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擦肩而過的張角
春去夏來，夏去秋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知不覺間，大漢北部疆土又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白雪！
“續兒，汝要記住，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續兒，腰挺直，雙手用力刺出！”
“續兒，今日練不完不許用膳！”
……
一句句熟悉的話語，依舊在公孫續的腦海中不停迴響着，可說話之人已經離他而去。
望着那逐漸消失的身影，公孫續的雙眼包含着淚水，即便是此刻北風呼嘯，依舊沒有能夠阻止淚水的下落。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此刻公孫續的腦中不停地閃過熟悉的畫面。
不知為何，朝夕相處六年的師傅離開之時，淚水終究是落了下來。
李彥時長教導公孫續，“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這一刻，公孫續無法阻止自己內心深處湧出的傷感之情，他這一跪便是半個時辰。
“公子，已經半個時辰了……”一旁的侍衛開口提醒。
這六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公孫瓚早已從小小的縣尉，升任了右北平的太守，他手下的那支白馬騎兵，讓大漢北部疆域胡人聞風喪膽。
而公孫續，也從一個文弱的少年，變成了一位身體強健的偏偏佳公子！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某的心境還差的太遠！”緩緩起身的公孫續楠楠自語着。
一旁的侍衛們是粗人，雖然聽不出這句話的內涵，但也突生一種悲傷之情。
這六年中，公孫續除了每日習武，便是研讀手中那六卷《太平要術》，雖然還有很多不懂得地方，但終究算是略有小成。
不管什麼，奇門遁甲、行軍佈陣，又或者些許醫術，多的不敢說，至少一般扎針方面，公孫續還是頗有心得的！
至於槍法，那自是不用說！
雖然沒有上過戰陣，但輪單打獨鬥，白馬義從中的老兵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就連嚴綱這樣的猛將二十個回合之後才能險勝，畢竟公孫續才十三歲，體力方面是最大的弱點。
至於文采方面，按照其外公的話語，“比其父公孫伯圭強了百倍不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公孫續剛剛的話語，被身旁一位頭裹黃巾的漢子聽了個正着。
看着遠去的背影，漢子身後一人出言問道：“大賢良師，剛剛…”
“哎，次子並非常人，可惜不能為吾所用！”
嘆氣之人不是別人，正式黃巾道的創始人張角。若是公孫續聽到他們的對話，估計便會拔刀砍來。
“大賢良師，某打聽過了，剛剛那位公子乃是白馬將軍之子公孫續！”
聞言的張角無奈的搖了搖頭，剛剛走出城門洞，便止腳步回頭道：“遠志，日後若遇此子，當小心為上！”
被大賢良師提醒，程遠志雖然開口應諾，心中卻是不屑一顧，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怎能壞了他的大事。
看出了陳遠志心中所想，張角皺了皺眉，但並未再次開口。他自己所謀者甚大，這幫屬下，不磨練磨練安能成事？
“剛剛那群黃巾道人似乎在打探公子？”就在雙方拉開一定距離之後，一直跟隨在身邊的侍衛警覺的提醒了一句。
“徐榮大哥，本公子不偷不搶，還不能讓人打聽了？再說這黃巾道…算了，回府吧，免得娘親擔憂。”
公孫續的話雖然只說了一半，但徐榮知曉自己公子想要說什麼。
從去歲開始，黃巾道活動日趨頻繁，當初若不是遇到公孫續，他徐榮的老母親恐就要被這群坑蒙拐騙的黃巾道人害死。
“徐榮大哥，老夫人身體可還好？今歲冬日太冷，要注意保暖！”公孫續走在前面，繼續跟身後的徐榮嘮着家常。
“承蒙公子掛懷，母親安好！”提起自己的母親，徐榮急忙一禮，公孫續對他們可是有着救命之恩的。
其實吧，公孫續最擔心的就是留不住徐榮，畢竟後世的史書中對其記載的少之又少。
去歲遇到徐榮的時候，公孫續差點沒驚掉嚇怕。他這個半吊子大夫，用盡了渾身解數，救活了徐榮的母親，否則就要與一員大將失之交臂了。
從哪以後，公孫續便開始注重《天平要術》裏面關於醫術那一卷的研讀。
經過一年的時間，公孫續不敢說包治百病，但一般的風寒感冒早就是手到擒來，至於書中記載的其他疑難雜症，目前還沒遇到過合適的實驗對象。
走着走着，二人又遇到了一群正在用符水坑蒙拐騙的黃巾道人。
原本公孫續是不打算摻和此事的，可沒想到對面的黃巾道人卻對他充滿了敵意。
“小子你愁啥？”
公孫續微微一愣，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
潛移默化之下，公孫續回了一句：“瞅你咋地！”
話一出口，公孫續恨不得扇自己兩下，這不是沒事找事呢嘛！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徐榮下意識的跨步上前擋在了公孫續的身前，一股威壓之勢，瞬間讓對面的三名黃巾道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公孫續上前拍了拍徐榮的肩膀，打算快步離去，卻不想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叫住了。
“公子請留步！吾等與公子素不相識，為何屢屢刁難？”
公孫續轉身，視線之內出現了一位頭裹黃巾的中年人，其嘴邊的兩捋虎鬚着實讓人想笑。不過這話，公孫續怎麼聽着怎麼都向挑釁之意。
“哦？本公子刁難又如何？”話語間，一股殺意露出，對面的中年人眉頭一鄒。
這位中年人不是別人，正式，剛剛才城門口被張角可以告誡的程遠志！
“黃巾道與白馬將軍素無瓜葛，公子此乃何意？”程遠志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前進一步，陰着臉冷哼一聲。
天空中飄灑着鵝毛大雪，氣溫本就很低，此刻二人的爭鋒相對，使得周圍的氣溫又冰冷了許多。
公孫續的心中知曉，今天這梁子怕是結定了！
“既然知某父親之名，還不快滾？”對於黃巾道某些小頭頭，公孫續就沒有好臉色。
從後世的角度分析，張角領導的黃巾起義在本質上說是為了百姓。但卻因手下這群利益熏心的小頭頭，被引上了一條邪路。
“小子，敢堵一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