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蓮殤

第四十一章蓮殤

青青的河水，青青的荷葉田田。

花開香萬里，青藤搖曳花叢里。

她們曾經相伴而生很多年。

無天無地，無日無月。

這是最本源的青蓮和青藤，誕生於混沌之前，天地未開時，他們已是夥伴，相伴而過無盡的年月。

時間和空間皆曾是他們身邊的過客，卻不曾給他們留下痕迹。

他們生長着，無憂無慮。

直到後來，天地開闢，那麼多的生靈成長起來。

那時候，混沌初開時，萬物空寂，天地相連一片。

有同樣生於混沌前的盤古族人走出，以開天斧，做了開天闢地事。

那是先天盤古神族，持開天斧劈開天地，天地分開后，那神撐起天地，怕天地重新合攏，頭頂蒼天，腳踏大地，站在天地中間，隨歲月而變化，歷時光長河，轉眼一萬八千年。

歷經三個一萬八千年，他以身合道，血肉骨骼成就天地的山川河流，身體髮膚具皆演化為日月星辰，天下萬有。

然後，他再也回不到從前，而是以身合道於天。

開闢新天地，演繹天地人間。

萬物空寂，清而輕上浮為天，濁而重者下凝為地。

天高地厚，日月高遠。

他立於天地中間。

合於大道，融於自然，精神氣息化為三清。

又十萬八千年後，天地間逐漸有生靈出，生命繁衍。

休養生息，地火水風空各自在天地間肆虐。

而開天斧，因為承受不住開天阻力，分化為三大先天至寶，分別是開天斧神魂重新凝聚為盤古斧，斧頭化成了山河社稷圖，斧柄化成了

有神靈想起他們。

青蓮經歷了混沌前在到開天闢地，再到天地人生，承受過混沌氣息暴虐肆亂，經歷過各種能量的轉換，成熟的時候，被神和人們惦念。

成熟的青蓮，最初結了五枚蓮子。

青蓮不想被神人們惦念，自動化生而去。

一枚墜落不周山，得黃天厚土滋養，演化為三十六品本源青蓮，至今還在天外天上，不落凡間。

一枚蓮子落於西方八寶池，化為十二品功德蓮。後來人神仙佛魔妖萬族大戰，功德蓮隱，至此不見；

一枚蓮子，落於幽冥，同幽冥靈泉融合，成長為十二品業火紅蓮，後來據說，時有出現，隨現隨隱，出現的地方，是鬼魅魔域橫行之地；

一枚蓮子，落於九天，合玄黃元靈之氣，化為十二品黃金蓮；

另有一枚蓮子，落到哪裏無從知曉，只聽天地道因輪轉時候傳來，硬是化作了十二品凈世白蓮。

“這是我在宇宙星河，各個大千小千世界聽到的各種傳言分析到的，還有傳說，說是小青你沒有開天功德，為這方天道所不容，天道想將你毀去，有遠古上神和功德聖人恰好路過，而將你帶走，分別成為了他們的蓮花如意，蓮葉劍和蓮藕天根。”

“據說，你的兩片最大的蓮葉，一個化成了河圖，一個化成了洛書，五片大蓮葉，融合先天五行靈氣，化為五方定天旗，五旗共同出現，聯合施法，能有先天至寶的威能。”

“還有，比較小的五片蓮花，也化成了遠古五大靈燈，八景燈，據傳曾在遠古仙庭，慶雲燈，曾出現在上古紫微恆，碧游燈，曾出現在碧游宮，寶蓮燈，曾出現過蒼天厚土，以及靈鷲宮的出現過的燃燈。”

“花瓣，也化成了二十四枚滄海珠，而蓮蓬，將你本源之氣和靈河水吸收了以後，被人煉成了乾坤鼎，也是先天至寶的存在，而根莖，卻是再也沒有找到，我遍尋宇宙星河，也沒有聽說蓮頸的信息。”

魔仙藤說到這裏，自己都快哭了。

“原來小青，你把自己解體了，分解的這麼碎，我好傷心、好難過，為何那個時刻，我不在你身邊呢！哇哇……”

“我怎麼那麼笨，當初只是想着給你找點彩虹曦，沒想到，等我從混沌天回來，你就不見蹤跡了。嗚嗚嗚……”

青蓮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塗的魔仙藤，這個自稱是大青的，意識中，確實是有莫名的熟悉感。

依靈和小九，聽着着遠古先天秘聞，一時間，也是難以置信，像聽天書一樣。

相互看了一眼，均不知道怎麼勸他不哭合適。

“那個，魔仙藤，大青，你又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呢？”依靈想來想，還是讓他多說一說往事，轉移一下注意力的好。

“然後，你離開以後，我看你不見了，遍佈虛空星宇去打探你的消息，然後，然後，那個天道不知道怎麼想的，我一出現，它就吃我的能量，它把我的能量消磨了很多，我不知道怎麼辦好，它以前還跟我說，讓我離開這片天地，說我不再適合這裏，如果我長時間在這裏，會把它壓垮的，或者，它會不自覺得消磨我的能量。”

魔仙藤說到這裏更傷心了。

“它說，它是在開天闢地的時候，道統形成的規則就是損有餘而補不足，天地萬物一般化育，我說我是先天形成的，本就是如此，它就說你沒有開天闢地的功德，無法在此處長存，讓我去離開這裏，去天外天另一片混沌地，我要找你，捨不得離開，消磨無盡光陰后，我的本體消磨的厲害，終於和這裏的生靈差不多了，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少年，那少年叫華生，我們結伴而行了許多年，他也由普通的仙人，成長為了大仙帝，然後，有一天他告訴我，這片天地並沒有進化完全，是有缺陷存在，他要去找補救的辦法，然後，就將當時他能知道的所有功法，找他認識的熟悉的人，製作了上面的傳承柱，說是以防萬一，以待有緣。”

“他為了不讓我被天地反噬和消磨，做了準備以後，又把我重新載到了這個淬仙池裏。後來的仙庭神宮，包括天地之間，已經沒有了原來那樣的靈河靈粹，這淬仙池，就是他耗費多年收集的仙界靈泉精華，為了讓我多恢復一些，他還凝聚了自己的仙神血，放到這裏。”

“在這裏以後，我反而沒有再被反噬和消磨了。”

“當初，建立這道藏宮的時候，為了契合各處大三千界和小三千界的修為境界，外部設立的門檻很低，實際上，從低到基礎築基修士到仙人級別，都能來這裏修行功法，內部卻又有考核機制，能夠過了基礎來到第二層的，基本是鳳毛麟角，不過，因為這個存在，可以無拘無束穿越無數星宇，出現的地點更是隨機，有足夠的牽引因果之力就可以。”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依靈輕輕的念叨着：“你是說，那人覺得，整個天道的存在有缺陷？”

“嗯，那人當初就是這麼說的。”

“小青，你對往事，還有印象么？能不能想起來過去？”大青魔仙藤希翼着問青蓮。

青蓮輕輕搖曳，“沒有印象，只是在你說的時候，有莫名的熟悉感。”

按照青藤的說法，青蓮是將自身分解開來，然後任本源的自身各自成長的，想到這裏，心中一動，將業火紅蓮和凈世白蓮，放出體外，靜靜懸浮身周。

這時候，那魔仙藤忽然整個藤身亂顫，幻化出人形的身軀，十八九歲的年紀，清清亮亮的一個小夥子，頭頂垂下滿頭的魔仙藤枝枝葉葉，像是他的頭髮。

“你你……這是業火紅蓮和凈世白蓮。”確認是這兩個同青蓮有關的紅蓮和白蓮后，他好像是明白了為何青蓮的靈識願意跟着這個小姑娘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依靈點點頭。

她得到這些蓮花，看似偶然，實際又有必然。

作為這一天地大勢下的靈，匯聚無數氣運在身，這種氣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或者是說，在這種天地之間劫難將臨，各種群魔亂舞的當空，同時，也有各種大能神、仙、妖、魔、鬼、怪一一浮現。

每個生靈，有每個生靈的機緣造化，甚至，大道的根本也在加速衍化。

想起這大青魔仙藤的遭遇，依靈不禁敬佩起來。

千山萬水，千難萬難，認準了，獨自前行。這真的需要大勇氣和大毅力，普通人，真的很難做到。

依靈看着縮小成和青蓮一般高低的魔仙藤，唏噓不已：“這些年，看來你也過的不容易，如果不是這次遇到小仙靈，並答應她到地下拿一個東西，就很難遇到你，這還真是千百萬年難遭遇，你和青蓮能再次相遇，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

大青魔仙藤神色晦暗不明“自從見了青蓮，我滿心歡喜，還沒想那麼多，只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就是不想和小青再分開了的。”

小九兒看了半天，也覺看出青蓮和這個大青魔仙藤有莫大的牽連，兩者在相見以後，氣氛奇異的和諧。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大青神色開始難過起來：“你看看，我走不了。”

他把青藤根部的諸神的黃昏鎖鏈露了出來。說到，“原本，我的能量比現在強的多，後來有一次，華生他的某個很厲害的對頭，偷襲了他，將他重創以後，還想也把我搶了去煉製成某種邪惡的東西。我耗費了本源之力，將那些對頭給吸收掉了，泄露了行蹤，被天道反噬，道源塌了，根基毀了不少，本源只有消耗，很難再補充。”

“後來，華生傷好以後，他建了這裏，又動用他的血脈力量，在這淬仙池裏，然後，講我放在這裏修養。我曾經被天道反噬的厲害，陷入了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狀態。在有一次昏迷狀態中，這裏來過一些莫名奇妙的人，不知道怎麼像是知道了我的跟腳一樣，在我昏迷的時候，在我的本源根莖處，用上當時最惡毒的鎖鏈，就是這諸神的黃昏，這是專門真對神魔仙人的，可以自動變化大小，它還消磨宿主的神魂和肉身、仙靈之力，等等一切有形的和無形的。”

“這諸神的黃昏鎖鏈上，吸收宿主的本源，然後，我的本源，被她吸變化成了木屬性的元炁母金。”

他的悲傷，沒有可以渲染，卻讓聽到人心中荒涼。而大青，卻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束縛。

“對不起，我原本還以為，你這是被人圈養了放到這裏的。”小九兒很乾脆，她是這麼認為的，直接道歉。

“沒關係，本來就是呀，只是，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為華生，早就將自我放逐於天際了。能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沒幾個人。卻都不像是有這手筆的。”

依靈想了想，說道：“我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你這諸神鎖鏈給處理了。”

大青回道：“我檢查了很多年，沒有辦法，普通的神兵利器無用的，需要先天至寶級別的，才有可能斬斷。”

依靈道：“我用業火紅蓮或者凈世白蓮來煅燒呢？能不能湊效？”

大青和小九兒同時道：“不可！”

兩人相互看了下，還是大青道：“不行，這諸神的黃昏鎖鏈，非常奇妙，材料特殊，其上有開天闢地之前的大道符文在演化生滅，無論是紅蓮還是白蓮，需要很長的時間煅燒，才有可能煉化它，關鍵是，這玩意得到了大道的認可，你煉化它，就等於在煉化大道，會被天道直接反噬，反噬的結果，你看看你在這小身板，比我更禁不得折騰。”

“總會有辦法的，有陰就有陽，總有相互生克的存在。”

“確實有。”說話的是青蓮，她現在，轉身看着依靈，緩緩道：“用功德造化來斬斷，這是最好的辦法。”

依靈皺眉道：“我們現在，去哪兒整功德來有啊？現在來說，不太現實。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青蓮望着頭頂，幽幽的說到：“大青，你如果確定想跟着我們在一起的話，最好看看能不能分離出一個小的魔仙藤株，不要沾染任何的諸神黃昏鎖鏈，拜託依靈小主放到我的本體旁邊，確認成活后，然後，大青你斬斷三屍和神魂跟腳，或者留一部分在這個魔仙藤里也可，將神魂靈體再直接進入小魔仙藤里休養生息。只是，這樣做，你會損失至少十分之的神魂。”

“可以可以！損失就損失，已經損失了那麼多，現在的損失不算損失，我樂此不彼呢還。”大青趕緊點頭，非常激動，終於不再受這鳥罪了。

依靈也覺得這樣挺好，隨即讓小九進去須彌界挪了不少的九天息壤進去，作為打底，然後，將好東西，可着勁兒的往那個池子裏放。

青蓮看着依靈和小九忙乎的樣子，笑意溢出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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