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對簿公堂
初語囑咐了一下店裏的事情，對着若水耳語了幾句，就帶着詠雪，隨着鬧事的人去了官府。
原本是中午時間，但官府的守門衙役看見一群人朝着官府方向來，其中一人趕緊進去通知。眾人直接等在了外面，倒是沒人往裏面沖。
“周大人讓你們派代表進去，其餘人一律不得擅闖。”很快，有衙役出來大聲說。
初語留下了詠雪，徑直朝裏面走去，一同進去的還有前面說話的黝黑男人以及另外兩個看上去病懨懨的人。
“參見大人。”初語首先開了口。
“參見大人。”另外幾個人隨即說到。
“你們是何人啊？”
“民女乃思語酒樓老闆初語。”
“大人，我們都是附近的百姓，因為吃了思語酒樓的飯菜生了病，外面還有很多跟我們一樣的，還有幾個卧床起不來的。”黝黑的男人如是說。
“哦？初老闆作何解釋？”周大人把問題拋給了初語。
“大人，思語酒樓一向規規矩矩，廚房每日採買的各類食物絕對不會以次充好。生意人信譽最重要，而且酒樓生意一向不錯，我沒必要自己砸自己的招牌。更何況，京城乃是天子腳下，初語也沒有這樣的膽量。”初語不卑不亢的說。
“嗯，所言甚是，最近聽聞思語酒樓多了很多新菜品，每天客聚如潮。初老闆作為女子能有如此能力，實屬難得啊！”
周大人的話讓初語判斷不出他屬於怎樣的官，但還未等她開口，就有人着急了。
“大人，不管怎麼樣，我們確實是吃了他們酒樓的菜才如此的，大人要替我們做主啊！”說完，黝黑男人帶頭跪了下去。
“事實未查清之前，本官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啊，你們放心，此事自然會給你們個交代的。”周大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來人，去附近的醫館請大夫。”
“是。”有人領命而去。
“師爺，你去把這幾個連同外面的人做個登記，還有那幾個在家裏的，都登記上。”
“是，大人。”師爺拿着登記簿開始問姓名和地址，一一進行了登記。
這個大人似乎不是個酒囊飯袋，看來天子腳下的大人也要有頭腦和效率些。初語心裏默默的想着，看來自己可以省些力氣了，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也不會完全撒手不管。
很快，附近的大夫就急忙忙的趕來了：“草民參見周大人。”
“免了免了，你來看看這些人可是有什麼問題？”
“是，大人。”說罷他放下手中的藥箱，從黝黑男人開始診斷起來。
過了片刻，連同等在外面的人都診斷完畢。“稟大人，看癥狀，這些人並非大問題，只是普通的下痢。”
“原因可知？”
“如本身並無疾病，即是誤食食物或不當飲食所致。”大夫恭恭敬敬的回答。
“哦，據他們說還有幾位在家中，師爺，你跟着大夫走一趟。”
“是。”
“等等，診斷完畢，麻煩大夫一併給他們開些葯，醫藥費我會讓人送到醫館。”初語毫不遲疑的說。
大夫點頭應允，隨着師爺出去了。
“初老闆願意承擔醫藥費？”看得出來，周大人臉上帶着詫異。
“不管怎麼樣，身體至關重要。但我願意出這個費用並不意味着我承認他們所說，我相信大人會給出公道的判定。”
“剛才大夫都說了，我們就是吃食物導致的，昨天我們就只吃了思語酒樓的飯菜，事實不是很明顯嗎？”帶頭的黝黑男人似是很有把握，表情有些得意。
“你們且稍安勿躁。”周大人若有所思。
初語只是笑而不語，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大人，已經都看過了，另外幾人癥狀略嚴重一些，原因無二，但也並無大礙。秦大夫已經回醫館開藥方抓藥了，稍後送過來。”師爺的回來打斷了沉默。
“好。”周大人站了起來。“你們說是吃了思語酒樓的飯菜才如此，可有證據？”
“證據？大人，我們自己就是證據啊。我們這麼多人並非完全認識，但共同點都是去過思語酒樓。我和他認識，我們是一起吃的。”黝黑男人說完看向了旁邊的一人。
“對，大人，我們昨天是一起的。”看上去兩人確實是熟識，這一點不像假的。
“你們昨天都點了什麼？”大人繼續發問。
黝黑男人說了幾道菜，這些菜一般酒樓都會有，聽起來沒什麼特別。
“大人，可否讓民女問個問題？”
周大人抬手示意：“初老闆請問。”
“幾位可知這幾天思語酒樓推出的新菜品？”
“我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沒有口福去享用什麼新菜品。”黝黑男子有些慌張，但還是鎮定的說到。
“既然你們選擇了思語酒樓，就證明你們吃得起，而且，我們思語酒樓的價格一向親民，對於新菜品，往往還會免費送給客人品嘗。如果你們說最近的新品一樣沒點我可以理解，但剛好昨天推出了豬油撈飯，因為是第一天，所以到店的每一桌都送了一份，幾位沒有吃到嗎？”
“那個飯我們吃了啊。”
“味道可好？”初語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機會。
“不怎麼樣，不然怎麼剛才沒想起來。”
“哦，這樣。”初語嘴角微揚，低頭壞笑了一下。“哎呀，不好意思，我記錯了，昨天推出的新品不是豬油撈飯，幾位要不要幫我想想，昨天免費品嘗了什麼？”
三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說到：“大人，她這是在公堂上撒謊啊！我們都是大老粗，記不得自己吃了什麼很正常啊！”
“初老闆，思語酒樓昨日確實有新品嗎？”雖然初語使了個小計倆，但明眼人一聽便知到底哪一方有問題。
“回大人，千真萬確，昨天推出的是一款養生湯，紅豆紅衣花生紅棗枸杞加紅糖煮制而成，也確實每桌送了一份。”
“你們昨日可曾食用此湯？”
“我們......應該......有吧。”吃了前面的虧，幾個人都不敢篤定的回答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應該有吧？”
“大人恕罪，我們確實記不清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確定，那也無法現在就斷定你們昨日確實去了思語酒樓，你們存在誣告嫌疑。”
“大人，我們沒有，如果是一個人我們可以自認倒霉，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是串通起來誣告嗎？”黝黑男子關鍵時刻還是比較理智的。
“你們雙方這樣各執一詞，本官無法馬上下結論，這樣，你們都先回去，我會安排人對已經登記在冊的每一位進行詢問，事情很快會水落石出的。”
“辛苦周大人，那我等候大人通知了。”初語率先走了出去。“詠雪，我們先回去，周大人一定會秉公辦事的。”說完，直接越過了圍觀的人群。
“看這樣子，初老闆似乎勝券在握啊！”“這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事情還沒有定論，我們還是不要亂說了。”“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在初語走過的時候響起，待她走遠，人群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