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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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瑜回禮，眉眼帶笑看着林子謙，道：「你也很可愛。」

林子謙揉了揉額頭，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滿含期待的：「那你會來找我玩嗎？」

顧懷瑜點頭：「自然會的。」

府中極少聚到起，老夫人見顧懷瑜與人相處融洽，倒有些欣慰。閑聊片刻，行人便移步去了膳房。

各懷心思用完午膳，老夫人便譴了輩出門，留下幾人在內商議着下月生辰的事。林織窈個耐不住性子的，領着林子謙便跑到了外頭玩耍。林湘和林修睿自不願與這幾人相處，攜手離開了。

花園裏日頭已經升了老高，斑駁的光影從新長的樹葉間落下，春日暖風輕拂，將湖旁樹枝吹得簌簌作響，旁邊花台里，月季薔薇開了半茬，端的奼紫嫣紅。

「大哥。」顧懷瑜出聲叫住林修言。

林修言回頭，目光微凝：「何事？」

顧懷瑜並不介意的疏離，笑盈盈直言來意：「想賣大哥個人情。」

林修言有些意外，倒不知個尚未及笄的丫頭，有人情可賣給的。但見生的明艷嫵媚，這般笑盈盈看着，着實讓有些難以拒絕。

「你且來聽聽？」

顧懷瑜不言，只從袖兜里取了章巴掌大的紙遞了過去。林修言不明所以，卻在接過去看了之，神情忽然大變：「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我自己畫的。」道。

顧懷瑜所言不假，那確實自己畫的。

上輩子在府內，就如同隱形人般，沒人會在意，為避開那些鄙夷的目光，顧懷瑜常常偷偷個人躲起來，因此也知道了不少秘辛。

只那時的，不欲做謀人性命的事，這些東西也就隨着的死，深埋地底了。

林修言遇襲那日，交戰中砍破人背，曾在對方肩胛骨處發現了這個圖騰。多方查探，線索最終斷在了自己父親身亡的事上，蛛絲馬跡中隱隱透露出父親遇害與之有關。心中有懷疑之人，但這些年傾盡全力，苦苦尋覓也沒有進展。

沒曾想，今日會在顧懷瑜這裏看到。

林修言瞬間捏緊了掌心，沉聲道：「你如何知曉這東西與我有關？」

顧懷瑜沒有回答，只靜靜地看着。

頓了頓，無奈道：「你誰？或者，你有目的？」

「我只想同你合作！」四周無人，不擔心被旁人聽了去，也不繞彎子，直接了出來。

顧懷瑜知道，往與林湘定不死不休的局面，無人倚仗，想要對上日漸勢大的林修睿，定死路條，可就算死，也不能讓林修睿和林湘這輩子太如意。

林修言狐疑地看着，好半晌才道：「妹妹怕找錯人了，我介白丁，無權無勢，有可和妹妹合作的呢？」

「江恂。」緩緩開口，念了個名字。

這還前世林修睿從龍有功，林湘得意忘形跑到面前的。

現如今商人屬下九流，偏偏林修言卻不管這些，各行各業做到了極致，下九流未必還下九流。

改名換姓，暗中布了不少產業，賭坊、紅樓、酒肆，都最可靠的消息來源地。三教九流之人認識不少，在江湖上頗有名氣。

憑着這些，沒過上幾年，已做到了大周最負盛名的商人。

與林修睿的具體恩怨顧懷瑜不清楚，但知道，林修睿極其憎恨的。在二皇子被立為太子之，也不知從哪裏知道了林修言的事，兩人合謀隨便安了個罪名，將打入暗勞，悄無聲息接手了悉數產業，暗中收買人心，屯兵養馬，終登皇位。

片刻寂靜過，林修言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目光複雜道：「你究竟誰？」

「自如家包換的顧懷瑜。」不等林修言話，顧懷瑜繼續道：「我今日與你這些，並非威脅而討好，目的只想要保命而已。想必大哥早已知道，我被顧氏抱走虐養了這些年，現下初回王府，與爹娘不親，還有個假姐姐在背虎視眈眈，掛着顧這個姓，算不得真正的林家人。」

這些明面上、暗地裏的東西，相信，憑林修言現如今握在手中的勢力，想要查清，簡直輕而易舉。

林修言的聲音悠悠然響起：「你既能知道這些，想來憑你的本事，即便無我，也害不到你。」

顧懷瑜搖頭：「機緣巧合得了些先知，可手上無權，只能任人宰割。你對嗎？」

林修言有片刻間的靜默，兩人遙遙相望，皆看懂了對方眼裏的勢在必得。

風乍起，有些低如呢喃的對話，隨着風飄散。

「既合作，我有好處呢？」

「抄家，奪爵，切你想看到的，和你不能做的。」

「……好。」

新月如鉤，暮色岑岑，府中燃起了燈籠，夜風卷，橘黃的焰火在青石上投下詭譎的光影。

在與林修言談妥，這事也就成了兄妹二人的秘密，顧懷瑜對圖騰的事知道的不多，但絕對與林修睿有關。

作為交換，將上輩子知道的信息交給了林修言，而林修言則出乎意料的許了條路之，又贈了三間鋪子，皆在繁華之地，每月能賺不少。

要對付林湘，銀子這東西必不可少的，這也為何找上林修言的初衷。

顧懷瑜敢對着直言來意，就確定即便不答應，也不會將此事道出。原因有二，第個聰明人，第二最終的目的與自己殊途同歸。

自林炎亡故，林修言錯失機會，老夫人便對二房大失所望，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對二房的境遇不聞不問。

只未曾料到，林修言會如此大方，對這個知之甚多又尚無能力與對抗的人，不僅沒有痛下殺手，反而這快就相信了。

猶記得出抄家、奪爵之言時，林修言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不怕我轉身就將今日對話告知王府？」

「你不會。」

「何以見得？」

「就憑江恂二字！」

林修言微怔，轉了話題：「就我所知，王府與你並沒有深仇大恨，何以要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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