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工程
劉炳坤是搞工程的,裝修根本不用外人,兩三個月,把別墅裝修的精緻漂亮,上下樓兩層主要房間都是木地板,廚房廁所洗漱間都貼瓷磚,洗漱間還按了個大衝浪澡盆,水一打開,呼呼地往上冒水泡,沖的盆中水掀起一股一股的浪,人坐在裏面,好像享受不停的按摩一樣。
花一樣連簇成盤的大吊燈,又花了八千塊買了兩個紫檀木的大立櫃,大玻璃茶几,大真皮沙發,大紅絨布窗帘,席夢思床,一層客廳立了一個兩米長的大魚缸,裏面養着五光十色的熱帶魚。
劉炳坤覺得,自己這個別墅給裝扮的洋不洋,土不土的,為工作上的事,經常在工棚里過夜,所以,一回家,和工棚的條件比較,便覺得更加舒適安逸了。
這天剛好沒事,早上吃過早飯後,陳魯平和兒子劉業上班上學去了,他渾身有些懶,想過兩個鐘頭再到工地去,便坐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把懶筋伸了伸,湊到魚缸前,觀賞起他那大魚缸里的魚來。
魚缸很大,藍紫色燈的光下,綠色的熱帶水草一簇簇旺盛地舒展着枝葉,一條條神仙魚黑白相間斑馬那樣的條紋,斜圓近乎三角形的身材,拖着長長的飄帶一樣的魚鰭,在水草間飄動,像春天綠樹中的蝴蝶,在飛舞,追逐。
一條條紅劍魚,身上紅的好似晚霞,或停在水的半空中,或急如閃電拖着寶劍一樣的長尾,悠忽之間,飛電一般,游向前去。
一條條花色各異的孔雀魚,拖着五顏六色的尾巴,圍着一條灰白色的母孔雀魚,盡展自己美麗的尾巴,或崩彎,或抖開,圍着母魚,簇成一團,好似水中的花朵開出五顏六色的花瓣,紅綠燈魚一群群在水中游曳在藍紫色的光下,身上紅綠藍越發顯得耀眼,閃耀點點金光,像一條鑲滿紅綠藍寶石的飄帶,在水中擺動。
觀賞魚能讓人心怡清爽,能讓人解憂忘煩。看了一會兒,劉炳坤便從盆中撈了一小抄子魚蟲涮進魚缸水中。
魚兒見魚蟲來了,便放棄悠閑的舞步和對異性的追求,爭先遊了過來張開嘴,爭搶魚蟲,劉炳坤正在欣賞魚兒爭吃魚蟲的貪婪樣兒,這時,突然門鈴響了。“誰?”劉炳坤問。
“趙亮。”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趙亮和歐陽秋進屋后,趙亮眼睛便不停歇,在屋裏不停地看這兒,看那兒。看看屋頂,看看門,看看地板。“你們看什麼呢?”劉炳坤問。
“我看看你這別墅啊,到底是房子大暢快,多痛快啊,上下兩層,幾百米吧?”趙亮問。
“三百來米吧。”劉炳坤答。
“你花多少錢買的?”趙亮又問。
“一百多萬。”劉炳坤有些驕傲地說。
“行啊,炳坤,咱一塊回北京的這些知青,你混的就不錯,這麼早就買別墅了。”
“嗨,你們哥倆今天來我這兒就光為看我這房來了?”劉炳坤見趙亮和歐陽秋不斷觀察自己的房間,便問。
“哎,你真說對了,我們倆就是來看你的房來了。”歐陽秋點了點頭說。
“你們也想買套?”
“對了,炳坤,我一聽你買了房,心裏既羨慕又嫉妒,我拉上歐陽秋來你這兒看看,感覺一下住大房子的舒適,增加點買房的**,看了你的房子,我更想買了,可是我們哥倆買不起你這麼大的,我們哥倆剛在離你家不遠處看中兩套連體別墅,歐陽秋一套,我一套,兩間連體,一個院,每套都比你這別墅小,二百米,八十來萬,你幫我們看看房去?”趙亮一連氣把自己想買房的事說出。
“有時間去。”劉炳坤推辭說。
“那你帶我們再上你家二層看看?”趙亮說。
“行。”劉炳坤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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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衛紅一回家,見門口停着輛奔馳牌汽車,知道有客人來了,便進了屋。這時,聽到夢瓊那屋有男人的聲音,便走了過去。
屋裏夢瓊坐在沙發上,身邊坐着一個黑頭髮的亞洲面孔的男青年。“夢瓊,給媽介紹一下,這是誰啊?”趙亮客氣地問。
夢瓊見母親進來,忙站起來,指指也站起來的男青年說:“這是大偉,我大學的同學,現在也可以說是我的男朋友吧!”說完,又指指趙衛紅:“大偉,這是我母親。”
“阿姨好!”那個叫大偉的小夥子恭敬地叫了趙衛紅一聲。
趙衛紅見這小夥子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衣着整齊,樣子不錯,像個富家子弟,但一細看,上嘴唇中間有一道細細疤痕,顯然曾經是個兔唇,后縫合的,心裏便有些不大樂意,但見他一身筆挺的藍西服,鱷魚皮皮鞋,再加上門外停的奔馳轎車,也不敢表現出不樂意的神態,便示了下手說:“坐吧,坐吧,你和夢瓊大學同學啊?”
“是。”那叫大偉的男青年答。
“聽你中國話說的挺好,你是中國人吧?”
“是,我家是山東的。”
“山東的,你父親是幹什麼的?”趙衛紅想,他家是山東的,不是北京,上海,廣州的,他怎麼是富家子弟呢,便一句直奔中心地問。
“他爸啊,是賣藍寶石的,他爸是藍光寶石公司董事長,大偉來留學前,是藍光寶石公司的副總經理,媽,您看,我這項鏈就是他送我的。”夢瓊邊說,邊從胸口掏出金鏈子上掛的一個心形寶石。
趙衛紅一看,這顆寶石黃金包邊,藍盈盈的,想望不見底,深藍海水的顏色,比拇指指甲要大,便說:“剛交朋友,怎麼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
“沒關係,他們家有錢,一年多個億的掙呢,我嫁了他,以後他們家的寶石都歸我管,是不是,大偉?”
“是。”那叫大偉的青年附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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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瓊,我問你,你怎麼找一個中國人啊?”夢瓊很晚才回到家,一回到家,趙衛紅便問。
“我找中國人怎麼了,我是中國人,為什麼不能找中國人?”夢瓊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你來澳大利亞,如果嫁個黃頭髮洋人,你就是澳大利亞人,以後在這裏,別人是不會欺負你的。”趙衛紅苦口婆心地說。
“我嫁洋人,有錢的黃頭髮洋人他娶我嗎,就是娶我,他能夠一生尊重我嗎,我找中國人,我們都是同種同宗,生活習慣,吃飯的味都一樣,生活多輕鬆啊。”夢瓊攏了攏短髮,挺起高聳的**說。
“你嫁中國人在澳大利亞生活要被欺負的。”趙衛紅又說。
“被欺負不被欺負,是靠實力,有實力了,他欺負你什麼,沒實力了,你是個要飯的,別說是黃頭髮了,就是綠頭髮,別人照樣瞧不起你!”夢瓊揚着漂亮的臉蛋說。
“我怎麼看他好像以前是豁嘴啊?”
“豁嘴,縫上就不豁了,又不影響接吻。”
“你個夢瓊,你怎麼和你媽說話呢,你嫁他,就是圖他家的錢?”趙衛紅氣急之下說。
“我也圖他的人,我也圖他的錢,我圖他老實,厚道,我圖他的錢我花着痛快。”
“你的錢還不夠花啊,我給你些,你自己又打工,以後大學畢業了,掙的比現在還多。”
“我媽的腎病如果重了,要換腎呢,那得要一大筆錢,您給出呀?”夢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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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炳坤如約來到飯店,在那個單間,見到歐陽秋和趙亮。“炳坤來,坐!”歐陽秋滿面春風地笑着說。
“哥倆找我來,有什麼工程給我,電話里說不行,非要約我出來?”
“是這麼回事,我們認識個霍老闆,他說他有塊地,就在石景山那邊,但是沒資金蓋樓,我看了一下,他那塊地方能蓋兩座樓,我和趙亮這個工程隊包工包料這兩座樓,一是錢上不夠,二是工程隊同時該兩座樓,技術人員和工人也不夠,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想不想和我們一道,把這工程攬下?”趙亮說。
“你們可以先蓋一座,蓋完第一座再蓋第二座,資金和人員就都不緊張了。”劉炳坤說。
“霍老闆只給一年時間,一年時間我們沒有力量同時蓋好兩座樓。”歐陽秋說。
“我想想。”劉炳坤知道這是一個好買賣,他接的幾個大些的工程,都只掙了些施工費,如今包工包料,顯然比單掙施工費多,但這哥倆把好事給自己,是好心嗎,自己得琢磨琢磨。
劉炳坤點起一支煙,抽了幾口后想:蓋着樓,同時蓋兩座,要上當,是兩座樓都上當,不可能只有一座樓上當,歐陽秋和自己同時干這個工程,吃虧的事他不幹,自己和他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蹦不了你,也飛不了我。
於是劉炳坤靜了靜心說:“行,只不過這樓是多少層的?”
“六層。”趙亮搶先答。
六層,六層,劉炳坤心中算計了一下工料的價錢,自己工程隊的資金能有蓋樓的一多半,另外再貸些款,差不多。他點點頭說:“行,和你們一起把這工程接了,明天咱們見見霍老闆吧。”
“我知道你會答應的,有錢大家賺,今後你有工程,也想着點我們啊。”歐陽秋舉起酒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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