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永遠
早餐是他們帶來的麵包,徐九吃的時候驚訝極了,最後只吃了半個就塞進懷裏。
“徐九,這附近沒有農田嗎?”蘇惟一邊編筐一邊問道。
徐九指了兩個方向:“那兩邊都有,不過莊稼剩下的不多,回頭我去找找。”
南在勛說道:“讓正澤陪你去,他功夫好。”
蘇惟放下手裏正編的筐,進帳篷拿出自己的雙肩包給了正澤:“這裏有兩瓶水,還有一些巧克力你們路上吃。”
又回頭叮囑徐九:“如果靠近村子,最好找些油鹽來,特別是鹽。還有種子,白菜菠菜的種子都可以。總之能弄到什麼就都弄回來,有農田裏還留有作物的,不管什麼都弄回來。”
徐九背起自己剛編好的筐,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兩個能打魚的人走了,剩下的幾個人只能找野菜就着自己帶的零食吃。
徐九走之前把能挖地窖的地方指給他們,幾人先研究圖紙,再在實地畫出來。到晚上徐九跟正澤回來時,他們已經挖下去一米多深,不過還是遭到徐九的嫌棄,說他一個人一天挖的比他們多多了。
正澤獻寶似的從背包里往出拿東西:“這個布袋子裏都是鹽,是我在搜遍一整個村子找到的。”
徐九拿出一個大布包,打開裏面幾個小布包,給了蘇惟:“這都是種子,下面半筐是小土豆。”
蘇惟指着他筐里另一個袋子問:“這是什麼?”
徐九笑呵呵的打開袋子:“回來的路上採的蘑菇,正澤還說這裏可以打獵,有兔子呢。”
南在勛坐在一邊問道:“能找到糧食嗎?”
徐九搖了搖頭:“那個要進城去找,村子裏的東西幾乎都被帶走了。就找到這些鹽,還是有一家要做大醬沒做留下的多些,其餘人家都不多。”
最讓人興奮的是,是正澤帶回來的一張漁網,當即所有人就拿着去了河邊。那邊下了網,這邊就生火。蘇惟在河邊找了一塊地,說是要開始種菜,而徐九最懂這個,蘇惟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問這問那。
南執與看着蘇惟的興奮勁,回頭跟善宇說:“咱們這個媽心還是真大,都流落野外了她也能找到樂子。”
善宇笑了:“這樣不好嗎,總比哭哭啼啼的強。”
他們這兒正磚蘇惟吶,就聽她在那邊回頭跟大夥說:“你們要是能找到一頭奶牛就好了,咱們就天天有牛奶喝。”
所有人都默默的幹活兒,誰也不去接她這話,就連平時最寵她的南在勛,都裝做沒聽見的樣子。
次日徐九跟正澤又走了,去往另一個方向的村子。兩人這次回來時又帶回一些鹽,蘇惟看着直發愁:“這麼多鹽夠吃一年了吧?”
南在勛笑她:“還不知道要在這兒住多久,你還嫌多啊?”
“到不是嫌多,可是就不能有點別的嗎?”
徐九回來時就一直悶悶不樂,還是正澤接過他的背簍在往出拿東西。那裏有幾條鹹魚,還有一些黃豆。正澤悄聲說:“今天去的是徐九家住的村子,他家裏人都不在了。”
眾人安慰時徐九搖了搖頭:“沒事,他們走了就不用受苦了。”
現在是五月份,嗯,這個時候說農曆,也就是剛過端午節不久。蘇惟對種菜這件事兒很熱衷,每天那些人挖地窖不讓她去河邊種菜,她就很鬱悶。
每天只有在晚飯去河邊做,順便收網時蘇惟才能跟徐九一起種菜。
南執與悄悄的跟善宇說:“老天可不是送咱們來種菜的,還不知道有什麼事在等着呢。”
善宇抬頭看着天:“好像要下雨了。”
正澤在收漁網,也在那邊喊着:“要下雨了,往回走吧。”
南在勛喊道:“趕緊收東西回去,下雨地窖會進水。”
還好,趕回營地時雨還沒落,七手八腳的把地窖入口做個尖塔型蓋起來,周圍也挖了排水地溝。
進了帳篷沒一會兒,大雨就傾盆而下。帳篷門開着,所有人坐在裏面看雨。感覺有些冷,南在勛就把蘇惟擁進懷裏給她裹了條毯子。蘇惟輕聲說:“你覺不覺得一切像設定好的程序,而且這次相對來說還是友好的。”
南在勛也輕聲答着她:“是啊,雖然是在戰爭年代,可我們所處的環境裏不容易被發現。”
蘇惟輕笑:“這該算得上世外桃源了,連下雨都要等到我們準備好。”
南執與突然興奮起來:“既然是這樣,不如我們往遠走走,比如出去搞點大米回來。”
正澤也支持他:“我們試着進城吧,還是那邊東西多。”
南執與朝外面的小窩棚里喊着:“九哥,要不要跟我們進城?”
才18歲的徐九探出頭來:“城裏全是兵,太嚇人了。”
南執與朝他招着手:“九哥,來這邊說話,你一個人在那多沒意思。”
徐九一過來這邊就顯得熱鬧多了,蘇惟甚至打趣他:“九哥,明天進城讓他們幫你綁個媳婦兒回來吧,我們再幫你搭個帳篷,給你娶媳婦兒用。”
徐九臉頓時就紅了起來,憋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南執與就笑他:“娶媳婦兒你害羞什麼呀,這事兒目前必須重視,明天爭取就綁一個。”
“不要,不要,綁人家做什麼,要人家姑娘願意才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一個草窩棚,誰跟我呀。”
徐九雖然臉還紅着,可說這話時就已經情緒很低落了。
蘇惟拿胳膊肘忖了南在勛一下:“我們是不是發動一下力量,幫他弄點安家錢?”
南在勛沒吭聲,這事兒他可不敢應下。如今自身難保,誰還敢主動惹事呢。蘇惟做為女人想的自然沒那麼多,而且還過於理想化。見南在勛不吭聲,就眼南執與他們幾個商量着。
徐九一聽也反對起來:“這可不行,那是犯法的,再說這兵荒馬亂的,誰家不缺銀子不缺糧食,我們搶了人家的,別人家怎麼活?”
徐九的話讓眾人頓覺汗顏,再也沒人好意思提這茬。
進城這一路要路過許多村子,徐九說路上會幫他們找找衣服,可不能穿這身奇怪的衣服進城,會直接被抓走的。
蘇惟這一天就跟南在勛和善宇三人在家,兩個男人還是輪流在挖地窖,蘇惟也去幫忙拎土。
幾人臨走時南在勛交待過,最好弄些木匠工具來,因為地窖怕塌方,裏面最好是做好支撐。
蘇惟聽着他們的話苦了一張臉:“難道你們打算永遠住下去啊?”
南在勛揉了揉她的頭:“我們的時間都不是絕對的,已經很久就沒永遠了。”
是啊,走過去的時光一場重生就都抹去了,好像蘇惟永遠都停留在26歲一樣,永遠也沒過那一年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