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者歸來
當兵小兵和席君回到聖-歐斯冰湖的時候,剩下的人已經不足三千。偌大的冰湖上,看不見鮮血和屍體,屍體早已經被雪狼瓜分吃掉,只留下一堆堆散落的護御。
戰鬥還在繼續,除了法師之外,還有零星幾處有人在垂死掙扎,這些都是不願意跟隨疤面人逃跑的崖村人,他們和木丘一樣,選擇了戰鬥,即便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但為了榮譽和信念,他們毅然決然地和法師們站在一起。
雪狼還是不顧死活地衝上來,法師們的壓力非常大,其他幾處也好不到那裏。空氣似乎都被雪狼噴出的寒氣凍住,不需要多久,人們即便不被雪狼殺死,也會被凍死。
席君背着兵小兵在上空盤旋,遲遲找不到降落的地點,雪狼已經發現了他們,不斷湧上來的寒氣,讓他們每一次降落都失敗了。
眼見下面的人越來越支撐不住,兵小兵和席君是干著急,沒辦法。情急之下,席君豁了出去。
“神使大人,我先把你放在剛才路過的冰山上。”席君所說的冰山,是在冰湖之外的兩里。
“那你幹什麼?”兵小兵問。
“當然是回來殺雪狼。”席君憤恨地說。
“胡鬧,還沒等你到地面,就會被凍成冰塊摔下去,成了雪狼的腹中餐。”
“那也比在這裏干著急強啊,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弟兄在下面拚命,我卻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
“唉!”兵小兵嘆了口氣,“你以為就你急嗎?好,就算我們能下去,又會怎麼樣?我們能改變戰局嗎?我們下去,不過是又讓雪狼口中多了兩塊肉。”
“可是總比在這裏看着強!”席君吼道。他以為兵小兵也是怕死。
“如果死可以解決問題的話,那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可是問題是,死並解決不了問題。英雄也不是死出來的。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席君一下心有靈犀,說:“你的意思是找到狼王?”
“沒錯。”兵小兵掃過下面的雪狼群,說:“只要我們殺死狼王,狼群就會逃散。”
“可我們連狼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又怎麼能知道下面那麼多雪狼,哪個是狼王?”
“狼王不會直接參与進攻的,狼群跟我們人類一樣,打仗的時候,主帥都是站在高處統攬全局,指揮作戰。來,我們去南面的那個冰丘上看看。”
席君一個漂亮的轉身,按着兵小兵指的方向飛去。
果不其然,當他們來到那個冰丘上空時,看到一頭雪狼高傲地立在冰丘的頂峰。這頭雪狼個頭要比其他雪狼大的許多,像頭小牛犢,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色,眼若銅鈴,威風凜凜,霸氣十足,井然一副君臨天下,王者之風。
“狼王?”席君問兵小兵。
兵小兵也沒見過狼王長啥樣子,猜測道:“看這架勢,**不離十。”
就在兩人交談這時,那頭雪狼發現了他們,眼睛閃過寒光,不慌不忙,伸着脖子對天咆哮一聲,一股寒氣隨之疾馳向兵小兵和席君襲來。
寒氣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凍結,形成一道白色的冰柱,這要比普通雪狼厲害不知多少倍。這下兩人心裏都清楚了,這傢伙必定是狼王無疑。席君早有警惕,急忙一個轉身,躲過這道寒氣,但是他還是低估了狼王的勢力,寒氣在空中炸開,氣流激蕩,寒氣隨之擴散。氣流的顛簸讓席君不能很好的控制飛行,一個不小心,左翅被寒氣侵襲。
席君忍不住哆嗦一下,只覺得一股寒氣侵入體內,左邊的翅膀已經開始結冰,無法繼續飛翔,兩人從空中急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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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兩人掉在距離狼王不足百米的地方。兵小兵當初從萬米高空都摔不死他,現在這個高度更是小意思,除了有些頭昏之外,毫髮無損。席君就沒他那麼幸運了,人已經昏迷過去,臉上矇著一層寒霜,結冰的左翅已經出現裂痕,冰凍正在向全身蔓延。
嗷——
狼王低吼一聲,露出鋒利的牙齒,踱着方步慢慢向他們走來。
打?似乎兵小兵還沒有這個能力;跑?又不能丟下席君。情急之下,兵小兵用精神力呼喚體內的雙心兔熊怪小天。
“小天,快出來,把那頭雪狼趕跑!”
很快,他收到了小天的訊息:“主人,我出不來了。”
兵小兵大吃一驚,問:“你小子不會怕死吧?你不會連一頭狼都打不過吧?”
“我的確打不過他,不過你可以。”小天回答說。
“開玩笑,你明明知道我是廢人一人,我真要是有那本事,還叫你干屁!”這下兵小兵真的急了。
“是的,要說以前你沒這個能力,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記得你上次被人很狂揍嗎?那人的力量很強大,他已經把你身體裏的各種力量都糅合起來,你現在擁有的力量別說是殺一頭雪狼,就是一條龍,也不再話下。”
兵小兵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到底再說什麼?”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你先把這頭狼幹掉,然後再說。”小天已經感受到狼王的逼進,語氣急促起來。
“那快告訴我怎麼做?”兵小兵此時也發現雪狼離他不足三十米了,陣陣寒氣襲來。
“集中你的精神力,想像你手中有一把弓。”小天指引道。
“弓,弓。”兵小兵不斷地在腦海里浮現弓的影子,調動精神力,努力地想像手中有一張弓。可是試了幾次,還是一無所獲,這時狼王距離他只有十米,只要狼王一個躍起,兵小兵真的就是在劫難逃了。
“心靜,一定要心靜,別管那頭狼,就當它不存在。”小天讓兵小兵心靜,可是兵小兵接收到小天信息的語氣卻感覺比他還緊張。
“心靜?說著輕鬆,有本事換你來試試。”兵小兵心裏嘀咕着,面對這樣一頭巨狼,任憑誰也無法保持心無雜念。
狼王前爪在雪地上划拉了兩下,這是狼進攻的前兆,鋒利的狼牙可以一口穿透堅硬的護御,它一口就可以輕易地咬斷人的脖子。想到這裏,兵小兵感覺自己的脖子涼嗖嗖的,更是無法集中精神力。
完了,我這次真的死定了。兵小兵絕望地閉上眼睛。奇怪地是,半天過去,狼王並沒有發動攻擊,反而發出一陣低吼。
兵小兵奇怪地睜開眼睛,發覺狼王正在原地探着鼻子,似乎再嗅什麼氣味。
“主人,這頭狼把你當成同類了。”小天發出訊息跟兵小兵交流。
同類?兵小兵感到奇怪,一低頭,發覺自己身上的雪狼皮製成的大衣。哦——難道是因為這張狼皮嗎?
小天察覺到兵小兵的心思,解釋說:“是的,雪狼的眼睛只是擺設,因為雪地反光的刺激,它們的眼睛已經退化,依賴嗅覺和聽覺判斷敵我。趁它還沒發覺之前,趕緊靜心。否則它一旦察覺你披着他同類的皮,你小子一定死得很慘。”
眼前這個機會再不把握,那他真的就沒機會了。兵小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冥想。
此刻,兵小兵感覺進入到一個神奇的世界,被乳白色的液體團團包裹着,像是泡在溫泉里,在他的周圍涌動着力量的氣息。這些力量十分強大,可卻不聽話,個個彷彿都是脫韁的野馬,他無法駕馭,反被這些力量牽扯着,在乳白色液體中上下翻騰。如此下去,他不被雪狼吃掉,也給被這些力量折騰死。
突然,他在乳白色液體中看到小天的身影,他連忙呼喊:“小天,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主人,這是你的精神力世界,你身體裏所有的力量都在你的精神力海洋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用你的精神力把這些力量征服,歸你支配。”小天剛發出訊息,由消失在乳白色液體中。
原來如此!兵小兵的精神力經過不斷地錘鍊,已經發生了質變,這些還真都要歸功與他挨揍的本領。
看着周圍這些涌動的乳白色液體,兵小兵明白,這就是他自己。他必須要和自己的精神力融為一體。他開始冥想自己就是這些乳白色液體,漸漸的,他發覺自己真的就變成了這些乳白色液體,他開始把那些上竄下跳的力量歸置到一起。
這是千年茅台的力量,這是萬年瓊漿的力量,這是女人淚的力量,還有熊貓怪冠希殘存在他體內的力量……
一股股力量漸漸也變成乳白色,和精神力融為一體。
“主人,還有我!”一道青色光芒從乳白色液體中竄出。
“小天?你怎麼變成這樣子?”兵小兵奇怪地問。
“哼,一言難盡,都是被你害得,哎,不過這也有我的責任,算了,以後再跟你說吧。”青光散開,變成了乳白色,成為精神力的一部分。
當兵小兵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精神力與力量合二為一,達到了人神合一的境界。
王者終於從昏睡中醒來,亘古冰凍的雪狼冰宮將成為第一個被他臣服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