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真是個渣!
醫學上早有研究,人在死亡后的一段時間裏,大腦仍會有意識,只不過被“困”在了身體裏面,只能接收到外界聲音,卻無法給予回應。
民間一直以來的傳統習俗也會將屍體放置一段時間,其實現在看來,並不無道理。
當然,大腦存活的時間不會很長,只不過,方爻在附身到周墨身上的時候,周墨的大腦應是還沒有徹底死亡,只不過,被方爻佔據后,周墨的意識便一直處於休眠狀態。
方爻進行自我入夢,喚醒了周墨的意識,也讓方爻真正的“認識”了周墨。
方爻有想過這個周墨是自己創造出的夢魘,不過經過周墨回“家”之後的種種,方爻發現,周墨並不只是夢魘,他是有着自我思想的真實存在。
只是……
方爻在夢境中創造出羅莉,又創造出了陳建邦、趙美琳與陳?,他“看”着周墨回家之後的種種,發覺自己對這個老實人的了解真的不深。
周墨與羅莉的關係是板上釘釘的,在方爻的感覺里,他覺得羅莉是那種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城府很深的小保姆,可事實上,周墨才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許諾給羅莉不可能的未來滿足私慾,在關係被撞破后又第一時間把責任全都推卸到羅莉的身上。
“是她,她先勾引我的!”
陳?卧室里,周墨與羅莉分開后便跪在了床上,他又一次變得“懦弱”,甚至開始痛哭流涕的向岳父陳建邦陳訴自己的可憐之處。
“爸!我一時糊塗鬼迷心竅,可她卻一直用這件事威脅着我,我沒有辦法……”
“威脅你?威脅你和她上床?”‘陳建邦’被氣笑了,“你可真是個男人。”
周墨愣了下,床上的羅莉已經消失了,門外的趙美琳與陳?也消失了,開口說話的陳建邦變成了方爻。
見到方爻的那一刻,周墨之前在列車車廂那段記憶也全都重新記起。
“是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周墨一改剛剛的懦弱,變得惱羞成怒。
“我么?”方爻低頭想了想,“我想做的應該很簡單,就是通知你一下,你的身體從今往後,歸我了。”
“歸你?你當你是誰?”周墨自然不願意,可方爻卻不打算再給他任何的機會。
有那麼一瞬間,方爻有想過既然周墨的意識還在,不如就成全了他,反正自己選擇了人生最不該去走的那一條路,但現在方爻覺得自私也沒什麼不好,與其給周墨健全的身體去做那些敗類的行徑,還不如讓他代為生活下去。
“你給我去死吧!誰也別想奪走屬於我的身體!”周墨率先發難,面目猙獰的從床上撲了出來。
方爻迅速的從褲兜里掏出純白牙刷,在周墨迎面撲來的時候,牙刷柄直直的刺入了周墨的額頭。
這牙刷在方爻自我意識的加持下無比堅硬銳利,刺入周墨額頭的瞬間,周墨整個人都如煙火一般爆開,這是方爻從未見過的景象。
無數光點飄蕩着,每一粒光點都承載着周墨前半生的記憶,這是一道真正的意識,而非潛意識所幻化出來的。
方爻與周墨的記憶接觸,真正的了解了周墨的前半生一切。
這個世上沒有人是無辜的,也沒有人是生來就十惡不赦的。
周墨的前半生大部分都是在自卑與唯唯諾諾中度過,在讀高中以前他都是那個乖巧到像是女孩子一樣的靦腆少年,直到上了高中后,隨着接觸的越來越多,他也逐漸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老實人其實放到現在是一句罵人話。
老實兩個字代表着沉默寡言,而還有一句話或許能解釋沉默寡言,那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老實人心裏陰暗的話,那麼為達目的會無所不用其極。
周墨是典型的代表,他隻身一人來到了濱城讀大學,在一次偶然間見到了前來學校找父親的陳?,陳?的確很漂亮,可那時的周墨對陳?沒有任何的多餘想法,他只想擺脫一直以來窮困的生活處境。
但等到周墨發現陳?與教授陳建邦的父女關係后,周墨對陳?便有了想法。
他開始在陳建邦面前表現自己,這種“表現”並不是那種凡事都恨不得被注意到的表現,相反,大部分的時候,周墨都像是一個隱形人,隱形人也不意味着完全隱形,他總能在最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給陳建邦留下無法遺忘的印象。
一點一滴的積累,陳建邦越來越看重他,而他在被陳建邦邀請前往陳家作客時,又裝作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陳?一樣,害羞到不敢去直視,但又表現出十分關注的樣子,笨手笨腳,雖然不得趙美琳的心,但卻讓陳建邦這個父親覺得值得託付。
就這樣,陳建邦這個當家做主的父親硬生生把陳?與周墨組合到了一起,陳?雖然不喜歡周墨,卻迫於父親的威嚴選擇了忍耐。
婚禮的錢全部由陳家出的,婚禮的那天,陳建邦邀請了許多的老朋友,雖然是女兒的婚禮,卻硬生生變成了陳建邦的主場,老朋友們紛紛稱讚陳建邦找了個好女婿,自己最器重的學生與自己的女兒終成眷屬,這是許多不明內情的老教授們夢寐以求的。
大婚那天,讓周墨最無法遺忘的就是,他為了陳家的面子,甚至沒有通知自己的父母。
不,不僅僅是為了陳家的面子,更是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也害怕寒酸的父母出現會葬送他的大好前程。
那一天,周墨喝了許多的酒,本以為和陳?這樣的絕美新娘洞房花燭會很美好。
結果,洞房沒有,有的是陳?準備好的一份協議。
周墨是有機會可以霸王硬上弓的,但他本就是懷揣着目的與陳?結婚,協議上的好處比起得到陳?更加吸引他……
周墨簽署了協議,與陳?成為了一對名義上的夫妻,陳?有着她的追求者,而周墨……也開始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與一些LH心理診所的患者關係都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