻中傳出了年輕人歡悅的驚嘆唏噓聲,“咦....”、“哦....”、“喲....”
【金縷曲】“塵蓮”
款款芙蓉女。
落塵觀、芳華無數,暗香幾許?
水殿流連情懷處,分付琴音詩語。
卻總是、緣因風起。
天意弄人何從問?枉教人、空念花間曲。
憑欄久,梵煙縷。
羅裙叢葉花容里,
入風流、徜徉自在,婆娑迤邐。
向晚夕陽尋歸路,回首相思誰與?
剪不斷、有情一世。
暮日幽潭鋪滿玉,曉風來、垂柳凌波戲。
過往事,如飛絮!
--正文終--
二零二零年四月二十五日庚子年四月初三子時於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