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被世界溫柔對待的胡德

第二百零六章 被世界溫柔對待的胡德

躲過從胡德那呼嘯而來的攻擊,炮彈在身後不遠處的範圍里炸裂出了巨大的水花,一滴滴落在了她的身上。

輕輕抹去眼帘上的水跡,俾斯麥微微喘着粗氣,目光銳利的觀察着胡德的一舉一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躲過胡德的攻擊了,俾斯麥也記不清從演習開始到現在她已經開了幾炮。

從長靴底下出現的航行腳在海面上迅速移動了起來,在移動的過程中通過測距儀估算了一下胡德離她的大概距離,雷達傳遞過來的畫面讓俾斯麥在一瞬間完成了彈道模擬,控制着四門k6緩緩瞄準胡德。

俾斯麥微微皺眉,胡德那傢伙也在不停地移動,想要命中胡德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除非胡德現在立馬摔上一跤。

計算好炮彈的落腳點,俾斯麥不再猶豫,在海面上快速移動的身軀突然停了下來,隨即右手一揮。

“砰——”

“砰——砰——砰——”

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四門三聯十六英寸主炮依次發射,其中的間隔不超過一秒,12顆冒着火光的炮彈以驚人的速度迅速朝着胡德飛去。

穩了穩身形,一輪齊射所產生的后坐力足足把她往後推了一米。

俾斯麥緊緊盯着胡德的方向,12枚炮彈如她預計的一樣緊緊封住了胡德的退路,如果這一輪齊射還是沒有命中胡德,那麼下一輪就會輪到她。

俾斯麥不由得想起提督曾經說的話,,俾斯麥對此表示認同,戰列艦的戰鬥方式不像航空母艦那般需要拼全力搶奪制空權,只需要按照本能發射就足夠,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證命中。

眼神凝重的望着前方,俾斯麥緊緊抿着嘴唇,這場演習是時候該分出勝負了。

反觀胡德這一邊,在進行一輪跨射之後炮彈再次落在了俾斯麥的身後,這讓胡德略微有些不爽。

你個死賊貓!跑什麼跑?給我乖乖停下來挨打啊!

在意識到沒有命中俾斯麥之後,胡德立即移動了起來,她的回合結束就是俾斯麥了,她可不是傻子站着讓人家打。

果然不出她所料,很快聽到了從俾斯麥那裏傳來的炮聲。

胡德頓時臉色一變,齊射?!

發現天空中十數枚炮彈正在朝着她這邊飛來,胡德不敢多想,連忙行動了起來。

一旦被俾斯麥的這一輪齊射覆蓋在範圍里形成跨射,那麼下一輪俾斯麥一定會至少命中她一次!

曾經作為戰列艦的記憶依然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腦海里,當初不就是因為被俾斯麥的齊射覆蓋,最後被那隻賊貓的第五輪齊射給命中了danyao庫嗎!

胡德緊緊繃著小臉,咬緊了牙關,這一刻再也顧不上什麼優雅,一定要躲過這一輪!之後就輪到她了,從剛剛的跨射她已經對俾斯麥的位置瞭然於胸,休想再次得逞!歷史不會重演第二次的俾斯麥!

“唔——咳咳”

從baozha所帶起的煙霧裏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待到煙霧散去,裏面露出了胡德略顯狼狽的身影。

微微的喘了一口氣,胡德來不及多想,立馬加到最大馬力航行離開了原地。

儘管剛剛已經全力奔跑進行了躲避,但還是被密集而來的炮彈給命中了一擊,好在在最後一瞬間她舉起手臂擋住了臉頰,不然臉上一定會變得黑黑的,她才不要那樣!

雖然只是演習炮彈,被打中還是會痛的啊,可惡啊,這隻賊貓,接下來該輪到我反擊了!

“俾斯麥命中胡德一炮!”一旁觀戰順便充當裁判的企業,隨意的舉了舉手大聲的說了一下結果。

雖然沒有聽到企業在說什麼,不過看她的動作肯定是在判定她了,咬了咬牙,緊緊盯着前方俾斯麥的身影,胡德內心不忿的想到,一定要讓俾斯麥好看!她還有一次機會,而俾斯麥還有兩次,所以這一輪炮擊必須要命中俾斯麥一次,只有這樣才能挽回平局。

剛剛那一輪齊射過後,俾斯麥填充炮彈需要一定的時間,現在她必須要趁這段時間內進行反擊。

“呵——”

見遠處的俾斯麥開始移動了起來,胡德當然知道俾斯麥的打算,想跑?想都不要想!

左手擋住胸前有些破爛的衣服,身邊的四門k6傳來了一陣低沉的機械音,單手推了推眼鏡,胡德嘴角輕輕一勾,瞄準,完成!

“fire!!!”

隨着胡德一聲標準的英式英語響起,她身邊的四門三聯十八英寸主炮的炮口處紛紛冒起了駭人的金色微光

“哼,要是這樣都打不中你,我胡德的名字就倒過來寫俾斯麥!”鏡片在陽光的照射下反着淡淡的光,從側面看胡德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注意到了遠方傳來的巨響,俾斯麥沒有慌張,一變控制着身軀移動,一邊用眼睛仔細的觀察着炮彈的落點,努力尋找着最安全的位置。

眼見密集的炮彈把自己覆蓋在在了其中,身後周圍傳來了一道又一道炮彈所帶起的水柱,冰冷的海水打在臉上有些刺痛。

俾斯麥內心一沉,她已經進入了胡德的火力覆蓋範圍,恐怕下一輪再被胡德擊中一次就會輸掉演習了。

“不過可惜了胡德,你已經沒有機會再等下一輪了。”

雙拳緊緊握住,俾斯麥舉起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冰冷的臉上滿是堅毅的神情,對着胡德迎面而來的炮彈不躲也不避,愣是硬生生的接了胡德一炮。

在被黑色的煙霧包裹在其中的一瞬間,俾斯麥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胡德,突然一笑,隨即一聲巨響過後,冒着火光的炮彈突破了黑煙,快速的朝着胡德奔去。

俾斯麥知道,這一次的演習,是她贏了,不,應該說是她贏定了!

以她對胡德的了解,在多輪炮擊之後胡德要是還沒有命中她一次的花,內心肯定會很是迫切。

雖然她平常幾乎不跟胡德說什麼話,但是她卻了解這個曾經的對手的性格,這是個急於想要通過打敗她而來證明自己的女人,俾斯麥知道。

所以她利用了這一點,前面的三十多輪炮擊無非只是為眼前這一炮作為鋪墊罷了。

所以她必須要搶在胡德之前首先命中胡德一炮,只有這樣才會激起她的好勝心,也只有這樣,胡德才會露出破綻。

當胡德看到自己被她的炮彈命中的一瞬間,俾斯麥敢肯定,胡德一定會停下來,然後狠狠地看她的笑話,而這短暫的一瞬間,就是她的機會!

早在假裝被胡德擊中,硬挨胡德一炮的瞬間俾斯麥就確定了胡德的位置,剛剛一連發射的兩門主炮,而這六枚炮彈里,必定會有一枚擊中胡德!

俾斯麥冰冷的臉上微微一笑,看着胡德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歉意,抱歉了胡德,提督他想讓我贏,所以不論如何,這場演習我一定要贏的。

再次回到胡德選手這裏。

如同俾斯麥預料的一樣,當胡德看到她的炮彈穩穩的落在了俾斯麥的身上時,胡德便在第一時間停了下來,之後便看到胡德選手在海面上跳了跳,似乎內心很是開心愉快。

甚至伸出了一隻手指着俾斯麥的方向,嘴裏不知道在嘰里咕嚕的嘀咕着些什麼。

“哈哈哈!你這隻賊貓也有今天啊?咯咯咯,雖然我和你都已經來到鎮守府很久了,不過像是這樣一對一演習卻還是第一次,哈哈哈,不瞞你說,我很早以前就等着這一天了!怎麼樣俾斯麥?我的炮彈是不是很痛?痛吧?肯定很痛的吧?我知道的俾斯麥,不要假裝堅強,即使是哭出來你的胡德姐姐也不會笑你的哦!”

摸着肚子,胡德肩膀聳動個不停,因為太過開心眼角甚至滲出了一滴眼淚,於是胡德摘下了眼鏡,用雙手擦了擦眼睛,這是開心的淚水啊!

“啊——呼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海上的空氣,即使有些海腥有些咸,胡德卻意外的不是很討厭,反而覺得無比清爽,真是棒呢,在這一瞬間,胡德彷彿忘記了她還在演習中,而她本人早已經沉浸在了“勝利”的喜悅中,在胡德的腦海里,她已經把剛剛的那一炮當做了是她勝利的象徵了。

“這就是贏了俾斯麥的感覺嗎?為什麼會這麼美好呢?提督,你看到了嗎?俾斯麥被我一炮就給打趴下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想越激動,越想越開心,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曾經有多痛苦,現在就有多開心,胡德不由得發出了威斯康星的笑聲。

“一發入魂?塞貓?殉爆?呵,現在這些都不是她的稱號了,俾斯麥,這是她的東西!

再見了,過去的胡德!

你好,新的胡德!”

沒有了那隻死賊貓,接下來的人生肯定會更加的美妙吧?

想一想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

胡德一愣,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來着?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只是摘下眼鏡后視線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好像天空中有什麼東西在朝着她飛過來?

抱着疑惑,胡德拿起眼睛緩緩戴了回去。

“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啊!!!究竟是哪裏來的炮彈?是哪個小人在暗算我?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啊————”

隨着一聲慘叫,胡德的聲音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戛然而止。

拿着望遠鏡,在看到胡德打中俾斯麥一炮之後就答應胡德停了下來,看起來很是高興的在海面上跳了兩下。

發現胡德停了下來不動,好像在嘀咕着些什麼,歐羽內心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問旁邊的幾人,“各位,胡德好像在說著什麼的樣子,你們猜猜看她都說了些啥?我覺得肯定是在罵俾斯麥。”

“比如哈哈哈,總算報仇雪恨了,又比如俾斯麥,你也有今天這樣的話,你們覺得怎麼樣?”

站在一旁的列剋星敦聞言忍不住給了提督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輕聲說道“提督,那麼遠,我可看不到,而且,提督不要總是那麼編排胡德啦,胡德其實人很好的。”

“這我當然知道啦,可是看到胡德就忍不住想欺負她一下,只是開開玩笑。”

“開玩笑記得也要有個度哦提督,要是惹大家生氣了,即使是列剋星敦也救不了提督的哦。”說完還眨了眨眼睛。

“太太說的是。”乖巧懂事的點了點頭,就像太太總是對他百依百順一樣,他也願意這樣對待他的太太。

“不過話說回來聲望,你知不知道胡德在說些什麼啊?”發現聲望也拿着望遠鏡,歐羽不由得多嘴問了一句。

聽到提督在叫她,聲望動作頓了頓,隨即把望遠鏡放了下來。

“聲望學過一點唇語,大概看得懂胡德她在說什麼。”聲望點了點頭,只是表情有些複雜,正是因為她知道胡德說了些什麼,所以內心才會替胡德覺得無比悲傷。在她的眼裏,胡德這一瞬間停下來說一些發泄的話沒有任何意義,不立馬展開行動,肯定會在下一輪俾斯麥的炮擊中被鎖定,到時候就真的危險了。

嘆了口氣,聲望無奈一笑,胡德還是老樣子呢。

“唇語?”瞪大了眼睛,厲害了我的女僕長,雖然很疑惑為什麼他的望遠鏡只能看到胡德大概的身影,而聲望卻能看到胡德的嘴巴這件事,但是還是算了,可能聲望的要比他的貴吧。

“聲望,沒想到你還會這種技能?”

“嗯,偶爾在看書的時候看到了就學了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提督。”聲望微微一笑,對提督的驚訝內心莫名覺得有些開心。

“那聲望,你快說一下胡德都說了些啥?我很好奇啊。”搓了搓手,他倒是想知道胡德這傢伙一個人偷偷在海面上說了些什麼。

“呃提督,能不說嗎?”聲望有些猶豫,內心還是在擔憂着胡德,她怕要是對提督說出去的話,提督又會去欺負胡德了。

“哦?”歐羽摸着下巴低吟道,能讓聲望拒絕他的請求都不願意說的話——反而更加讓人在意啊!

“不行聲望,這是命令!”難得對聲望下了一次命令,竟然是用在這種事情上,不免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了。

“那好吧。”無奈的點了點頭,提督的命令她實在忍不下心拒絕,即使知道她說出來以後胡德或許又會受到以提督為首的迫害

“嗯,胡德她說”

待聲望剛剛說完,歐羽還沒來得及笑,演習場上再次傳來了炮擊的聲音,立馬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之後

待到硝煙散去,發現胡德以鴨子坐的形式坐在海面上,歐羽有些沉默。

不止是歐羽,眾人都有些沉默。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歐羽拍了拍聲望的肩膀,強制忍着眼淚,抽了抽鼻子,沉聲道“聲望,這件事就不要讓胡德知道了,我怕她接受不了打擊”

歡迎回來,過去的德德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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