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借雞下蛋
謝宇忙道“回稟陛下，臣的主意還需要皇上您幫紀家做些小事，不知陛下是否願意？”
“講來便是，如今朕的乾清宮更換了玻璃門窗，敞亮的很，每日裏一見此情此景朕就不由念及紀家的好處，說罷，不犯國法家規，朕沒什麼不能答應的”朱見此時深心情好，只是隨口便答應了
聽朱見深答應了，謝宇忙道“謝皇上恩准，事情是這樣的，再過幾日紀家的玻璃就要面市銷售，微臣想討皇上您賜個名頭出來，有陛下您的支持，這玻璃必能一炮而紅，到時賺來的銀子，微臣還能為陛下您分憂不是？”
“小事而已，此事朕答應了，除此之外呢？”朱見深繼續問道
謝宇聞言笑着說“除此之外，紀家的棉紡和紗紡在江南一帶打開了局面，無論質量還是產量都比江南三織造要好，其中棉紡的質量更是直追松江，微臣考慮，不如藉此機會開展‘官搭民織’的路子，如此官民合營，一則減少朝廷每年的經營成本，控制了貪腐，二來紀家實力雄厚，產量大，質量好，如此一來不僅能提供皇家用布，更可以增加產量行銷海外，給陛下您賺出銀子”
“嗯，江南三織造每年賺的銀子刨除成本，算起來還沒那紀家半年賺出的多，朕早就有些頭疼了，你去擬個章程出來上奏，朕覺得此法不錯”朱見深點頭應允
一聽此事朱見深也答應了，謝宇便繼續說道“多謝聖上恩准，微臣還有一事。。”
“你這謝宇，沒完沒了了還，再許你說一件，果真是不能給你一點好臉色，說罷！”朱見深佯裝不悅道
謝宇知道朱見深的脾氣，此時倒是也不在意，只是說道“微臣不敢，這是最後一件了，啟稟皇上，紀家辦的‘大明有清官’之‘清似水’活動，搞得不錯，也替皇上您分了憂，如今紀家又想藉著玻璃的名頭搞一個‘明如鏡’的評選，大體就是類似‘清如水’的評選流程，不過這‘明如鏡’更偏重於實政，比如處理積壓的公案，扶助貧困的百姓，安撫受難的災民，解決民間的糾紛，如此一來除了督察院的御史們有了為皇上您盡忠的動力，這地方官和朝臣們也有了奔頭兒不是？”謝宇緩緩的解釋道
朱見深一聽興趣甚濃，考慮了片刻道“好，此事對政務大有裨益，不過除了民間的遴選，朕也要參與意見，選出的名冊要呈到朕的眼前來，朕要親自過目才行”
“那是自然，陛下您能親力親為，那是我朝百姓之福，也是我朝百官之幸”謝宇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明白，這朱見深是怕自己藉此機會把握朝綱，此時橫插一腳，想斷了自己的念想兒
朱見深看謝宇沒什麼可說的了，見自己只一連跑了東廠和謝府兩個地方打打秋風，就把遼東戰事的虧空要出了一半來，不由得心中大為自得道“工部催帳，兵部要錢，戶部還哭窮，如今還不是要靠朕親自出馬，若是朝臣都似愛卿這般懂得為朕分憂，朕可就省心啦”
就在這時，懷恩見縫插針道“皇上，教坊司和鐘鼓司的新戲，西洋劇‘羅密歐與朱麗葉’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您不回去看看去？”
“甚好，甚好，朕忙的都把此事忘了，每日奏摺批的辛苦，就靠這點消遣撐着，可不能誤了時辰，愛卿，你那徒兒阿丑甚得朕的心意，每日裏演戲作曲為朕排遣疲累，改日朕要重重的賞他”說罷，朱見深起身就走，懷恩和周中跟在身後不敢稍有遲疑
走到一半，朱見深忽然想起了什麼，身形一滯，回頭道“張道長，你前日教朕的把式，朕練的總不得要領，改日研習的差不多了再與你演練，今日就先作罷如何？”
“功夫二字最要恆心，聖上若真要練出個模樣來，還需多下些心思啊”張松溪是個武痴，心思也直，說教就教，而且也不管對面是不是皇上，真敢下傢伙，弄的朱見深實在是有點怵頭，居然主動向他請起了假來
朱見深聽到張松溪話訕笑着離了謝宇的府邸，看着朱見深離開了，謝宇才道“張道長，你知道他是皇上了，哄着他玩玩也就罷了，還真教啊，上次你幫皇上下腰，你沒看見那懷恩的臉都嚇白了”
“既然皇上肯學，那就更應用心教才是，否則豈不是欺君了”張松溪疑惑道
謝宇聞言無可奈何，只得作罷，倒是劉豹趁機插嘴“師父，我丑師兄混了個教坊司的奉鑾，什麼時候皇上也能許我個官做做啊？”
一聽劉豹的話，謝宇氣道“你當奉鑾是什麼好差事？整日裏管理那些個官妓，我還怕我那好徒弟學了壞”
“徒兒也怕丑師兄學壞，要不師父把我也送去，有我去看着師兄，您也能放心了不是？”劉豹說道
謝宇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我呸，一邊兒玩兒去！”
阿丑入宮並非是壞事，一來每日阿丑都可以面見聖上，謝宇算是多了條奏事的門路，二來阿丑現在統領這教坊司消息靈通，大小的朝臣閑時跑去教坊司逍遙自在的頗多，人一放鬆言多難免有失，不少看似不打緊的消息匯總到一起，謝宇就能從中把握一些朝廷中的風向
趕走了劉豹，謝宇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北方的棉紡被紀家整合那是早晚的事情，挺進南方棉紡市場最大的阻礙江南三織造，如今也被謝宇通過走皇上的路子給擺平了，到時候無非利益均攤，把負責三個織造局的總管太監打點好了，也就沒了阻礙，第一批玻璃上市在即，現在玻璃是奢侈品，銷路不會太大，即使如此，第一批的訂單還是已經排到了三個月之後
至於報廢損毀的玻璃，除了回爐外，剩下的他準備嘗試一下製作眼鏡，還有水銀鏡子和光學望遠鏡，這三個發明不僅具有經濟意義，還有更多的實用價值，能刺激新興學科的發展，現在玻璃製造所用的原料還算充足，但已經有了不敷用的趨勢，石英沙還好說，工業用鹼卻是一大難題，謝宇準備藉此把初級的化工鹼廠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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