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天宮變（五）

淵死了，變成了一具全身冰冷屍體，殷紅血液從心口處流出來注入了陣紋，他死時還沒閉上的眼睛裏，盛滿了父愛和對安玖濃濃的愧疚與不舍。

“淵！！！”

“父親！！！”

安玖和曦撕心裂肺的哭着，叫聲凄厲尖銳。

“噗！”一口血水至曦口中，心口處積壓的怨氣恨意直衝心臟，逼紅了她的眼，一雙眸子泛着異樣的殷紅，如血一般的紅！

“不，不要，不要！！！”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看着淵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她想，父親肯定很疼吧！可惜她不能陪他……

安玖星辰般的眸子不在晶亮，眼底恨意橫生，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她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這種感覺比死還痛苦！

安玖整個人無力的靠着結界，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滑下，跪倒在地上呆愣的看着一切，像一具抽走靈魂的布偶。

心口痛的滴血，安玖看着白墨抽回帶着血液的玉骨扇，一步一步走向曦，他走的每一步像是踏在她的心上，每一步都像是一把刀在割着她的心一樣，讓她疼的無法呼吸，疼的想死過去！

“墨哥哥……不！白墨，福澤神君大人！你還記得我五百歲那年，你約我去觀星台上看銀河光帶宇宙星象的那日，你在觀星台上與我看星，我問你星辰會落，人心會變嗎？”安玖眼神冰冷，沒有的往日看見他的歡喜，語氣帶着瘋狂的恨意，問道。

白墨走向曦的步伐一頓，手裏緊緊捏着玉骨扇，像是要把扇子捏碎一樣。

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揚起了往日的淡笑，轉過身來，看着如木偶般毫無生氣的小人兒，嗓音有些沙啞，但還是很好聽“記得……”

“可否在說一遍？”

白墨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掙扎，眼底的無奈心疼幾乎快要從眼裏溢出來，白墨默默念了幾遍清心訣，平復一下心境。

“星辰會落，那時因為他累了，人心會變那是因為他倦了，不管星辰墜落，人心厭倦，滄海桑田我……我……我心……不變……”

“那時我問你，你心中不變的是什麼，是權利？你是怎麼回答的？！”

白墨身形一顫，站的筆直的身形晃了晃，面上那萬年不變的淡笑開始崩潰，面帶慌張，急忙解釋“不，不是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那時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想過要傷害你啊……”

白墨說道最後聲音帶着顫抖，看着地上的殷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白色朝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他手……他還有什麼底氣說出那樣的話！

“墨兒，你還在發什麼愣，別被這小丫頭片子蠱惑了！”

耳邊傳來白峰的怒吼，驚醒了沉浸在對安玖愧疚心虛中的白墨。

他動搖了，他的福澤之心動搖了，面對自己父親的命令，面對自己心……她，他要做出抉擇。

“別逼我……別逼我……別逼我啊！”一聲怒吼，白墨像是用盡了力氣，他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眼安玖，紅着一雙眸子，右手一動帶着淵血的玉骨扇‘唰’的打開。

揮出一道強大的混沌仙力，撕裂虛空，一道裂痕自虛空裂開，白墨飛身一躍，消失在天祭台，裂縫也隨之癒合。

淵和曦擁有撕裂虛空的能力，他們的血同樣有撕裂虛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