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飯館衝突
經過了客棧里的風波,席可欣與李天寧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李天寧心中也是出現了許多新的疑惑,不說別的,就說那雲溪縣縣令常慶萬說出來的齊魯,這人可是李天寧親自選出來的,在鎮威軍中擔任督軍的指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也跟地方官員相互有勾結。
席可欣看着李天寧的臉色不好看,嘴上不說,但是心中也大致知道了李天寧也是在為剛才發生的事情生氣,政事席可欣接觸的時間不長,還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從剛才徐楚與常慶萬的一番對話可以看出,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竟然連軍中的督軍都牽扯出來了,而且這件事情的主角還是鎮威軍的右先鋒,這樣的人物不再軍中鎮守,竟然私自出來,僅僅是這一條都是不小的罪名。
而且其中最為詭異的是齊魯這個鎮威軍的督軍,要知道這個督軍的職責可是監督整個軍隊的用度,如連這樣的人都參與到了貪污之中,那麼這個齊州的事情恐怕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席可欣很聰明的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要是往這方面談及的話,恐怕會有誤導李天寧的嫌疑,這個時候就讓李天寧自己朝着這方面去想就好了。
席可欣與李天寧來到了昨天吃飯的地方,黑老五一見到是席可欣與李天寧來了,就連忙招呼起來,這可是自己的大恩人。
不多時黑老五就將酒菜端了上來。
“兩位恩人慢吃,要是有什麼吩咐就招呼一聲。”黑老五說道。
席可欣與李天寧品嘗着黑老五做出來的佳肴,還是昨天的那幾道招牌菜,但是味道的確是極好的,也就是在這種地方,要是在京城的話,憑着黑老五這樣的手藝,想不發財都難。
席可欣看到李天寧似乎食欲不振,就知道他是在煩惱今天發生的事情,雖然不便多說,但還是提醒道:“黃三爺,您還是吃點吧,這樣不吃飯可不行。”
李天寧聽到高了席可欣的關心,但是心中鬱結也是沒法解開,這一路上李天寧的信心被一點一點的擊潰,本來他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治國手段,但是一路上竟是些貪官污吏,雖然也有錢敬忠這樣的好官,但是卻鬱郁不得志。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皇帝?”李天寧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席可欣也知道這一路李天寧受到了不少的打擊,但是沒想到李天寧會這樣的消沉,就勸慰道:“黃三爺想多了,山高皇帝遠,偌大一個國家,一個人又怎麼能夠面面俱到,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您現在就應該是想怎麼樣更好的治理國家,怎樣培養能吏,切不可這樣意志消沉啊。”
李天寧聽到席可欣的安慰,就說:“這豈是短時間就能夠做到的?百姓依舊還是生活在這些貪官污吏的剝削之下。”
席可欣繼續安慰道:“切不可急功近利,雖然現在依舊還有許多貪官污吏,但是您這一番走訪,也是收穫不小,不說懲治了不少的貪官,而且還發掘了不少的人才,通州的陸之昂,渝州的錢敬忠,這些人本來都是不得志的,但是在您的幫助下,現在都得到了重用。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更多被埋沒的人才,這些人都需要您這個伯樂去發掘啊。”
李天寧聽到席可欣的這幾番安慰,心中也是舒坦了不少,要是自己這個皇帝都沒有了信心,那這個國家的百姓還有什麼過上好日子的可能呢?
“愛妃,朕真的是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李天寧笑着說道。
席可欣聽見李天寧在這裏都直呼自己愛妃,就連忙轉頭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就朝着李天寧嬌嗔道:“黃三爺,可不能再這麼稱呼了。”
李天寧看到席可欣嬌嗔的樣子,開懷一笑,剛才心中的鬱結也一掃而空。
但是就在這時,店裏來了一位令人討厭的客人。
“黑老五,出來交銀子了。”說話的這人正是上午在客棧吃了癟的常武。
席可欣看了之後,眉頭一皺,這常武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上午才被人教訓了,卻沒有一點忌憚,竟然還來繼續收錢。
黑老五聽見了常武的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說道:“常爺,不是說還有三天時間的嗎?怎麼現在就來了呢?”
常武聽了之後,沒有絲毫的解釋,就說道:“沒什麼別的,你這裏提前收了,快點拿錢出來,要是拿不出錢來就趕緊滾蛋。”
黑老五心中慶幸,好在昨天在席可欣的幫助下有了銀子,否則的話現在恐怕是沒法過去了,就將三十兩銀子拿了出來。
這下倒是常武愣住了,今天來就是想着將黑老五趕走的,但是哪裏想到這個黑老五竟然真的將三十兩銀子拿了出來,這簡直不合常理啊,但是沒辦法,今天來就是為了趕走黑老五,但是現在黑老五又將錢拿了出來,常武沒辦法,只好無理說道:“三十兩不夠。”
“什麼,不夠?”黑老五聽了之後就是大叫了一聲,然後說道:“常爺,這可是您昨天說的,今天你怎麼就反悔了呢?”
常武本來也是理虧,雖然本來就是橫行霸道慣了,但是這樣無理取鬧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做,只好找個理由說道:“黑老五,本來我也是不想的,老孫頭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現在他的份子錢不收了,但是這個空當總是要人補上的,他既然不用交銀子了,那自然就只能由你們來補齊這部分了。”
“這……”黑老五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常武說的竟然是這個理由,本來黑老五聽說了常武在客棧里吃了虧,心中還暗自高興,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來了報應,黑老五也沒有辦法,只能問道:“常爺,那現在要收多少?”
“五十兩,少一個子都不行。”常武開出了一個自認為黑老五無法承受的價格。
黑老五聽了之後就臉色泛苦,一下子就說要五十兩,這怎麼拿得出來啊,黑老五央求道:“常爺,這怎麼行呢?這樣不是明擺着逼我走嗎?我在這裏待了一輩子,又有妻兒老小,常爺高抬貴手,就放過我吧。”
黑老五說完竟然就給常武跪下了,黑老五知道這常武這樣的態度明顯就不是為了要錢,而是為了將自己趕走,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自己的命根子都在這裏,沒了這座飯館,自己這一家人可怎麼生活啊。
常武見到黑老五給自己下跪,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惻隱之心,依舊說道:“黑老五,你跟我玩這套是沒有用的,還是那句話,要麼交銀子,要麼就滾蛋,就這麼簡單。”
這常武實在是欺人太甚,席可欣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去幫助黑老五,但是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之後就停下了腳步。
崔奎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黑老五在給常武下跪,心中氣憤,剛才的話在外面也聽到了一些,就氣憤的說:“常武,你不是要五十兩銀子嗎?爺爺這裏有,你敢過來拿嗎?”
常武見是崔奎,也是一陣頭疼,這崔奎是個莽漢,生的高大,而且自幼便打鐵為生,練得一身力氣,常武在這雲溪縣收錢,抵抗了他還能夠沒事的就是崔奎了,一是因為崔奎的確不好惹,二是崔奎那打鐵鋪子本來就沒有多少油水可撈,常武也就將崔奎放了過去,但絕對不是因為常武怕崔奎。
而且這次是幫齊州知府的公子辦事,不同以往,以前只有齊魯照顧常慶萬,雖然能夠保住縣令的官職,但是也不敢做太多出格的事情,畢竟上面還有齊州知府壓着,但是這次是幫齊州知府的公子辦事,就算在這裏殺幾個人,也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裏,常武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管崔奎,而是說道:“崔奎,你識相的最好閃開,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崔奎扶起跪在地上的黑老五,聽到常武這麼說,就說道:“常武,你有種就試試,看看你爺爺我怕是不怕。”
常武也是被崔奎的話給激怒了,這次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可是跟着四五個衙役,見到崔奎這麼說,就說道:“崔奎,你最好別想着當什麼英雄好漢,你要是得插手的話,那就準備進牢裏待着吧。”
崔奎也知道常武與雲溪縣縣令的關係,但是也沒有想到常武竟然能夠這樣公然的帶着衙役來收錢,不過這次是黑老五的事情,崔奎與黑老五可是十多年的交情,這次說什麼也得幫黑老五。
“常武,我告訴你,這事我管定了,別以為你姑父是雲溪縣縣令就可以在這裏為所欲為,沒人管,我就來管,大不了就是一命換一命,我倒要看看是你划不划算。”崔奎說完就擋在常武的身前。
常武見到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這麼容易就解決,而崔奎也是鐵了心要阻攔自己,既然不能避免,反正自己這次帶了人,也不怕,就說道:“好,崔奎你在這裏擾亂治安,揚言殺人,現在就要將你帶回衙門候審。”
常武說完就招呼身後的衙役,讓他們一起上。
常武身後的衙役聽完之後就朝着崔奎撲了過去,但是剛一接觸,身高體壯的崔奎居然還略佔上風,幾名衙役一起上竟然都沒有拿下崔奎,不過這幾名衙役也不是普通人,這裏可不比渝州,這裏的衙役一般都是退伍的士兵,身手也不簡單,崔奎雖然沒有立刻被擒住,但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崔奎被幾名衙役圍住,情急之下,崔奎就順手拿起身邊的一個木凳,朝着一名衙役砸了過去,那名衙役立刻就被砸的倒退出去,而且頭上還流出了鮮血。
這一下把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這可是公然對抗衙門,這可不是小罪,充軍都算是幸運的。
“好啊,崔奎你竟然敢毆打官兵,你膽子不小啊。”常武也是沒有想到崔奎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而圍住崔奎的衙役見到自己的人被崔奎給打傷了,更是不留手了,竟然全部都將刀拔了出來,看樣子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見到這幅情景,崔奎也是後悔起來,自古就是民不與官斗,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手的,現在打傷了官兵,再想善罷甘休就難了,不過現在見到這些衙役都拿出了兵器,崔奎的狠勁也是被激了出來,心裏想着就算是死也得拉上幾個墊背的。
但是面對已經拿出兵器衙役,崔奎的劣勢還是很明顯的,不多時身上就已經被割開了好幾道口子。
在一旁的黑老五看到了這幅情景,就連忙去向常武求情,“常爺,我走,我現在就搬家,你快點讓他們別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