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各自的煩惱
第二天，雖然是周日，但約翰還是一早就來到了公司裏面，並且從手下那聽到了不好的消息：接受實驗的四名傷者，雖然都成功地長出了失去的肢體，但過了沒多久全都變成了蜥蜴一般的類人怪物后死去。
默默地掛斷了電話，其實他早就對這樣的情況有所預料了，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至於那四個傷者，早就讓他拋在了腦後，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電話是從前台打過來的，約翰估計是軍方的人又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軍方也催得越來越緊迫了。
“約翰秘書長，康納斯博士說他的實驗有了重大突破，他剛跟我說他在實驗室里等您。”前台美女的聲音甜美，話語中傳來的消息更是讓約翰如聞天籟。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沒想到過了一晚上，康納斯那邊居然有了重大進展，這種意外之喜讓約翰連休息都顧不上了，直接就往康納斯的實驗室趕去。
等約翰趕到的時候，康納斯博士已經在一個人調試實驗器械了，實驗箱中一隻斷了腿的小白鼠正靜靜地躺在裏面，見到約翰後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約翰，今天，我們將見證一個人類醫學史上的奇迹。”
“那就開始吧。”聽康納斯這麼說，約翰也有點期待，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實驗一遍最好。
於是，康納斯博士用昨天製作出來的基因藥劑再次重複了一遍實驗，給約翰演示了一遍。
康納斯博士看着桌子上的那隻小白鼠，神情有些激動：“跨種族遺傳已經完全起作用了，小白鼠的那條腿已經完全再生，而且身體健康，最近暫時沒有發現有副作用！”
“這是奇迹。”約翰兩眼放光地附和道，他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幾管基因藥劑上挪開，隨後看向康納斯博士，“但是現在試驗進度太緩慢了！你別忘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緩慢？”康納斯博士搖頭苦笑道，“我不這麼認為，科學研究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是吟遊詩人那樣擁有靈感就能夠憑空創造的，我們科學研究需要基礎研究，而基礎研究需要反覆多次的實驗數據來完善，基礎研究具備了，我們的靈感才能起作用，不然就是拔苗助長，會起到反面的效果。”
“我的建議是，最好先在靈長類動物上進行實驗，最好是黑猩猩。”
“但是，BOSS沒有時間等你們慢慢研究了。”約翰雙眼凝視着康納斯博士。
康納斯博士的語氣微微一滯，有些悶悶地沉聲道：“他必須得等，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除非他想把自己當作一個小白鼠。”
約翰聳聳肩道：“他可不會做一隻小白鼠，他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聽你說什麼循序漸進，你要做的和只能做的就是加快步伐，剔除掉沒用的步驟！”
康納斯博士面色微變：“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想……”
“恭喜你，猜對了，就是人體試驗！”約翰盯着康納斯博士，一字一頓地道，“你需要進行人體試驗了！”
人體實驗四個字宛如一記重鎚敲打在康納斯博士的心房上，他踉蹌了一下子沒站穩，往後退了幾步才靠着實驗桌站好：“不行，絕對不行，我也絕不同意。”康納斯博士憤怒的拒絕，“這是在謀殺！拿人的生命開玩笑，何況你們也找不到志願者！”
約翰嘿嘿笑道：“志願者？誰在乎呢，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是自願的，我們可以說這是一種可以讓斷肢重生的藥劑，相信在傷殘退伍軍人醫院裏應該有很多人會願意試試。”
“你在開玩笑嗎？”康納斯博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約翰，“我會去軍方檢舉你的，你不會得逞的！”
“你覺得呢？”約翰不由地輕笑出聲，他知道康納斯是從軍方那邊過來，但還是很自信的說：“你不要用這種大義凜然的語氣說話，當年理查德·帕克也是如此，結果還不是自己辭職了，更何況”他語氣一轉，有些諷刺地說道：“只要不上新聞，你不會以為軍方會在乎這些事吧？”
康納斯博士心中一顫，沉默地看着約翰，最後吞了吞口水，依舊堅決地搖頭道：“我做不到！”
“那好吧，總之現在所有的研究產品和資料全部屬於公司的，祝你好運，和你那隻夢想長出來的胳膊說再見吧。“約翰遺憾搖頭道：“我很遺憾地通知你被開除了！明早你把辦公室騰出來。你的那些小寵物也可以帶走。”
說著，拿起一些資料和一管基因藥劑走出了辦公室。
康納斯博士獃獃地看着約翰離開，想起二十年的努力，二十年堅持的夢想要一朝破滅，他心中萬念俱灰，隨即又充滿了憤怒和不甘，然後又想到了約翰之前說的那句話。
“和你夢想長出來的胳膊說再見吧。”這句話提醒了他，這才是他進行跨物種基因研究的初衷，“總會有辦法的。”他對自己這麼說，最後目光停留在在桌子上還沒拿走的基因藥劑上，“也許我可以先給自己試試！”
就在康納斯為了實驗而煩惱的時候，另一邊，有個人也和他一樣為了正煩惱着。
紐約，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尼克·弗瑞正站在窗前看着遠處的湖面發獃，作為國土戰略防禦工和後勤保障局的局長，他其實並沒有別人想像的那麼風光。
就像他心腹的希爾特工所知道的，老大隻要有煩心事的時候就會窗前看着湖面發獃。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和後勤保障局有着凌駕於其它諸多部門的權利，但作為世界安全理事會下的直屬部門，擁有多麼大的權利也就意味着多麼大的義務，如果尼克知道本·帕克那天對彼得·帕克所說的話，他估計會非常贊同。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有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所做的不是應該履行的義務，而是上位者的意志。
尼克作為一名老兵，他參加過越戰，甚至有傳言他參加過二戰，這些傳言他都沒有否認過，他知道自己確實是美國隊長超級士兵計劃的副產品，和他一起的還有個叫弗蘭克·卡斯特的戰友。
為了造就出一名超級士兵，他和其它許多懷着愛國之心和報國壯志的戰友們一起被當作小白鼠一樣接受實驗，最後成功的僅僅只有兩個人，而另一個，現在已經成了政府的通緝犯。
後來，軍方似乎已經放棄了超級士兵的血清計劃，但直到他接手了這個該死的名字又長又拗口的局后，他才知道，軍方不僅沒有停止超級士兵計劃，反而惹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一個可能會引爆變種人和普通人之間矛盾的實驗，一個已經鬧得人心惶惶的實驗，一個草菅了成百上千條人命的實驗，尼克·弗瑞感覺自己一上來就面臨著一個地獄難度的開局。
最讓他感到難受的是，自己所掌管的機構，它的地位之高，職權之大和涉及範圍之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早已超過了它的所有前輩，即使是蓋世太保加上東西廠和錦衣衛也遠遠不及，但它的初衷，卻已經改變了。
它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保護世界而創建的機構了，或者說保護世界與對抗邪惡已經不是神盾局的主要目的了。
它成為了上面大人物手中的牽線木偶，政治和權利的戰場，誰都想進來插一腳，誰都想在這個龐大的組織里分一杯羹，結果硝煙四起，烏煙瘴氣。
例如：招募變種人成立特別行動組的計劃被駁回。
天知道當電視上挑動變種人與普通人關係的報道出現后，尼克恨不得把那個大嘴巴的羅伯特議員給突突了，可他不能，因為國會裏還有各種各樣對變種人持有偏見的議員，他估計得用一枚導彈才可以幹掉，然後等着被人幹掉。
尼克·弗瑞有時候真的想甩手不幹了，為什麼自己在努力帶兵線推塔的時候，自己的其它四個隊友卻在組團送人頭送大龍呢？而自己面臨的問題越來越多。
可是他們並不真正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會給世界帶來多大的麻煩，就如軍方要求的，將美國隊長交給他們進行超級士兵的血清研究一樣。
這幫滿腦子都是超級士兵計劃的豬腦子們難道以為所有人都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么！不是所有人都有史蒂夫那樣高尚的情懷和讓人放心的品格的。
特別是軍方還打算從那些百戰精兵裏面挑選實驗者的時候，尼克就更加反對這個計劃了，他牢牢地保護着美國隊長的軀體，拒絕自己心腹之外的其餘人靠近。
作為一個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老兵，尼克·弗瑞很清楚那些百戰精銳是怎樣的性質，漠視生命，冷血，甚至有時候不擇手段，因為他自己也差點成為了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一旦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尼克·弗瑞簡直無法想像這是一種怎樣的災難。
“力量。”尼克·弗瑞有點頭疼地揉了揉鼻樑，喃喃自語道：“我需要一個超級英雄的隊伍，就像當年史蒂夫手下的那支突擊隊一樣。”
他轉過頭對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冷艷的御姐型女子說道：“希爾，將夜魔俠和破曉兩個人加入復仇者的預備名單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