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一章[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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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不能這對我!我真的來抓它的!」王奎顫抖着大喊,聲音驚懼到了嘶啞。沒想到顧懷瑜居然認識此物,還如此了解!
顧懷瑜嗯了聲,「我自然信你的,只,你不知道,我這人素來心思歹毒,還沒見過人被蛇咬死的樣子。」
着,便將獠牙貼近王奎,沿着手臂的線條緩緩滑動,王奎周身汗毛豎立,能感覺到堅硬的牙齒滑過皮肉的癢意,帶起串發麻的線。僵硬在地不敢亂動分毫,就怕這尖銳的牙齒稍不慎劃破了皮膚。
心裏有些悔!原以為接下這差事,想要得手件輕而易舉的事,誰料想惹到了個惡鬼似的二姐!
「只需輕輕這按!」顧懷瑜忽然加大聲音,手在話音將落時頓住,尖牙輕輕下壓。「呵呵。」
針尖觸肉的尖銳感隔着薄薄的衣料傳來,王奎渾身麻,心裏咯噔聲,三魂出了兩竅,身體開始打着篩子,嘶啞着聲音喊道:「二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顧懷瑜嗤笑:「怕?我這還沒按下去呢,沒點膽子就學人玩陰的,這樣不太好。」
「我……我不知道姐在!」王奎鬆了口氣,依舊狡辯。
「還不嗎?」顧懷瑜深深看了眼,手上力度加大兩分:「這次,我可就不嚇你而已了!」
王奎胸口急促起伏,知道被這蛇咬了會果,只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燈芯啪的爆起了個燈花,火光搖曳了下,王奎覺得顧懷瑜這人越發不似人起來,那微挑的眼角和眼眸里深幽的光,就如同手中的毒蛇般,陰森可怕!
「我!我!」王奎大喊,眼角甚至嚇出了眼淚。
「郡主,郡主叫我來的!」
「呵呵,你早不就行了!」
顧懷瑜收了手,轉身回了軟榻旁。將整條蛇扯下裝進罐子裏,才捏了捏被纏得酸痛的手腕,對着紅玉道:「拿去灌滿酒,這個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王奎已然癱倒在地,腦中不停閃過,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姐,那怎處置?」綠枝伸出手在頸便比劃了兩下:「要不要……」
顧懷瑜冷冷看了面如死灰的王奎眼,這廝果然受了林湘指使來了結,如果方才不紅玉拉了自己把,怕自己早已命喪蛇口。
春日雨多,蛇蟲出沒最正常,介時人只道自己命不好,剛回了府,卻沒那命享,與林湘沒有絲毫關係。
所謂牽發而動全身,不似上輩子般怯懦,林湘也不如上輩子那般聰明了!
還太心急了些,連手段都拙劣不少!
搖了搖頭,顧懷瑜出人意料道:「既沒有真的傷着我,我何必又下此毒手呢?」
「姐!」綠枝與紅玉齊齊出聲,如果就這放了王奎回去,這棠梨院豈不成了人人可欺之地!
顧懷瑜抬眼盯着還在不停晃動、悶響的罐子,斂目道:「我自有分寸。」
「那……總該將此事告知老夫人!不能這輕易就放了去。」紅玉想了想道:「定要老夫人杖斃了這廝。」
「不用。」顧懷瑜抬手打斷,語氣不容反駁。
然轉向地上的王奎,沉聲道:「我還有事想要問你,你若老實交代,我便當這事沒發生過!」
紅玉與綠枝面面相覷片刻,總覺得姐怎的與方才的狠辣判若兩人,且態度轉得如此之快,莫不還有招?
王奎聞言,倒喜出望外,眼裏頓時蹦出希冀的光,還有活着的希望!
「謝姐不殺之恩!奴才定知無不言。」
眼瞧着額頭在地上磕出咚咚地悶響聲,顧懷瑜連表情都沒變過,只淡淡問道:「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花房雜役,平日又近不得郡主身旁,怎的會找上你呢?莫不,騙我的?」
王奎又往地上磕了個響頭,哭喪着臉道:「奴才不敢欺瞞姐,奴才也不知郡主為何會找上奴才!」
頓了頓,才壯着膽子繼續開口:「二姐,奴才也不想這樣的!
那日朝露找上奴才,有好差事交給我去辦,事成之可得十兩銀子,奴才不疑有,歡歡喜喜應了下來。來才知道要抓蛇到您房裏,奴才害怕,謀害姐這要被杖斃的罪責。只能找上朝露,想要拒絕此事,但……朝露,在人應下那刻,家老的性命就都在捏在了郡主手裏,如果我不做,就殺了。我兒子才剛滿月啊!我沒辦法啊……」
王奎這次倒沒撒謊,三言兩語將林湘賣了個干二凈。
任務沒完成還能到郡主那邊謊稱顧懷瑜運氣好,這次沒得手。如果不交代,今天便會命喪此地,那就真的完了,這輩子別再想見到妻兒了。
顧懷瑜聞言,倒與所料不差。只沒想到,的命如此便宜,區區十兩銀子就能買了去。
綠枝與紅玉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紅玉時忍不住,破口罵道:「好你個王奎!為了十兩銀子便來謀害我主子!老娘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紅玉!」顧懷瑜出言打斷。眯了眯眼思忖片刻,才繼續道:「如此來,你也算身不由己!」
王奎連連點頭,「奴才知錯了,再不敢了。請姐念在奴才上有老父下有稚子的情況下,繞了奴才這次,奴才以定以姐馬首瞻!」
顧懷瑜靠坐到了椅子上,慵懶地將手搭在扶手處,聽完笑了笑,五官籠罩在明滅的燭光下,神情模辯:「罷了,你先回去吧。這事,我權當沒發生過。」
王奎愣,有些不敢置信,二姐竟然這輕易便放過了?簡直不敢相信方才抓着蛇威脅的女修羅,與眼前的同人。
猛地以頭觸地,心裏閃過絲僥倖與悔!
幸自己命得以保住,悔的,為何自己方才沒有再堅持下。二姐色厲內荏不敢真的殺了,或許就不用將這些事招出來。
如果郡主知道出賣了,自己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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