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紅怡館
凌雨捂住右臂,血浸濕黑衣,在黑夜中閃進一座府邸。
“誰?”
“我”,凌雨把帘布扯下來包住傷口。
“你瘋了嗎,居然來我這,還一身血。”
血暫時止住了,“瘋?呵,莫非趙大人忘了,刺殺的事你也同謀,我要是被抓了,大家一個也跑不了。”
趙簡如毒蛇狠厲,“那如果你死在這呢。”
凌雨感到殺意,現在的她不過螻蟻,被人隨便一捏就是死亡,強行鎮定下來。
“你可別忘了,要想殺程一白,除了我,你覺得你府里那些廢物可以做的到?又或者說,你趙大人家財萬貫,請的起江湖殺手且不被發現?”
趙簡咬牙,這幫廢物,一個重傷的人進來居然毫無察覺。
“大人,王爺有請。”,小廝在門外敲門。
趙簡手抖,“發現了?”
“如果發現了,你我此刻都不可能站着,放心大膽的去,不要漏出破綻”,膽小如鼠之人,凌雨並不擔心,反而怕他漏出馬腳。
趙簡冷靜下來,扭動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花瓶,書架一分為二,出現一條密道。
“你先進去,裏面有你想要的東西,吃喝用,還有藥物。”
凌雨走進去,暗道的燭火亮起來,這可真是藏身的好地方。
趙簡來到王府,整理一下衣物,官帽,來到書房。
“參見王爺”,趙簡跪下。
秦陽眼神凜若冰霜,“你可知我找你何事?”
“下官不知。”,趙簡手掌有細汗。
“昨日街上發生一起刺殺案,尚書可有聽聞。”秦陽用手撐着腦袋,合眼。
“是下官監管不力,請王爺責罰,今後下官一定加強巡查。”,趙簡稍稍低頭。
“下去吧”,秦陽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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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你來了。”,程一白抱着琴從怡紅館出來。
紅怡館旁邊是一條河。
秦陽站在河邊的柳樹下,笑的溫和。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程一白靠近他有一種心安。
秦陽接過琴,“路過”
路過?大半夜路過!程一白微笑,“好巧哦,是吧。”
今夜的大街偶爾會見到一隊巡邏官兵,程一白奇怪,往常都不見個人影。
“秦陽,你看見沒有,有很多巡邏官兵,最近有江洋大盜什麼的要抓的嗎?”,程一白抬頭問秦陽。
“嗯,是吧。”,秦陽低頭看着她。
“王爺”
秦陽和程一白看着走過來的人,穿着官服。
“王爺,陵城巡邏,下官已安排好了,您看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趙大人辛苦了”,秦陽淡淡的語氣。
一白卻懂他的不悅。
“不辛苦,不辛苦。”,趙簡連連說到,當他看到程一白的時候臉色蒼白,很快又反應過來,“在下告辭。”
趙簡看她似乎並不認識他?難道
“他很怕你。”,程一白很肯定,她這麼可愛,鼓一下腮幫子。
秦陽看着她像個青蛙,鼓氣,吐氣,甚是好笑,“走吧,夜深了。”
程一白每天都很晚回來,守夜的夥計都習慣了,抬頭看一眼,又趴下睡覺。
程一白上去了。
秦陽臉上肅殺,趙簡為何怕啊夕?
書房的燈還亮。
凌風跪在地上。
“查清趙簡的底細之後,入皇宮保護他。”,秦陽把調派令扔在凌風面前。
“諾”,凌風自知放了凌雨,差點鑄成大錯,已觸犯大忌,王爺念及舊情,留他一命,實屬不易。
趙簡走下地下室,氣憤,“程一白明明失憶了,你為何不告訴我?”
“呵,何止失憶,還失去了武功呢,可那又怎麼樣,難保不會有一天,她記起來,有人殺了她最親的人,你說她會不會報仇?”,凌雨反問。
趙簡知道她還失去了武功,鬆了一口氣,“廢人一個何足為懼。”
凌雨大笑,“趙大人,我這一身傷還不能讓你清醒嗎?先別說她身後的秦王,就單拿她身份,你這顆腦袋能掛多久?”
“身份?”,趙簡沒查過程一白的身份。
“你殺的那個人,可是太白的,靈,上,真,人!”,凌雨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趙簡跌坐在地上,死白的臉
“只要她不死,你的命就永遠是個迷,不定哪天她想起來了,你就到頭了。”,凌雨剪燭。
“趙大人,天黑了,我要休息了。”,凌雨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趙簡。
趙簡扶着牆從暗室出來,坐在書桌的前發獃,直至天亮。
不知不覺,到了第五天。
程一白練就了一身爬牆技術。
“真兇到底是誰?”程一白不止一遍問了。
“你是不是訛我?”,這墨磨完了,還不說,程一白十分懷疑。
.秦陽勾完最後一筆,站起來看着她,“你就是真兇。”
“誰?”,程一白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陽看着她,把手放上一白的臉。
一白慢慢睜大眼,“你變態啊,大晚上不睡覺,跑去打我。”
“那日你房中有刺客,我剛好路過,至於手印,後來你拿我手當枕頭。”
臉不紅,心不跳,真的?程一白思索。
秦陽手觸及一白的臉,絲滑的,餵養的很好,臉色紅潤,嘴巴……
秦陽吻下去。
……
夏季的天空,繁星,風從湖面吹過,燭火輕輕搖晃。
……
“哎呦”,衛雲青今日帶着楚和來借琴譜,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程一白從溫柔中回神,推開秦陽。
門口站着兩人,衛雲青,楚和。
楚和衣袖下的指甲扎破了掌心,血溫熱。
“我要走了。”,程一白抱起琴,臉火燒般的熱,出了王府,臉還燙。
“兄弟,真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的,你家天天白天閉門,我只能晚上來了。”,衛雲青小心說到。
“來人,送客。”,秦陽揮手,門被關上,強大的內力把門拍的巨響。
衛雲青的鼻子險險躲過一劫,摸摸尚在的鼻子,吸一口氣。
“和兒,今日我們先回去,改日再借。”,衛雲青安慰楚和。
楚和捂胸口。
衛雲青扶住她,眉毛擰到一塊,“和兒,你怎麼了?”
“我沒事。”,楚和藉助衛雲青支撐自己不倒下。
“我們走吧。”,楚和堅決。衛雲青只好先扶她回府。
程一白再也沒有去找秦陽,連續幾天都在客棧里睡覺,偶爾跑去廚房偷學燒雞的做法,日子過得平靜。
“師姐,有人找你。”,程一白正在廚房看火,這雞馬上就好了,她要吃第一口。
“不見”,程一白一口回絕,她可沒什麼朋友。
冬瓜只好走出去,“楚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師姐還沒起床。”
楚和識得他話語間有些不自然,看來她不願見客,
“好,那我改日再來,謝謝你小兄弟。”
冬瓜再回去找程一白,見她已經坐在廚房門口旁的欄杆上吃燒雞腿了。
程一白從燒雞上撕了一直給他,“大火烤制,超好吃,嘗嘗。”
“冬瓜,我們回太白吧。”,程一白望着天邊的雲彩。
冬瓜吃雞腿的動作一滯,“師姐,你不是要去做琴師的嘛,可不能半途而廢啊,師父說過,做什麼都要從一而終。”
“我只是回去幾天。”
“還有啊,我打算搬到紅怡館去住,那免費,不住白不住。”,程一白學會了賺錢之後,覺得花錢要有度,這日子白算過得下去。
“你去哪我去哪,不過師兄們都已經下山歷練去了,招收新一批徒弟了。我們回去也沒人在。”,冬瓜一天撒了兩個謊,心裏慌。
程一白的雞腿啃完了,抓了個雞翅繼續啃,“是嗎,往年不是年長的幾個師兄去的嗎?”
“師兄說,如今師兄都需要歷練,就都去了,所以我才一直跟着師姐你。”,冬瓜推脫。
“哦,這樣子啊。”,程一白釋然點點頭。
晚霞火紅,天氣轉熱,還好偶爾有清風吹過,涼爽。
“還是太白山美,冬瓜你說是不是。”,程一白看着天空。
冬瓜也在看,點頭,“是是是,我們太白最美了,那可是仙山呢!”
霞光淡下。
程一白抱着琴走在前,冬瓜背兩個包袱在後,後面還跟兩個小廝,拿着大包小包的,老鴇給的人。
老鴇不知多開心,她的財神爺進家門了,“來,你們兩個,把東西搬上去。”
冬瓜跟上去幫忙。
程一白到了後院,自己找茶水喝起來,“媽媽,你為什麼要回來南國啊?”
老鴇搖着扇子,
“媽媽老羅,想家了,起初聽說他在楚國,我就把店開到了楚國,等啊等,找啊找,大半輩子都過去了,還是沒找到”
無聊起的話題,沒想到引起那麼傷感的過往。
“你很愛他啊”,程一白懵懂。
“何止啊,骨子裏的。”媽媽望向天空。
老鴇用扇子拍一下一白腦袋,“你也老大不小了,還談婚論嫁了,我看那個秦王不錯,喜歡啊就得抓緊,別像媽媽。”
關鍵秦王也不反對程一白在她這幹活,好事,老鴇扭着腰走了,還是那個婀娜多姿的人兒。
秦陽,他啊。程一白也想不明白秦陽,像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是喜歡她嗎?不喜歡又為什麼要親她。
程一白想到這就臉紅,不想了,要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