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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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郅懶得開口，在右手的齊商反問道：「郡主金口玉言如何使不得？」和世子都個男性屬性，該有的物件都有，世子能進得，進不得？

鶯兒支支吾吾不出話來，這個時候那幾個侍衛已經掀着帘子大步走了進去。

裴郅沒再理會鶯兒，帶着齊商和餘下的人直接轉去了文嬤嬤住的房間。

文嬤嬤的屍體昨天就運走了，裏間乾乾淨淨的，木桌上規規整整地擺置瓷壺圓杯，床頭搭着兩件灰錦褂子，床前的案几上置着其零碎雜物。

裴郅進來大概瞧了兩眼就收回目光走了出去，果如所猜測的那般，魏成晚已經將首尾抹乾凈了。

太陽半躲在雲層里，裴郅攬了攬披風，虛瞧着地上攜裹着陽光的落葉。

「世子。」齊商斜抱着劍開口道：「咱這要怎查啊？」

起來只要和安陵郡主沾上的事兒，般都找不到直接性證據，起來這安陵郡主還挺有本事，只整天跟腦殼有屎樣從來不放在正途上。

裴郅冷瞥着，「想怎查就怎查。」想要就查到。

齊商驚詫道：「你的意思……」

裴郅：「耳朵也聾了？」

齊商：「……」老大，人身攻擊你還上癮了。

齊商鬱悶地接下了自家老大的指令，心裏頭越發羨慕楚笏，心想着還時候跟商量商量來換個班，到底待在府里舒服啊。

齊商等人在府里轉了大半天，裴郅直站在外頭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才撩了撩袍子帶着人回宮。

鶯兒攔在前頭想要，齊商舉着劍將抬起的手臂打落了下去，行人便這目不斜視地穿過庭院出了府邸去。

好幾個人手裏都拎了東西，有些文嬤嬤的衣物，有些茶具糕點，甚至還有馬房的馬鞍。

鶯兒捂着有些發疼的臂肘看着遠去的背影跺了跺腳，飛快地回了屋。

魏成晚上次落水本就落下了病根，身子骨比起以往差了不星半點，昨日沾了點兒毒藥，哪怕救治及時也時半會起不得身。臉色蒼白看不見血色，細長的手指點了點被面兒上的滾針綉大紅牡丹，「怎樣？」

「郡主，拿了好些東西。你不發現了？」

魏成晚動了動眼珠子緩解乾澀，「你只需要閉上你的嘴，就都查不到。」

鶯兒緊繃著身子，驚疑不定地咽了咽口水，「可……」

「沒有可。」魏成晚的視線如同冰天雪地里刮過來的陣凜冽寒風，割刺在身上，生疼生疼的。鶯兒緊咬着牙根，硬生生地把涌襲上來的驚慌壓回了內心深處去，叫自己露不出絲端倪。

鶯兒再不，恭敬地候立在床架子邊，遍又遍地念着清心咒。魏成晚見此滿意地闔上眼帘半躺着休息。

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也沒有人能找到證據。

彥苛辦事相當放心。

然而沒想到就在裴郅離開不到半個時辰，穿着綉猛虎飛鷹緞袍的御前侍衛就衝進了府來。

魏成晚被鶯兒搖晃醒的，睜開尚有些迷濛的雙眼，望着帳子上懸吊著的青色流蘇。

方才做了個夢，做了重生回來的第個夢。夢見了姑姑，那個名動天下有着傾城雙花之稱的姑姑。

姑姑的髮髻上斜插着朵純白色的山茶花正衝著笑，就像時候那樣，溫柔動人，傾城絕色。

夢境被人打散，緩過神來的魏成晚很不悅。

鶯兒顧不得有些難看的臉色，半跪在床前神色焦躁驚急，話時還隱帶了些哭腔，「郡主郡主，不好了！外面……」

話剛了半，另段兒卡在喉嚨口，外頭的人已經掀起了珠簾毫無顧忌地大步走了進來。

鶯兒被身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嚇的腿軟，跌坐在了地上，床上躺着的魏成晚抬眼就看見了來人暗紅緞袍上栩栩如生的猛虎飛鷹，目光頓，突然想到了猛地坐起身來。

比起鶯兒的驚惶無措，魏成晚要平靜的多，對着來人道：「你可知道這地方？」

領頭的人回道：「郡主閨房。」

魏成晚沉聲道：「既如此，又可知擅闖入內個罪名？」

那人不卑不亢，又回道：「我等上奉皇命，特意請郡主入宮趟。」

魏成晚冷看着，「出去。」又對着鶯兒道：「換衣梳妝。」

魏成晚撐着發虛發軟的身子下了床，鶯兒給穿衣的雙手都在發抖，雖然這事兒不做的，但葯買回來的，文嬤嬤好歹也御前伺候的人，真查出來，身為郡主的貼身侍女十有八|九死路條。

鶯兒心思惶惶，魏成晚乾脆從手裏將眉筆奪了過來自己對着鏡子輕描了好幾下。

那鎮靜的樣子叫鶯兒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郡主到底郡主，不這些下人能比得的。

描畫了妝容，魏成晚掃之前的蒼白無力，整個人似乎都精神了起來。

鶯兒扶着出門，臨走的時候抬眼望了望微暗下來的天，希望陛下沒有查出郡主做的事，希望還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紫宸殿內沒聲音，裴郅靜候在旁，冷漠地看着殿中央鎏金刻麒麟獸雙耳三足爐。

張公公握着拂塵，手心兒里都冒了汗，轉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心地給昭元帝新換了杯熱茶。

殿中的人各懷心思，太監跑進來稟報安陵郡主到了的時候，張公公瞬間挺直了脊背，精神和身體高度緊繃。

裴郅無所謂來或不來，絲目光都沒給。

魏成晚半靠鶯兒走進來，腳步虛浮身子搖搖欲墜，近至階前微喘着跪下請安。

上頭久久沒有叫起也不慌，跪在地上動不動。

昭元帝身上的氣息暗沉得厲害，將手中蘸了硃砂的毛筆擱下，拿起奏摺慢慢合上隨手丟在旁邊。

「知道朕叫你來乾的嗎？」

魏成晚俯了俯身，淡聲回道：「安陵不知。」

昭元帝下頜收緊，「你自己做了你也不知道？」

魏成晚又俯身答道：「安陵不知。」

「好好好！」昭元帝啪的掌拍在御案上，茶盞和筆架都顫，站起身來將裴郅方才上的摺子丟了下去，剛好落在魏成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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