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吳家莊的女婿
對方的稱呼一出口,徐逍遙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樣快步上前道:“范公子,旬月不見,可是別來無恙?”
徐逍遙口中的范公子正是范蓋,兩人初次相識是在李朴一案,當時范蓋看不過唐逸跋扈的行跡曾經挺身而出,自從那次之後,徐逍遙就對這個好打不平的仕子印象極佳。而之後兩人又在墨妙軒失畫案中打過一次交道,這個案子對於徐逍遙來說更是難以忘懷,不僅那隱藏在採薇圖之後的秘密沒有解開,而且范宅家丁吉祥被殺一案也是至今沒有找出兇手。再加上與這兩案大有關聯之人清源,又成了毒殺濟王的兇手,所以徐逍遙更是急於知道當日之案的進展。
這邊的徐逍遙很想和范蓋詳談一番,那廂的范蓋也是有心和徐逍遙一敘,范蓋自然知道徐逍遙現在的身份是提刑司的推司,此刻對方會喬裝出現在此地,不消說定是為了查案而來,而自己和這吳家莊可謂是大有關聯,所以也是很想摸清徐逍遙的來意。
范蓋想到這裏,嘴上也是道:“這裏不是說話之處,你我異鄉重逢,真是人生幸事,不如弄上三兩小菜,找一幽靜之處小酌一番如何?”
范蓋此議自然符合徐逍遙之意,所以也是輕笑一聲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吳六,你快去準備一些小菜,我要和徐大俠在花廳飲酒!”范蓋一邊吩咐那方才替徐逍遙等領路的家丁準備酒食,一邊殷勤地引着幾人反身出了庭院。
就在走出院門之際,不遠處一間黑屋內卻是有人輕‘咦’了一聲,此人一襲黑袍,眼睛處有些明顯的傷痕,只聽他喃喃自語道,‘他怎麼來了這裏?為什麼別人又稱他為徐大俠呢?’
此人蹙着眉心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其中的疑問,天下之人聲音相近者大有人在,說不定是自己聽錯了也是不一定。不過若來者真的是他,自己豈不是可以
此人想到這裏,也是重重頓了一下拄在手裏的精鐵拐杖,地面上的青磚頓時裂成了幾片,似乎積蓄了許久的怨氣都在此時宣洩了出來。若是徐逍遙能在此刻看到這張痛苦到扭曲的臉,一定會驚呼道‘這不是那個在陰溝賭坊鬧事的瞎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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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農家臘酒渾。徐推司,范某敬你一杯。”范蓋在酒菜準備停當之後,便遣走了奉菜的家僕,諾大的花廳之內只剩下了四人。
徐逍遙飲下杯中酒後,當下也是問道:“徐某觀吳家莊之人對范兄皆有敬畏之色,莫非這吳家莊也是范老爺的產業不成?”
范蓋聞言面上一紅,訕訕笑了幾聲道:“實不相瞞,吳范兩家乃是通家之好,而小生更是自小和這吳家小姐訂下了親事,雖然未曾將對方迎娶過門,但這吳家莊的下人卻是都把范某當成未來姑爺了。呵呵,實在是讓諸位見笑了!”
徐逍遙暗道怪不得這范蓋會出現在此處,當下笑了一笑道:“能夠迎娶如花美眷乃是人生幸事,再說你與吳家小姐又是青梅竹馬,此番情緣更是彌足珍貴,旁人羨慕還來不及,何來見笑一說呢?”
寇衝冠更是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桀桀怪笑道:“方才在路上就聽說這吳家小姐乃是一個妙人兒,范公子真是有福之人,莫非今次就是來迎親的不成?”
范蓋起身替寇衝冠斟滿了酒杯,搖着頭笑道道:“范某虛度光陰,至今尚且沒有功名在身,哪敢耽誤小姐終身。今次不過是赴臨安參加省試路過此地,架不住吳世伯的殷勤,才不得已小住幾天罷了。”
范蓋嘴上說得勉強,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不難讓人猜出他的真實想法,想來這幾天的‘小住”日日有美人相伴,定是滋潤得很了。
徐逍遙自然不會道破范蓋的心意,當下也是話題一轉道:“省試不是一向都在二三月嗎?現在都入夏了,為何范兄會在此時到臨安趕考呢?”
“徐推司所言甚是,這省試每三年一次,一般都是安排在二三月進行。不過今年我大宋也是多事之秋,先是出了濟王之亂,後來又聽說皇后鳳體違和,這本是應在春天舉行的省試也是一推再推,延到了今歲八月。”
徐逍遙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自然不知道重病之人其實乃是皇上,所以現下聽到朝廷因為皇后病重就推遲會試,心中也是有些不快,宋大人還說當今聖上乃是明君聖主,可這科舉乃是為朝廷選材的大事,怎麼能為了皇後患病就推遲,這豈不是有些因小失大嗎?對了,當日那支千年紫參不就是為了皇后而求嗎?也不知這皇後娘娘吃過這天地靈物后,可是好了一些沒有。說起這紫參,徐逍遙也是不可避免想到了陳家,當日陳家家主被尤未雪擊殺,整個陳家也因為在寶庫查出龍袍被滅門抄家,但是陳家少主陳大忠卻是逃過了此劫,這陳大忠從呼風喚雨的少主淪落成了通緝逃犯,想來最恨之人應該就是自己了吧,不知此刻的他會身在何處呢?
就在徐逍遙腦中思慮不停之際,這邊寇衝冠已然咋呼着向范蓋舉杯道:“范公子,我祝你高中會元,金榜提名。”
范蓋滿飲了這杯后,看着席間的氣氛已然熱絡起來,而徐逍遙也並未因官位高升對自己有怠慢之舉,所以也是大着膽子道:“徐推司,這吳家與在下也稱得上一體共榮,不知道範某可否斗膽問一句徐推司此來吳家莊,可是要察查什麼要案嗎?”范蓋說到這裏,也是再次替徐逍遙斟滿酒杯,言辭變得懇切地道:“若是范某此問太過唐突,這杯酒就權當賠罪了。”
徐逍遙欠身將酒杯接了過去,斟酌了一下詞句道:“范兄,聽聞吳家小姐要拜一位江湖奇人為師,不知你可有見過這位高人嗎?”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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