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糖果屋(上)
吞虎咽地吃了晚餐,依鏡趴到床上,儘管經過一天高練,可經過萬能治療藥水的作用把她的狀態都調整成最佳,因此不是特別想睡覺。
“但願昨晚蜜姬的話只是一時的戲言,今晚是諾提當值呢。”
望着天空上清冷的藍月,依鏡覺得自己的意志越清明,反覆想起青在訓練時對自己說過的那些告誡,可惜短劍在訓練結束之後又被青收了回去,不然她倒想趁現在再多練習一下呢。
“無情的女人,看來你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呀!”利安冷冷地吐嘈。
依鏡不禁皺眉,不悅地說:“我說你就不能繼續當個‘正常的帽子’嗎?”
“主人,辜負您的待真不好意思,我想我又必要提醒智商和情商都偏低的您,我從來都是一隻稍微‘不正常’的耀潔水母而已。”
涼拌海蜇皮,你在哪裏?我在迫切需要你!
“世界如此美,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敢問我們高智商的水母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利安一甩觸鬚,狠狠朝鏡的腦門拍下去:“笨蛋主人啊,你忘記維兒公主給你的期限不多了吧,到色斯靈尼爾宮之後你有半個多月沒用過鏡子,難道你忘記和拉芬彩兒的約定了嗎?”
它一說,依鏡慘叫一聲,趕緊把壓在行李底下的鏡子翻出來。
“:~|安。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完了完了芬彩兒非擔心死不可德老巫婆知道地話一定又會剋扣我地工資!天知道我地薪水微薄得可憐!”
接鏡子之後。依鏡馬上看見了拉芬彩兒擔憂地表情。罪惡感驟然高漲。
“嗨。拉芬彩兒。我回來了。”
拉芬彩兒一看見依鏡出現在鏡面上。立刻抱住鏡子。聲音里滿滿都是擔憂:“依鏡離開好久。雖然你說暫時不用找你。但是我好擔心。怕你在鏡水界裏會不會出事你再不回來。我就打算去找媽媽想辦法了。
”
“對不起你擔心了。”
就算依鏡再怎麼沒良心,拉芬彩兒清澈而真誠的目光也會讓她有片刻的愧疚,都是芙麗雅的錯,讓她放了拉芬彩兒這麼久的鴿子,本來她也以為只是離開一下,何至於讓拉芬彩兒如此緊張!
利安則充分用觸鬚表達它對依鏡瞎找借口的鄙視丫頭把責任都推給了芙麗雅,完全忘記自己在聽見一屋子的黃金之後給自己灌酒灌到酒精中毒的狂態還記得要通知拉芬彩兒。
“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那天夏洛克和瑪利亞來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很好只是擔心你,所以沒有去媽媽那裏上課。”
依鏡一聽了,拉芬彩兒不去上課,老巫婆又要把責任算到她頭上,肯定會找她算賬的!
“依鏡不要怕,媽媽不會來找你,她現在哪也去不了。”
“咦?”
“你不是問那天夏洛克和瑪利亞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今年收成不好,爆了飢荒你是知道的,海威斯先生很不幸地感染到瘟疫,兩個孩子來找我要治療的藥水呢,我自然是給他們了,可惜他好得太慢,手頭的生意也受到波及,家裏的境況轉眼變得很差。”
“真是可憐。”依鏡感慨,“災荒年間人死得很快,屍體不及時掩埋容易爆瘟疫,海威斯先生又是東奔西走的商人,被感染也是很自然的事,拉芬彩兒好厲害能,治療瘟疫的藥水也做得出來。”
拉芬彩兒攏了攏頭,說:“沒什麼,那並不是治療瘟疫的藥水,只是我從別人身來奪來的‘生命’罷了,海威斯先生不是瘟疫,而是項鏈奪走了他的生命,代價是他們家院子裏那棵有着母親靈魂與希望的杜松子樹……這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海威斯家的糧食越來越少,海威斯先生的新妻子是個很有頭腦的女人,她告訴了海威斯先生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你猜她想怎麼做?”
想到中國歷史上飢荒年間老百姓易兒而食,依鏡想也不想地接口:“難道她打算把孩子當食物?”
拉芬彩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呵呵,那個女人顯然沒有依鏡你聰明,她要海威斯先生把孩子丟掉,畢竟她現在肚子裏有了一個新的生命,胎兒的食量比兩個快長大的孩子要小得多。不過他們談話實在太不小心,居然沒有現夏洛克和瑪利亞在偷聽。”
新妻子的主意是讓丈夫給兩個孩子一塊麵包,然後帶他們到森林裏丟掉。
起初海威斯先生不肯答應,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
個可憐的孩子也許被森林裏的野獸吃掉,他就感到恐。
然而,新妻子卻有她的說辭:“你真傻,不那樣的話,我們就都會餓死,那時,你就等着進棺材吧!”
她講了一大堆理由,又說也許孩子能在森林中找到食物活下去,終於逼得海威斯先生同意丟掉兩個孩子,把希望都寄託給她肚子裏的孩子。
夏洛克很擔心,於是來請拉芬彩兒幫他想辦法,代價是他會按時給拉芬彩兒準備一些人的骨頭。
拉芬彩兒很爽快地答應了,卻不單單是為了夏洛克和瑪利亞,他先是給了夏洛克一些銀幣般會光的石頭,當海威斯先生帶他們出門的時候,他們就悄悄把石頭丟到地上,然後等月亮升起的時候,他們就照着小石頭找到回家的路。
海威斯先生見們便喜出望外,
一次兩次之後,新妻子和克都煩了,新妻子要求丈夫把孩子帶到更遠的地方去丟,而夏洛克則煩惱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殺死那個女人,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又跑來找拉芬彩兒,請求有着天使面孔的巫師幫助他殺死那個惱人的女人。
拉芬彩兒笑非常溫柔,他給了夏洛克一個加有慢性毒藥的麥子餅乾,讓他趁家了沒人在的時候放到桌子上。
果然那個女人一看見物就自己吃了起來,完全沒想留給丈夫和孩子,卻不知她已經漸漸走向死亡,最終她會像生病一般地死去,沒有醫師能夠看出端倪,這便是巫師的可怕之處。
成這一切,接下來夏洛克要做的就是完成和拉芬彩兒的交易,借父親再一次把妹妹和他送進森林的時候,按照拉芬彩兒指示的位置找到森林深處的糖果屋,殺了糖果屋裏面的巫婆——斡德夫人。
那之前,拉芬彩兒給兩個孩子準備了變形藥水,他們分別改名叫亨塞爾和格萊特,免得引起斡德夫人的注意,畢竟為拉芬彩兒準備房子的時候,所有鄰居她都有先調查過,包括兩個孩子。
夏克沒有把自己和拉芬彩兒的交易告訴瑪利亞,那一次出門他沒再帶石頭,很自然,等到晚上之後,瑪利亞找不到光的石頭,而夏洛克的借口則是海威斯先生把他們領得太遠了,他的石頭不夠。
沒心機的瑪利亞相信了哥哥的話,她喝下夏洛克給的變形藥水,也聽哥哥的話一起玩“換個名字”的遊戲,然後跟着哥哥在森林裏轉,偶爾摘一些路邊的草莓吃,累了就睡在樹下。
直到第三天中午,一隻雪白的鳥兒站在樹丫上唱着動聽的歌,兄妹倆都跑上前去聽,鳥兒唱完就拍着翅膀飛了起來,在他們面前領路,把他們帶到一處小屋前。
走到眼前,兄妹倆才現物資原來是麵包作成,蛋糕鋪在屋頂,明亮的糖塊兒當玻璃。
“這下我們可以美餐一頓了。”亨塞爾說,“我吃屋頂,窗戶一定很甜,你去吃吧。”
亨塞爾掰下屋頂,先是吃了一小口嘗了嘗味道,便再也忍不住地咬了起來,格萊特卻在吮吸着窗戶。
這時,突然一個細聲兒從屋裏傳來:“吱兒吱兒吱兒,吱兒吱兒吱兒,是誰在吮吸我的小屋?”
亨塞爾立刻就知道是巫婆來了,他閉着嘴不出聲,可毫不知情的妹妹格萊特卻天真地回答道:“風兒,風兒,是天上的那個娃娃。”
然後他們不受干擾繼續吃着糖果屋,亨塞爾扯下一大塊屋頂,格萊特捅了一扇窗,兩個人坐在地上慢慢享用。
突然,一個很老很醜皮膚褶皺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房門,她怪異且難看的模樣把兩個小孩嚇得幾乎要昏迷過去,手上的餅乾和糖塊都掉到了地上。
不用說,有着張嚇死人的臉的肯定是斡德夫人,兩個可憐的小孩簌簌抖地盯着巫婆——手裏鑲滿金色骷髏頭的拐杖!
沒辦法,斡德夫人那張臉的殺傷力太強,斂財如依鏡尚且無法頂住金錢的魅力去直視斡德夫人的老臉,就更不要對兩個純真的孩子要求太多了。
幹德夫人看見兩個小孩的時候眼睛一亮,顫巍巍地說:“小乖乖,誰領你們來的呢?進屋來吧!”
說罷領他們進了屋,桌子上滿是些牛奶、餅乾、蘋果等等好吃的東西。
兩個小孩在森林裏走得又餓又累,饒是亨塞爾心知巫婆的可怕,卻也敵不住食物的誘惑,和格萊特一起撲到桌子前大吃特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