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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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睿放着好好的親妹妹不寵，偏生疼愛着林湘，難道以也會如同這戲中的公子與假姐般，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好！」忽然聲大喝傳來，老夫人皺眉看過去，又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大哥，姐姐，你覺得這齣戲怎樣？」顧懷瑜側頭問道。
林湘死咬着牙，不發言，藏在桌下的手卻捏緊了裙擺。不信世上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這定顧懷瑜指使的。
林修睿正了正神色，看着顧懷瑜問道：「不知妹從何找來的戲班子，真唱作俱佳。」
顧懷瑜笑了笑：「我也這覺得。真真出好戲。」
這四個字咬得有些重，笑着看的時候，嘴角嘲弄的笑意和眼中模辯的審視，下子讓林修睿如墜冰窖。
戲檯子上的戲已經落幕，那王府的戲，自然要開始唱起來了。
窗外半月高懸，攬翠閣中的燭火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林修睿轉開視線，偏頭就對上了老夫人淡淡的目光。
心頭悸，下意識抬手颳了刮自己的鼻樑，重新往戲檯子上瞧去，心裏卻有些緊張。
難道顧懷瑜未遵守約定，與祖母了？
在林修睿的心裏，那日與顧懷瑜不歡而散，自己未處罰顧懷瑜，那這件事就等同兩人已經達成了默契，我不追究，你也不能將事情往外去。
看着的動作，虞老夫人緩緩刮著佛珠的手頓住，眉心處忽然跳。或許林修睿自己還未察覺，在心虛的時候，摸鼻樑習慣性的動作。
在心虛……
「啊——！」林湘聲驚叫，突然起身，椅背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顧懷瑜慢條斯理地端起桌前的茶抿了口，目光落在驚慌失措的臉上：「姐姐這怎了？」
林湘飛快低頭，拍了拍裙擺上沾染的水漬，以掩飾尷尬：「沒，不慎打翻了茶碗……」
顧懷瑜笑了笑：「怎好好的將茶水打翻了，難道姐姐看戲太認真？」
林湘猛地抬頭，耳朵上掛着的珍珠墜子冰涼的貼在了脖頸上，唇角扯開抹略顯僵硬的笑：「約莫這兩日沒有休息好，方才有些晃神了。」
燈火映照在臉上打下半明半暗的光影，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過去，神色有些詭異。
林湘不論容貌還氣質，在世家貴女之中算不得出挑，滿打滿算也只襯得上句嬌憨可愛。但對女子而言，容貌不要緊，有時候這性子會比容貌更易勾人。
歸根結底不過句，咋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老夫人作為過來人，自然知道，個嬌滴滴全心依附自己的韶華女子，對未經世事的男子而言，有着怎樣無法抗拒的吸引。
林修睿此生太過順遂，好似上蒼偏愛些，自到大未曾受過波折，連老夫人對也很偏愛，覺得樣樣都好。
早已至成婚之齡，到如今卻連通房丫鬟都沒有，倒對這個妹妹殷勤的很，早前老夫人不太着急，打量着慢慢挑選，如今看來，或許，這事也該準備起來了！
轉了轉佛珠，老夫人看着林湘，神色淡淡地：「既然沒歇息好，那便早些回去。」
張氏有些擔憂地看了眼，伸手拍了拍的背：「娘瞧着你臉色有些差，快回去歇着吧。」
林湘點頭，朝眾人福了福身，便告退了，與其在這裏如坐針氈，倒不如先回去看看，有些不太放心，顧懷瑜那般動作，不從自己房內拿走了東西。
走，老夫人也沒了看戲的心思，待散場，叫住了張氏：「玉儀，你跟我來趟。」
張氏腳步頓，見老夫人臉色有些差，也摸不準究竟為何，提心弔膽地跟了上去。
路無言，回到了壽安院，老夫人譴退了房間內的下人，叫了白嬤嬤守在門口。
桌案上獸首銅爐中裊裊白煙騰起，上好的檀香本清心靜神之用，張氏卻覺得聞得有些頭暈，不自覺的挪了挪腳步。
「坐吧。」老夫人看着張氏慢騰騰道。
躊躇許久，張氏問道：「不知娘找媳婦何事？」
老夫人蹙眉：「我問你，關林湘的身世，睿兒知不知道？」
張氏心裏咯噔聲，違心地搖了搖頭，「不知。」
蓋因林修睿曾經過，這事無論如何在沒有穿之前，切不可讓祖母知道，擔心年紀大了，容易亂想。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眼，多年的相處，若還分不清張氏所言真假，那便白活了這大歲數。
「玉儀，老婆子我雖人老眼花，可這心卻不瞎，你知道我這人，最容不得有人睜眼瞎話。」罷，將手中捻着的佛珠重重丟到了桌子上。
老夫人本將門出身，年輕時脾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這會子三分怒氣溢，周身氣勢拿，竟有些逼人的味道。
張氏渾身個激靈，被老夫人銳利的眼神盯地有些不自在，默默垂下頭盯着自己裙擺上的繡花。
見那模樣，老夫人還有不明白，頹然地閉了閉眼，問道：「時候的事。」
張氏見瞞不過去了，聲道：「約莫有兩年了……」
房間內張氏細碎的聲音隔着門板斷斷續續傳入白嬤嬤耳中，因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白嬤嬤也聽得不太真切，但從偶能聽清的那些詞中也知道並非好事，默默往前踏了兩步，有些東西不該聽的堅決不去聽。
這晚，註定許多人的不眠之夜，老夫人具體與張氏了，誰也不知，但第二日早，張氏便領着兩個膚白貌美的丫鬟去了登宵閣。
林修睿蹙眉看着，沉聲道：「母親這何意？」
張氏欲言又止，片刻開口：「睿兒，你年紀不了，身邊該有幾個知冷知熱的人了……」
話還未完，就被打斷，林修睿不耐的揮了揮手：「不需要！」
「這你祖母的意思。」張氏道。
林修睿微微怔，就見妙言提着裙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匆匆行了禮之，上氣不接下氣道：「夫人，張夫人帶着表姐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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