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看戲的江明
血紅色的空間當中,斯內克一臉鐵青地看向血繭中的思浩,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血夜”對思浩毫無作用,甚至因為血線自身如同上等絲綢的柔順感,反而提高了思浩的睡眠質量。
越發惱怒的斯內克拿出了一柄修長的西方細劍,對着思浩的腦門扎了下去。
結果,思浩屁事沒有(江明靈魂印記的保護),斯內克的細劍斷了,把他心疼的要死。
這可是陪伴了他近千年的武器,由堪比秘銀的稀有金屬打造,以韌性和無堅不摧著名,不知沾染了多少強者的血,教會中人若是見到此劍,無不聞風喪膽。
哪怕這劍不用來當武器,僅是觀賞,也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堪比西方一國至寶的存在。
這時,思浩醒了過來,其實他是不願醒的。夢裏他正在和周公的女兒做遊戲呢。
但到了關鍵的時候,周公的女兒變成了一把鋒利無比的見到,思浩瞬間嚇尿,幸好這是在夢裏,要不然思浩的小弟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不用說,這又是江明搞的鬼。
“江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們洞庭連家可是只有我這一根獨苗啊!”
思浩哭喪着臉,要不是被血線綁着,他早就在地上打滾向江明求饒了。
斯內克則一臉彆扭,他雖然知道思浩背後有人,但他不知道思浩背後的江明正通過靈魂印記觀察房間內他和思浩。
所以,思浩的表現在他看來就像一個神經病。
想到這裏,斯內克心情糟到了極點。
本來輸給思浩這個弱雞,斯內克就有些鬱悶,現在知道這個弱雞還是一個有神經病的,他沒心態徹底爆炸都算他有涵養的了。
“閉嘴,你這個神經病!”斯內克指着思浩大罵道。
可是,好死不死的,江明的虛影因為思浩“虔誠”的懺悔下降臨了,正好橫在斯內克和思浩的之間。
這樣情況下,斯內克原本罵的是思浩,結果看上去是對着江明……
思浩臉上的表情獃滯了,對着斯內克喃喃道:“兄弟,你的頭真滴鐵,你完了,我告訴你。”
江明的虛影看了斯內克一眼,對他溫和的笑了一下。
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瞥,讓斯內克瞬間手腳冰涼,他沒有從江明的溫笑中感到一絲善意。
相反的是,他覺得自己和一頭巨龍對視了一眼。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存在?
這是斯內克的第一反應,他明明已經是西方勢力的頂尖的存在,但和江明的虛影相比,自己只是一隻弱的可笑的小蝙蝠,連人家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
那可僅僅是一道虛影啊,假若真身出現,斯內克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站着說話。
“黑暗議會議長,斯內克,為冒犯到閣下,感到深切歉意,我願成為您一名低下的奴僕,用我卑微一生來贖罪。”
斯內克慫了,慫的很徹底。
這句話是他跪在地上說的,還不是西方的單膝下跪,而是雙膝跪地。
什麼血族的尊嚴和高貴被他通通拋起了,面對江明這樣不可逾越的存在,那些都是屁,他還想活的更久一點。
江明的虛影無視了斯內克,對思浩說道:“本來想讓你和他決鬥的,現在我改主意了。
我想換一個方式來玩,比如說打靶子。”
“打靶子?”思浩想起江明的惡趣味,嘴角扯了一下,“我不會是那個靶子吧?!”
“你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孩子。”江明的虛影稱讚道。
思浩:……
“對了,我弄錯了。”
江明突然說到,思浩黯淡的眼神閃出亮光,以為江明終於不捉弄他了。
只聽江明繼續道:“冰雪聰明是形容女孩子的,你應該叫小精靈鬼。”
“沒了?”思浩麻木道,他開始強迫自己習慣江明戲弄人的腦迴路。
“還有呢,”江明看着思浩衰衰的模樣,很開心,“你現在被包成粽子似的,還真像一個靶子。我真有先見之明,想到這樣一個符合你形象的遊戲。”
思浩覺得江明再說下去,當靶子會不會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會先被氣死。
“等一會兒,你當靶子,”江明的虛影指了指思浩,又對斯內克道:“你當射靶人,隨便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打到靶子,就算你贏。到時候,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收你做奴僕了。”
斯內克心中升起深深的屈辱,但很快又壓了下去,他現在壓根不是江明的對手,他發誓以後一定要加倍奉還給江明。
“好的,閣下。”斯內克溫笑道,滿滿的紳士風度。
江明繼續對思浩說道:“等一下我會給你加一個名為‘虛實相生’的術法,你的身體會在虛與實之間轉換。
虛時,你的身體會處於虛幻狀態,任何攻擊都傷不到你。
實時,你的身體會處於實體狀態,任何攻擊對你是有效,你只能靠要跑來躲避。
虛與實的狀態各會持續一分鐘的時間,現在遊戲開始。
思浩,祝你好運了。”
說著,江明的虛影退到了一旁,幻化出桌椅和茶水,看起戲來。
這時,思浩的身形逐漸淡化,直到成為一個淡淡的只能看見輪廓的虛影。
虛實相生·虛,發動!
“我靠,這麼快?我還沒準備好啊!”思浩趁着現在斯內克打不到自己,撒丫子跑,斯內克在後面追。
不過因為思浩處於虛幻狀態,斯內克攻擊思浩沒有什麼意義,他沒有使用全力追,保證思浩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即可。
思浩死命地跑,眼見着虛幻狀態的一分鐘馬上要過去了,斯內克還像貓戲老鼠一樣跟在他後面,他就怕得要死。
雖然他知道江明會保證他的安全,但是被人當靶子打,他還是會疼的啊!
“要死,要死。”思浩邊跑邊喊,突然看見了房間的大門,腦中靈光一閃——我特么現在是虛幻的,任何障礙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我為什麼不能跑到外面去。
說干就干,思浩一頭撞在牆壁上,禿嚕一聲,竟真地鑽了出去。
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了,一開始江明封禁了房間。斯內克出不去,思浩覺得自己是一個弱雞,一定也出不去,完全忘了自己是虛幻的。
斯內克眼睛都要突出來了,還能這麼玩的嗎?我都出不去還怎麼打他?他要是永遠都不進來,我豈不是永遠也打不到他?
他試探性地看了江明一眼:“閣下,這好像對我有些不公平。”
“哦!”江明繼續喝茶,還嗑上了瓜子。
斯內克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只得裝出恭恭敬敬的姿態,如同安靜的美男子一樣耐心地等待思浩再進來——鬼知道他還會不會再進來,傻子才想被打吧
一分多鐘后,在外面度過實體狀態的思浩還真地又跑進來了。
“略略略~來打我呀,臭蝙蝠,死蝙蝠。”思浩做着鬼臉,放肆地嘲諷斯內克。
斯內克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再也做不下去了,操着西方的國罵,猛然對思浩出手。
大招“血夜”不要錢似的往外撒,珍藏的武器也是一樣樣地往思浩要害招呼,然而頂個蛋用。
他都氣魔怔了,明知道打不到思浩,還要往死里用力打。
“打不着,找不着,啊哈哈!”思浩撅起屁股,對着斯內克直拍。
不一會兒,虛幻狀態時間快到了,思浩又跑到了外面,等實體狀態過了,他再跑進來。
如是往返了數十次,斯內克已經累得快虛脫,思浩還活蹦亂跳的。
“啊哈哈,你看你那個損樣!”思浩指着斯內克哈哈大笑。
斯內克氣得火起,但真的沒力氣,手指都懶得動彈。
“我去外面了,過會兒再找你玩,”思浩說著往牆上一蹦,結果卡在了牆上,“完了,時間估算錯誤了。”
思浩上半身在外面,下半身還在房間裏面。
“讓你嘚瑟,這下慘了吧。”
房間內的斯內克興奮得要死,渾身的疲憊都沒了:“去死吧,最後還是我贏了。”
這一段曲折憋屈的經歷,讓斯內克想起了千年前在上任黑暗議會議長手下受盡打壓的日子。
情緒波動下,他竟哭了,可憐的娃啊~
抄起一柄鋒利長劍,斯內克對準思浩的屁股,準備給他來一個硬核的千年殺。要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恨。
“你確定要這麼做?”喝茶看戲的江明突然開口了。
斯內克猶豫了,到底是一時痛快重要,還是故作大方,迎合江明,換得一個奴僕的稱呼重要。
最終,斯內克下了決定——去你妹的,我今天非要捅了這個傢伙不可。
噗嗤一聲。
長長的劍刃自思浩的屁股沒入了他的體內,直至因為護手的阻擋,劍柄才沒一起進入。
嘔~
斯內克口吐獻血,送開了握劍的手,手臂無力地抬起,指向江明,想要問明明刺的是思浩,為什麼受傷的是他。
“哦,對了,”江明的虛影抬手收了幻化出的座椅茶杯,“我忘了給你說了,虛實相生·實的效果是傷害反彈,所以當你答應玩這個遊戲的時候,你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斯內克含恨倒下,結束了他憋屈至極的一生。
江明的虛影招了招手,斯內克的屍體化作了灰燼,卡住的思浩也被他救了下來(當然,那把劍也拔了)。
“現任的黑暗議會議長死了,你就是新的議長了,開不開心?”江明的虛影問道。
思浩一句話也沒說,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斯內克那一劍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到他,但是那一瞬間,他快嚇死了。
“怎麼,生氣了?”
“哼~”
思浩擺出“本寶寶不開心,怎麼哄都不管用”的樣子,江明的虛影一問,他就把頭一偏。
江明的虛影皺了皺了眉,突然笑出聲來:“思浩,你看誰來了?”
江明的虛影一陣變化,江明本體來了,他往空中一指,一個空間通道緩緩出現,一道身影從裏面掉了下來。
竟是思浩的姐姐,連慧。
“我這是到了哪裏?”連慧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迷糊,再定睛一看,“主人,弟弟?”
“姐!”
經受這些天江明的迫害,突然見到親人,思浩喜極而泣,連帶着對江明的怨氣也少了很多。
但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這倒霉孩子忘記了自己已經離家出走好幾天的事實——家長可不管你是為什麼不回家的,只要長時間沒着家,一律視為離家出走。
“你這些天跑到哪兒去了?”
嗯,很危險的問話,所以思浩選擇不回答。
但其實回不回答都一樣,家長這樣問的時候,基本一頓打是註定的了,一頓不解氣那就再來一頓。
剛剛結束打靶遊戲的房間,又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
“姐,我錯了,姐~”
“姐,輕點,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姐,被打了,再打我就哭給你看。啊!我錯了,別用力,還是原來那個力道好。”
“……”
這麼一出好戲,怎麼能沒有好酒?
江明伸手一探,手中多一瓶竹葉青,就着好戲,喝起了來。
而在半個水藍星之遠的江城,程合正暴跳如雷,他祖傳的竹葉青沒了,那可是世上只有一杯的孤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