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迎接挑戰(三)
“仙人!”
“居然是仙人!”
“李劍不敬仙,此刻有仙人主宰來懲罰,這是他罪有應得!”
那長虹呼嘯,其內劍光寒氣逼人,卻見那黑衣老者手持一把劍,帶着輕蔑與不屑,橫掃八方之下,瞬息間就臨近李劍。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黑衣老者臨近的一剎那,李劍神色不怒自威,沒有半點畏懼之心,仰天一聲低吼。
一句“你敢!”話語不大,可卻驚天動地,那手持飛劍的黑衣老者,在李劍這一聲低吼中,神色大變,他是一個七階星辰境後期巔峰的修士,但是此刻在他看去,李劍的身影高大無比,那一聲低吼,更是讓天地色變,這是對於天地之力運用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的表現。
這當然也得益於李劍這數百年來在風鈴閣與風鈴融入,感悟天地之力所得,如果換着剛進入星風之中,李劍絕對不可能有此一招。
“不可能!!”黑衣老者露出無法置信之色,眼中更有駭然。
“你只是一個七階星辰境初期的修士,在我面前你只是一個螻蟻般的存在,你不可能讓我畏懼!那黑衣老者仿若發瘋,心神轟鳴下顫抖不已,後退中聲音扭曲,讓下方那些跪拜的修士,一個個無法置信。
古往今來,從未出現過如此一幕,敢喝斥仙人,那一句“你敢!”如雷鳴轟轟,在在眾人耳中長嘯永恆不散。
黑衣老人再次看了那站在廣場之上的李劍,這一眼之下,他隱隱似看到在李劍的上空,有一股讓他顫抖的氣息瀰漫,這氣息之強,居然讓他這一眼看后,就心神轟轟,無數駁雜舟思想在其心中湧現,似要衝破他的腦海,讓他噴出了一口鮮血。
“我修行無數萬年,明天悟地,爾等仙修,視為螻蟻又何妨!莫說是你,就算是這裏所有人,又何妨!”李劍抬頭雙目露出爍爍之芒,長發飄動,大袖一甩,喝下一口酒。
駭然之下,那黑衣老者頭皮發麻,這種事情超過了他的想像,他隱隱有種極為強烈的感覺,對方的修為面對自己儘管脆弱不堪,還存在不少的差距,但其身上那股浩然正氣,那股不畏天地的氣勢,足以堪比一切神通,傷自己於無形,更是讓他心神顫抖中,起了一股魂飛魄散的駭然與敬畏。
“怎麼會這樣,他只是一個七階星辰境初期的修士,只是七星辰境的初期!!在他身上居然能有這種氣息,此人……此人……不能得罪!!!”
“我等得罪了,還望莫要介意,就此離去,永不踏入風鈴宗半步。”說完此話黑衣老者,在半空中神色極為恭敬,如同去拜長者前輩一樣,向著李劍抱拳一拜,隨後化作長虹急急而走。
四周瞬間,一片寂靜。
李劍站在那裏,喝了一口酒,此刻有風吹來,將其衣衫飄動,那身白衣在眾人眼中,舞動飄逸。
“有何不能”李劍從嘴角放下酒壺,目光落在了那廣場一旁,此刻面色蒼白身子顫抖攤在那裏的蕭氏雙煞身上。
蕭氏雙煞低下頭,身子不斷地輕
顫,許久之後才掙扎的起身,向著李劍一拜。
“我蕭氏兄弟拜見風鈴宗之主。”
“我等,拜見風鈴宗之主。”所有的這次前來的修士,在這一刻全部抱拳,顫抖中雙眼露出無法形容的崇敬之色,今天的一幕,他們一生都不會忘記。
就連外面那些馬車上的諸多老者,也紛紛低頭一拜,心服口服!
“若思想無限大,若感悟了天地大道,就算是面對高階修士,也可如看螻蟻,令其崩潰內心戰鬥意志。”這樣的修行方式與感悟天地大道有關。
“我累了!”李劍拿着酒壺,最終看了一眼廣場外,獃滯在那裏,全身被汗水淋濕,更是在李劍這一眼中不敢與其對望,而是低下頭,起身向著李劍一拜的風鈴宗大弟子,轉身下了台階,走進了風鈴閣。
廣場內的無數修士,連續拜了很久,這才一一離去,直至整個外面的街道上,帶着各種目的之人,紛紛離去之後,風玲宗,也慢慢的安靜了。
再沒有人敢說出質疑之話,之前的風暴,也在極短的時間內,徹底的煙消雲散。
因此一事,李劍的名聲在趙國轟然而起,徹底取代了風翼和門無栓,成為了趙國,乃至於整個星球中的第一高手,且是史無前例的一個靠一聲大吼就驚退上一任星空最強!
時間流逝,李劍那迎接三場挑戰之語還在,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資格來挑戰,即便是來,也是如門徒一樣,恭恭敬敬,聆聽教誨。
春去秋來,轉眼便是八百年。
這八年中,李劍幾乎完全停止了修鍊和感悟天地大道,幾乎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坐在畫船上在那河道之中漂游,喝着桂花酒,他始終在等,等一個令他能敲響風鈴的契機。
甚至不僅僅是這八百年,在之後的歲月中,同樣也是如此。
整整二千年,二千個春秋交替,只是最後,那畫肪穿梭過一座座石橋,卻還是沒有等到他想要的那個契機。
那天空上,始終有一隻白色的飛鳥,在那裏迴旋,它陪伴了李劍二千年,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着看着,李劍有些疲憊,靠在船頭,昏昏沉沉中便睡了下,耳邊回蕩琴音,那琴音似與他的夢融合,在那夢中,也有琴音伴隨。
晌午的陽光很柔和,落在身上很溫暖,讓李劍睡的很好,只是這個季節,又到了柳絮飛舞之時,有那麼幾團柳絮隨風而動,落在了李劍的臉上,柔柔的劃過,讓李劍睜開了雙眼。
畫舫還在划著。
望着身並飄舞的柳絮,李劍忽然笑了。
正笑着,忽然遠處有一艘畫船交錯而來,在其經過的那一瞬間,兩個柔和動聽的聲音從那畫肪內傳出。
“師姐,這些柳絮很煩人呢!”落在身上很難受。
“你不去想它們,也就不會覺得它們存在了,師妹,你的心不靜。”
聽着這個聲音,李劍一愣,他隱隱有些熟悉,似這聲音他曾聽過,起身抬頭一望,只見在那畫舫之上,有兩個女子的身影。
那兩個女
子很年輕,容顏很美,站在那裏在那無盡柳絮中,如同仙子一樣,在那風中,她們的衣衫吹動,看起來更美。
“是……她……,,李劍怔怔的望着那畫船遠去,眼前似浮現出二千年前,那雨夜中的烏篷船。
看着看着,李劍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他永遠也忘記不了,自己在那雨中,看着墨山烏雲,看着那從未見過的天地浩蕩,在那裏出口吟詩,那開心自得的樣子,他還記得。
那叫做血蓮的女子,當年的相處,似還在眼前。
那雨夜烏篷船內,自己的臉紅與心跳,還有那個女子的美麗,也都在記憶內,沒有褪色。還有那件厚實的漂亮的血色披風,也被李劍放在了當年的那個竹編背篼內,保留了起來,從未取出過。
李劍輕嘆,他摸了摸自己的白髮,沒有出言招呼,而是坐在那裏,喝着酒。
他這一生,沒有遇到讓其心動的女子,陪伴他的,除了酒,除了大風鈴,就是那天空迴旋的白色飛鳥。
他沒有妻子,這一生,似也在那孤獨中,默默的走過了二千年。
若說他唯一有過心動的女子,便是那最早,第一次遇到的她,那個叫做血蓮的女子,那個送給他衣衫的女子了。
靠着船頭,喝着酒,望着船下水面自己的倒映,李劍看到了一個蒼老的面孔,頭髮白了很多,作為他這樣的修士實際上完全可以改變自己的形貌,可是李劍現在根本不在乎這些,讓自己的容貌隨着天地自然變化而變化,這也為天地大道的一種,生老病死,皆是天地大道,體會這些離家感覺每天的心境都在發生變化。
那兩個女子所在的畫船,漸漸地與李劍的船隻交錯,直至彼此完全分開,彷彿是人生的軌跡,在某一個的碰觸后,便繼續向著不同的方向離去了。
“咦,師姐,你看那個老頭,剛才好像在看我們,血蓮望着漸漸遠去畫舫上李劍的背影。
那畫舫漂游中,從一處石橋下駛過。
血蓮轉頭,雙眸掃過,只是在她這個方向,隨着彼此畫肪的分開,目光被那座石橋遮蓋,沒有看到,她也不會因別人看自己一眼,就去以神識掃過,也就沒有再仔細看,轉回了頭。
直至彼此越來越遠,李劍坐在船上,直至黃昏之時,那趙國都城涼城河道上畫肪中的兩個女子,走下了畫肪,在這涼城的街道上,慢慢的走着,容顏彷彿沒有變化,成為很尋常的樣子。
“師姐,你從小在這裏長大,這涼城除了畫舫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好去處,這次閉關了這麼久,好不容易下山一次,可要好好玩玩呢。”
“你啊,我回家看望父母,你非要跟着我回來,涼城可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等明天我要去拜訪一下我的一位老友,然後就回去了,你可以要老實一點,那可是我們趙國最強大風鈴宗的宗主風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