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禍福相依
林芳瑜拿出手機，楊小平點了點頭，他的意思很明白，要林芳瑜去打電話了解清楚。
林芳瑜趕緊出了會議室，撥通了羅嫣然的電話，長話短說把情況告訴了她，林芳瑜的意思很明白，希望羅嫣然幫幫文心武，否則文心武就完了。
羅嫣然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篇報道居然把文心武拖進了這麼大的風波里，本來是一番好意的。羅嫣然問林芳瑜要了楊小平的電話后，直接就打了過去。
“楊局，我是羅嫣然！”
“羅大記者，你的這個報道很有分量啊！”楊小平乾笑了幾聲說道。
“我可是為了咱們教育局啊！”羅嫣然道。
“這個話是怎麼說的？發這個報道連我可都不知道，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看似很小，影響卻有可能超出我們的預料。”楊小平為這個事耿耿於懷。
“楊局，我正準備明天登門的，正好我打這個電話就算是預約請示了！”
“這個什麼個意思？……你先說說吧！”
“今天的報道是“無懼條件艱苦，老校長初心不忘，堅持二十年！”這下次的報道就是“局長深入調研，定點幫扶，巧解山區教育難題啊！”羅嫣然如同作了準備一般，對答如流，而且這樣的題目足夠吸引人眼球。
“嗯！這個倒是可以有，嫣然，看來你的報道很有思想深度，這樣吧，我明天在辦公室等你，到時候我們具體再談吧！”楊小平擔任局長多年，自然心如明鏡，如果真如羅嫣然所說，那就是壞事變好事！
如果楊小平因為壞事變成了好事，那對文心武肯定也是一樣的。羅嫣然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楊小平掛掉羅嫣然的電話，“我看時間也不早了，關於報道的事情剛才中華同志也說了不一定是壞事，其實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處理不好，好事可以變壞事，處理好了，壞事可以變好事！既然我們現在對這個事有着不同的意見，那就等明天我先見見寫報道的羅嫣然記者再定吧！兼聽則明嘛！”
楊小平這麼一說，會就沒有必要開下去了。只有發言的李軍，鬧了個大烏龍，本來是順着楊小平自己的意思說話，沒想到羅嫣然一個電話，他自己倒先偃旗息鼓了，把自己弄了個沒趣。
林芳瑜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到了車上，才給文心武掛了電話，要他安心，暫時沒事，有什麼事情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羅嫣然抓着手機在家裏走來走去，她本來是要給文心武打電話的，但是卻又不想主動打這個電話，女人心，海底針！難摸！
正在走來走去的時候，文心武給她打來了電話，文心武第一句就是問羅嫣然會不會受影響？這句話讓羅嫣然大為感動，她本以為文心武打電話過來是請求她幫助的，誰知道文心武居然最關心的是自己。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羅嫣然好奇地問道。
“我一個光腳的難道害怕穿鞋的？再說了，不要我幹了，我正好有理由干我喜歡的事情去。”文心武這話也不算假話，真不要他幹了，他就出去闖自己的事業了，這個校長愛當不當。
“行！你牛！”羅嫣然咯咯笑道：“不過你想一走了之，不可能！我和你把事情捋捋清楚！”家裏人都是體制內的，羅嫣然自然體制內知道一些彎彎繞繞，於是就和文心武把寫報道的過程統一了說法，這個口徑必須統一。最後她要文心武做好兩種準備，一個是考慮清楚石壁山小學現在需要什麼樣的支持？另外一個就是做好接待局長親臨的準備。
第二天，羅嫣然帶着一份採訪提綱來到了楊小平的辦公室。
“羅大記者，你的那篇報道是怎麼想起要去石壁山的？”楊小平想弄清楚來龍去脈。
“楊局是非要問這個嗎？”羅嫣然俏臉一紅，她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好了答案，只不過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我們之間可以坦誠一點嘛，我們又不是外人，羅書記也是我們沙城人嘛！”
“那我可說了，楊局可不能笑話，現在石壁山小學的代理校長文心武是我的男朋友！”羅嫣然輕輕地說道。
“哦，文心武不是剛畢業分配嗎？怎麼和……？”楊小平一愣，他確實沒有想到。
“我們之前就認識！”羅嫣然很坦然地說道。
“哈哈，這，這是好事嘛！”楊小平哈哈一笑，“看來以後我們要多多加強聯合了，以後你就是我們教育系統的家屬了，要對我們多加鼓與呼啊！還有就是有什麼報道，特別是批評報道提前給我打個招呼，畢竟批評報道不是目的，改正錯誤才是目的嘛！”楊小平打着官腔，說話滴水不漏。
“那是應該的，楊局，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就是我的這個事情還請你多保密，我可不想所有的人知道，鬧得滿大街都知道。”
“我又不是混娛樂界的，怎麼？你是想瞞着羅書記吧？”楊小平成功地轉移了話題。
提起父親，羅嫣然就覺得沒勁，她知道楊小平的意思，“是啊！在他眼裏，都是壞人，別人做的都是錯的，只有他是對的！”羅嫣然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還是要多和羅書記溝通，你一定要帶我向羅書記問好，方便的時候，請他回家鄉來指導指導工作！”羅嫣然的反應讓楊小平徹底相信了他。
“他回不回來我管不着，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楊局，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下一步了？”羅嫣然看着楊小平滿臉堆起的笑，說不出那裏不舒服，趕緊轉移了話題。
“不需要談了，我們昨天再收看了你的報道后，就已經連夜組織開會，對你報道的石壁山小學存在的困難進行了專題研究，以後不僅要在編製上對石壁山小學傾斜，而且對選擇去石壁山小學任教的老師在以後的職稱評定上給與優先，另外考慮到石壁山小學的實際困難，我們還將在不多的經費里撥出一部分來改善學校的辦學條件，這一點，我們將安排專人與文心武校長進行對接。”楊小平侃侃而談。
“楊局！”羅嫣然對楊小平豎起了大拇指，她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楊小平昨晚和今天在態度上的轉變，這個轉變如此水到渠成，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當然，對於文心武同志，我們決定讓他馬上轉正，山區的孩子不容易，山區的老師更不容易，不能讓他們流血又流淚！”對着鏡頭，楊小平成為了一名為促進山區教育發展而殫精竭慮的局長。
為了有一個完整的形象，隨後楊小平帶着副局長江中華、辦公室主任林芳瑜驅車專門來到了石壁山小學，與文心武與臨聘老師召開了一次座談會，還特意邀請了羅自強的夫人李素娥與會，當場對文心武提出幾件事情進行了落實：在現有的四個臨聘老師中擇優解決兩個正式的編製；對另外兩個臨聘老師的工資由教育局撥款給予解決；為再安排兩名老師前來任教，大力提高石壁山小學的教學水平；解決較遠孩子的住宿問題另行召開專題會議研究解決。這些已經解決了文心武的大難題。
文心武和羅嫣然相視一笑，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臨走時，楊小平握着文心武的手，要他以後有問題多彙報。
楊小平問羅嫣然要不要留下，羅嫣然卻說後續報道要緊，能夠樹立他這個局長的光輝形象，說得楊小平心花怒放，是啊，他也有時間沒有提拔了，借這個機會露露臉多好。
文心武最後把自己和羅嫣然在一起打死的野豬分成幾份放在了羅嫣然的車上，要羅嫣然帶給楊小平、將中華等。
一場報道帶來的風波就這樣變成了好事，就連石壁山鎮聯校的校長李劍弘對文心武都刮目相看，他都不知道楊小平有多久沒有來石壁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