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出兇手的法子
徐逍遙凝視了針孔半晌,用手小心地擠壓了起了傷口,隨即便從傷口中緩緩浮出一枚通體烏黑的短針。
“芙蓉針?”尤未雪有些吃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徐逍遙連忙轉身投去詢問的目光,不過當兩人的目光甫一接觸,尤未雪便將頭別了過去。
徐逍遙心中哀嘆一聲,她還是不肯和自己說話啊,否則若是能問出這芙蓉針的來歷,對於破案肯定是大有裨益。徐逍遙將這枚黑針交由寇衝冠暫時保存,接着又是檢視了死者的其他部位,不過卻是沒有再發現什麼傷口。
蹲在一旁的寇衝冠見狀忍不住附耳道:“徐捕頭,看樣子那兇手不是胡琴藝人,就是那白面小廝了。”
徐逍遙也是明白了寇衝冠言下之意,雖然那燕小六招呼過茶寮的每一位客人,但是有機會觸碰其手掌的只有兩人,一個是起了收徒之念的胡琴藝人,還有一個則是嫌棄燕小六太髒的白臉小廝。只要他們兩人手法足夠巧妙,的確能在燕小六本身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在他手背上刺下毒針。不過徐逍遙心中卻另有想法,所以沉吟了一下后只是‘哦’了一聲,頓了一頓后又是道:“把那張名單拿給我看看。”
寇衝冠聞言把名單遞了過去,還特地小聲道:“那個胡琴藝人名叫莫庄筆,這個小廝則是喚作鳴芝。”
徐逍遙微微地點了頭,掃了一眼名單上的名字,隨即也是起身走回了等候案情的人群前面。
還未等到徐逍遙開口,那白臉小廝鳴芝已然不耐煩地道,“徐推司,你查了這許久,不知可有個說法?我等一直杵在這裏,總不是個辦法吧!”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面上大多也是表lou出相同的意思,徐逍遙見狀道:“方才徐某已然看過了現場還有屍體,可以說直到目前為止,你們之中任何一人都仍是拖不了嫌疑。”
相士雲和岳乾笑一聲,慢條斯理地道:“徐推司此言,恕雲某不敢苟同。方才雲某站在這裏也是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說是在死者的手背上發現了一個針孔,所以很明顯兇手就是通過那枚金針刺中了小二的手背,然後導致其毒發身亡。如此看來,至少雲某可以排除嫌疑,因為自始至終雲某都未曾觸碰過小二哥的手背。”
“這位相士說得在理,我們兩個也沒有碰過小二的手背,應當也是沒有嫌疑才對。”
這次說話的是身着蜀繡衣衫的年輕人,徐逍遙看過寇衝冠抄錄的名單,知道他名叫嚴顏,於是開口道:“這位應是嚴兄吧,聽你的口音還有穿着打扮,應該是蜀地人士,方才你對我的同伴自稱是藥材商賈,不知可有聽過唐門嗎?”
唐焰焰愣了一下,點頭道:“唐門乃是蜀中聞名的醫藥世家,嚴某自然聽過,可是這和此案有什麼關係?”
“嚴兄只說對了其一,唐門販賣藥材自然不假,但它卻也是一個精於毒藥暗器的門派,在江湖上可謂是赫赫有名。不知關於此點,嚴兄可是知曉?”
焰焰頓了一下道,“我只是一個規矩的生意人,對於江湖遊俠之事不甚知曉,不過聽大人這麼一說,也是記起似乎聽過鄉人有此說法。”
“嚴兄知曉這個說法自然最好不過,徐某查辦案件雖然時日不久,但是也和唐門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們最擅毒藥,而且暗器手法也是獨步天下,而恰恰本案的死者也是中毒而死。所以徐某就想,這真兇若是那唐門中人,想來即便是沒有直接觸碰小二的手背,應該也可以通過遠距離射毒針之類的手法使燕小六斃命。”徐逍遙見自己說到這裏,對方的臉上也是泛起幾分怒色,當下也是擺手道,“當然徐某如此說,並不是肯定嚴兄就是唐門中人,更非是認定了嚴兄就是兇手。只不過在這種毒殺案中,嚴兄身為蜀人實在是難逃嫌疑啊。”
徐逍遙說到這裏,又是看了一眼莫庄筆和鳴芝道:“至於你們兩人觸碰過燕小六的手,更是大有機會將毒針刺入小二的手中,所以你們兩人也是嫌疑難消。”
相士雲和岳嗤笑一聲道:“好一個難逃嫌疑,又好一個嫌疑難消。想必徐推司也定是能找到一個將雲某定為疑兇的說法咯?莫不成你要說我也是什麼暗器高手嗎?”
徐逍遙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沒有理會雲和岳的嘲諷之辭,而是對着眾人道:“雖然幾位都是難逃嫌疑,但是徐某卻是有一個法子能夠辨出真正的兇手。”
鳴芝聞言一怔道,“哦?你有法子!那就快快說來,也好讓我等清白之人早拖嫌疑啊!”
“法子很簡單。徐某料想這真兇身上的毒針暗器應該不止這一枚,只要諸位將懷中之物全數交出,看看誰還藏有這等毒針,自然就能知道兇手何人了。”
“對啊!這倒是個好法子。”胡琴藝人莫庄筆一邊點頭稱是,一邊便利落地把身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除了幾個銅板還有半個饅頭之外,竟然再無一物,果然是落魄得可以。
方才一心想早些了解此事的鳴芝此刻卻是猶豫起來,他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的主子,顯然是想討個主意,不過他的主子也是蹙緊了眉心,顯然並不願意將懷中之物示人。這邊鳴芝主僕莫衷一是,那邊的唐焰焰更是臉色有些難看,白凈的臉上泛起青紅之色。
趁着這兩方都在猶豫之際,相士雲和岳卻是大大方方地將懷中之物掏了出來,除了一冊周易還有一些財物之外,也是沒有什麼可疑之物。
寇衝冠見莫庄筆和雲和岳都是排除了嫌疑,便將目光投到了餘下幾人身上,鳴芝和唐焰焰見狀也是不甘心地從懷中掏出了一些物事來。寇衝冠湊過頭去撥拉了幾下,同樣沒有發現什麼毒針,不過這奇人也是將這兩人的猶豫之色看在了眼裏,所以口氣有些森嚴地道:“你們可不要藏着什麼東西不拿出來,否則就別怪我代勞了!”ω
唐焰焰聞言臉色一變,可她身邊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俊朗年輕人卻是忽得開口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在下也是聽聞過徐推司神探之名,想來定能明辨是非,查出真相。嚴兄,我等又不曾害人性命,又有何物不能示人呢?”
徐逍遙打量了那個年輕人一眼,也是點頭道:“這位兄台應該是叫田琮吧,果然是胸懷坦蕩之人。既如此,還請兩位拿出隨身物品吧。”
唐焰焰心中也是對悶葫蘆之言驚詫莫明,不知道他為何明明知道自己有芙蓉針,還會有這樣的餿主意,不過想起此人的身份還有三叔的囑咐,還是手指有些顫抖地又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事來,眾人看清那金光閃閃的物事之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不就是和那兇器一般大小的毒針嗎?
“徐捕頭此法果然甚妙!哼哼——這下子看你這兇手還如何遁行!”寇衝冠說著就要去擒‘嚴顏’的手臂。
唐焰焰見到撲將上來的寇衝冠,眼中厲芒一閃,正要有所動作,忽得卻是聽到一個聲音淡淡道:“恩——我好像沒有說過兇手是這位嚴兄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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