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二

直到第二日臨近晌午的時候,許楚還堪堪醒來。她剛想坐起身,忽然就感到一個胳膊橫穿而來將她抱的死死的。

她只一個側身,就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自窗紙上照入的燈光,勾勒出環着自己的男人的五官,剛毅俊朗,縱然還未睜開眼也難掩眉宇之間的英氣。恍惚之下,許楚就想起了昨夜那雙因沾染了情慾而越發深邃,讓自己欲罷不能的眸子。

“唔......”她有些羞臊的捂了捂臉,顯然是想起了昨夜的瘋狂。

她從未見過他那般模樣,面色潮紅渾身滾燙,只是親吻着她就能讓她軟成一汪春水毫無抵抗之力。昨夜,他食髓知味索取無度,可實際上也當真讓她感受到了極致的歡愉。

許楚盯着眼前的美色暗暗走神,並未意識到,此時她這般灼熱的目光對於男人而言是何等誘惑。

蕭清朗睜開眼,眸光深邃的看着眼前的人,心滿意足的勾唇道:“娘子,為夫可還好看?”

許楚被他嘶啞的嗓音弄得雙耳發癢,心頭髮顫,感覺那聲音就好似成了精一般一絲一絲的鑽入她的心底,不斷纏繞絞弄,讓她的一顆心感到酥酥的麻麻的。

就在她面紅耳赤的瞪着蕭清朗的時候,蕭清朗以及擒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邊輕啄了一下。

“若娘子喜歡,今夜為夫再讓娘子拆骨入腹。只是現在,我們要去給爹爹敬茶了。”

新婚之後第一餐,自然是要敬女婿茶的。

許楚聽到他的調侃,剛要反駁,就想起現在時辰不早了,可不能再耽擱了。

於是,她手忙腳亂的坐起身去尋衣服,最後懊惱的發現,自個昨日的嫁衣早就被弄得一團皺了。

蕭清朗見狀,不由有些心虛,昨夜他的確是魯莽了一些急躁了一些。可是,任誰憋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娶到娘子,也不會多理智的吧。

想到這裏,他趕忙訕笑一聲說道:“我去給你取一套新衣來。”

說完,他就跨步邁下了床榻。

許楚側眸,看着露着結實肌肉,寬肩窄腰的男人感慨道,大抵這就是人人羨慕的身材了吧。瞧那雙大長腿,結實有力,再往上緊緻的腰身,還有肌理分明的後背以及蘊含著隨時可以爆發力量的肌肉。

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他肩胛處的時候,忽然一頓,本還滿是欣賞跟喜歡的眸光不自覺地顫了顫。

“你肩胛處的傷疤......”許楚抿唇,欲言又止。她是仵作出身,最擅長驗看傷痕,自然能瞧的出那是燙傷。

也不知怎得,她就想起了當年在大石村她為自己擋去火爐之時的場景。那個時候,她雖然嗅到了皮毛的焦味,可見蕭清朗神情淡然毫無痛意,所以猜想着那大抵只是他的大氅被迸出的火花灼壞了。

蕭清朗聽到她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察覺到她眼底不同的情緒后后,反手摸了摸肩胛處,笑道:“這大抵是我確定對小楚動心的印記吧。”

他尤記得當時小楚因逃避與自己的突然親近,而慌忙跳下馬車的模樣。當時,他大抵也是有些失落的吧。可他不能說,甚至不敢有半分表現,因為他擔心自己一旦剋制不住,就會將她推得遠遠的......

而今,他們成親了,曾經的忐忑跟患得患失的心情自然也就不再重要了。

許楚眼帘微動,睫毛顫了顫語氣就有些愧疚了,“當時我沒想到那火爐那般厲害。”

蕭清朗見她語氣有些沉了,就輕笑了一聲,拿了一套紅色的羅裙走到她身邊,俯身湊到她眼前,“我甘之如飴。”

男人的面龐一寸寸在許楚眼前放大,讓許楚下意識的就屏住了呼吸,磕磕巴巴勉強開口道:“要......要去敬茶了。”

蕭清朗笑了笑,捏了一把她的臉頰道:“我知道,先穿上衣服吧......”

直到倆人出了房門的時候,許楚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會因自己的調笑而耳垂髮紅的男人,這麼會撩人了?

這個問題,直到三個月後她被診出喜脈來,許楚都沒有想通。

後來她在蕭清朗翻閱賬本的時候,曾追問過,結果那廝竟厚顏無恥的說道:“大概是天資聰慧無師自通吧。”

......

馬車轔轔前行,窗外艷陽高照燥熱難耐,而馬車之內卻宛若一方與世隔絕的天地沁涼而溫馨。

自從許楚有孕之後,她就越發畏熱了。所以,哪怕只是到附近莊子上,蕭清朗也會親自將馬車內的角落放滿冰鑒驅熱。

外面蟲鳴鳥叫,偶有嬉鬧聲傳來,卻在聽不到鼎沸的人聲,想來已然是離了縣城了。

蕭清朗放下手裏的賬本,垂眸看了一眼在長凳之上昏昏欲睡的人。原本非他是要自己一人到莊子上查看的,卻沒想到臨出門的時候,被小楚叫住非要一同外出。

也虧的這一路上平坦寬闊,使得馬車行的格外平穩,否則只怕她又的受罪了。

許楚一手拄着腦袋,一手還握着打開過半的話本,似睡非睡。許是馬車裏的溫度正好,使得她本算得上笨重的身體也舒坦了幾分。

她正埋頭打着瞌睡呢,忽然馬車驟然一停,未曾有準備的許楚本能的用手抵住案桌,身體就向前衝撞而去。

而蕭清朗在馬車突停的瞬間,就極快的伸手將擋住了許楚前栽的身體,順帶着將人向著自己這邊摟住。

“怎麼回事!”蕭清朗皺眉冷聲問道。今日隨他們一同出門的車夫,是他親自挑選的,駕車技術高超從未出過岔子。可今日這般平坦的路上,怎會出了變故?

車夫此時也是冷汗漣漣,他可是清楚自家夫人身懷有孕。更清楚,自家老爺是如何看重夫人的,若是夫人受驚只怕他就得不了好了。

他語氣顫抖着說道:“老爺,前頭有名女子忽然在路中間昏厥了......”

蕭清朗撩開惟裳掃了一眼,冷笑一聲道:“無需理會,繞過去便是!”

那車夫愣了一下,猶豫道:“要任由那女子昏倒在地上嗎?”

蕭清朗手掌放在許楚高高隆起的腹上,感受着裏面小傢伙的拳腳,冷聲嗤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哪家在路中間暈倒的姑娘,衣衫如此整潔,面上粉黛跟髮髻絲毫不亂,就連裙擺與鞋子都乾淨整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若非不願多言,只怕他能毒舌到那女子羞愧而逃。

車夫聞言,下意識的就扭頭看向那名女子。如今一看,果然如自己老爺所言,那女子面容乾淨整潔,衣衫雖然鋪開卻並不顯凌亂,怪不得他總覺得十分彆扭呢。

想到這裏,車夫心裏的那點同情憐憫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自從他被老爺選做專用的車夫以來,也見多了各式各樣欲要巴上自家老爺的女子。

不過想今天這樣,毫無顧忌的躺在路中央的,還是頭一遭呢。

他搖了搖頭,暗道那些女子當真是白費力氣。自家老爺經商將近一年,能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又怎會連那些點小手段都看不透?

況且,自家老爺那滿心眼的全是夫人。就因為夫人,老爺還總會屈屈尊降貴的親手幫着老太爺整理晾曬藥物,只為了老太爺說不願假以人手。

有一句話怎麼說的,好像是愛屋及烏。

所以,依着他看,那些人費盡心思想用女人巴結老爺,倒不是直接攀了夫人的關係來的可靠。

只可惜,如他這般覺得自家老爺能對夫人一心一意一輩子的人,實在太少了。大多數人,都以為但凡家財萬貫的男人,都該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奈何,自家老爺除了夫人之外,並無餘的喜好。

莫說女人跟應酬了,就連那些產業跟銀子,多數都記在夫人名下呢。

車夫的各種心思,許楚跟蕭清朗並不清楚。

此時許楚剛擰了一把蕭清朗后腰的軟肉,挑眉意有所指的說道:“瞧瞧你的爛桃花,哼哼......”

蕭清朗將賬本丟開,雙手把人攏進懷裏咬着耳朵哄道:“為夫可瞧不到旁的桃花,為夫這一生啊,只有娘子一人足矣。”

許楚臉頰微紅,帶着初睡醒的朦朧撇嘴道:“跟誰學的,越發的油嘴滑舌了。”

只是,她心底里對於蕭清朗的話卻是十分受用的。

蕭清朗笑了笑,低沉的嗓音絲絲縷縷的繞住許楚的心。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什麼?”許楚抬頭疑惑道。

蕭清朗淺笑,深深看向她的眼底說道:“我是說,若這胎是女兒,便取名為南風。若是男孩,就取名西州。這樣可好?”

聽到他說起給孩子起的名字,許楚也就不在矯情剛剛爛桃花的事情了。她歪頭想了想,最後發現自個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更雅緻的名字來。

一直到快到莊子上的時候,許楚才豁然瞪大了眼睛,眸光亮晶晶的盯着蕭清朗看了半天。

“剛剛,你是在跟我表白嗎?”

蕭清朗輕笑一聲,感情她一直未曾反應過來啊。何止是表白,那根本就是恨不能將滿腔情誼全部碰在她跟前,讓她日日過的快活......

就好似,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她感到心頭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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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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