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情深深幾許
柏亦北一笑,那是一個帶着點壞壞味道的笑。
他頭一傾,壓在了程落菱的唇上。
程落菱一暈,接着那種神思恍惚的感覺又來了。
她的頭被他固定着,她沒有推開,當她一靠近他,空氣瞬間便被一股氣息吸走。
這個吻,和早上一樣;這個吻,維持了很久,周圍很安靜,一切都成了背影。
程落菱是在快要窒息的時候,被鬆開的,她微微回神兒,對上的是柏亦北深邃且罕見溫柔的眸子。
他用手捧着她的臉,她緋紅如霞,睫毛上揚,嵌在眼眶裏的兩粒黑珠,像是浸在酒中黑葡萄,帶着盎然的醉意望着他。
這些,牽動着他的神經,攪動着他的五臟。一秒后,他再次覆上。
這次,他溫和了不少,一下一下的貼着她。
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明明滴酒未沾啊,可是就是覺得好醉,醉意朦朧,渾渾噩噩,好像下一刻就要醉暈一般。
她閉着眼睛,四肢無力,她和他緊貼在一起,感受着他的溫度度,還有他手臂的力量。
空氣里,屬於兩個人的熱力因子還在迸發。中途,程落菱曾試着睜開眼,可眼皮動了一下,又軟了下來。
他的人是毒,卻讓她抗拒不得;他的吻是毒,卻叫她迷戀沉溺。她中毒了,四肢發軟,頭重腳輕,沉淪沉湎,不可控制。
而打斷這一切的是,車裏突然響起嗡嗡嗡的手機震動聲。
單調的聲音就在耳邊,把迷醉的程落菱驚醒。她的手機是鈴聲,所以她確定響的是柏亦北的手機。
她睜開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臉上的紅顏色更深了一層。
她輕輕推了推他,結果非但沒有推開,反而,男人嘴巴和手臂的力量更重了。
單調的聲音固執的響着,這一陣兒他忙的是昏天黑地的,她還真怕耽誤了他什麼重要的事兒。
她推着他肩膀的手,又用了些勁兒。
柏亦北被推得回了神兒,他把頭稍稍一揚,與她拉開了些距離。他看着她,虛眯的眼縫兒里,透些着耽溺,還有點被打斷的不悅。
她輕輕地說:“電話一直在響。”
男人蹙眉,低沉,生硬的答道:“不管。”說著,嘴又要印上去。
程落菱把手一挪,指尖按在了他的唇上,哄着說:“還是接一下吧,萬一有什麼急事兒呢?”
柏亦北像沒聽見一般,把她按在唇上的手指一握,拿開,腦袋又往下壓。眼看唇再次撞上時,她把嘴巴緊緊一抿,把頭一偏,拒絕的很明顯。
他眼神一灰,掰住她的唇,狠狠地吸了一下,才放開她。
柏亦北從兜里,掏出那隻“嗡嗡”個不停的手機,按了接聽鍵。
這通電話打的不算短,得有三分鐘。期間,柏亦北幾乎沒說什麼話,說的最多的就是“嗯”“好”。
程落菱不動,怕打擾他,她斜着頭看他,從他一步一步變深的神色來看,應該是有什麼事兒了。
最後,柏亦北說了句:“二十分鐘後到。”就把電話掛了。
程落菱知道他有事兒要忙了,她不多問,只是乖巧的說:“你有事兒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轉身就去開車門,男人卻一把把她扯了回來。
“嗯?”程落菱看他:“還有事兒?”
柏亦北看着她,微微顯腫的紅唇,無聲笑:“現在高興了嗎?”
程落菱糊塗了一下之後,想起他先前說的話,剛剛恢復常色的臉,剎那又是緋紅一片。
“都說沒有不高興了。”她埋頭,嘟噥。
他挑眉:“哦,沒有不高興。也就是說,我做不做這件事,你無所謂了?”
他做的這件事?哪件事?
程落菱腦袋裏靈光一閃,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他吻她。
她把身一轉,往他身上一撲,沒臉沒皮的說道:“有所謂,太有所謂了。恨不得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做。”
男人正要再次傾身,卻又聽她說:“不過,現在不行,正事要緊。”
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起身退開,打開車門,輕捷下車反手將車門關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暢敏捷,柏亦北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站在了車外。
柏亦北愣了一下,他眯眯着的眼,瞧着車外的女人,扯唇一笑。
見他笑,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她囑咐:“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他沒順着她的話,扯出了另一個話題:“自己在家別輕易開門,不認識的電話也別接。有什麼事兒,趕緊給我打電話。”
程落菱爬在車窗上,笑問:“你是怕曹麗君真找我麻煩嗎?我那是胡謅的。曹麗君和柏老頭離婚管我什麼事兒?又不是我挑唆的。”那話真是她信口一說,她都沒放在心上。
他相信她是胡謅的,她做事雖然機警靈活,但她把人心想的太過純凈。老頭子和曹麗君離婚或許真不是她從中作梗,但曹麗君一定不這麼認為。
這裏涉及到了曹麗君的利益,為了這利益,曹麗君挖空心思心狠手毒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豈能不恨?
不管怎麼說,她的出現在離婚前,她和老頭子曖/昧在離婚前,老頭子對她寵愛一身在離婚前。她做了什麼,或者是什麼都沒做,曹麗君都會把這筆賬記到她的頭上。因為,老頭子曹麗君惹不起。
她或許是無心之言,但這無疑是給他提了個醒兒。雖然老頭子和曹麗君離了婚,但事情遠還沒有結束。
駕駛座上的男人,目光倏地一變,眼底釀出了冷意,涼颼颼啟唇:“費什麼話?記住了嗎?”
這臉變得,比小孩子都快,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就又兇巴巴的訓人。雖然嘴裏咕咕囔囔,心裏卻甜甜的,不為別的,只為他的關心。
見他真生氣了,她也不敢有一絲的頂撞,老老實實的把頭點了點。
柏亦北看了她一會兒,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程落菱的無心之言,能引起柏亦北的重視,柏震衡自然也不會忽視掉。
柏園的小花園裏,柏震衡和老管家王德,慢悠悠的走着。
柏震衡背着手,眼睛從那些花花草草上漫不經心的略過。走着走着,他突然止步,把頭一側,問:“阿德,你說兔崽子那麼做是什麼意思?是真心,還是故意做給我看呢?”
老管家一聽這話就知道指的是午飯時,四少爺給小菱布菜的事兒。
王德笑說:“這事兒要我說啊,時間這麼短,要說四少爺對小菱情深意濃那肯定是瞎扯,就四少爺那樣的冷性子,豈能是輕易對誰動心的?不過從今天四少爺的表情和動作來看,至少他對小菱有了關切。這就說明,小菱在一點的一點的吸引四少爺的注意力,吸取四少爺的情感。照此下去,離你的目標會越來越近,等到目標實現的那天,四少爺就猶如瓮中之鱉,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還能跑的了。”
這話讓柏震衡開心了,他又笑又咬牙:“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現在忍着。”
這話說得?老管家無奈,搖頭。
往前繼續走的柏震衡突然又停了下來,臉上生起擔憂之色:“雖說這是個好現象,可小菱長時間跟那小子住在一起,保不齊那小子就會趁機佔小菱的便宜。你看小菱傻大姐那樣兒,對那小子那簡直就,就……那小子真要對小菱怎麼著了,那我可就虧大發了。”
柏震衡看着遠處的花草,幽幽的道:“小菱雖然是一顆棋,但也是我的心頭寶,有了她,我才覺得這幾十年沒白活,這幾十年活着也是有意義的。把她放到那小子那兒,也是無奈之舉,我真想這所有的事都趕緊結束,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和小菱無所顧忌開開心心的生活了。”
王德知道,老爺這是既擔心着又在吃着醋。這也難怪,小菱那丫頭,雖然對老爺不錯,但得看和誰比呢,和四少爺一比那就差多了。老爺和小菱才遇上,在乎勁兒還正滿格呢,眼下看到四少爺對她獻殷勤,這心裏是即歡喜又吃味。
眼前是一個仿古的涼亭,亭子裏擺設着石桌與石凳。
兩人上了兩個台階,進了亭子,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王德看着老爺,知道他心裏這會兒正彆扭呢,想着說點什麼寬慰寬慰。可想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想出個好話題來。就這樣,空氣靜默下來。
“這朵白月季好漂亮啊。”一個聲音響起。
這聲音不大,但是順着風來的,所以柏震衡他們聽的很清晰。
柏震衡和王德聞聲望去,花圃里站着花匠老張和一個小女傭,那欣喜的聲音,正是出自小女傭之口。
花匠老張正駕輕就熟的工作着,旁邊的小女傭一邊幫着忙一邊觀賞着那朵白月季。
白月季!白月季!柏震衡心裏默默念着。
白月季,是宋詞最喜歡的花兒。花圃里的白月季是他親自栽種的,是他送給宋詞的生日禮物,唯一的生日禮物,也是唯一的禮物。
好久好久,柏震衡閉着眼,滿含愧疚:“阿德,你說,我現在有了小菱,小詞會不會怨我?恨我?”
王德剛毅堅定,脫口而出:“不會!太太不是曹麗君那樣的人。”
是啊,小詞不是曹麗君那樣的人。
小詞,是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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