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八章[06.20]
隨後又想起來什麼,笑道:「對了,今兒晚上外面有燈會,想必熱鬧,哀家是老了,湊不動那樣的熱鬧,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必然喜歡。」
魏丞走過去,在太皇太后床邊坐下:「皇祖母這麼晚了還沒睡?」
「方才眯了一覺,這會兒沒什麼困意,讓荊嬤嬤陪我說會兒話。你這個時辰過來,想必不是關懷我這老婆子吧?」太皇太后慈善地笑着,拉着孫兒手,「容我猜猜。」
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指着魏丞道:「有事求我,是也不是?」
魏丞笑了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祖母,孫兒是有事相求。」
太皇太后又默了片刻,猜道:「平南侯府那個叫蘇瑜,跟她有關?」
見孫兒不說話,太皇太后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嘆息道:「那丫頭哀家見過,去年你還讓哀家封她為郡君來着,挺好的一姑娘,水靈靈的,合哀家的眼緣。說起來,她前幾日不是在昭鳳殿住着嗎,後來怎麼就被你送出宮去了。哀家原想問問你的,又看你這幾日一直黑這個臉,便也沒多管。」
魏丞笑道:「前幾日是送出宮了,可今兒晚上孫兒出宮,又接她回來了。」
見太皇太后不解,魏丞便說了自己的打算。
太皇太后聽完沉思片刻,點頭道:「兄妹情誼哪是那麼容易轉變的,既然你認準了她,哀家不摻和你的事。讓她過來住着也好,名義上比住在昭鳳殿好聽。哀家這長樂宮素來冷清,有她陪陪哀家,哀家高興還來不及。」
魏丞高興地摟住了太皇太后:「孫兒便知道,祖母最通情達理不過,您老人家一定會答應的。」
太皇太后嗔道:「讓她住過來,於哀家而言不過舉手之勞,還能多個伴兒,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對了,瑜丫頭人呢?」
「今日天色已晚,便讓她先歇在昭鳳殿了,明日孫兒帶她來見皇祖母。」
太皇太後點點頭:「也好。」
從長樂宮出來,魏丞身心愉悅,這是多年來都未曾體會過的感覺。真好,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
舉目望着天上溶溶月色,蒼穹上煙花璀璨,歲月靜好。
次日,蘇瑜醒來時發現自己竟宿在昭鳳殿內,她狐疑着攏被子坐起來,揉了揉腦袋仔細回憶。昨晚上從醉仙居出來后覺得困,便沒拉着三哥再逛,而是直接被帶回了皇宮。
她應該是在馬車上睡著了的,不想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瞧見忍冬進來,蘇瑜很高興,精神抖擻地沖她招手:「忍冬!」
忍冬將打好的熱水擱在屏風旁邊的洗臉架上,笑着走過來:「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蘇瑜應着從榻上起來,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快巳時了,姑娘起來洗漱用早膳,陛下說晚點要帶您去長樂宮見太皇太后。」忍冬說著攙扶她起來去妝奩前坐下,又從水盆里攪了帕子擰乾給她擦臉。
外面的碧棠聽到動靜,喊了幾個宮女進來幫忙。
蘇瑜被一群人圍着,很快梳妝妥當,摸摸扁扁的肚子,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忍冬張羅着在偏殿侍奉她用早膳,吃到一半時魏丞便來了。
蘇瑜看見他先是高興,復又想到昨晚的事,面上莫名流露出羞赧,低着頭只顧吃飯,也沒跟他打招呼,連行禮都忘了。
魏丞唇角溢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淡聲吩咐眾人退下,自己則是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昨晚上睡得可好?」
說及這個蘇瑜耳根便紅了,她從馬車上睡着開始便再沒了印象,不消說,昨晚上必然是被三哥給抱着回昭鳳殿的。以前也便罷了,如今換了種身份,又是眾目睽睽,當著許多下人的面兒,還真有些不大適應。
她也不理他,只一手端着小瓷碗,一手用湯匙舀着喝湯。喝到最後都見了底兒,手上的動作卻仍舊沒停歇。
魏丞見了忍俊不禁:「碗裏什麼都沒了,你這又喝得什麼勁兒?」
蘇瑜回過神來,瞧見手裏空空的一隻小碗,羞惱地舀着小湯匙抬頭瞪他。
她皓白整齊的牙齒磨得那湯匙咯吱咯吱響,嬌俏粉嫩的唇上被湯汁滋潤的紅潤非常,像剛摘洗過的美味櫻桃,看在眼裏讓人總有想撲上去嘗一口的衝動。
魏丞喉結滾動幾下,聲音低沉了許多:「趕快吃飯,待會兒三哥帶你去長樂宮。」
說到正事上,蘇瑜擦擦嘴:「我吃飽了。不過三哥我有點緊張,我住在太皇太后那裏,她若不喜歡我怎麼辦?」
「不會,昨晚上三哥跟皇祖母說了此事,她老人家聽聞有人做伴兒,高興還來不及呢。」他說著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我家弄弄最是乖巧聽話,三哥都喜歡,皇祖母豈會不喜歡你?再者說了,太皇太后你先前不是已經見過了,她是何等慈愛和善的人物,弄弄忘了?」
「自然是沒忘,只是,如今三哥對我的想法不一樣,那時候三哥住在蘇家,與我也是名義上的兄妹,太皇太后自然把我當成你妹妹來看待。可如今我和三哥……」蘇瑜抿了抿唇,「三哥你身份尊貴,我又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大戶人家尚且要求門當戶對,相互有所依仗。那三哥日後豈不是也該找個對自己的江山社稷有助力的,而我就幫不上三哥什麼了。」
魏丞拉過她的手,神色認真:「三哥把你看得比命都重要,在三哥看來,弄弄一個人比得過所有的世家大族。你,便是三哥的助力。有你在身邊,三哥才會覺得這帝王之路不那麼寂寞。」
蘇瑜聽得臉紅,心裏卻甜滋滋的。
以前在侯府時,三哥喜歡管着她,什麼都是命令的口吻,幾時跟她說過這樣的甜言蜜語呢。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話入了耳,還是挺受用的。
她站起來站在他身邊,雙手捧着他俊逸的臉龐,眼裏閃過一抹得意:「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三哥這輩子都離不開我了?」
魏丞親了親她的手心,將她攬在懷裏:「是,三哥離不開弄弄,一輩子都離不開。」
蘇瑜聽着,頗有些自豪的感覺,突然在他的額頭上啵唧了一口,翹着唇角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吧,不離開三哥了。」
因為昨晚上的事,他夜裏躺在榻上渾身燥熱難耐,許久不能入眠,今兒早上處理了些朝政方才覺得好了些,不想又被她撩撥着身上血脈翻湧,周身竄起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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